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之吾家有妻初長成 — 第 95 章 暗夜波瀾

在阿黛及笄禮的前一晚上,鳳朝歌同阿黛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争執。 “不要!阿黛不要自己一個人睡!” 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女了,阿黛卻還是一張粉絨的娃娃臉蛋兒,這會…

在阿黛及笄禮的前一晚上,鳳朝歌同阿黛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争執。

“不要!阿黛不要自己一個人睡!”

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女了,阿黛卻還是一張粉絨的娃娃臉蛋兒,這會兒一張臉皺成包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紅了一圈,格外的可憐,看着還以為是負心漢做了傷天害理的大事兒欺淩于她了,看的鳳朝歌一陣頭疼。

“阿黛!”鳳朝歌臉上淺淡的縱容寵溺不見了,反而是淡淡的嚴肅:“你已經不小了,明日及笄,你便已經是成人了,已經長大的閨閣女子如何能夠同男子共寝一室?你的房間青奴已經收拾幹淨,快回自己的房間。”

值得一提的是,這十年裏,阿黛一直賴在鳳朝歌的房間裏睡覺,以至于時間太久,她自己的房間反而空置成了擺設。

鳳朝歌對于她這種近乎無賴的行為總是縱然居多,只是……阿黛到底已經是大孩子了,他在怎麽冷靜,也是個男人,天天早上醒來,一擡頭看見這麽一個精致可愛的,呃、不對,是乖巧漂亮的女人趴在自己身上,他就算是身體不好也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又不是柳下惠!

鳳朝歌頭疼,小孩子跟着他睡也就罷了,可是……你丫的已經十五了,十五了!

阿黛不高興,為什麽?怎麽就不能跟殿下一起睡了?她以前可以,怎麽現在就不行了?不要不要!就要和殿下一起睡!

阿黛一臉的可憐:“不要,阿黛不想自己一個人睡,”聲音裏無不是可憐委屈,甚至有點兒哭腔:“為什麽阿黛長大就不能喝殿下一起睡?殿下是不喜歡阿黛了嗎?”

鳳朝歌按住額頭,滿臉的無奈:“阿黛,我怎麽會不喜歡你?阿黛一直是我最喜歡最寶貝的孩子。”

“那殿下為什麽不想要阿黛和殿下一起睡?”阿黛格外的委屈,一雙大眼睛已經控制不住的沁出淚珠兒來。

鳳朝歌拿了帕子,小心的替她擦了擦眼睛:“阿黛,女子是不能随便同男子同床共寝的,女子只有在嫁人之後,同自己的夫君睡在一起,如果她同很多男人一起睡,會被別人說不檢點,會被歧視,只有紅樓楚倌的妓人們才會做這樣的事兒。”

鳳朝歌忽然發現,自己最大的一個疏忽,他把阿黛保護的太好了,或者是他交給阿黛的偏差了很多。

他從來沒有交過阿黛關于女子方面的各種問題,關于各種閨閣禮儀他亦沒有要求她完全恪守,他從來沒有告訴過阿黛,身為女子還是要注意男女大防,如她這般混跡于一幫男子之中并不是一件非常合适的事情。

她沒有告訴過她,身為貴族小姐,嫁人之後便要相夫教子尊敬公婆,不能再随意抛頭露面,被休棄的女子是聲譽受損的,是會受人指點鄙夷的。

她同樣不知道,女子的貞潔非常重要,是被看重的,不能随意交付他人,一旦将自己終身托付給一個男人,女子便再沒有其他的機會可以同其他男人接觸。

阿黛,她甚至不明白男子同女子處世的不同。

他拉着委屈的孩子坐在床邊,撫摸着孩子柔軟細幼的發絲,阿黛的頭發厚重濃密,但是并不同于時下女子們所常有的深黑活帶一點淡青,反而有些泛黃,發絲格外的細弱,好似蛛絲一般,略微有一點兒天然的自然卷兒,很可愛。

“阿黛,你要明白,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自你五歲時來到我身邊,便只有你一個孩子,這麽多年裏,你難道還看不明白?不論女子或者孩子,再沒有一個能想你一樣在我身邊,對我來說,你是唯一的孩子,我所寵愛的。”

“我希望你幸福,開心,無憂的生活下去,在以後有或者沒有我的日子裏,能夠做一個純粹幸福而勇敢的人。”

“只是,是我的疏忽,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關于男女的不同,你要明白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這個世間對待女子也不同于男人,一個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頂多是被說為風流多情,一個女子若是同兩個男人睡過,便會被人說為失貞,甚至要處以刑罰。”

阿黛懵懂的看着他:“可是,阿黛已經同殿下一起睡過了,以後不就不能同別的男人一起睡了?”

鳳朝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有點兒挫敗的看着孩子,鳳朝歌無奈的嘆:“阿黛,一時間讓你接受這些是我太心急了,算了,你且先聽話,回自己房間去睡好不好?明日及笄禮過後我會再同你細說。”

阿黛垂着頭,鳳朝歌有點兒看不清她的神色,卻感覺阿黛的情緒似乎有點兒不對,不過他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默的等着阿黛的回答。

阿黛也沒有多說,靜默一會兒輕聲回答:“是,阿黛明白了。”

鳳朝歌也不再多說,而是捏了捏孩子的臉蛋兒:“聽話,去吧。”

阿黛聽話的出了鳳朝歌的房間,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而去,出了房間,院子裏輕柔微涼的夜風吹拂而來,讓暴躁的情緒開始平複,阿黛有點兒惱怒的按着額頭,不明白自己這樣的情緒是怎麽來的。

明明殿下是對的,殿下明确的解釋了,并且讓她相信他,殿下對她這麽好……這麽特別,她是他最疼愛的孩子,被他呵護着長大。

可是,也許在某一天裏,他在街頭看見另一個狼狽可憐的孩子,一時的心軟,待會來…他會像對待她一樣,縱容她膩在他的床上,對她的小性子無可奈何,耐心的給她說怎樣是不對的……

月光溫柔,層層的雲霧彌漫,簡單的院子裏是布置的端莊舒适,有淡綠嫩黃的草兒鑽了出來,院子裏那顆蒼老的槐樹已經冒出點點的花苞,早開的迎春花在夜風裏舒展身子,一點雲霧朦胧,給小院蒙上一層朦胧輕紗,溫柔恍若情人的溫柔低語。

一直小巧的畫眉兒撲棱撲棱的飛過來,略過廊庭,似乎想要回家休息了,便是一道淡綠泛紅的靈力猛然揮出,如同細軟的絲線,泛着詭異晶瑩的光芒纏繞而上,緊緊綁縛畫眉的翅膀,束縛着讓它無法飛離。

畫眉尖嘴張大,幽然想要發出一聲凄厲尖叫,卻頹然一啞,嗓子劇痛,轉眼失了聲音,只能張大了尖銳淡黃的喙,小小的舌頭都伸張出來,一雙漆黑漂亮的眼珠泛着驚恐疼痛的光澤,拼命的掙紮,撲閃翅膀,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反而是束縛了身子的絲線愈發勒緊,疼的它細微的顫抖起來。

絲線慢慢的收回,一雙柔軟的小手抱住它流暢小巧的身子,這雙手白皙柔嫩,指尖纖長,帶着粉嫩,皮膚細膩,恍若出生嬰兒,一點粉絨的細毛附于其上,美麗而小巧。

鳳朝歌曾經對她說過,女子的手是第二張臉,一定要仔細保養,因而她雖然習武修煉,通琴韻,善工筆,寫的一手好字,卻将一雙手保養的細膩舒服。

轉眼間,一點兒淡淡的血腥子氣息就透漏出來,畫眉的身子忽然僵硬,進而努力而劇烈的掙紮起來,原因是肚腹間已經深入腹部的手指,格外的錐心,它驚恐的瑟瑟發抖,努力想要掙脫這雙美麗手指的束縛,反而惹怒了手的主人。

你竟然也嫌棄我,畏懼我嗎?我已經不是曾經街頭備受欺淩的孤女,我得進大家的尊重,我是殿下最喜歡的孩子,可是……殿下也不喜歡我了呢,殿下…他有一天會有其他的孩子……嗚嗚…為什麽都讨厭我了?

這般可憐的臉蛋兒,手指卻毫不猶豫的一把折斷小鳥兒的翅膀,清晰的“嘎吱嘎吱”的骨骼碎裂聲傳來,畫眉兒雙眼猛然睜大,身子劇烈的抖動,竟然是雙翅被折斷扭碎,被揉成一團……

便有柔軟的手指順着伸入肚腹的傷口一路向上,徑直來到心髒間,細小的不過她一個指頭的心髒激烈的跳動,鮮紅的血液順着心髒嘩嘩的流淌,轉眼,連同周圍骨骼,碎成一團爛泥,而畫眉漂亮的身體忽然被一股詭異的靈力侵蝕,轉眼剩下一堆腐肉進而化成一堆的粉末,溫柔的夜風一吹……

一雙素手依舊幹淨柔膩,粉白纖長。

……

燈火疏離,略微暗淡的房間裏,一臉蒼白疲倦的男人撐着額頭,看着窗外,眼底卻是深邃冰冷,帶着些寒氣兒。

夜一恭敬的站在一邊:“郡主的手段……着實狠辣了些。”

他說的是阿黛,剛剛阿黛站在房門外以為自己做的悄無聲息,實際上卻是暴露在一幹影衛的眼皮子底下,畢竟這裏是宸王正院,是鳳朝歌歇息的地方,守衛尤其的嚴密,影衛也是最多的。

不要說影衛,就是房間裏的鳳朝歌也會輕而易舉察覺阿黛的動作,畢竟那畫眉兒掙紮的聲音并不是一點兒沒有,也是能夠聽到一些的。

可是,夜一有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寒意透骨,若是阿黛這般暴虐的動作,如此殘忍的虐殺動物,尤其是那一臉陰寒扭曲的樣子不是第一次還好。

偏偏這一次是被他們無意發覺,這樣狠辣的手段,顯然不是突然才有的,而是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情,甚至變本加厲,越來越狠。

要是真的這樣,那麽以前阿黛是怎樣隐藏自己這一面不被所有人發覺的?

夜一只覺滿心的透骨寒冷同複雜,若是如此,阿黛隐藏的這麽深的一面不被發覺,整整十年的蟄伏,她到底是要做什麽?

而,他可還能狠下心去,親手結果這個孩子的性命?整整十年,他也算是看着她長得的,如何下得去手?

“沒想到,竟然會如此……”鳳朝歌的聲音有點涼,他嘆氣:“你不用想多了,夜一去守着吧,這不是阿黛的問題。”

夜一錯愕,難道阿黛如此是有原因的?

鳳朝歌沒有解釋,而是起身出了房門,徑直向禁院而去。

……

這樣深黑的夜晚,卻注定不安靜。

只聽得一生深沉的嘶吼,帶着說不出的痛意與焦躁,伴随着兵器相交的聲音響徹整個王府,這般混亂的聲音聽得人心驚膽戰。

轉眼,竟然聽得這聲音直向主院本來,近了才看見是一個俊美的男人,一身蒼青衣袍,勾勒着勁瘦腰身,如墨青絲被束起來,面容沉肅,帶着說不出的端正。

此刻他衣袍散亂,已經被削去一大片,袖子也被撕扯開,衣襟也敞開大半,而他的頭發也散開大半,發冠歪掉,碎開,頭發淩亂的黏在臉上,讓他平添詭異。

他的一雙眼睛幾乎完全被一種詭異的黑色覆蓋,唯有中央處一點深邃的墨綠暈染,隐帶茫然。

他的戰力顯然高過周圍影衛數倍,只是輕輕的一揮袖子,便有三四個影衛抵抗不住,被他的勁風給掀開了去,跌在地上,勉強停住,吐出一口鮮血。

而主院的影衛聽到聲音,紛紛警戒,極為身子緊繃,做足防禦的姿态,擋住男人的身子。

然而,男人的功夫卻是高于影衛,雖然動作有些淩亂,沒有條理,卻還模糊有一點兒章法,狠狠的一掌打中一個影衛,那影衛便斷了線的風筝一般,跌飛出去!

看的出男人竭力想要控制自己,時而清醒,可是他的修為顯然很高,影衛在他手下甚至走不過三招!

要知道鳳朝歌的影衛訓練極為嚴苛,這些影衛的功夫比不過初零境界,但是也差不遠了,基本上都是到達初零的臨界點,只是因為資質問題他們大部分都選擇不去突破初零境界,不走雷劫,因為他們用硬性功法,強行提升修為,若是真的突破初零,則會因為心境等問題在雷劫之時屍骨無存。

但是他們之中任何一人拿出來都可以算是當世的高手,功夫非常,可是面對這個男人,卻是過不得三招。

打鬥的聲音沒有驚醒阿黛,她今日似乎睡得格外的沉,沒有醒來。

可是,轉眼男人已經一揮袖子,拂開面前的最後的三個影衛,徑直朝阿黛的房間而去!他的速度極快,轉眼一道靈力揮出,直接沖窗戶而去,這一下打中了,定然是讓那房間轉瞬碎裂,坍塌下來!

卻有一道冰色的長鞭轉瞬揮出,以刁鑽的角度,巧勁兒打開靈力,讓那靈力半途偏轉,一把轟在地面上,“轟隆”一聲,地面轉瞬裂成數塊,一個大坑赫然出現。

影衛盡數回頭,便見寂靜深夜中,美麗溫柔的月光揮灑在大地上,瑰麗如魔仙般的男人長身玉立,腳下淡冰色的飛行陣法流轉淡淡光暈,寬松飄飛的衣袍順風飄展,美麗如蝶翼,如墨的青絲在月光下流轉着淡淡的光暈,飛揚之間,一張妍麗的臉幾乎泛着光澤,美麗如斯。

鳳朝歌手中的長鞭蜿蜒寥落在陣法之上,看着站在地上的男人,微微的眸光泛冷,挑高的眼角越發的妩媚,弧度極大,漂亮的不似真人,夜一有一種錯覺,這個男人有一天真的會乘着夜風飄飛散落,化為流光。

“阿禦!你清醒一點兒!”鳳朝歌的聲音如珠玉散落,清脆尖銳,如同一道魔音,瞬間貫穿夜空,一如既往的略低清幽,如同響在耳邊一般,像是一盆冷水,讓禦神的神智猛然清醒。他看着鳳朝歌,手指一松,眼底的詭異暗紅緩緩散去,只有眼眶一圈留有一點兒血紅,接着便覺頭腦昏沉,竟然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鳳朝歌落在院中,向禦神而去,夜一緊張至極,慌忙上前擋住鳳朝歌,戒備的對着禦神,生怕他忽然醒來。

鳳朝歌自他背後擡手按住他的肩膀,夜一一愣,驚訝的看着自己肩頭冰冷無人氣兒,卻漂亮修長恍若玉雕的手,記憶之中……鳳朝歌從來不輕易觸碰別人,這樣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也不過三次。

怔愣中,鳳朝歌已經上前,伸手在禦神的鼻翼間試了一下,然後點了他的穴道,轉頭吩咐:“送他回疏院吧。”

影衛們立刻自地上爬起來,訓練有素的整理現下的混亂狀态。

夜一則是看着地上的禦神微微深思,以至于鳳朝歌回了房間才猛然驚醒過來,趕忙悄聲入門,無息的隐匿在角落中。

鳳朝歌已經拿了浴衣,徑直進了一邊的浴殿。

關于那個男人,夜一有點兒不解,鳳朝歌并不喜歡有閑人入住王府,卻留着那個男人到現在,因為鳳朝歌稱他為“阿禦”,所以伺候的侍人都叫他“禦公子”。

這位禦公子入住宸王府十年,沒有做過任何事情,從來沒有出過疏院的院門,疏院的陣法也是另夜一感到奇怪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陣法,似乎是一種鎮魔術!非常複雜,而且不止一個,還包括束縛,封閉,靜心之類的陣法。

他感到很奇怪,這位禦公子十年不出,容顏卻蒼老的厲害,非常快速的枯黃凋零,蒼老起來,他身上也漸漸的帶有一種奇怪的令人不舒服的東西。

他們非常畏懼的東西。

這十年間,禦神也偶有發狂,但是一直沒能掙脫過那疏院的陣法,近兩年卻是發作越來越頻繁,偶爾間也會掙脫陣法,一路殺戮,好在他意識不清非常痛苦的時候,似乎還面前有一點兒神智,控制着不取了他們性命。

------題外話------

今天就這樣吧~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