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上一系列意外弄得不歡而散暫且不提,且說鳳朝歌帶着阿黛回了王府,阿黛不等鳳朝歌催促,就慌慌忙忙的進了書房開始練字去了。
阿黛資質不是最好的,尤其是弱智這一方面,影響還是很大的,加上她開蒙很晚,課程上落下普通孩子一大截。
更有,鳳朝歌教的孩子都大了她四歲,五歲,都是年紀不小的孩子,他們的本事比起阿黛強了不知多少。
鳳朝歌雖然溫和淡漠,萬事如指尖流水不過心,他卻是極為好強,要求極高,不做到最好絕對不罷休。
當然了,萬神之主的死神,不論是修為或者實力,不站在第一位怎麽能夠配得上這個位置?
因此,對于阿黛,鳳朝歌絕對是嚴厲的。
他可以容忍阿黛智力缺陷,可以容忍阿黛學習吃力,可以容忍阿黛學習的晚,但是他絕對不能接受自家的娃娃不學習。
因為有他親自監督娃娃學習,所以娃娃還是非常努力的,再有鳳朝歌身子不好,最近一直都在修養,他空閑的時間基本上都花在監督阿黛學習的事情上。
阿黛也是非常努力,雖然娃娃的理解力不好,但是卻是非常努力的好好學習,鳳朝歌教什麽,她都會努力記住。
她現在已經學會很多的字,并且能夠背誦一些簡單的書文,比如三字經,百家姓之類的都記住了很多,現在也可以熟練的握筆,字雖然還寫的不是很好看,卻已經是橫平豎直,整潔幹淨了。
她不聰明,卻懂得努力,鳳朝歌也很注重言傳身教,琴棋書畫,雖然阿黛還不是很了解,他卻經常的給她彈琴,告訴她一些簡單的棋理,甚至還會偶爾給她泡茶,教她一點淺薄的茶道。
不得不說,天才就是天才,活了上萬歲的天才更是萬能的,別說一個弱智娃娃,就算是個殘廢,他也能給你教出一朵花兒來。
這要是被他那一幫子學生知道了,這是得多麽羨慕嫉妒恨啊,看看他們太傅,果然是自家的孩子好嗎?
他們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啊。
為了方便阿黛學習,鳳朝歌在自己書房裏開出一角,放置一套小的書桌,讓阿黛可以在這裏學習,平日裏練字讀書之類的事情,阿黛都是在他身邊學的,若是阿黛在努力學習,鳳朝歌是一定會在她的身邊陪着她。
或者處理一下自己的事物,或者是看看書,做些自己喜歡的事。
今天,鳳朝歌卻難得的沒有陪在阿黛身邊,而是看着她走進書房,站在原地。
阿黛也沒有注意到鳳朝歌沒有跟在自己身後,畢竟鳳朝歌走路一向沒有聲音,她在做什麽,鳳朝歌都會看得到,她也就沒在意了,因為她想要做的更好,讓殿下覺得收養她不是錯誤。
所以阿黛還心心念念着自己今天沒有完成的練字任務,急急忙忙的去習字了。
看着阿黛走進房間,鳳朝歌單手後背,輕輕的道:“青奴,看好她。”
青奴無聲無息的出現,滿臉溫和笑意:“是。”
鳳朝歌轉身向外走,轉眼間,一道冰色的靈力交錯閃現,交織成簡單的飛行陣法,帶着他離開,同時也有數道黑色的影子跟着他消失。
……
禦神做了一個夢,噩夢。
一開始,是傀儡蛇,他還記得,它被他賜予意識的那一天。
陽光明媚,淡藍的天,禦神殿的後院裏,鮮花繁燦,他小心的将雕刻好的最後一節木塊裝在木偶蛇的尾巴上。
淡綠泛藍的陣法亮起,軟趴趴不動的蛇一雙琉璃眼睛驟然散出淺淡的綠色,迷茫的轉動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他。
它大大腦袋歪了一歪,長長的蛇信子伸出來,慢慢的支起自己的身體:“嘶嘶~”
這是怎麽回事兒?
他親自教會他使用靈力,教它修煉,教它游戲,教它打理自己的生活,他看着它從一縷意識成長到如今安靜強大的靈寵。
轉眼間,他親手斬斷他們的契約聯系,那一瞬間的痛,割裂心髒,沿着血脈蔓延全身每一個角落,痛不欲生。
它墜落雲頭,他親手一個封印打在它的身上,那一刻它眼中不解迷惘和着劇烈疼痛的怨恨,直直的擊中他。
禦神猛然睜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淡綠色紗帳,滿意痛苦。
那個女人的笑臉,她滿足淺淡的笑,在他看來,如此的刺目,像是淋漓的鮮血,帶着芬芳馥郁的痛不欲生。
“你已經犯了殺戒!”
焉得,清冷的聲音響徹耳邊,鳳朝歌幽涼寂冷,帶着靡靡蠱惑的聲音響過耳邊,像是魔鬼的警告,令人惶恐無措。
“啊——!”
凄厲尖銳到足以撕裂一切禁锢的尖叫,帶着無法言喻的鮮血淋漓的絕望氣息,穿透夜空,似乎想要沖破天際,掙脫一切。
便是這一刻,幽涼馥郁的芬芳味道,悄然飄散在阮家的院子裏。
鳳朝歌落在房頂是,手指微微動作,一塊青瓦就無聲無息的掀開,露出裏面的情形。
是阮素蘭,她正在修煉,暗紅的魔力萦繞四周,帶着鬼魅的氣息,她如花的容顏也一點點的枯萎,滿是皺紋,甚至有地方都腐爛了,肮髒腐臭的氣息充滿整個房間。
最後,她滿意收功,重新恢複如花的模樣,她走到桌邊,點燃香爐,驅散整個房間的腥腐之氣,還不忘打開窗戶,才洗漱一下,開始換衣服。
鳳朝歌看着這裏,輕輕離開,飄蕩的落在阮府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裏。
“夜一,去刑部大牢走一趟,看着歐家的那兩個小子。”鳳朝歌輕輕的吩咐過,向前走去。
夜一悄無聲息的離開,翻出阮府,同時,鳳朝歌身邊又出現一道鬼魅的影子,是夜雙,同樣屬于影衛,只是相較于夜一,他出現的少。
今天夜一不在,自然就是夜雙來。
鳳朝歌探查了阮府的每一個角落,然後潛入阮敬中的書房,很快他便離開了。
……。
刑部大牢。
歐家兩兄弟正坐在一起聊天。
歐辰笑得滿不在乎:“哥,這次是我不好,連累了你。”
歐皓冷着一張臉:“你沒有對不起我,你該想想怎麽安撫父母,尤其是母親,讓她擔心是你不孝。”
歐辰嘆氣:“若不是我擋着,在這裏面的就是阿黛了。”
歐皓淡淡道:“你該稱她為幼清郡主,她不是你能沾惹的。父親也不會同意你喜歡她。”
沒錯,鳳朝歌身處權利中心,然他卻是游離權利之外的人,他不參與任何鬥争,不沾惹任何陰謀。
他是神壇之上的人,然而他的支持卻是最大的助力,甚至比過皇帝的看中,因為某一方面,皇帝會看鳳朝歌的态度來改變他自己的決定。
歐家身處權利鬥争的漩渦內,整個家族押在太子身上,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憑借阮家的力量,二者相抗衡維系朝廷的平衡穩定。這是皇帝的權利制衡,不能輕易打破。
日後,太子雖然已經确立,卻是沒有多少權利,随時可以被廢,皇帝掌握朝廷的大部分力量,他若想廢了太子另立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皇子們都還年幼,未及及冠,他們現在的皇儲之争還沒有達到巅峰,再過一兩年,皇子們長大成人,他們的鬥争就會白熱化。
歐府作為太子最大的依仗,絕對是權利争鋒上最好的靶子。
以鳳朝歌的個性,他絕對不會願意自己珍愛寵溺的孩子被卷入這種被謀算的中心,成為靶子。
再有便是,鳳朝歌是修煉者,皇室這些孩子們修煉都不曾落下,然而比起謀算人心,經史政治,他們的修煉絕對不堪入目。
他們更重要的是權謀身份,縱然修煉,卻不是為修神而存在,他們的修煉僅僅是自保而已,擁有一身好功夫,是俊才新貴的标志。
鳳朝歌卻不同,他身處權利漩渦,卻擁有長久的性命,他随時可以抽身退隐,專心修神,他的修為絕對是巅峰的存在,對于這些權利鬥争,卻是不必理會。
他是巅峰的存在,在絕對實力面前,權謀詭計往往是無力至極的存在。
阿黛的天賦是為鳳朝歌所肯定的,這就決定阿黛的天賦絕對比他們更值得肯定,同樣阿黛更有可能攀登到比他們更高的高度。
她就不肯能在塵世裏沉浮。
歐辰點頭:“我明白,但是她也不過一個孩子,我且當她是妹妹。”
情窦初開的少年,卻喜歡上一個少了自己八歲的女孩兒,歐皓只能感嘆,到底是自己弟弟太過早熟,還是阿黛這孩子太誘人?
兩人就着這個問題讨論,歐皓卻忽然噤聲,同時歐辰也臉色一冷。
有數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潛伏在牢房的四周。
歐皓站起身來:“來者不善。”
一道鬼魅的影子出現,無聲無息的飄過,一個埋伏在外面的殺手雙眼微微一睜,緩緩的倒下去,這裏輕微的動靜立刻吸引對峙雙方的注意力。
便見一個殺手緩緩的倒下來。
下一刻,一道血光飛濺,為首的殺手雙目暴突,他驚恐的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倒下去!
接着,便是一個頭顱掉在歐皓的腳下,正是那為首的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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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妞兒一天的勞動成果~
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