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水,太醫院醫術一流人物。
因為看不慣宮廷争端是非,深居簡出,因而明明已經五十多歲了,是太醫院資歷最高的人,如今卻只是太醫院的一個小院士。
白決明這個人雖然見風使舵,在太醫院混得風生水起,可他這麽多年能夠一直身居高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看得清楚。
自己技不如人,不承認卻敢利用。
劉若水在皇宮秉承“不得罪、不讨好”小心翼翼的生存原則,很快就到達了慈寧宮。
在把完顧太後的脈後,劉若水的眉頭也狠狠蹙了起來。
“太後娘娘今天早上吃了什麽?”劉若水問闫石。
“太後娘娘近來胃口不好,早上只喝了半碗蓮子粥。”闫石一看也知道形勢不對,大太監的架子都甩了。
“可還有吃其他的東西?”
“還沒來得及呢,也就喝了些茶水。”闫石想起顧太後是喝了茶水才昏倒的。
“把茶水拿過來。”劉若水進入工作狀态,整個臉只剩下認真。
等劉若水搗騰得差不多了,白決明再次查看了顧太後的症狀,兩個人對視。
“你怎麽看?”幾乎是異口同聲。
白決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抹苦笑,看來,這次這個劉若水也沒辦法了。
“怎麽回事?”
正當兩個太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了轍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陣跪拜聲窸窸窣窣地傳來。
決明子,清肝明目。
“皇上,微臣有罪啊。”白決明一個撲面,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開始磕頭。
“微臣有罪啊。”
闫石蘭花指一愣,聽得那聲跪地磕頭的聲音,心裏都忍不住為他疼,卻也立馬跪下了,嘴裏附和着:“奴才也有罪。”
劉若水安靜地跪下,低着頭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到底怎麽回事?”南宮陵一見白決明和闫石這幅德行,很想一人踢他們一腳,瞥見床上昏迷的自家老娘,箭步過去拉顧太後的手,眉頭蹙起:“母後,你怎麽了?”
“皇上,皇上”白決明跪着上前,老淚縱橫,哆哆嗦嗦的開口,“微臣無能,實在不知太後娘娘究竟得了何病。”
“嗯?”南宮陵感受着他家老娘還有體溫,氣色也與平時無異,着實奇怪,賞了白決明一個刀子眼:“說清楚點。”
“是,是,是太後娘娘她脈象與常人無異,實在看不出任何蹊跷,身體也康健,微臣以銀針刺其人中穴,卻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白決明說着低眉掃了一眼一旁的劉若水,凄凄婉婉地繼續:“微臣行醫數十載,從來沒有遇到這般情況。恐怕,恐怕”
“恐怕什麽?”南宮陵手指輕點床沿,卻說不出的威嚴。
“恐怕是中毒了。”一直靜默的劉若水來了口。
“!!!”白決明側眸去望他,眼中驚疑不定。
聞所未聞的病症,他本來打算直接推給顧家遺傳病的。
這樣一來,這種奇怪病他治不好也無所謂了。
不然他請罪幹嘛!
若是中毒,那就不一樣了,他身為首席太醫,卻解不了毒,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的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劉若水這是在找死啊,可是,能不能不要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