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歌絕對是優雅的典範,他的餐桌禮儀絕對是一等一的優雅,單單是在一邊看着,你也會覺得他用膳時的樣子是一道風景。
在座不少夫人小姐盯着他的動作暗暗吞口水,就連不少貴族公子都不自覺的模仿他的動作,如果…沒有那個礙眼的奶娃子就好了!
阿黛看着桌上的美食早已經吞口水了,這會兒殿下親自給她端東西了,她自然忘了客氣,抱着一堆吃的大快朵頤。
嗯…雖然沒有王府裏做的好吃,可是也是非常美味兒呀,而且是殿下親自給她夾東西呢。然而,正吃的興起的娃娃很快就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只聽得一陣仙樂傳來,點點琵琶音,輕妙流暢,接着便有一陣微風吹來,點點花瓣飄落而下,此等景象當下引來一片贊嘆聲。
接着便有純白的綢紗布自屋頂落下,平鋪下來,在整個地上。
一身黑衣的,面覆黑紗的女子緩緩而來,折腰擡腿,起勢。
一曲《九韶》,輕輕悠揚,又帶着優雅平和,張揚而美麗,一身黑衣的女子優雅而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魔魅之感,本是較為激昂弘大的曲子卻硬是被她跳的靡靡蠱惑,帶着說不出的陰郁涼淡。
像極了高坐明堂之上的華服男人。
這個女人?殿中不少人議論紛紛,卻又被女子柔軟輕靈的身姿所誘惑,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風塵女子所特有的嬌媚,還有骨子裏的高傲清冷,最後便是一種看遍世事百态的滄桑之感,帶着說不出的涼漠。
這個女人是一個非常有味道的女人。
一曲樂停,才聽到那女子斂衽施禮:“奴婢落塵,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當下皇帝便驚訝的看向這個女子,有些不悅的皺眉問:“你是誰?怎的進的這行宮?”此話一處,諸位大臣們都驚訝了,看着皇帝很是奇怪,怎的?這舞姬竟然不是皇帝招進來的?
要知道,瑞山乃是天瑞聖山,加上山頂死神廟,這裏絕對是人們的精神聖地,再這樣的地方,一個舞姬公然獻舞,縱然跳的是頌舞,卻也失了分寸。
更有,竟然這還不是皇帝吩咐的。
要知道往年素宴上絕對不會有任何歌舞大戲等表演的,這裏太過神聖,不容這種奢侈的表演存在,這往嚴重的說就可以說是對死神的亵渎。
“奴婢阿槐,乃是奉貴太妃之命,前來獻舞,為吾主死神奉上衷心的歌頌。”那女子不卑不亢的對着皇帝一禮。
皇帝當下大怒,臉色都透出異樣的紅,眼底的寒光如同北原的病原般缭繞大殿,幾乎要将殿中的大臣都凍成冰塊!
就連殿中在座大臣貴婦都一臉憤怒,看着那阿槐眼露兇光。
死神是天瑞百姓臣民中最為信奉的存在,至高無上,不容亵渎,可是貴太妃公然讓一個舞姬在供奉他的素宴上獻舞,這幾乎是公然挑釁死神的權威!
就像在佛祖面前公然上演活春宮一般,可以說是讓人憤怒的事情。
而那阿槐卻纖腰筆直,身姿搖曳,微微垂首将自己一片白皙的脖頸露出來,一臉的坦然正氣,似乎絲毫沒有以自己的行為為恥。
皇帝氣的手都有些開始抖了,怒聲呵斥:“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就在皇帝憤怒呵斥時,一道清冷幽靜的聲音傳來,頃刻間阻止了皇帝怒斥。
皇帝愣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看向鳳朝歌:“怎的?你想為這個女人求情?”
鳳朝歌懶懶的看了皇帝一眼,摸了摸阿黛的頭,又給她夾了一點豆腐放進她碗裏,阿黛也沒有顧忌,拿着勺子快樂的吃着。
鳳朝歌看她吃的開心,這才起身向下邊阿槐面前走去,一邊道:“陛下知道今日素宴供奉的是誰嗎?”
皇帝皺眉:“不是死神嗎?”說着神色也帶了些恭敬:“死神為萬神之主,乃吾生之希望,當然要虔心祭拜。”
鳳朝歌點頭:“不錯,祭拜的是死神,不過既然是死神……”他已經走到阿槐面前,一手輕佻的捏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來:“果然是個美人兒,看這張臉,當真是美豔無雙。”
阿槐垂下眼睛,不敢看他那詭異幽深的鳳眸,後背緊張的繃直,臉上卻還維持着平靜:“阿槐比不得殿下風華絕代。”
頃刻間,殿中朝臣的怒火又漲一層,這根本就是在諷刺鳳朝歌美色禍國,要知道,鳳朝歌雖然實力強悍,但比他實力更出名的是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不知有多少女人甚至男人渴望他的點滴眷顧。
阿槐這句話根本就是在說鳳朝歌靠美色蠱惑皇帝。
下一刻,阿槐猛然睜大眼睛,僵直身體看着鳳朝歌,豐潤的唇迅速蒼白顫抖起來,便有殷紅的鮮血順着嘴角滑落。
她的左胸,一直蒼白纖細的手狠狠抓了進去,迅速而不容反抗,五指深深沒入肋骨後,緊緊的抓住她的心髒,卻又非常有技巧的避開了心髒的動脈血管,沒有抓破心髒。
鳳朝歌靠近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卻讓在座每一個人都聽見他的聲音:“就需要鮮血同冤魂作為祭品,才是對他最好的供奉,不是嗎?”
說完,手指一動,撤手後退,阿槐控制不住,一步後退,跌在地上喘息,咳嗽數聲,“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鳳朝歌收回手指,指尖一縷靈力纏繞而下,他指尖的鮮血瞬間蒸發無蹤,驚得衆位朝臣睜大眼睛,身子狠狠一抖。
阿槐看着鳳朝歌颀長優雅的轉身,再也撐不住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鳳朝歌這才對着皇帝輕輕道:“這妓人生的确實美麗無雙,在這等時間表現這般出衆,也着實可貴,陛下不如便将她收為妃子吧。”
這話一出,不僅皇帝,朝臣們也驚得睜大眼睛,看着他不知該如何去說,鳳朝歌已經輕輕巧巧的張口:“青奴,去請太醫過來,給這位姑娘診治一番吧。”
也沒有搭理這些驚訝反對的朝臣們。
很快青奴便無聲無息的出現,順手抱起阿槐,對着鳳朝歌躬身一禮,恭敬退下。
鳳朝歌這一手雖然狠辣,但是他卻很技巧的避開了心髒周圍的血管,及時治療的話,還能保住性命,只是免不了元氣大傷,落下宿疾了。
鳳朝歌這才一步一步的上前,走到位置上,阿黛還在努力的吃,雖然不夠優雅,吃的也略微笨拙,但是還可以看見她在努力的模仿鳳朝歌的動作,她吃的很開心,看見鳳朝歌坐回來,擡頭對着他憨憨的一笑,嘴角還沾了一點飯屑。
惹得鳳朝歌身上的煞氣也散淡了下來,他拿了一張帕子,輕輕給她擦了擦嘴角,然後唇角竟然慢慢浮起一點微笑:“看你吃的,都成豬了。”
阿黛對着他傻傻一笑,低頭将一碗白粥推到他面前,鳳朝歌微笑着拿起湯匙,攪了攪自己碗裏的粥,舀起一勺,慢慢的喝了一口,似乎覺得很是美味,慢慢的翹了翹唇角,開始專心用膳。
觀看的朝臣們也不敢再多言,皆是寂然用膳,不敢多言。
直到宴席進行了一半,鳳朝雪才怯怯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走到鳳朝歌的席位前躬身施禮:“朝雪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女子纖細的身子柔柔下彎,腰肢柔軟幾乎要斷掉一般,胸前豐盈波濤展露的正正好好,小半片細膩白皙的脖頸,一點垂落的發絲,當真是搖曳生姿。
鳳朝歌看着眼前誘惑力十足的女人,卻是忽然煩躁,這些女人真當自己是多麽好脾氣的人嗎?他一直避世不出,就是懶得跟他們玩心計,他們也是當他傻了嗎?
然而,在座貴人們卻都想起了曾經宸王府的宴會中,他們宸王殿下對這個女子特別的一點關心,對于鳳朝歌這種冷情的人來說,他對鳳朝雪的特別已經可以算是一個訊號。
當下殿中一些貴族公子眼露暧昧,紛紛想看鳳朝歌同自己表妹的這一腿,還有的眼露遺憾,這麽個大美人兒,就要被宸王摘了去了。
而其他的小姐們則是不屑有之,鄙夷有之,羨慕也有之,總之百味陳雜。
早知道,裝柔弱有用,她們也去了!
不好不答話,鳳朝歌只好淡淡的道:“端和郡主多禮了,請起。”
鳳朝雪這才徐徐直起身體,微微垂着頭,一點羞澀:“遇此盛日,小女想借花獻佛敬殿下一杯,祝殿下如長樂無極,健康安泰。”
鳳朝歌看着鳳朝雪,眼底冷光微微盛:“郡主多禮了,不過本王近幾日宿疾發作,身子不爽,不能飲酒,恕在下無法受了您的敬。”
說完,他端起自己手邊的茶水,微微飲了一口,不再理會鳳朝雪悠然通紅的面龐,看向正在拍肚皮的娃娃柔聲問:“可吃好了?”
阿黛點頭,對着鳳朝歌再次呆呆傻傻的笑了。
惹得鳳朝歌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道:“吃好了就走吧。”
阿黛乖巧的向鳳朝歌伸手,讓他牽着自己對皇帝施禮告退:“陛下,微臣身體不适,容臣先行告退。”
皇帝當下擺擺手:“去吧,注意休息。”
“謝陛下。”鳳朝歌說完才牽着娃娃向外走去,走到左相阮敬中的大兒子阮博文前忽然停下了。
阮博文一驚,冷汗就滑下來,低頭不敢看他那過于妍麗的臉,輕輕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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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妞兒又一次手殘~
捂臉,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