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宋以蔓很痛快的樣子,四叔公覺得十分有面子,反正他的孩子将來多半要自己創業的,去宋以蔓那種成功的創業公司,絕對有好處。
這件事情使得宋以蔓在四叔公面前的地位上升了不少,甚至隐隐地超越了馮琮。
馮琮倒沒有什麽不高興的,反而他非常的高興,畢竟将來她要成為自己老婆的,如此一來倒是省了很多的事,四叔公會不費力氣地接納她。
從四叔公家裏出來,簡蘊雪的臉已經臭到了極致。
撿着四叔公家人和馮琮等人寒暄的功夫,看宋以蔓身邊沒有馮謀,簡蘊雪趁機走過來對她說:“以蔓,我勞心勞力晚上不睡覺給馮家弄年貨,最後這功勞全都落在你身上,你這便宜撿的可真現成!”
宋以蔓微微一笑,說道:“大嫂,你仔細想想,他們說的那些事,哪件不是我做的?更何況當初在馮家大廳上,當着馮家人的面,你說年貨之事都是我辦的,這就別怪人家誤會了。不想擔責任卻只想攬功,世上可沒有這麽便宜的事!”
“你……”簡蘊雪突然覺得無言以對,她想了想,說道:“我倒想做呢,可我也不認識那麽多的人啊!你讓我怎麽做?”
宋以蔓笑意加大了,對她說道:“我正在努力的時候,你在做什麽?如今這些人脈也是我努力的結果!”
簡蘊雪那時候在做什麽?當簡家大小姐、迷戀一個男人、病了幾年、當了幾年的家庭婦女!
一句話就把簡蘊雪噎得沒詞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宋以蔓生氣。
馮略走過來問:“聊什麽呢?”
他發現四叔公家的人都圍着馮謀與馮琮說話,也沒什麽人理他,所以他就過來了。
宋以蔓說道:“随便聊聊!”然後就轉身走了。
馮略看向簡蘊雪,發現她面目猙獰的,不由問他:“你怎麽了?”
簡蘊雪看向他說:“你傻呀你?你就不生氣?你看今天的功勞原本就是我的,怎麽所有人都對宋以蔓那麽好?你知道我為了置辦年貨費了多大的力氣?”
馮略松口氣說:“這事兒你也這麽較真?你把人家四叔公的生意奪了,你還能怪人家對你态度不好?你沒查清楚啊!”
簡蘊雪氣道:“你就會向着別人說話,你怎麽就那麽滿足,一點上進心都沒有?你看看馮家這些人,哪個把你當回事?你看他們都冷落你,就是因為你沒本事!在馮家沒地位!”
馮略臉色一變,原本還輕松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他看着她說:“你說的有道理!”
簡蘊雪一聽,心中一喜,難道這男人真的決定進馮氏,在馮家有一席之地了?
馮略非常鄭重地說:“我決定了,過完年就回國外去!這裏的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裏,我還要馮家這個名份幹什麽?我要和馮家脫離關系,在國外重新找個工作,我們一家人還可以好好地工作!”
簡蘊雪吓一跳,低聲罵他:“你傻了?”
這麽一弄,馮家的分紅都沒了,見識到了馮家的富有,再回去過普通人的日子,他能受得了?一般人都不行吧!他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麽人的一切特性都沒有?
“我清楚的很!”馮略看向她問:“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理嗎?他們讓你不開心了,我們走了不就行了!”
“清楚個屁!”簡蘊雪氣壞了,又開始口不擇言,她罵道:“你應該自己努力,得到馮家的地位知道嗎?”
“那些趨炎附勢的人,我在乎他們的想法幹什麽?”馮略說道。
“你……”簡蘊雪叉着腰,被氣壞了,同樣說不出話來。
“說定了,我們過完年就走。你看你在這裏脾氣越來越壞了,以前不會說的話現在也頻頻說出口,看來是我的責任,我們一定得回去!”馮略說道。
“不回去,我沒事,我一點都沒生氣,我很好!”簡蘊雪氣的打開車門坐進車裏。
其實馮略一點都不想這樣對她,可是現在的她越來越讓他無措,也越來越難滿足,他也只好這樣做了。
他并不想離開,有家的感覺其實很好。他不在意對他不重視的人,他也不會把那些人當家人看待。他有媽媽、有爸爸,馮謀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可是他知道馮謀接受了自己。還有一個把他當成家人,幫助他的弟妹。
這種幸福的滋味一但嘗到,就無法再适應寂寞的感受。
回去的路上,簡蘊雪不敢再露出不開心的樣子,生怕馮略再說回國外的事。
下午吳梅芝睡醒午覺來陪思賦玩,簡蘊雪趁機過來也和思賦玩,為的就是想給今天的事讨個公道回來,不然她多麽的不甘心!
果真,吳梅芝開口問了:“蘊雪,今天上午拜年情況如何?”
“唉!”簡蘊雪輕輕地嘆了聲氣。
“怎麽?有什麽事情嗎?”吳梅芝轉過頭問她。
“媽,以前我覺得長輩們對馮略态度挺熱情的,那一看就是失散在外面的孩子一定得回馮家的狀态,可是今天,好像馮略不是馮家人似的,他們都沒怎麽理!”簡蘊雪郁悶地說。
吳梅芝一聽她說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她笑笑,勸道:“行了,那些長輩們,也就過年見一回,歲數大了,多少脾氣都有些古怪的,不要往心裏去,我們家過好就行!”
簡蘊雪點點頭,說道:“我倒是沒事,我就是怕馮略難受!”
“我看馮略中午心情倒是不錯!”吳梅芝還是注意一下的,畢竟兒子第一年在馮家過年,是否開心她多少都要多點心觀察。
“馮略那個人,希望誰都好,就算他不開心也不會表露出來的!”簡蘊雪說道。
吳梅芝說道:“那晚上你問問他,他要是真不開心,你就勸勸他!”
簡蘊雪點點頭,又說道:“對了媽,我看以蔓坐的車,怎麽和外面賣的不一樣啊?”
簡蘊雪說到重點,完全沒注意自己兒子跑了出去。
馮思賦小朋友跑出去把宋以蔓拽過來想讓她也和奶奶媽媽在一起。他的印象中,這三個大人總是在一起的!
宋以蔓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婆婆說:“馮謀的車是特制的,他會遇到的危險多,所以車子安全性要高一些!”
簡蘊雪沒看到宋以蔓站在門口,好奇地問:“他有什麽危險啊?”
吳梅芝看她一眼說道:“外人都以為馮謀多麽的風光,可是并不知道他處在什麽樣的危險之中,他從小到大,遭遇的車禍已經不計其數,不僅如此,還有過兩次汽車炸彈,是馮謀命大給躲過去了,現在想起來我都心有餘悸,他爸爸剛沒的時候,他中過一次毒差點人也沒了,後來出門又差點被綁……”
聽着婆婆說的一樁樁事,宋以蔓震驚極了,她從來不知道馮謀的過去,充滿了這麽多的驚險。
簡蘊雪也是目瞪口呆,她跟着問:“那思賦會不會不安全?”
吳梅芝搖頭說:“馮家所有的危險,都讓馮謀擋了,所以除了馮謀,別人都很安全。一個人得到多少就要擔多大的責任,這話一點都不假,對于馮謀來講,不但是他,他的老婆孩子,風險都比你們要多!”
吳梅芝說這些話自然也是故意的,她能看不出簡蘊雪的心思嗎?這樣說了就是暗中讓你知足,你什麽責任不用擔着,只享受馮家給你帶來的一切,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這話的确管用,簡蘊雪想換車的話,說不出來了。
而宋以蔓則輕輕地又退了出去,馮思賦小朋友跑去拿玩具了,她只好放小朋友的鴿子了。
她又返了回去,馮謀并沒有在房間裏,她看到大黑就知道馮謀在哪裏,她輕步走過去,大黑看到她立刻低聲說道:“少奶奶,大少在忙工作!”
宋以蔓點點頭,但還是推門進去了。
大黑有點意外,平時大少工作的時候,少奶奶是不會打擾的,這是發生了什麽?
馮謀一雙好看的眉擰得死緊,他不耐煩地翻着手裏的文件,為什麽大家都在過年,他卻要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可是沒辦法,這是過年馮氏放假了,所以不怎麽忙,但也不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畢竟他管理的公司太多,一間公司有一點事,他的事情就不少。
聽到動靜,他擡起頭,看到自己親愛的老婆來了,他立刻說道:“啊!老婆,你不是去找媽說話?有人欺負你了?”
前一句還春意漫漫的,可後一句就轉為冷戾了!
“沒!就是想來看看你,怕你一個人工作太無聊!”宋以蔓說道。
她不知道他以前吃過那麽多的苦,剛才在震驚多餘,她說不出的心疼這個男人!別看他性格不好,人也跋扈,怎麽看都不像個好老公的料,可是他過去的生長環境那麽沒有安全感,再加上大伯和婆婆這種有些特殊的關系,讓她多少都明白為什麽他的性格會成今天這個樣子。
“老婆你可算是知道我無聊了?早讓你陪着我去工作你就是不肯!”馮謀站起身,将她小心扶到沙發坐下,然後才放心地攬過她,将她攬進自己的懷裏。
他的臉貼着她的臉,在她耳邊熱呼呼地叫着:“乖寶貝!”他的眼染上了一抹情致,溫柔的化不開,簡直讓人看不出這是以前那個又拽又二的大少。
“說說,是不是想老公了?”馮謀向來得瑟,自戀的很。
“覺得你過年還要工作,很辛苦,我來陪你,不打擾你吧!”宋以蔓并沒有說那些事,馮謀既然沒說過,也許是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她也沒必要說。
有時候心疼一個人,并不一定什麽都要說開了,用別的方式讓他感受到愛意,那也是一種辦法,也許還是更好的辦法。
“啊!你總算是知道老公辛苦了?這才有為人妻的自覺嘛!以後就得這樣知道嗎?”馮謀立刻一臉教訓地說。
宋以蔓笑了,問他:“那你說是讓我研墨還是鋪紙?”
“嗯……給我念文件吧!”馮謀想着,站起身把桌上的文件都抱過來,放到她那邊。
也好,看看他整天都在忙什麽!
宋以蔓拿起一份文件,念道:“西城區老城區改建于年後正式啓動第二部分的拆遷工作……”
馮謀那邊拈起一顆青梅趁她開口的功夫,給她塞嘴裏去。
“唔……”宋以蔓吃完才說他:“你這樣我怎麽念嘛!”
“一邊吃一邊念,咱們工作休閑兩不誤,反正你只管念,不用走腦子!”馮謀說着,又給她剝着紅缇,說她:“你慢慢吃着,一會兒吃飯就不餓了!”
馮謀那手,愛幹淨極了,可是每次伺候她的時候,不管是手上沾染了果汁還是點心渣子弄的粘糊糊都毫不在意,滿臉都是笑眯眯的,因為那是在伺候老婆,還有他兒子在老婆肚子裏茁壯的成長,這是他幸福的源泉啊!他能不伺候好嗎?
這麽一邊念一邊吃,果真一會兒肚子就覺得滿了,她放下文件,馮謀一手的髒,也不管,拿了筆在文件上簽了大名。
宋以蔓卻嫌惡地說:“洗洗手再簽,好惡心!”
“啊,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爺伺候你半天,你還嫌我髒?嗯?”馮謀的眼睛立了起來,很是不爽地說。
宋以蔓也不管他,繼續說道:“看你以前動不動叫死人要毛巾的,現在怎麽就邋遢成這種地步了?難道結婚的男人一點都不講究了?我看你以前是裝的吧!”不得不說,她聽到馮謀說的那句“小沒良心的”,本能地想起了馮琮。但是那念頭一閃即逝,并沒有多停留兩秒鐘!
馮謀一聽,更炸毛了,伸着手就要往她臉上蹭,還威脅道:“膽肥了你哈?爺今天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這家是誰做主的!”
“啊,把你的髒手拿開,惡心死了!”宋以蔓叫道。
“怎麽?還嘴硬?快點跟爺道歉,說爺放的屁你都覺得香!”馮謀得瑟地說。
宋以蔓笑了,本來很少說髒話的她,學馮謀說了一句,“毛!”
這下馮謀更來勁兒了,伸着手就往她臉上蹭,宋以蔓趕緊笑着躲,夫妻倆無聊地玩得不亦樂乎。
簡蘊雪走到門外聽到兩個人在屋裏鬧的聲音都傳了出去,心裏無比的羨慕,感情多好啊!她和馮略都沒這麽鬧過,馮略那個木頭,也不會這麽鬧。
想一想,夫妻之間的确需要情趣的,她與馮略的生活似乎太平淡了些,以前覺得這樣挺好,可是見識了宋以蔓與馮謀之間的互動,她忽然覺得馮略什麽都不懂,不會制造浪漫的氛圍。
大黑的目光盯着她,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是在暗暗質問她跑這裏來幹什麽?
簡蘊雪回過神說:“太太叫大少他們吃飯!”
其實是婆婆走了之後,思賦跑過來問嬸嬸怎麽沒了,她這才知道宋以蔓來過,她不知道宋以蔓是不是聽到了婆婆說的那些話,所以想來探一探的。
其實那些話宋以蔓聽到也沒什麽,可是她怕宋以蔓知道她的心思,再防上一手。
卻沒想到宋以蔓和馮謀兩人正調情呢!
大黑說道:“知道了!”
他可不去打攪大少跟少奶奶夫妻之間的嬉鬧,擾了大少的興致,大少真的會殺人。
簡蘊雪對大黑的态度不滿,覺得對方根本就不把自己當少奶奶看,于是找碴說道:“可是太太讓我來叫人的,你怎麽不去通報?”
大黑退後一步,指着門說:“少奶奶,你來?”
簡蘊雪瞪他一眼,走到門口,結果聽到馮謀高興的聲音,“啊!你這個小壞蛋,竟然敢算計爺,看爺不收拾的你求饒?嗯!這回不把爺伺候爽快了,爺就不放過你!”
這語氣,暗示性也太強了,簡蘊雪忍不住紅了臉,她也知道現在進去馮謀肯定要發飙,她還是害怕馮謀那種不管不顧的性格。
簡蘊雪轉過身就走,還哼哼地留下一句,“反正我跟你說了!”
意思是你愛叫不叫,回頭太太怪下來,那也是你的事兒!
大黑一臉的鄙視,剛才他可是看到她臉紅了,肯定肖想他家爺了吧!心術不正!
過不多時,鬧夠的馮謀跟宋以蔓終于出來了,馮謀還意猶未盡地說:“老婆,下次咱們還這樣工作,你看效率多高!”
“我怎麽沒看出你效率高來?”宋以蔓斜睨他問。
“啊!你看我文件都簽完了,你也不那麽餓了是不是?”馮謀振振有詞地說。
宋以蔓只笑不語,大黑趁勢插嘴說道:“大少、少奶奶,剛才簡少奶奶來過,說太太叫您二位過去吃飯呢!”
宋以蔓“呀”了一句,說道:“看你馮度,光鬧誤了吃飯的時間了!”
“着什麽急!讓他們先吃去!”馮謀不緊不慢地說。
“萬一人家等咱們呢?你好意思?”宋以蔓扯着馮謀就往外走。
“你慢點哈!”馮謀趕緊扶她。
“我沒那麽嬌氣!”宋以蔓說。
“仔細我兒子,你累着他我跟你沒完!”馮謀叫道。
“光記着你兒子!哼!”宋認蔓不爽地說。
“這不也是你兒子嘛!”馮謀又有詞兒。
兩個人有說有鬧的進了客廳,宋以蔓一看幾個人都坐在飯桌上,可飯菜都沒有動過,不由傻眼了。
吳梅芝有些不悅,說道:“馮謀,你們幹什麽呢?我就差再讓人叫你去了!”
簡蘊雪心裏有點得意,這下總算是輪到宋以蔓出醜了!
馮謀挑挑眉說:“媽,人家夫妻情趣你也管?”
宋以蔓要把頭埋進桌下了,這死男人果真什麽都敢說哈!
吳梅芝臉色未變,只是說道:“蔓蔓懷着孕,你能有什麽夫妻情趣?你仔細着點我孫子,要是弄出問題,我跟你沒完!”
宋以蔓窘死了!
馮謀依然不管不顧地說:“媽,上床才算夫妻情趣,您這思想也太狹隘了吧!我們談談情難道不行?”
吳梅芝的臉色都變了,宋以蔓生怕馮謀再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來,看馮謀的話,估計讓婆婆再找個男人補補什麽叫夫妻情趣了,到那時候婆婆一定會發怒的。
于是宋以蔓插了一句,“媽,你們怎麽不先吃?”
吳梅芝對她說話,臉色緩了不少,說道:“馮略他堅持要等你們出來吃!”
宋以蔓看向馮略,他善意地笑了笑。
馮琮白了馮略一眼,心想真會表現,這好人當的太現成了。
飯桌上總算是安靜下來,大家都沒說什麽,自顧自地吃起飯來了。
晚上宋以蔓與馮謀依舊延續着這種輕松愉快的互動,馮謀覺得他老婆怎麽一下子就熱乎起來了?不過他喜歡死了,他覺得生活一下子充滿了粉色的泡泡。
不過第二天,大年初二,一早醒來,宋以蔓的情緒卻有些低落。
馮謀昨晚努力逗她開心,其實就是防着今天她不開心。但是一看她睜眼,有些怔怔的樣子,心裏就暗道糟糕,她果真想起來了。
今天是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宋以蔓十分的糾結,對于她的父親,她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式去對待。她恨他,因為他對媽媽做的一切。可是現在他晚景凄涼,她的心又不那麽舒服,畢竟他是她的父親,他會不會一個人太寂寞?
馮謀小心地開口說道:“老婆,你想什麽呢?說出來讓我聽聽嘛!”
宋以蔓回過神,看向他說:“老公,你說我今天該去看他嗎?”
果真!馮謀問她:“你想去看嗎?”
宋以蔓說道:“我不知道!我也挺糾結的!”說完,她看向他的眼睛問:“老公,你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嗎?”
她心想,如果他過的不好,如果他甘于平淡的生活,有所悔過,那她就過去看看。
馮謀早就了解清楚了,他沒有隐瞞,對她說了實話,說道:“他雇了個保姆,大概四十多歲的女人,結果他酒後把人家給玩了,人家不幹要告他,他跑去張家黑了筆錢,給了人家,這才算了事,最近他又去公園去勾搭跳廣場舞的,生活還算是滋潤!”
宋以蔓一聽臉就黑了,她這爸爸倒是什麽階層的女人都能适應,反正這輩子就是不能缺了女人。她還糾結什麽呀?沒準過年他再弄家裏一老太太呢?這樣的爸爸,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她根本就無須擔心。
想到這裏,她起床說道:“吃早飯去,一會兒陪你工作!”
馮謀一聽,立刻高興了,馬上膩歪地說:“老婆,一會兒我給你弄水果吃哈!”
“你別弄你那惡心的手往我臉上蹭就好了!”宋以蔓嫌惡地說。
“哈!有的吃還嫌髒?”馮謀忍不住伸過去點點她的嘴邊。
宋以蔓推他的頭,叫道:“臭豬嘴,刷牙去!”
“好哈,敢嫌爺髒?”馮謀壓下了頭,撲到蓋地的就得懲罰她。
兩人又折騰了一會兒,宋以蔓惦記着婆婆是不是等人吃早飯呢?趕緊把他給推起來,洗漱去吃飯。
馮謀不太樂意地說:“老婆,你這麽大肚子吃飯還得往那邊跑,以後我們在屋裏吃得了!”
“沒事,活動活動還好生嘛!”宋以蔓說道。
“在花園裏活動不是更好?”馮謀嫌客廳人多煩。
“這不過年呢,過完年再說吧!”宋以蔓說。
“這都快九個月了!我真是越來越緊張了!”馮謀難得感慨了一句。
宋以蔓一聽就笑了,問他:“你又不用生孩子,你緊張什麽?”
“啊!你生孩子還不如讓我生,操心死了!”馮謀急赤白臉地說。
宋以蔓笑他,“老公,你這麽愛我?”
“你才知道?”他白她。
簡蘊雪看着宋以蔓笑得跟朵花兒似地進來,心裏就不那麽是滋味兒,相比之下自己的生活,那真是……
她看向馮略,發現這男人灰敗着張臉,不像過年反而像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不由更氣。
于是她問了一句,“馮略,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馮略回過神來,說道:“哦,沒事!”
宋以蔓聽到簡蘊雪的話向馮略看去,看到馮略臉色不好,似乎很郁悶的樣子。這是怎麽了?
馮略擡眼看宋以蔓,欲言又止。
馮琮剛好也去看馮略,結果正好看到馮略的目光,他心裏一緊,難道這馮略真對宋以蔓生出了什麽心?馮略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對誰有意思?莫非他喜歡的是宋以蔓,但是為了掩飾所以才表示出喜歡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馮略也太滑頭了,居然還學會蒙蔽自己了?
真是氣死他了!
宋以蔓看馮略這種目光,直覺中認為馮略肯定是為了那頭發的事,不然給自己使眼色幹什麽?
于是吃完了飯,宋以蔓想找個機會單獨說這事兒,可沒想到馮謀說她:“老婆,咱們一起工作去!”
宋以蔓才想起這碴來,她說道:“老公,我在客廳裏跟媽先說會話,馬上就過去,你先去準備!”
吳梅芝說道:“馮謀,你自己工作去,拉蔓蔓幹什麽?她懷着孕呢,不能費腦子!”
“媽,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再不動腦子就成豬了!”馮謀很有理地說。
其實吧!他是想為老婆找理由說好話的,可是他這嘴就不會說什麽好話。
宋以蔓想翻白眼,可吳梅芝已經罵出去了,“你才是豬,這是人嘴說出的話嗎?我要是蔓蔓,早跟你離了!”
馮謀“啊”地一聲叫:“媽,你是我親媽嗎?有這麽撺掇着兒媳跟你親兒子離婚的嗎?”
“不想離你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吳梅芝跟着問。
宋以蔓頭都大了,這母子倆吵架的頻率真是讓人插不上嘴。
馮略已經茫然了,馮琮直接走人了。
在兩人吵架的一個小空隙中,宋以蔓忙說:“馮謀,你先進屋去吧!”然後給他遞了個小眼神。
馮謀一接到她的小眼神,立刻整個人都要化了,他轉身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得瑟,“爺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個死孩子,你跟誰又自稱爺呢?”吳梅芝氣的就站起來了。
馮守德一邊勸道:“行了行了,別氣了,大過年的!”
“知道大過年的他還這麽氣我!”吳梅芝氣道。
不過她再氣,人家馮謀也已經晃晃悠悠地走了。
馮略說道:“弟妹,我昨晚剛翻出來幾幅畫,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拿來給你看看?”
宋以蔓點點頭說:“好啊!”
馮略說完,轉過頭看向馮守德問:“對了爸,那天你說在小庫裏發現什麽了?”
馮守德反應過來說道:“哦,是本古書!”
吳梅芝問:“怎麽還有古書?我都沒看到!”
“在一個角落裏放着呢,我去拿,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馮守德說。
“那我跟你一起去!”吳梅芝說。
簡蘊雪一聽要去小庫,她還沒見識過呢,她忙說道:“我也去看看!”
剛好,客廳裏沒人了,馮略忙拿來畫,着急地說:“驗完了,果真是我的頭發!”
宋以蔓嘆氣,說道:“大哥你也別氣餒,可能馮琮他不愛掉頭發!”
馮略說道:“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挺倒黴的?這麽一件事都辦不好!”
宋以蔓說道:“這事兒說簡單就簡單,可說難也難,不能怪你!”
“最近蘊雪她總是不對付,不是嫌我這裏不好就是嫌我那裏不好,我看她要是有更好的選擇沒準還把我給甩了呢!”馮略郁悶地說。
雖然他以回國外要脅,可簡蘊雪的态度,明顯和以前不同,說是冷暴力也差不多了。就是不愛搭理他,也不跟他鬧,讓他很是難受,再加上今天頭發之事,給他一個打擊。
宋以蔓其實早就看出問題所在了,今天老實的馮略都能感覺到,那說明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她開口說道:“大哥,你這樣可不行啊!你得讓大嫂知道你受歡迎!讓她時刻擔心着你,這樣你不就翻身了?她也不會再想別的了!”
馮略苦惱地說:“可我怎麽才能受歡迎?我也不是受歡迎的人啊!”
“誰說?你在馮氏的時候,那些秘書們的表現總不是假的吧!”宋以蔓問他。
馮略想到那場面,臉有點白,他還真是無福消受那麽多人對他太熱情。
宋以蔓又說道:“其實你以前淡漠矜持的樣子挺招女人喜歡的!”
“啊?”馮略表情有些呆滞,說道:“我以前怎麽就淡漠矜持了?我地是沒辦法适應新的環境,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所以只好什麽表情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虐的太多,此刻他苦着一張臉,看起來真像是苦瓜,宋以蔓的心裏都跟着苦。
不過這真相太讓宋以蔓受不了,有時候事實永遠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總會給你出乎意料的答案。
宋以蔓說道:“大哥,其實有的時候用點小手段也不代表你不好,就是想讓家庭更和睦一些,你想想到時候大嫂對你百依百順的,不是更好嗎?畢竟你是馮家的大少爺,走出去有不少的女人會貼上來!”
馮略臉更白了,他擺擺手說:“算了,咱們先說別的,馮琮頭發的事兒怎麽辦?我看實在不行你就用美人計吧!”
宋以蔓驚訝了,她指指自己的肚子問他:“我這個樣子,你覺得能用什麽美人計?怎麽用?”
馮略的表情又是一慌,說道:“都是你剛才說的那事兒,把我腦子都弄亂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出面拔他一根頭發,他肯定願意!”
宋以蔓笑了,說道:“大哥你真想的出來,我怎麽拔?太難為我了!”
馮略又垂了頭說:“算了,我知道是為難你,我再想辦法吧!”
馮略說着,站起身,氣的大叫一聲,“馮琮!”
然後他大步向門外走去。
馮琮隐隐聽到馮略這宣誓的聲音,他心裏一抖,覺得躲着點馮略,可是再轉念一想,他還是先看看馮略又要幹什麽吧,總覺得心裏那麽不踏實。
馮略也是沒辦法了,眼看馮琮的房間他進不去,只能去馮琮的車子裏找了。
于是他走到院子裏,對傭人說道:“我有東西落在馮琮車裏了,我找找!”
傭人根本不疑有它,如果說馮謀找馮琮的車子那還多想想,可馮略少爺不會有事,馮略少爺跟馮琮少爺關系那麽好,馮略少爺坐馮琮少爺的車子很正常,掉東西也正常。
所以傭人給打開車子後就走了,沒有妨礙人家找東西。
馮略心想過年的時候拜年,他是坐在後排的,前面有司機,所以他就在後排找了,整個人得鑽進車子裏,可惜皮椅是黑色的,讓他找起來十分地費勁,他覺得最近找頭發,眼睛都要壞了,每次看的都那麽費勁。
後排空間小,車裏又暗,上面有燈可大白天的也起不到什麽作用,所以找起來很費力氣,他不得不用手臂撐住自己的身體,然後眼睛盯着座椅看。
馮琮一出來,難免又看到這一幕令他驚訝惡心地一幕,原來馮略喜歡的還是自己,他看宋以蔓那一眼,是為了蒙蔽自己讓自己以為他喜歡的是宋以蔓。
天啊!簡直是狡猾到極點了!
馮琮無法抑制自己心裏的怒火,可是他又怕別人聽到,于是便走過去,低聲叫道:“馮略,你夠了沒有?你又不是屬狗的,總聞聞聞的,你不覺得自己變态嗎?”
“我沒聞,我就看看!”馮略這回鎮定多了,反正也被發現多次了,果真膽量都是練出來的。
“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馮琮更加火冒三丈,他哼道:“敢做就得敢承認,是男人嗎你?”
馮略本來心情也不好,讓馮琮這麽一激,他也火了,說道:“我就聞了,怎麽着?”
馮琮臉變了三變,然後說他:“變态你還好意思承認?”
“是你讓我承認的,我承認了你又不高興!”馮略說道。
“行了、夠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回應你什麽的,我喜歡的是女人,對你不會有興趣!”馮琮冷冷地說。
馮略臉色一變,也說:“誰對你有興趣?上回你還說要和我怎麽着的,現在又不承認了?我看變的是你,是男人你就承認!”
馮琮被氣得不輕,沒想到馮略居然倒打一耙,黑白颠倒了!
馮琮咬着牙說:“行了馮略,大過年的我也不想和你鬧個不痛快,反正過完年了,咱倆就各忙各的,沒事不要碰面了!”
“行!”馮略心想他怎麽也得在過年期間把頭發搞到手。他才不想跟一個變态時常見面呢!
馮琮命令自己的保镖說:“把車鑰匙收回來!”
保镖說道:“是!”
可憐的馮略,受了半天的氣,結果依舊什麽都沒發現,馮琮還又把他得到頭發的路給堵死了!
關鍵是簡蘊雪回來後,說了半天庫裏有什麽好東西,語氣中的羨慕,目光中的渴求,讓他更難受,他有一種無所适從的感覺,甚至希望趕緊過了年,他可以去店裏,這樣的日子,比現在悠閑。
他想到宋以蔓的建議,心想着如果蘊雪肯少些事,是不是他做一做也值得?那樣也免得自己總在為難。
大年初三的時候,來拜年的人多了起來,丁家人帶着女兒登門拜年了。
馮謀自然不屑于應付這種場合。
吳梅芝讓宋以蔓招待人,她也要去別人家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