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潇然一個人站在屋頂,看着遠去的身影,有點兒恍然。
不是夭夭配不上他麽
雖然他一直這麽認為。
可是整個淩霄神庭的人都不這麽認為,尤其是他的親爹——自以為高人一等的衆神之神。
以前,數千年,他一直以為,陶夭夭是他葉潇然創造出來的。
所以他也想當然地以為怪不得他怎麽看怎麽喜歡,寵她疼她入骨,還覺得理所當然。
他見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委屈,見不得她被人在背後唾罵,見不得看她傷神
他喜歡她笑,在眼裏開傾世桃花,喜歡她整個世界只有他
甚至以此認為,怪不得他們可以莫名其妙相愛。
一相愛就是天荒地老。
那一天天氣正好,微風不臊,他剛好路過了淩霄神庭邊緣的一片桃花林。
尋常的桃花林罷了,尋常的十裏桃花,灼灼而安靜地盛開着。
他成神多年,無數次見過的灼灼桃花,他曾經喜歡過的桃花。
後來為什麽不喜歡,他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
萬年的孤寂,他本該看任何事物是心無波瀾。
可是這一片桃花,有一股讓他想靠近的感覺,他知道了,有妖。
閉上眼睛,他一無既往白衣潇潇走近。
很拙略的手段,他都沒有睜眼,大手一揮,衣袖生風,轟的一聲,樹妖即亡。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擡腳就要離開。
偏偏,一朵桃花就那麽毫無征兆地落在了他還未放下的手心。
本來以為是已經凋謝的殘花,不經意一看,卻是嬌豔欲滴,比這裏的任何一朵花都還要開得好,淡粉色卻如火如荼,一瞬間便驚豔了眼球,氣勢磅礴地寫着生機勃勃。
生機
他突然覺得寂寞了。
這些渺小的東西都在珍惜生命呢。
是他,打擾了它的盛開?驚擾了它的年華?樹妖死了,它也要亡。
他設有結界,周身根本無法近人近物,這朵桃花倒是大膽,為了一線生機忍受了消亡之苦。
心念一動
于是,他運起新學的一招彈指為生,出乎意料地很神奇的,那朵花就變成了一位美麗的少女。
很美的少女,遠勝一切春花秋月,素英秋菊,絕美的一張臉蛋寫着什麽叫做傾國傾城,一向不近女色的他都不免有些驚豔。
她眼裏,是傾世桃花。
不着寸縷。
他笑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以後,你就叫陶夭夭吧。
那時候初見,他沒做他想,只是孤獨怕了,想找個伴吧。
整個淩霄神庭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以為陶夭夭是他葉潇然創造出來的生物。
他們叫她桃花精。
他們說她低賤,說她根本配不上葉潇然上神。
他無視一切,執意将她留在身旁。
他教她法術,教她習武,教她做菜,教她英文,教她畫畫,教她學醫一切他會的,他都教給她。
他把她的一喜一怒都看在眼裏,把她的一嗔一癡當做習慣,讓她成功走進了自己的世界。
他帶她去游歷各個位面,去各個星球玩耍,所有的一切,他萬年的孤獨,都像是找到了依托之處。
千年時光,都因為她染上了溫暖的色彩。
直到,衆神之神讓他娶妻,他說,他要娶她。
淩霄神庭的人炸了,一個桃花精怎麽可以嫁給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