剛剛認識的人突然熱情總會讓人覺得不安,對于劉佳儀來講,這是明顯的不安,更何況她也不傻,在複雜大家族長起來的孩子們對于人際關系會分外的敏感。所以她立刻說道:“還是不用麻煩你了,我會來照顧我哥哥的!”
宋明珠看向她說:“你懷孕了不方便!”
劉佳儀笑了,看着她反問:“你不是一樣懷孕了?比我還大一個月呢!”
宋明珠愣了一下,然後解釋道:“反正我天天得照顧我媽,順手的事兒。你還得每天往這兒跑!”
劉佳儀說道:“反正我天天得來健身,有些事做,我的孩子還不至于長那麽大個兒。”
宋明珠還想說什麽,宋以蔓打斷她的話說:“明珠,馮家會出人照顧他的,你就照顧好你媽媽便行了!”
劉佳儀說道:“剛好我能和以蔓一起聊天!”
馮琮此刻說道:“你姐姐說的沒錯!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宋以蔓心想,她是不是又沾包了?倒黴不倒黴?她只能笑了笑說:“明珠,你還不回去看看你媽媽?她一個人行不行?”
“沒事,我婆婆在那兒呢!”宋明珠随意地說。
劉佳儀生出一種淡淡的反感來,她說道:“我先回去了,哥,我明天再來!”
宋以蔓忙說:“我也回去了!”
馮琮開口說道:“把你妹妹也帶走吧!”
這語氣多少有點不好。
宋明珠自然也看出馮琮不高興,也沒敢說呆在這兒,和宋以蔓一起出門了。
宋以蔓不由說道:“明珠,你到底嫁人了,注意一點行嗎?”
宋明珠礙于劉佳儀在,并沒有說出真心想說的話,只是說道:“我這不是跟佳儀是朋友嘛!”
劉佳儀趕緊說道:“你別這樣,咱倆剛剛認識,我可受不起。再說我們家有的是傭人,喂個飯還是可以的。要是到時候鬧的你跟你老公不和,我就是罪人了!”
“我家那個大方的很!他肯定沒事兒!”宋明珠說道。
劉佳儀說道:“那是你們的事,你還是注意一點吧!以蔓好歹是馮家人,還不會有什麽閑話,你和馮家也沒關系,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你好好照顧你媽媽就行了,我先走了!”
宋以蔓說道:“你聽佳儀的話,我也走了!”
“诶,你們……”宋明珠擡起腳叫兩人,可惜誰也沒理她,挺着肚子走的還挺快。
兩個人下了電梯,宋以蔓才說:“我這個繼妹恐怕對馮琮動了別的心思了,你可別被她利用,離她遠點!”
劉佳儀驚訝地說:“我剛才還懷疑呢,沒往那方面想,她懷着孕呢,怎麽可能?”
“那個,她家情況比較特殊,她懷的不是她老公的孩子!反正少招惹就是了!”宋以蔓說道。
劉佳儀下意識就想問宋明珠懷的是誰的孩子,但是又覺得那樣太八卦了,畢竟算是剛剛認識,于是就沒好意思問,只是點點頭。
“明天上課見吧,趕緊回家休息!”宋以蔓說道。
“嗯!明天見!”劉佳儀心想明天可千萬別再碰到宋明珠了。
宋以蔓上了車,問道:“二黑,馮略住哪兒了最後?”
二黑說道:“太太給他安排了一處房子,以後就是給他們的房子了,算是他們的家!”
“他們已經搬過去了嗎?”宋以蔓問道。
“是的,家具什麽的都是現成的,太太說他們不喜歡可以随時換!”二黑說道。
宋以蔓又問:“那大伯呢?”
“大爺忙着幫馮略少爺搬家呢!”二黑答道。
“大伯他沒有來看馮琮?”她跟着問。
“來過,只不過是來質問的,最後吵起來不歡而散!”
宋以蔓聽了這個回答,心裏嘆氣,越是這樣,就會越來越僵,大伯恐怕對她這個外人都比對馮琮好,難道大伯恨劉素娥毀了他的清白?太扯了吧!
二黑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昨晚大爺住在馮略少爺的新家了,看起來關系不錯!”
瞧着馮略倒像是馮守德的親兒子,反倒是馮琮像個外人,這論誰身上,恐怕都受不了。
宋以蔓覺得,其實馮琮這麽幹的根源就是在這上面,馮琮不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什麽對自己母親那麽不好,對自己也那麽不好,反而對吳梅芝和她的孩子都那麽好!
到了家,曲帆沒下車,只是打個招呼說:“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
宋以蔓都忘了曲帆的存在,她回過頭說道:“你要是沒時間就別來了!”
“有時間!”曲帆立刻說道:“明天我準時,拜拜!”
——
劉佳儀回到家,丈夫潘賀問她:“今天怎麽這麽晚?”
“別提了,我表哥馮琮住院了!”劉佳儀說道。
潘賀“哦”了一聲問她:“怎麽了?生病了嗎?”
“住的外科,肌肉拉傷,但具體怎麽傷的我也沒顧上問,今天遇到個纏人的,宋明珠你知道嗎?”劉佳儀問。
潘賀立刻停了手中給她挾菜的動作,問她:“那女人怎麽了?你和她遠點!”
“她怎麽了?”劉佳儀忙問。
“她老公張劍被馮謀給閹了,張劍不能人道,把她送給他的朋友們賺錢,她的生活亂的很,簡直就是人人都能上的公共汽車,在圈子裏很有名,知道她的都嫌她髒,沒準會有什麽病!”潘賀說道。
“啊?這樣啊!我說她懷着孕還看上我哥,想勾引他來着,原來她是這樣的女人!”劉佳儀說道。
“什麽?就她?真是敢想!”潘賀譏諷道。
“可不是,今天剛認識她就跟我套近乎,看來是想着勾引我哥呢!”劉佳儀說完,又說:“她跟她姐真是差遠了!”
“怎麽?你還認識馮謀的老婆了?”潘賀問她。
“是啊,她也懷孕呢,上次我姑沒了,我見過她在我哥家操持,所以我就找她說話了!”劉佳儀又說:“我覺得她人挺好的,一點架子都沒有,還特別爽快!”
潘賀說道:“她還是可以多結交一些的,對我們有好處!”
“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因為我們投緣!”劉佳儀說道。
潘賀笑了笑說:“好,投緣!反正記着千萬別和宋明珠那女人接近,怕她有病!”
“我知道了!就怕明天她又纏着我,唉!”劉佳儀嘆氣說道。
晚上,馮謀回了家,進門就問她:“你怎麽答應曲帆那小子跟你身邊了?”
“他非要跟,我覺得他沒惡意,要跟就跟吧,當多個小弟!”宋以蔓說道。
“你怎麽知道他沒惡意?我看他不順眼!”馮謀說。
“女人的直覺,你不懂!”宋以蔓深奧地說了一句。
“草!”馮謀回了一句,他算是看出來了,懷孕的女人就是可以理直氣壯的不講道理,丢出那麽一句話讓你還不能還嘴!
“你又說髒話!”宋以蔓捂着肚子指責他。
“咳!錯了錯了!”馮謀趕緊态度好好地說。
“光知道錯不行,下回得記住知道嗎?”宋以蔓問他。
“知道、知道!”馮謀又說道。
“老公,你知道曲帆的媽媽和她姐情況怎麽樣?”宋以蔓問他。
“曲帆這小子年輕,可人不簡單,能拿的起來。以前他是讓他爸曲勇鎮着,現在他爸快挂了,他的能力就顯露出來了。他姐還在裏面呢,他媽天天有人看着,根本就邁不出曲家一步!”馮謀說道。
“啊?那他跟着我幹什麽?你查出他有問題了嗎?”宋以蔓問。
“他沒什麽問題,他應該是防着秦爾驀呢!”馮謀說。
“秦爾驀?我怎麽不明白了?他有什麽問題?”宋以蔓驚訝地問。
沒想到馮謀查出那麽多東西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哈!爺也沒查出來呢,秦爾驀那小子幹淨!”馮謀抖腿說:“反正你離他遠點哈!”
“嗯!我知道了!”宋以蔓說完,問他:“那曲帆呢?”
“你願意讓他跟就跟吧,沒準有別的線索呢,他那兩下子,保護不了你也害不了你!”馮謀說道。
這比喻,真無語!
第二天,宋以蔓出家門,又看到曲帆在門外等着。
一看到她出來,曲帆立刻招手叫道:“宋姐,早啊!”
“來了怎麽不進來?”宋以蔓問他。
“怕打擾你,我在外面等也沒關系!”曲帆說道。
“吃早飯了嗎?”宋以蔓問他。
“吃了!您別惦記我,我肯定照顧好自己!”曲帆說道。
宋以蔓坐上車,覺得這曲帆真是太懂事了,豪門裏出這麽一個多不容易?大部分都是馮謀那種四六不懂的。
到了醫院,在門口宋以蔓就得劉佳儀碰到了,兩人一起往裏走,劉佳儀問她:“你說你妹今天會去嗎?”
“多半會的!”宋以蔓說。
“我真是怕她!”劉佳儀說道。
兩個人走到健身房外,透過玻璃果真看到宋明珠在裏面,還往門口張望着。
劉佳儀立刻拽住她說:“我怎麽看着來者不善啊,咱們還是別進去了!”
宋以蔓也不想沾宋明珠,于是說道:“那我們等她上完了,下節課再上!”
“走,剛好去我哥房間裏躲躲!”劉佳儀拽她說。
宋以蔓表情一僵,她真是自找麻煩,還不如去應付宋明珠呢!
劉佳儀已經向馮琮病房走去,宋以蔓沒辦法,只好也跟上,心想着明天她還是在家鍛煉好了,不然找家專門的鍛煉老師,免得麻煩。
馮琮正聽手下讀文件,見到宋以蔓進來倒是意外的驚喜,心想還多虧了這個表妹。
“你們怎麽來了?”他按捺着心裏的歡愉,佯裝淡淡地問。
劉佳儀知道的事情也少,所以大大咧咧地說:“宋明珠等着我們去呢,我們哪敢進去?在你這兒躲躲!”
“剛好,我還沒吃早飯,你們倆打算誰喂我?”馮琮說道。
宋以蔓聽了這話,差點噴了,這是大哥說的話嗎?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逗啊!
劉佳儀知道宋以蔓不方便,于是自告奮勇地說:“還是我來吧!”
宋以蔓說道:“咱們都不方便,肚子那麽大,不好喂啊!我來想辦法!”
說着,她走到門外,吩咐道:“找個給大少爺喂飯的護士!”
二黑立刻應聲去辦。
劉佳儀立刻說道:“就是的,我怎麽就沒想起來護士呢?以蔓你腦子就是好用!”
馮琮的臉色隐隐不好看,宋以蔓說道:“沒準喂飯還能喂出感情來,這不是一舉兩得了?”
“你說的沒錯!”劉佳儀拍手叫好。
馮琮清了清嗓子說:“佳儀,你來吧!”
劉佳儀立刻說道:“別,我不能辜負了以蔓的好意!”
正說着,門開了,一位漂亮的護士走了進來,面帶羞澀,叫道:“大少爺,我來幫您吧!”
劉佳儀碰了碰宋以蔓,小聲說:“漂亮、身材好!”
馮琮眉間隐隐帶着薄怒,冷淡地說:“不用!你出去!”
宋以蔓心想,這樣你還敢随便戲弄弟媳嗎?
護士有點不敢上前,轉過頭看着宋以蔓和劉佳儀,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宋以蔓勸道:“大哥,我知道你要強,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就将就一下吧!”
馮琮瞥她一眼,說道:“不用,我自己來!”
說着,他費力地擡手,去拿碗。
劉佳儀趕緊站起身說:“大哥,你這脾氣也真是犟,不方便嘛!喂個飯有什麽?你這傷的是手,你要是傷在腿上,還得讓護士拿尿壺呢!”
“噗!”宋以蔓沒忍住,笑出聲來。
馮琮的臉又黑了幾分,咬着牙說:“佳儀,你淨亂說!”
劉佳儀接過他手裏的碗說:“我沒亂說,我說真的呢!你要是躺床上不能動,人家護士還得給你擦身!人家就把你當病人,是你在乎的太多了!”
馮琮氣悶不已,偏偏宋以蔓這女人還得多嘴,“佳儀說的沒錯!”
劉佳儀一邊喂吃飯一邊問:“哥,我不在這兒的時候誰喂你?不會是外面那男人吧!”
馮琮額上青筋滑動,沒好氣地說:“我自己吃!”
“啊?多費勁兒啊!”劉佳儀說。
“那就餓着!”馮琮恨恨地說。
這像是跟自己置氣呢!
劉佳儀一看他氣成這樣,也不好再逗他,便對小護士說道:“行了,你出去吧!”
小護士臉上帶着濃濃的失望,走了出去!
宋以蔓覺得,此時的大哥沒有以往的戾氣,反而顯得有點可愛。顯然在劉佳儀面前,他是不同的。如果說大伯母和劉佳儀的母親關系比較好,走的很近,那大哥應該和劉佳儀關系也不錯!
這是親情的力量嗎?她覺得可能像馮琮這樣沒有父母關愛的男人,更加注重親情,只可惜現實不由他選擇。再一次,她覺得大伯的行為很令人費解,再怎麽樣,這是他的親兒子啊,怎麽能夠疼過外人呢?這不符合人性啊!
馮琮就着氣吃了早飯,心想着他就說那麽一句話,她就找個護士來刁難他?真夠睚眦必報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又不甘起來,說道:“我受傷住院,工作也耽誤了,簽個名得費半天勁兒。”
宋以蔓一聽,壞了,這是沖着她來的啊!她還沒說話,劉佳儀就開口問:“哥,你是怎麽受傷的?”
宋以蔓忙說:“肌肉拉傷一般都是運動中造成的,你是不是健身不當啊!”
馮琮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點頭說道:“不錯,的确是運動中造成的!”
“什麽運動能造成肌肉拉傷?”劉佳儀仍舊不解地問。
馮琮又瞥了宋以蔓一眼,說道:“我抱着一個球,太沉,然後抱不住不能扔,在車裏晃來晃去,所以就成了這樣!”
暈死,這形容!宋以蔓的臉瞬間就紅了!
劉佳儀皺着眉,不解地問:“這什麽運動啊?你抱的什麽球?瑜伽球也沒有那麽沉啊,再說那個東西扔了又不會壞!不對,你怎麽還在車裏運動呢?你沒時間去健身房嗎?難道你抱的是鐵球?”
她越說,宋以蔓這臉越黑,馮琮唇角向上勾起的角度就越大。
劉佳儀轉過頭看向宋以蔓問:“你猜出來了嗎?咦,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宋以蔓解釋道:“太熱了,你不覺得屋裏很熱嗎?”
“沒有啊!你怕熱是不是懷的兒子啊!估計我的可能是個姑娘!”劉佳儀說道。
宋以蔓心想,可算是把這個話題岔開了,沒想到她這心裏還沒放下,劉佳儀又問了:“還沒說呢,你猜到沒有?”
就不能忘了這事兒嗎?宋以蔓郁悶極了,十分幹脆地答:“沒猜到!”
劉佳儀又看向馮琮,馮琮說她:“回去慢慢想吧!”
宋以蔓想走了,報複不成反被調戲,氣死她了!于是她站起身準備走,沒想到此刻門外響起宋明珠的聲音,“我姐是不是在裏面呢?”
一聽她的聲兒,馮琮的臉色都變了,劉佳儀的臉色也變了,想起老公囑咐的宋明珠可能有病的事兒。但是當着宋以蔓她也不好意思說這事兒,于是只能說道:“哥,千萬別讓她進來啊!”
宋明珠在健身班沒有等到兩人,就想來馮琮這兒看看有沒有機會進來。結果一看宋以蔓的保镖在這兒站着呢,宋以蔓人肯定在裏面。劉佳儀估計也在裏面,沒想到這兩個人先來了。
馮琮的人只認宋以蔓和劉佳儀,宋明珠是誰?他不認,所以他不可能讓宋明珠進門的,并且報以輕蔑的目光。
宋明珠立刻轉過頭看向二黑問:“你站在這兒,我姐是在裏面吧!”
二黑望天,裝沒聽到!
“喂,黑大個兒,我跟你說話呢!”宋明珠氣的叫他。
二黑立刻低頭,瞪她一眼,宋明珠馬上被吓的沒了氣勢,小聲說:“你敢瞪我,回頭我告我姐去!”
二黑微微抖着腿,面色依舊冷酷,心裏哼着小調兒,“告去、告去、喝尿去!”
又被忽視了,宋明珠又把目光轉開,然後就看到了曲帆身上,心想這小子以前沒見過,幹什麽的?新跟班小弟?
曲帆因為現在要當小弟,所以穿着很低調,以小弟的裝扮為主,休閑裝加牛仔褲,看起來年紀更小。他一看宋明珠看自己,立刻擺手說:“我不知道啊!”
就撿這軟的捏了!宋明珠立刻欺身上前,氣勢十足地說:“你分明就是知道,你站門口你能不知道?我告訴你,你要再不說,我就喊你欺負孕婦!”
曲帆差點暈倒,他最害怕這種了,仗着自己懷孕不講理的女人!這跟倚老賣老也沒什麽區別,怕惹事兒的他,立刻向後退了兩步說:“那個大姐,我就是來送飯的,那盤子我不要了,您別刁難我!”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宋明珠一愣,送飯的?不是,昨天好像也看到他了吧,難道她記錯了?
屋裏的宋以蔓聽了很同情曲帆,她想走,可是又不想看到這難纏的宋明珠,于是她發了個短信給二黑,讓他打發了宋明珠。
二黑一看這短信就頭疼了,要是平時的宋明珠也就算了,現在這孕婦宋明珠,顯然是要仗着自己的肚子耍渾的,這醫院人來人往的,他可不想被人圍觀指責。
于是他看向馮琮的保镖,說他:“你們主子養病要清淨,你還不給清理一下?”
保镖看了宋明珠一眼,這事兒要是好辦,他早幹了,于是他推诿說:“我只負責我們少爺的門不随便讓人進!”
二黑心裏着急,且不說不能完成少奶奶的任務,要是大少知道這事兒因為自己趕不走宋明珠,少奶奶在馮琮少爺屋裏多呆了很長時間,他非得被罰不可!
屋裏馮琮好整以暇地看了看時間,悠哉地說:“看來弟妹是要留下吃午飯了,想吃什麽?我讓人給你弄!”
宋以蔓不緊不慢地說:“大哥,我們不缺營養,吃什麽不要緊,不過大哥要吃些豬腳了!”
馮琮看她說的一本正經,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于是很認真地問:“為什麽要吃豬腳?”
宋以蔓一笑,說道:“吃什麽補什麽啊!”
劉佳儀頓時笑了,說道:“這話沒錯!”
馮琮的臉又黑了,這是指他的胳膊是……
這女人,就不能吃一點虧!想起剛剛認識她的時候,那領帶夾之事,的确如此,他又忍不住笑了,問她:“這個提議倒是好,不過那麽麻煩的東西,你來喂我吃?”
“有小護士嘛!”宋以蔓說道。
一想起那護士,馮琮的臉又沉了下來,說道:“不吃!”
外面二黑終于想到好辦法,讓人找了名護士對宋明珠說:“咦,你是宋明珠吧!”
“有事?”宋明珠正在僵持着,心情很不好地問。
護士說道:“你媽喊你回去吃飯呢!”
這理由,連站在門口馮琮的保镖都扯嘴角,太爛了!
不過宋明珠到底不是以前的身體素質了,好歹懷孕五個月,剛剛做了那麽半天的操,現在又在門口站半天,她也累了,于是她望了望門,留戀不舍地走了。
見她一走,二黑立刻開門說:“少奶奶,她走了!”
宋以蔓站起身說:“我告辭了,那個佳儀,你照顧你哥吧!”
然後她逃跑似地直了,生怕宋明珠半道再回來。
曲帆遠遠地看着,見她出來了,這才迎上來,一臉愁苦地說:“宋姐,你那個妹妹可真難纏!”
宋以蔓笑他:“快中午了,你還不趕緊送飯去?”
曲帆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你都聽到了啊!”
宋以蔓只覺得腹中饑腸辘辘,上午也沒加餐,幹脆連中午飯一起吃了。她說道:“我想吃雅清菀的菜了,你陪我一起吃吧!”
“好啊!”曲帆高興地說。
坐上車,宋以蔓摸摸肚子說:“唉!懷個孕都不能消停,比什麽時候事兒都多!”
二黑問她:“少奶奶,下午您還去醫院嗎?”
“不去了,明天都不去了!”宋以蔓郁悶地說。
二黑心裏一松,他高興了,去醫院是非多,不管是見馮琮還是見宋明珠,他都怵頭!
到了雅清菀,看着這裏的環境宋以蔓心情舒暢多了,大概是醫院人太多,呆久了未免覺得嘈雜,尤其是婦産科,一個孕婦旁邊不是跟着老公就是婆婆或媽,走路都得小心肚子,太憋屈了!
坐下後,曲帆說道:“這裏的環境真好!”
“你沒來過?”宋以蔓問他。
“沒有,除了一般的應酬,我很少在外面吃,畢竟我們曲氏可比不上馮氏!”曲帆腼腆地笑了笑。
據宋以蔓所知,曲勇可不是這樣,大概高檔場所曲勇都去過,那裏面的女人沒準曲勇都是熟客呢!看來人與人的差別真是很大!
宋以蔓說道:“我看你和你表哥走的很近?”
“是啊!他是我的偶像!”曲帆說道。
宋以蔓點頭說:“你媽媽和姐姐,跟他媽媽和姐姐也很像!”
曲帆說道:“她們都是被慣壞的,總覺得自己多麽了不起,世界都繞着她們轉,可這世上總會有比她們厲害的人。秦家還好,但曲家就遠遠不如秦家了!我媽完全就是跟我姑姑學,我姐也是跟秦爾岚學的!”
“秦爾驀很紳士,你很陽光,反倒是你,不像這樣的家庭出來的人!”宋以蔓說道。
“我沒長歪也完全是因為我表哥的關系!他以前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其實我家不要求成績的,不過我很羨慕他能夠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我就想着我也要成為那樣的人,可惜我和他還是有差距的!”曲帆說道。
“哦?秦爾驀以前是哪個學樣的?”宋以蔓問他。
“市一中的!”曲帆答道。
這個詞,昨晚宋以蔓才看到,所以十分敏感,她立刻說了一句,“哦?他沒上私立嗎?”
“沒啊!他就是不把自己當豪門少爺的那種,他很上進!”曲帆說道。
“他什麽時候出的國?”宋以蔓問。
“高中畢業吧!”曲帆說道。
“那他回來還是以前那樣嗎?你們那麽多年沒見了!”宋以蔓問他。
“人當然會有變化了,他回來後更男人了,不像以前那麽溫和,他對我姑還有表姐很嚴厲,大概是害怕她們惹禍吧!”曲帆說道。
宋以蔓說道:“對了,我第一次見到秦爾驀的時候,發現他的瞳是棕色的,他們家有這樣的遺傳嗎?”
“是啊!他家祖上是有混血血統的,他算是隔輩遺傳吧,到了他這個輩的,只有他一個棕色瞳的,連爾岚表姐也是黑色的!”曲帆說道。
宋以蔓記得昨天她看到簡雲澤的瞳是黑色的,顯然這就排除了秦爾驀有別的身份的可能,那曲帆這麽緊張地跟着她,是不是說明秦爾驀跟簡雲澤有關系?
她故意問道:“對了,我看你哥很老成的樣子,他初中也是這樣子嗎?”
曲帆笑着說:“是啊!他從小就這樣,你看我拍的他初中畢業照!”
太好了,這算意外收獲?宋以蔓立刻說道:“我看看!”
曲帆拿出手機,找出那張照片,給她看,問她:“你看你能猜出哪個是我哥?”
宋以蔓仔細找了找,果真看到了簡雲澤,這個人好認因為她昨天看到的就是簡雲澤的初中照片,所以一看就認出來了。只是秦爾驀卻不那麽好找,老照片照的本來就比較模糊,她一個個仔細地找也沒找到,一個個小人頭,她根本就看不清楚眼珠子是不是棕色的。
曲帆笑着說:“找不到吧!我哥的變化還是挺大的,你看,是這個!”
他指了一下,宋以蔓看到一個跟曲帆差不多陽光的男孩子,她說:“這不是跟你很像嗎?怎麽也看着不像現在的你哥啊!”
“樣子是很像,不過他性格一直很穩,不像我那麽活潑!”曲帆說道。
宋以蔓問他:“你哥出國後其間回來嗎?你要是突然看到他,能認的出來嗎?”
“你別說,我還真沒認出他來,開始頭幾年還回來,後來在國外畢業後,他說創業,就一直沒有回來,然後家裏催他回來繼承秦氏,說歲數都大了。他這才把國外的公司給賣了,回國了。我适應很久才适應現在的他。不過他對我雖然也挺冷,但心是熱的!”曲帆說完,又說道:“他還是我的那個偶像哥哥!”
“你對他感情很深啊!”宋以蔓問他。
曲帆點點頭說:“是啊!以前小時候他對我很好的,再說我就這一個喜歡的哥哥,別人我都不喜歡。我覺得他在國外肯定過的也挺辛苦,所以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我還是想他最後能幸福!”
“不過宋姐,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姐,但是我覺得你很親切,真心拿你當親姐看的!”曲帆真誠地說。
宋以蔓其實覺得,曲帆這樣讨好,大概也是怕秦爾驀真的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最後看在曲帆這麽辛苦的份兒上,能夠饒了秦爾驀一次!
有這樣的弟弟多麽幸福!她也希望曲帆能夠一直這樣純良下去。
吃過飯,宋以蔓惦記着她的新發現,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馮氏。
進了馮謀的辦公室,罕見地看到馮謀坐在桌前正經的工作,看來最近發生的事的确牽扯他的精力,連小酒都不喝了!這才是真的忙!
馮謀站起身迎她,小心地說:“老婆,你怎麽來了哈?”
“老公,我得到一個重大的消息!”宋以蔓一臉神秘地說,顯然把這個當成大發現了。
“什麽消息?”馮謀問她。
肯定是了不得的消息,還專門跑來一趟。
“來,坐下說!”宋以蔓拽着他坐到沙發上。
馮謀乖乖地跟她坐下了,胃口讓她吊的不輕。
“老公,我發現秦爾驀和簡雲澤是同學啊!”宋以蔓說道。
馮謀一聽這個,立刻說:“嗨,我以為什麽事兒呢,我早就知道了!”
“呀,你知道了你怎麽不告訴我?”宋以蔓頓時就火了。
“你又沒問我,再說破案這是福爾摩斯或是柯南幹的事兒,你一個孕婦好好在家懷孕吧!”馮謀哼道。
“憑什麽啊!人家沖我來的,我能好好懷孕嗎?我就得知道事情經過,我就得把那簡雲澤給找出來,不然我不踏實!”宋以蔓生氣,難免表現的有點小任性。
馮謀倒是很喜歡她這小任性的樣子,笑着說她:“行行行,我看你是閑的無聊!崽崽不鬧你,你也享不了福!”
“我才不像你安于現狀!”宋以蔓哼道。
“啊!爺還安于現狀?你現在才知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馮謀立了眼睛說她。
“那我問你,你查出什麽了?”宋以蔓問他。
“沒有!”馮謀說。
“啊!你氣人就在這兒,每回我問你查出什麽,你都說沒有,結果我好不容易得知一個重大的秘密,你卻說你早就知道了,還跟我顯擺,你太讓人生氣了你!”宋以蔓氣呼呼地說道。
“老婆我沒顯擺啊!”馮謀十分無辜地說。
“你看你這表情,就是跟我顯擺呢!”宋以蔓氣的拍他。
馮謀算是知道了,懷孕的女人就是喜歡無理取鬧,他看看她的肚子,有些無奈地說:“啊!老婆,是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好嗎?”
“反正你以後查出什麽,都得告訴我!”宋以蔓說道。
“行行行,一定一定!”馮謀哄着她說。
宋以蔓不由覺得有點洩氣,萬萬沒想到自己以為是個大消息呢,卻沒有什麽價值,只能證明秦爾驀可能與這事兒有關,不免覺得沮喪,不過從內心來講,她還是不希望秦爾驀和這件事有關的。她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再者說,她并不希望曲帆的希望落空。
怎麽說呢?人總是希望人性本善的!
——
晚上,潘賀回了家,看到自己老婆坐在沙發上苦思冥想,他問道:“什麽事兒又想不開了?”
劉佳儀問他:“你說什麽球能讓人抱着不能扔,然後重的還讓人肌肉拉傷了?”
潘賀笑了,問她:“你說你這個球?”
“你說什麽呢?”劉佳儀雙手叉腰。
“難道不是嗎?你這只球,抱着又不能扔,沉的手臂要斷掉!”潘賀反問她。
劉佳儀立刻恍然,叫道:“壞了壞了壞了!”
“怎麽了?”潘賀問她。
“完了,你說讓我離宋明珠遠點的,可是宋明珠那肚子讓我哥搞大的,怎麽辦啊?”劉佳儀着急地問他。
潘賀驚訝地問:“馮琮和宋明珠?怎麽可能?你有證據嗎?別憑空猜測了!”
劉佳儀說道:“我可不是瞎猜的,你說宋明珠又不認識我哥,幹嘛老纏着他呀!肯定是我哥先把宋明珠的肚子弄大了,然後在車裏發生什麽争執,結果他為了保護宋明珠的肚子沒事兒,手臂肌肉拉傷,他又想跟宋明珠斷絕往來,所以才不見她的!”
潘賀說道:“一切都是你的猜測,馮琮是看不上宋明珠的,你看他以前看上的女人,白漫汐比宋明珠不知強了多少倍!”
“咦,你覺得白漫汐很好?我說以前你見了她,眼珠子都不帶轉的,你喜歡那類型的?”劉佳儀突然問。
潘賀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看我就是打個比喻,你亂說什麽呢?”
“你一比喻怎麽就想到她了呢?”劉佳儀又問。
“你哥就喜歡她一個,別人又沒喜歡,我不想到她想到誰了?”潘賀解釋道。
“以前我看你跟她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