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生記 — 第 3 章 (3)

就破了。” “可是?” “破陣于我本非難事。” “你幾時來的?” “剛才” “看見我與沐師妹鬥法?” “看見了。” 罷了,兩人修為也好法術也好都被…

就破了。”

“可是?”

“破陣于我本非難事。”

“你幾時來的?”

“剛才”

“看見我與沐師妹鬥法?”

“看見了。”

罷了,兩人修為也好法術也好都被他看光了。

苑紫熙面容絕望地看着倪羽白,卻見他依舊面無表情,忽地想起自己這套陣法正是倪羽白創的,陣盤羽陣旗亦都是倪羽白贈與自己的,只是自己明明做了改動,怎麽如此輕易就被他堪破了呢?

“羽白師兄,”沐靈輕咬了下唇,挑眉問道:“我與紫熙師姐布了陣法于此處鬥法,自然有些不想被閑雜人等打擾,你如此作為是何意?”倪羽白與苑紫熙交好是他二人的事,沐靈不想自己的事情被更多人知曉,是以心下不滿。

“修仙之人,便專意修仙,既然修仙,何人沒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密事,倪某不是多事之人,不過此法器甚是有趣,若是能加上防禦陣法”。倪羽白已不複搭理沐靈,只低頭研究手上玉淨瓶。

沐靈恍然,原來這位羽白師兄卻是個心性簡單之人啊,怪道仙游派衆人提及他便說他孤傲,原來不是孤傲,實是除了修仙事體,他概不關心。

果見倪羽白早已拉了苑紫熙在研究剛才被破了的隐匿陣,并出言指點苑紫熙如何修改此陣法。早已将适才偷窺被沐靈質問之事抛諸腦後。

一時三人便如密友般坐下交談,倪羽白果不藏私地将陣法奧妙說與苑紫熙知曉,并為沐靈的玉淨瓶設想出一番金系防禦法術,說到心思動處,便要回自家寓所細細琢磨。又聽聞沐靈于培植靈草靈木頗有心得,便邀了沐靈一道去,說有幾株靈草培植總不得法,倒是想請教。

仙游派衆弟子便看見三名穿白衣的精英弟子,低頭細細交談一路去了元鼎長老所在的掌門殿,從偏門進了精英弟子寓所,元鼎長老長立于掌門殿中庭看着三人,雙目卻慢慢微眯,嘴唇緊抿,臉色沉郁。

十五 吵嘴

十五吵嘴

自那日倪羽白提及要為沐靈的玉淨瓶加上金系防禦陣法,沐靈便時時往掌門殿倪羽白的寓所去,倪羽白不單止在陣法上有些本事,于煉器一途上亦有些造詣,沐靈索性将自己的玉淨瓶交予倪羽白,讓他幫自己煉器。只是倪羽白是一名盡職的煉器師,為讓沐靈使起來順手,便時常聽些沐靈的想法,寓所中便時常有如下交談:

“羽白師兄,可以在上面加滿靈石嗎?便不愁靈氣耗竭了。”

“不能。”

“哦。”

“羽白師兄,可以加上金木水火土各種陣法嗎?”

“不能。”

“為什麽不能?”

“法器亦有自己的屬性,玉淨瓶防禦屬性更強,若是加其他陣法便會”

“哦。”

“我尚未說完,沐師妹已經知曉了?”

“不知,但是太長了,不想聽。”

“沐師妹!修仙一途便是要精研,如何能如此一知半解,來,你随師兄來,我且與你說說陣法之事。”

“教我怎麽用嗎?”

“不,教你道理。”

“哦,我先去看看你園子裏快死了的靈草吧。”

倪羽白長嘆一聲,俊朗的臉上早已滿是無奈。

雖時常将倪羽白噎得無話可說,但沐靈心下卻是感激的,自知倪羽白為自己煉器加諸陣法頗為費神,便時常從小藥園取了年份不錯的靈草烹饪菜肴送去犒勞倪羽白,雖說修士到築基期已可辟谷,但美味在前,且靈草烹制的菜肴沒有尋常食物的雜質殘餘,修士吃了不但不用排出雜質還可增加靈氣,是以即使是心中只惦記修仙一途的倪羽白也時常盼了沐靈前來,一來二去,二人關系倒是近了不少。

這日沐靈正烹制了佳肴,以玉盤裝了便要往倪羽白寓所去。卻恰恰遇見了方同。

“小師妹,你居然用金紫蘇做菜,暴殄天物啊!”

方同揭開蓋子見了菜肴,捶胸頓首痛呼。

金紫蘇須得靈草雙葉紫蘇長成60年方得,葉子逐漸轉作淡淡金色,靈氣充沛,雙葉紫蘇是煉制築氣丹的主要靈草,築氣丹便是築基期修士用來補充靈氣必不可少的丹藥。若是以金紫蘇煉制,便能出上等築氣丹,上等築氣丹功效卻是普通築氣丹的數倍了。至于年份更高的金紫蘇,若是能過得200年便可煉制金氣丹,卻是結丹修士用來補充靈氣的了。

“讓讓,讓讓。”沐靈打了方同揭開蓋子手,推開他頭也不回地往掌門殿去。

“小師妹,這麽好的東西,我也有份吧?”

“沒有。”

“為什麽啊”

“大師兄為我煉器辛苦,你整日游手好閑的。”

“我帶你去做門派任務,也很辛苦啊。”

聽到這話,沐靈一轉身,是了,掐指算算,今日可不就能接門派任務了?

沐靈招手叫過一名小藥童,将手上的菜肴遞與小藥童,囑咐送到掌門殿羽白師兄處,拍拍手,便看見方同一臉饞樣眼巴巴看着小藥童出去。“小師妹,我就不能吃上一口麽?”

“不能。”

——

——

金紫蘇一一一一紫蘇

這是一味好藥,最大的作用發汗散寒止咳。常有懷孕的朋友問我,感冒了能不能吃藥,我都推薦紫蘇,不過不是吃,而是洗澡。如果有孕,但是又感冒了,用紫蘇煮水洗澡能發出一身的汗,立時緩解感冒症狀,舒服很多,就不用再糾結吃不吃感冒藥了。

十六 任務

十六任務

沐靈與方同一并到了管事處,沐靈第一次做門派任務,方同便與她一起挑了自己做熟了的火羽鳥羽毛收集的任務,任務是封存在一只玉簡中的,玉簡中有一個小小的傳送陣法,可将領取任務之人傳送至目的地。玉簡也能自動記錄任務完成情況,是以任務完成,傳送陣法便自行觸動,将弟子傳送回來,免去弟子奔波之苦。這些機關靈巧處都是仙游派師祖們留下的好處,可見仙游派昔日之繁盛。

沐靈與方同在任務冊上登記完畢,便一人領了一枚玉簡,約定次日出發。沐靈便忙忙的去了倪羽白處,一進門便見一身白衣長身而立的倪羽白,依舊是面如冠玉,便如瑤臺仙君般,只是常年面如石刻全無表情。此時一如既往面無表情遞給沐靈一物,卻正是那玉淨瓶。

沐靈以靈氣探進玉淨瓶,卻目光盈盈看向倪羽白,原來這玉淨瓶中非但多出一套金系防禦法陣,還輔以許多上品靈石,恰恰是沐靈此前提及的加上靈石可助補充靈氣。要知道上品靈石一名精英弟子每月在仙游派也不過可領得5枚,1枚上品靈石便可抵得100枚普通靈石。這玉淨瓶中堪堪嵌進了100餘枚上品靈石!

沐靈心下感激不已,卻知道倪羽白性子,也不多說,只謝過便去找苑紫熙過招了。幾番鬥法下來,便知道這玉淨瓶威力提升了不止一點,心下更是感激。便連苑紫熙也打趣沐靈道大師兄的好東西都偏了沐靈了,沐靈笑笑不語,苑紫熙卻是心下悵然,面上也是紅紅的。

沐靈辭別苑紫熙又忙忙的去自家小藥園,沐靈前些時日特特的專注催生了一些靈植,如今50年上下的靈植已有數十株了,而可助攻擊的荊棘雷,可助恢複靈氣的金紫蘇這類靈植自然是格外受照顧,荊棘雷已然催生到接近百年,金紫蘇亦然,沐靈發覺靈植生長至百年左右再以靈氣催生卻長得極為緩慢了,想是自己修為不夠的緣故,便将這些靈植的精元置入玉镯中滋養,果不其然,精元得了天地生機的滋養長勢喜人。最初放入的绛珠草,精元已長到200年光景,荊棘雷的精元經這些時日也超過了百年光景,好在精元便是靈植的根本所在,精元生長了,取出來再放入本體,以沐靈的木系靈氣催生,本體疏忽間便可長出相應年份。沐靈已試過多次,以靈力開啓玉镯放出精元,在合玉的掩飾下,玉镯倒是不會顯露出來,甚是安全。

沐靈為任務收拾一番,将荊棘雷c金紫蘇的精元自本體中取出,放入玉镯中,本體自放入順手的一只儲物袋中,又收拾好法器丹藥次日與景生長老打了個招呼,便與方同相攜打開玉簡觸動傳送陣去了捕獲火羽鳥的地方。

甫一出傳送陣,卻聽得方同一聲“咦?這是什麽地方?怎不是我平日捕獲火羽鳥之處?”

沐靈聽得方同驚呼,卻還不及細問,便聞見一陣腥臭之氣,卻見一只一人多高的鳥以離弦之箭的速度奔向自己與方同。

“6階火羽鳥!”方同這次臉都吓白了,已是顧不上多言,拉了沐靈便發足狂奔。奈何六階火羽鳥等同于結丹初期修為,豈是他二人能跑脫的。

倏忽之間,六階火羽鳥已經奔至二人面前,身體一抖,便如下雨般落下一根根帶着火球的羽毛。來不及細想,沐靈立時祭出玉淨瓶,玉淨瓶迎風便長,瞬間便擋住了火羽鳥的羽毛。這火羽鳥型如鴕鳥,體型巨大,雖不擅飛行,但一身火羽天生帶着火屬性,眼前這只已然六階,羽毛已能幻化做火球。火球落在地上便爆裂開來,雖有玉淨瓶擋住部分火球,仍有不少爆裂至沐靈與方同身畔,灼熱的火瞬間就将周邊燃燒起來。

火羽鳥被玉淨瓶阻了去路,便伸出巨大的尖爪踩向玉淨瓶,六階妖獸雖等同于修士結丹初期修為,卻還未有心智,是以攻擊方式還是獸類的方式,見到修士便想着吃其肉身取其金丹。

眼看玉淨瓶即将抵擋不住,沐靈忙啓動瓶身倪羽白為她打造的金系防禦陣法,方同也立時祭出自身法器,卻是一只圓鼎,方同施為出火系2階法術,拳頭大的火球往火羽鳥嘴上c眼上打去。奈何與火羽鳥相比,二人修為實在差得太遠,方同只能取巧,借着昔日捕獲低階火羽鳥的經驗專攻這厮弱處。但是練氣期修士的法術打在等同結丹的六階妖獸身上,實在如同撓癢。

沐靈此時早已顧不得方同的驚訝,早沒掩藏修為,全力施展出木系法術,亦悄悄開啓玉镯,荊棘雷與金紫蘇精元順勢而出,與本體一起落地便生根,須臾長成,在沐靈的木系法術下源源不斷生出荊棘雷與金紫蘇,沐靈便不要命的以木系法術帶着荊棘雷襲向火羽鳥,一面以百年金紫蘇為自己與方同補充靈力,若非如此,以她二人修為,早已支撐不住。

火羽鳥卻是不耐煩了,猛地身體一陣抖動,比之适才十倍之多的火羽毛帶着火球呼嘯而至,玉淨瓶上的金系防禦法陣光芒忽的大盛,這是法陣即将崩塌的前兆,火羽鳥見一擊得手,便掾爪并用,一下一下猛擊玉淨瓶,眼看玉淨瓶便要抵擋不住碎裂。

十七 救命

十七救命

“居然撐了這麽久。”

“何人!”身後竟然有人,沐靈與方同俱是一驚,幾乎同時驚呼。

“小小築基修士與練氣修士對敵六階火羽鳥,竟然撐了這麽久,不錯不錯。”

“你究竟是何人!”沐靈眼見玉淨瓶即将被擊碎,身後之人尚不知是敵是友,顧不得許多,;厲聲喝問。

“小丫頭真兇,那我是救你們呢還是不救你們呢?”

“救命!”沐靈聽得此話,幾乎要掉下淚來。

來人一個起落間已到了火羽鳥身前,沐靈但見他一躍而起,上去就給了火羽鳥兩個耳光,适才兇猛之極的火羽鳥後退了兩步,呆了一呆,忽的轟然倒地,竟是死了!

“你你如何做到的?這鳥這鳥竟然就死了?”方同下巴都快驚掉了,指着地上的火羽鳥屍身,舌頭都不靈光了。

“太快,你看不見,因為啊你修為太低。”來人朝方同一笑。

“你,你別以為救了我們就可以如此看不起人”方同臉色漲得通紅,幾乎要沖上去理論。

沐靈一把拉住方同,微微一揖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修仙之人,無論年紀,但凡修為高于自己便作前輩之尊。實則眼前之人也不過17c8歲光景,此時沐靈才看清來人模樣,卻是一名男子,面容俊逸,身形灑脫,一身月白色長衫,懶懶的神情,嘴角輕輕上揚,淺笑着,如看孩童般看着二人。

“你二人最好找個地方躲一躲,想殺你們的人只怕快到了。”男子依舊是懶懶的聲音。

“此話怎講?”沐靈不傻,自傳送到此處,便知道有蹊跷。此時聽來人如此說,更是心中有了計較。

“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

“火烈島,你們剛才遇到的六階火羽鳥是這裏最低階的妖獸。”

沐靈與方同對視一眼,方同忙大呼:“小師妹,我不知道緣由啊,以前做門派任務都是傳送到明羽島,那裏最高階的也就是3階火羽鳥了。”

聞得此言,沐靈亦明白,是有人要取自己二人性命,這人只怕還是沖着自己來的。

“看來你們不知道誰要取你們性命。”

“你怎知有人要取我們性命?”沐靈目光一冷,看向來人。

眼前俊逸的男子卻忽的笑了。

“一個剛剛築基,一個練氣11層,卻來了這裏,你們不是自己誤入的吧,是被傳送陣法送來的吧?莫非傳送陣出錯?你們自己信嗎?”

十八 激鬥

“元鼎,紅丸,我徒兒沐靈呢”

元鼎長老與紅丸長老對視一眼,俱是心下一驚,到底是掌門,元鼎長老道:“我們也在找沐靈這丫頭,我與紅丸聽得管事說傳送陣出了問題,有弟子被傳送到這火烈島來了,就忙忙地趕了過來,景生,你且別急,紅丸的弟子方同也被傳送來了,我們到的時候便只看見這六階火羽鳥的屍身,想來沐靈與方同僥幸脫身了。”

“師傅,你且與景生師叔說實話吧。”卻是倪羽白,依舊一身白衣,依舊面無表情,卻神色凝重。

“羽白,你是何意?為師說什麽實話?為師剛才說的難道不是實話?”

“不是!”

“孽徒!你想說什麽?”

“師傅,你觊觎沐靈師妹的法寶,竟想殘害同門晚輩!還有你,紅丸師叔,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竟連方師弟也當做誘餌抛棄了!”

“孽徒!”

元鼎長老已然欺身靠近倪羽白,一只手竟要扼住倪羽白的脖頸。

倪羽白卻是堪堪閃身避過,倪羽白修習的風系法術,身法便是他的長處。

景生長老出手架住紅鼎長老襲向倪羽白的手,“元鼎,我沐靈徒兒呢?”

“沒看見!”

說話間二人已交上了手,元鼎長老是結丹後期修為了,比之景生長老結丹中期修為高出一個小境界,加之元鼎長老早已起了殺心,是以一上來就是自己本命法寶雷霆斬的殺招九天雷環。景生長老再沒有想到自己師兄如此狠辣,竟是要取自己性命,待祭出本命法寶琉璃盞,以琉璃火禦敵時,已是受了一擊,身體搖了搖,嘴角溢出血絲,景生長老穩了穩身形,亦使出看家本領羽元鼎鬥作一處,一時也難分勝負。

這邊紅丸長老亦已動作,揉身追上倪羽白,倪羽白仗着風系身法,與紅丸長老游鬥了一陣,奈何修為相差太遠,築基期修士又無本命法寶,在紅丸長老的攻擊中,倪羽白甚至連布個防禦陣法的時間都沒有,眼看紅丸長老祭出本命法寶火羽扇,這本命法寶恰是以高階火羽鳥羽毛煉制而成,紅丸長老一記殺招,倪羽白手中作為法器的長劍“铮”的一聲竟斷了,好在長劍中亦有攻擊法陣,雖長劍斷裂,法陣卻觸發了,一道金聲铮鳴,一道水柱直奔紅丸長老而去,倒是将紅丸長老的一記殺招堪堪消弭了。紅丸長老一擊不成,面色立時猙獰,複又使出一記殺招,卻亦是被倪羽白陣法中的铮鳴金聲擋住了。

“金聲鳳鳴陣?這小子倒是有點門道。”說話的卻是月白長衫男子,眼神輕咪,饒有興趣的看着倪羽白:“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話音未落,便見紅丸長老的本命法寶火羽扇抖落無數火球砸向倪羽白,這火球可遠非适才六階火羽鳥抖落羽毛時落下的火球可比,經紅丸長老煉化的火羽扇,加之紅丸長老結丹中期修士的火系法術,這火球竟每個足有盆口大小,挾裹着轟隆隆的聲音兜頭朝倪羽白砸去。倪羽白的鳳鳴金聲陣亦光芒大盛,隐隐有如鳳鳴蕭蕭之聲。

十九 實力

但見映紅天際的火光閃過,火光中隐隐有一只血鳳似沖天而起。

血鳳落處,紅丸長老竟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另一邊的倪羽白卻依舊一身白衫長身而立,只是往昔白淨的臉上,此時面如金紙。這是靈力匮乏且經脈受損之兆。要知道一名結丹修士同時對付數十名築基修士是不在話下的,這就是實力等級殘酷之處。倪羽白能撐到現在全靠鳳鳴金聲陣這一非同尋常的上古陣法,只是以他的修為尚只能發揮這陣法冰山一角的威力,适才全力施為,已靈力枯竭,又受紅丸長老重擊,全身經脈受損,只是憑借一股氣屹立不倒。

“羽白師兄!”沐靈顧不得許多,竟從水麒麟身上飛身而下,卻渾忘記了自己的修為根本不會禦風之術。眼見便要落在地上,倪羽白看見沐靈似心中一松,擲出一柄小傘,自己卻終因靈氣耗盡仰身倒下。

沐靈手執小傘,竟如借助了風力,緩緩而下,輕輕落在了倪羽白身側。心下知道這是倪羽白煉制的風系法器,可幫助禦風。卻顧不得細想,手探入儲物袋中,丢出一株金紫蘇,同時取出金紫蘇精元以手法逼入金紫蘇本體,便見金紫蘇落地生根,在沐靈手下見風便長,眨眼功夫一株成熟的百年金紫蘇生成,沐靈摘下金紫蘇靈葉不要命的往倪羽白嘴中送,另一只手不忘以同樣手法催生出一株百年上下的歸元草,歸元丹便是修士療傷聖藥,對結丹修士亦足夠,況乎築基修士,只是歸元丹不易得,沐靈自然沒有,此刻只能以歸元草代替,雖作用遠不及歸元丹,但用于急救保命卻是可以的。沐靈手法極快地取了歸元草根莖,用木系法術化作汁液送入倪羽白口中。須臾,倪羽白面色已不複如金紙,眼睛緩緩睜開,可以自行打坐療傷了。

“這丫頭果然了得,便随了我去日日為我催生靈植吧。”紅丸長老将适才之事看在眼裏,面目更是猙獰。手中火羽扇便向沐靈掃來。

“靈兒!”景生長老自适才沐靈飛身下來,便驚喜不已,此刻見愛徒有危險,猛一招殺招襲向元鼎長老,逼退元鼎長老幾步,便想來襄助自家徒兒,奈何元鼎長老修為本就高他一個小境界,幾下裏又纏鬥在一處,卻是分身乏術。

卻見一道白色身影自天而降,堪堪接下了紅丸長老的火羽扇。

卻是方同。

方同一個趔趄,卻驚異的發覺自己并未受傷,卻原來身後站着一個灑脫的身影,一身月白色長衫此刻随風揚起,嘴角輕笑,看着紅丸長老,手掌虛虛抵在方同身後,不着痕跡為他化解了這致命一擊。

“方同,你這個師門叛徒,竟敢忤逆師傅!”

“師傅!我何曾忤逆你!,我當你做我父親一般,你卻抛棄我,當我如棄子,現在還說我忤逆你?!師傅,今日方同便與師傅恩斷義絕,方同的性命師傅你随時可以拿走!”

“切,呆子。”卻是月白長衫男子。

“你說誰呆子?”

“你呀。”

“你才呆子。”

“夠了!”紅丸長老厲聲喝斷二人,“我沒時間聽你們鬥嘴,方同,你讓開,我今日可以念在我們昔日師徒情分上不殺你。”

“他騙你,他會殺人滅口。”月白長衫男子眉角輕揚看着方同。

“你是何人!我師徒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好,那我不管了。”

“啊?我們打不過啊。”方同一臉無助轉身看長衫男子。

“看,我不想管,可是有人不願意。”

紅丸長老臉色都黑了,再不多言,手上火羽扇挾裹着盆口大的火球呼嘯着襲向月白長衫男子,月白長衫男子嘴角一彎,面上露出輕笑,身形輕輕一滑,火球擦着衣袂險險而過。紅丸長老在月白長衫男子跳下助陣之時,便以靈識探過其修為,不過是結丹期修為,見男子避過自己的攻擊,緊接着祭出殺招,火羽扇幻化成一只巨型火羽鳥,足有适才六階火羽鳥三倍大小,渾身燃燒着熊熊大火,呼扇着巨大的羽翅變撲向月白長衫男子。

月白長衫男子又是輕輕一笑,火羽鳥襲來,但見他身形又是一晃,避過火羽鳥,伸出一只手,手指輕輕一點火羽鳥頭頂,“太不乖了,回去吧”,語調輕柔得如同哄孩子。

但見那只巨大的火羽鳥竟真的停住不動,呆頭呆腦的點了點頭,竟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調頭就跑,更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是,這只幻化的火羽鳥越跑體型越小,越來越小,跑到紅丸長老身前時,竟然變成了一只肥短的幼鳥,嘴裏兀自發出咕咕的聲音,張大了嘴朝着紅丸長老要吃的。

紅丸長老臉色更黑了,“你究竟是何人,究竟是何修為?”

“你想知道?好,成全你!”

月白長衫男子周邊靈氣忽的膨脹,一身月白長衫無風自舞,獵獵而響。紅丸長老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威壓,那是絕對實力的威壓,無可辯駁,紅丸長老幾乎跪在了地上。

“結嬰期?!不,還不止!你究竟是何人!”紅丸長老終經不住威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是誰,你已經沒有必要知道了。”

話音未落,月白長衫男子手中升騰起一顆水球,水球越來越大,逐漸咆哮成一條水龍,水龍朝天長吟,驀地沖天而起,待衆人反應過來,只見紅丸長老胸前已成一個碗口大的洞,連血都沒來得及流出來,周身已結成冰柱,只有面上露出的不可置信的表情能讓人看出他死前最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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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叫甚

“你殺了我師父!”事情發生得太快,方同許久才喊出第一聲。

“不然呢?”月白長衫男子斜睨方同。

方同竟無言以對,不然呢?等師父殺了自己,再圈禁沐靈?

“景生,你!”卻是元鼎長老的聲音,元鼎長老一口血箭自口中噴出,竟站立不住,跌坐在地。原來适才紅丸身死,元鼎長老分心,被景生長老一記殺招得手。二人雖差着一個小境界,但景生長老氣他對沐靈起殺心,是以手下并未留情。

景生長老雙目一閉,面露痛苦之色,複又猛的睜眼,雙目中似有光芒射出,“元鼎,你我今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廢話就不要說了,來吧。”架勢拉開,琉璃盞滴溜溜的越轉越快,竟成一朵火蓮綻放。

元鼎長老面色一變,“景生,你要做什麽?琉璃業火,你要自爆金丹嗎?”元鼎長老慌忙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後退。

“師傅!”沐靈雖只築基,但也知道結丹修士若是自爆金丹将玉石俱焚,灰飛煙滅。她轉身一把拉住月白長衫男子:“還請前輩出手,求你阻止我師傅,不要讓他自爆金丹!”

“我為什麽要出手?”

沐靈竟一時語塞,是,他為什麽要幫自己呢,他今日已是幫己方太多了,非親非故,在殘酷現實的修仙界已近乎奇跡了!

但來不及細想,“前輩,你但要沐靈做什麽,沐靈都可以答應,只求救我師父。”

“真的?什麽都行?”

“都行!”

“我還是不能出手啊。”月白長衫男子輕輕嘆氣搖頭,臉上卻從淺笑變成了大笑。

“你不幫忙就算了,你笑什麽笑。”若不是打不過,沐靈真想打他。

“笑你師傅都打贏了,你這個做徒弟的卻差點賣身了。”

打贏了?沒自爆金丹?

沐靈轉過頭,卻看見自家師傅灰頭土臉卻一臉慈愛的看着自己。

師傅!

沐靈全部委屈傷心都化作了淚水,像孩子一般撲進了景生長老懷裏。

“咳咳,靈兒啊,師傅,師傅疼啊。”景生長老顧不得自己的傷,卻是将愛徒一把摟在懷裏。二人自是有一番互訴衷腸。

“師傅,你怎麽知道靈兒有危險?”

“多虧了羽白這孩子啊。”

原來當日沐靈與方同前腳領了任務,後腳紅丸便去長老殿尋元鼎,紅丸卻是個急性子,認為元鼎計劃太過麻煩,二人竟起了争執,偏巧那日倪羽白惦記着沐靈的靈草佳肴,想着孝敬師傅一二,便去找元鼎,偏偏聽到了二人争執。待得二人去找管事,倪羽白更坐實了猜測,一向身正不阿的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家師傅會如此行事,心下又憂心沐靈與方同,是以急急地去找了景生長老追了過來。

一番衷腸原委述完,沐靈望向倪羽白,卻見他為了救自己目下身受重傷,兀自調息,面色仍是蒼白,心中感激異常,倪羽白此刻亦已調息完畢,雖受傷不輕,但好在沐靈不要錢似的給他喂靈草,經脈根本卻是保住了,此刻睜開眼便見到沐靈感激涕零的看着自己,竟心下一蕩,面上微微一紅,忙收攝心神又一番調息。

“哧”卻是月白色長衫男子輕笑出聲,若有所思地看看沐靈c倪羽白二人,拍了拍身後的水麒麟,翻身上去,準備離開。

“等等,前輩如何稱呼。”沐靈追上高聲問道。

月白色長衫男子轉身,看了沐靈片晌,忽地俯身,在沐靈耳畔輕聲吐出三字:慕子夜。轉身即頭也不回地走了。

二十一 被趕

景生長老将元鼎長老身上的東西歸置了,取走了他的儲物袋,待回得仙游派另做打算。紅丸長老已凍成了冰柱,身上的東西除了因變作火羽鳥跌落在外此刻業已變回原樣的火羽扇,其餘都拿不到了。縱使這二人心生歹意,但好歹是仙游派長老,景生長老帶着沐靈等人掩埋了元鼎長老與紅丸長老,也立碑做墓。倪羽白與方同俱是五味雜陳,念及自家師傅授業之恩,又痛恨他們竟對自家門派晚輩起如此歹毒心思,此刻見二人塵歸塵土歸土,都跪地深深叩頭。倪羽白一聲長嘆雙目微紅,方同卻是淚流滿面。

處理完後事,景生長老帶同沐靈等人返回仙游派。只是仙游派遭此變故,卻是元氣大傷,倪羽白與方同二人更是數月閉門不出。沐靈倒是每日忙碌,一時催生出百年的靈草助倪羽白療傷,一時又去看看遭受變故傷心不已的方同。倒是苑紫熙經常在倪羽白身側照顧,又與沐靈學了靈草制作美心做了助倪羽白恢複,二人時常同進同出,在她的悉心照顧之下,倪羽白的傷勢倒沒什麽大礙了。

這日景生長老卻喚了沐靈c倪羽白c方同幾人來,景生長老面色沉郁,目光卻依舊慈愛。

“今日喚你三人前來,卻是要将你三人趕下山門。”

“師傅!”

“景生師叔!”

“我仙游派自創派以來便有門規,欺師滅祖者趕出山門。”

“徒兒何時欺師滅祖?”

“羽白(方同)絕無欺師滅祖!”

“沐靈,你對掌門隐瞞修為,可是欺師滅祖?”

“倪羽白,你對紅丸長老動手,縱容他人殺害你師傅,可是欺師滅祖?”

“方同,你與你師傅恩斷義絕,可是欺師滅祖?”

三人聽罷,竟無言以對,沐靈心說,師傅,你贏了,你就是想找個借口趕我們下山!多年以後,沐靈三人終是明白了景生長老的一片苦心,只是那已是後話了。

景生長老長袖一輝,不再多言,背轉身去,“你三人收拾收拾,即刻便下山吧。”

“景生師叔,既如此,還有我苑紫熙也犯了欺師滅祖之罪,苑紫熙甘願領罰,與他們一同被趕出山門。”卻是苑紫熙長跪在門外高聲喊道。

景生長老沉吟片刻,只背對幾人揮了揮手,不再多言,雙目微阖,卻是老淚縱橫。

四人默默無言退出藏經閣正殿,各自回各自的寓所。

沐靈回到自己的小藥園,眼見一片勃勃生機的靈草靈植,想起昔日師傅對自己的好,不禁放聲大哭。卻忽聽得門外有人扣門。卻是一名小藥童,進門也不言語,只是遞給沐靈一個儲物袋便離去了。

沐靈打開儲物袋,看過裏面物件,眼淚更止不住的簌簌往下掉。

原來卻是一個比之沐靈平日在用的高上幾個等級的儲物袋,裏面放滿了各種符箓c丹藥。沐靈一眼便認出符箓是出自自家師傅景生長老之手,要知道結丹長老制作的符箓便封存了結丹長老的法術威力,是以制作符箓亦是很耗費靈氣的事情。封印了高端法術的符箓卻是極其昂貴的,且符箓是消耗物品,用一張少一張,尋常修士是不會輕易贈與他人的。沐靈這一個儲物袋中至少有近百張各色符箓,包括一些市面上價格高且難以尋到的隐身符c禦風符等等。自家師傅有多疼愛自己,沐靈心下感知,眼淚如何還能止得住。

哭了許久,沐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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