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葉潇然緊緊看着楚浔突然蛻變的臉色,回答得理所當然。
從他刺殺南宮陵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楚浔根本沒有下死手,要麽,仇恨不深,要麽,仇恨不明。
他之所以這樣坦然回答楚浔,一是表示自己堅決站在他這一邊,因為他是陶夭夭的舅舅,二是想旁敲側擊證實自己的猜測,目前時局對他們不利,楚浔能暫時放下仇恨,不給他們添亂最好。
可是楚浔舅舅哪裏知道葉潇然腸子裏的彎彎繞繞,他只知道,他的寶貝侄女嫁的這個命中人是一個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的家夥。
好歹,當年南宮陵把你趕出皇宮,還是派了葉玄去養你,撫養你長大,你這樣無情無義真的好麽
想到這裏,聯系之前的宮闱密報,楚浔已經開始懷疑當年梨花娘娘很有可能就是葉潇然殺的了
于是,楚浔越看葉潇然那雙眸子越覺得他人性涼薄,開口也冷了:“呵——很好啊,就看我等不等得到那天了。”
“舅舅當然等得到那天。”葉潇然再強大的腦子也不明所以了。
“我不是你舅舅。”楚浔想都沒想就拒絕他的稱謂,笑得更加涼薄:“我哪有這麽孝順的侄子。”
“你是夭夭的舅舅,自然也是我舅舅。”葉潇然念他照顧陶夭夭多年,給他面子。
“夭夭和你可沒有什麽關系。你們既沒有拜堂,也沒有人證婚,你們的婚姻,可做不得數。”楚浔很後悔為什麽當時找到陶夭夭要把她立即送回相國府,而沐雲天那個老頭子挨不住聖旨的威壓,到底是把陶夭夭塞上了花轎。
陶樂樂夭和其命中人要肩負什麽責任他楚浔難得管了,陶汐就是因為那個什麽宿命含恨而終,如今這個丫頭,只要平安一世,才是最重要的吧。
一衆人都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明槍暗火,空氣中有一刻的凝固。
這是什麽情況?
楚浔要窩裏反了?這兩個人是要幹架的架勢啊?
“嗯?”葉潇然上神再怎麽不懂人情世故也聽得出來楚浔口裏得敵意了,收起了舅舅的稱呼,“楚大俠此話何意?”
“我可擔不起世子爺這聲大俠。”楚浔掃了一眼一旁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陶夭夭,柔聲勸導,“夭夭,舅舅累了,想回相國府了,你跟我回去麽?淺兒在等你。”
“額”陶夭夭覺得自己尴尬了。
剛剛莫名其妙兩個人就掐起來了,現在兩個人是要把刀口往她這裏推?
“額舅舅,我可以帶上潇然麽?”這樣就能兩全其美了吧?
“不可以。”楚浔舅舅冷聲拒絕。
葉潇然沒說話,他可不是那種幼稚的男人,他只是想不通楚浔對他突然而來的敵意。
“這個”陶夭夭去望葉潇然,好歹現在她自己捅了大簍子,她都差點忘了會不會牽連相國府的問題。
萬一南宮陵一個腦抽,用相國府人來逼迫她們怎麽辦?而古人這個連坐問題,她一直沒太搞懂,自從上次去了趟帝京府衙之後,她就更不管這個地方的法律問題了。
“去吧,去了相國府記得代我問好。”葉潇然善解人意地體諒了陶夭夭的處境,微笑着開口,“我在這裏處理千幽和夜假扮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