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一聽鳳朝歌的話,登時急紅了臉蛋兒,沖着鳳朝歌就吼:“阿黛不要嫁人!”
這般敏感尖銳好像受到威脅的刺猬,豎起滿身的尖刺,倒是讓樂亭皺眉,只覺得阿黛這孩子還真是格外側敏感,這好像……
不是害羞,反而是很害怕的樣子。
鳳朝歌無奈的扶額,一臉的無可奈何:“阿黛,你這個性子以後不在我身邊可怎麽辦呦。”這樣的敏感脆弱,又這般的封閉保護自己,日後可如何是好?
他沒有說自己的擔心,孩子卻格外的堅定:“阿黛永遠陪着殿下!”
鳳朝歌嘆氣:“是是是,丢了誰也不會丢了你,這麽可愛的娃娃,是我該擔心一群臭小子上門來搶人。”
說着似笑非笑的瞟了樂亭一眼,樂亭尴尬的摸摸鼻梁,然後讨好的笑道:“後日鬥武會,宸王殿下可會前去參加?”
鳳朝歌漫步走回軟榻邊上,靠在軟榻上,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這才輕聲道:“大概是不會了,我累得很,那裏有功夫看你們一群年輕人打打殺殺,到時候有阿黛替我走上一遭也就行了。”
樂亭滿頭黑線的看着鳳朝歌用這麽年輕的一張臉說出來這麽成熟的一句話,怎麽滿滿的都是違和感,畢竟……。
頂着一張不如我大的臉,說你是我的長輩,不參合我這小年輕的事兒……
你這是坑誰呢?
還打打殺殺,宸王殿下,您這麽多年大大殺殺的還少嗎?!
鳳朝歌慢慢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書卷,輕聲道:“你的功夫确實不錯,而且善攻為守,懂得用計,細微處也有注意,控制力非常不錯,只是這種犀利尖銳的打法很容易守衛不足傷及自身。”
樂亭嚴肅的看着鳳朝歌,開始慢慢的反思,一臉認真的道:“受教了。”
鳳朝歌輕聲道:“阿黛,你去同他切磋一下吧,看看你這些日子長進了沒有。”
阿黛停頓了一下,還是非常認真的答應:“是。”
說着揚起鞭子,直對樂亭!
樂亭提劍格擋,就勢同阿黛纏鬥在一起。
樂亭的功夫于攻擊一道見長,而且善于勘察角度,控制力精準,對軟劍的操控也非常的靈便,唯一不足的便是身子不夠柔軟,一些角度無法達到。
偏偏阿黛功夫承襲于鳳朝歌,小巧刁鑽,角度詭異,內裏的力道還非常的大,一鞭子劈過來簡直不像人能有的力道。
樂亭一劍擋住阿黛的鞭子,只覺自己的虎口都被震得發麻,這樣詭異的角度,卻能有這樣精準的控制力,偏偏這樣的控制力之下力道大的不像個女人……
這丫頭到底是怎麽被鳳朝歌訓練出來的……
鳳朝歌有些恍惚,轉頭看向青奴:“陛下最近如何了?”
青奴驚訝的看着鳳朝歌,他怎麽突然關心起皇上的狀況了,畢竟皇帝的事情他們還是不會很好關注的。
“陛下最近還是那個樣子,聽說最近他倒是覺得四皇子辦的差事不錯,一直挺贊賞四皇子的,不過……”
青奴稍加猶豫還是繼續道:“聽說太醫院最近有些煩惱,陛下的頭風越來越嚴重,怎麽也調養不好,說是一直氣血不足,靜妃娘娘一直聽擔心的,罵了好幾回太醫院的醫正們,便是六皇子也是常常去問。”
鳳朝歌慢慢的翻過一頁書,慢慢的問道:“靜遠王如何了?”
青奴雖然不解,卻是非常認真的道:“靜遠王似乎挺賞識四殿下的,經常前往拜訪,大部分時間都在活絡幾位皇子……”
看青奴剩下的似乎是說不出來了,鳳朝歌也沒有多問,慢條斯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書籍,也不管邊兒上打的火熱的兩人:“怎麽了?”
說着,一片花瓣被劍氣所催,宛若一支飛镖直奔鳳朝歌的咽喉,鳳朝歌擡手一擋,便輕飄飄的夾住梅花瓣,而青奴臉色一變,一轉頭,夜一已經抛出鑲貝木環!
“嘭!”的一聲,兵器相撞的聲音傳來,打鬥聲迅速傳來,鳳朝歌沒有絲毫的驚詫,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瞬間府中已經出現無數影衛,轉眼追上那一抹纖細的黑色身影,與之纏鬥在一起!
阿黛看到如此,臉色一變,根本顧不得再同樂亭練手,直接上前,手中長鞭狠狠甩了過去,正好擋住直奔鳳朝歌身前的一支毒箭!
鳳朝歌看了那弩箭一眼,擡頭看着一臉冰冷警戒守在自己面前的孩子,便是溫和的微笑,放下手裏還夾着的一片梅花瓣,站起身來。
可惜,他剛剛起身,卻忽然感到身上一陣冰冷,面前一黑,直接倒在了軟榻上!
……
再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鳳朝歌只覺得全身無力,頭昏腦漲的,五髒六腑都撕碎了一般,生生的疼着,簡直都能要了命!
嘤咛一聲,剛剛想要動作,一雙柔軟溫暖的手已經扶住身子:“殿下……”
細細柔柔的,有點兒憂心的樣子,鳳朝歌皺眉,順着力道坐起來,不用看也知道這麽晚還陪在身邊的是誰:“我是怎麽了?”
“還說,殿下你接的那梅花瓣上藏了多少魔氣,你一接觸,全都滲到你身體裏了,這種東西危險的很……”
她微微瑟縮,有些遲疑的問:“殿下……‘魔力’…是什麽東西?”
鳳朝歌從來不允許她接觸這種東西,魔力這種東西基本上人是很難接觸到的,鳳朝歌不說,她也發現不了,若不是這一次鳳朝歌忽然的暈倒……
鳳朝歌皺眉,孩子已經很少這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了,這樣突然的委屈兮兮的樣子可憐的很,一張圓圓的包子臉都皺了起來。
“沒什麽,只是練功走火入魔之類的污濁之氣,不用害怕,等過兩天我給你找些關于這方面的書籍,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溫和的解釋緩解了娃娃的不安,阿黛沖着鳳朝歌傻傻一笑:“殿下沒事兒就好。”
鳳朝歌也有些心疼,撫摸上娃娃的臉頰,圓潤的包子臉兒如今都有些瘦了,小下巴都能成錐子了。
“累壞了吧,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好好歇歇,都瘦了好多呢。來吧,今兒特殊,過來和我一起睡。”
阿黛驚訝的看了鳳朝歌一眼,覺得殿下今晚真的是好溫柔的樣子,便呆呆傻傻的笑了,迅速的褪了衣服,就着一身裏衣,爬到床裏,握在了鳳朝歌的身邊。
孩子溫柔的體溫讓鳳朝歌感覺冰冷麻木的身體已經開始回暖,柔軟細膩的小手攀過腰間,到達側腰的位置,讓鳳朝歌微微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一股熱氣不受控制的往下腹走!
鳳朝歌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放松了身子只得苦笑……
這孩子到底已經長大了,只是關于男女大防之事卻簡直就是一根筋!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這孩子纏上來還不算,居然膽敢往他的腰上摸,不知道那裏絕對是男人敏感的地方之一嗎?!
問題是,他怎麽跟阿黛說男女有別?
每次想要同她講明男女有別,禮法不許之類的問題,看着孩子一臉的迷惘無辜,鳳朝歌又挫敗了。
偏偏阿黛雖然中過一次春藥,也看到了那雪歌同店小二坐下的龌蹉事兒,問題是她沒有進行到最後,又只是匆匆一瞥當時的情景,最多也就是知道兩人抱在一起,哪裏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
難不成還要讓他拿本春宮圖給她講男女構造不同?
這種甜蜜又格外詭異的折磨下,鳳朝歌到底撐不住疲累的身體,閉上眼睛放松的睡着了,夜晚的風聲恍惚,暗淡的燈光下,相擁的男女便是格外的美麗,像是一副靜止的畫作。
……。
轉眼,拜朝會的最後一道也是最重頭的項目終于來了。
各國之間的較量,文治武功皆是比探,兵力乃是重中之重,然而枯燥的兵法演練,排兵布陣又枯燥乏味,沒有趣味性,沒有多少人願意觀賞。
因此,為了顯示國力的強勢,表示人才的繁多,每個國家都會舉薦一些功夫不錯的人才比武,有些像是武林大會,只是年齡多是一些青年俊才,奪得魁首的人自然少不了一些賞賜贊譽!
今日,所有的人都聚齊在禦林軍的校場上,上面也早已搭建了比武臺,周圍更是看臺高築,正中面對看臺最好的一個角度則是搭建了精致的包廂。
這個地方視野廣闊,四周空曠,而且是視覺的死角,也就是說,這裏可以第一時間發現敵人,敵人第一時間卻無法殺死包廂中的人,而且建的奢華清麗的地方已經極為少見了,自然這裏是皇帝觀看的地方。
早朝結束,無數官員匆匆而來,不少的公子夫人也是提前入宮,來到看臺邊上互相打着招呼,按照自己的品級身份,依次落座。
不過一會兒,各國的使臣都相攜而來,在侍人的安排下,按照自己的國力的強弱依次坐在了皇帝包廂的兩側。
皇子們則是相對自由,攀談着而來,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地位,随便尋了位置坐下去,太子第一時間去了包廂,查看包廂裏的擺設情況,左右仔細思量,便覺的包廂中有一種奇怪的味道,便找來皇帝身邊的管事姑姑:“姑姑,這裏是怎麽回事兒?包廂裏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些像是什麽東西發黴的腐臭味道,其中似乎還有一些腥味兒,太子忍不住訓斥:“這裏是父皇要坐的包廂,竟然這般奇怪的味道,定然是什麽東西放置的,還不趕緊檢查一下?!”
管事姑姑一聞也覺得不對,當下一身的冷汗,想着幸好是太子殿下發覺了,要不然皇帝坐在這裏的時候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豈不是要了自己的命?
管事的姑姑連忙行禮:“是,太子殿下教訓的是!奴婢馬上清理,想來是下人不注意放了什麽東西進來。”
太子方點點頭,看着下人們迅速的清理,可是左右翻找一圈兒卻什麽都沒有察覺到!管事姑姑不由得有些急了,轉頭求助的看向太子。
太子也皺眉,仔細打量這間包廂,直到圍着皇帝的座椅上轉了一圈,然後擡頭看向管事的姑姑,那姑姑也是一怔,看着那座椅只覺得不可思議,這裏可是皇帝坐的地方,若是……
姑姑連忙上前來,打量這張座椅。
座椅是上好的金絲楠木,設計的寬闊松軟,上面鋪蓋了明金色的墊子,背上也有靠墊兒,椅子旁邊一個小幾子,放置着一些瓜果點心……
這很是正常啊。
姑姑小心的掀開了明金色的軟底,倒吸一口涼氣!
竟然是一窩已經死掉的小老鼠!看樣子也得死了又兩三天,都腐爛成泥巴了!黏糊糊,血淋淋的一窩兒,看着格外的惡心,管事姑姑看着甚至一個忍不住,轉頭及吐了起來!
若是皇帝進來了察覺這樣的惡心的事情……
要知道宮中這樣的事情,會場的布置向來是後宮之主皇後安排的,若是今兒皇上來了沒有察覺一屁股坐下去……
皇後絕對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太子臉色有些冷,這顯然是陷害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了,恐怕……
這窩老鼠看起來最起碼死了兩三天,而這包廂日日有人打理清掃,只等着今日皇帝莅臨,偏偏皇帝來的最後一會兒居然發現有死老鼠!若是被皇帝看見了,只會想到皇後不滿他,放置死老鼠詛咒他!
太子冰冷的吩咐:“還不動作快一些,将這裏清理幹淨了,想等着父皇過來看這是怎麽回事兒嗎?”
管事姑姑吓了一跳,也顧不得其他,親自動手将這裏清洗幹淨,換上新的靠墊,安排妥當,連同包廂四面的窗戶都打開通風。
可惜…。
這股奇怪的腐屍臭味兒一時半刻三不幹淨,而很快皇帝便要到了……
太子掃了四周一圈兒,輕聲道:“這樣吧。”他轉頭招來自己的身邊的管事公公輕聲道:“本宮庫房裏有一盒新得的挽情香,你去取來點上。”
管事公公連忙應聲,匆匆的去取來香料送于管事姑姑。
管事姑姑連忙道謝:“多謝殿下,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擺擺手,轉頭出了包廂,往外走去,卻微微深思,這件事兒恐怕要告知母後,讓她看看再說怎麽處理,這宮裏的陰謀算計向來多,這一次是誰?又是什麽目的?
另一邊三皇子已經帶着自己的弟弟七皇子徑直去了一群夫人小姐的身邊兒了,一張巧嘴把這些夫人們哄得高興不已,而另外一群小姐們已經是各個紅了臉頰,嬌羞無限,讓人看了只得感嘆,這三皇子果然是風流俊俏!
四皇子沒有多少勢力,而是去跟禁衛軍統領确認部署,查找消息,查探四周是不是還有什麽布防漏洞。
檢查陣法是不是有什麽缺陷,免得出了大問題。
六皇子卻是同鳳宜泷起了些争執,一邊看着像是看不慣鳳宜泷沒有名門風範,私生活不檢點,未嫁的女兒卻混跡于男人堆中,甚至勾引皇帝!
話雖然說得隐晦,卻也是格外的誅心,将鳳宜泷氣的滿臉通紅,全身顫抖,看樣子是格外的羞憤!
另外九皇子卻還沒有到場,是聽了太子的吩咐,去了中宮探望皇後,想是待會兒陪着皇後一起過來吧。
再過一會兒,後宮裏的幾位妃子們相攜而來,阮貴妃為首,後面跟着的倒也都是有位分的妃子,像是幾位誕下皇子的妃子們都在了,還有一位最近很的偏寵的幸嫔。
看到阮貴妃過來,四皇子立刻上前拘禮:“兒臣參見母妃,母妃萬福。”
阮貴妃一看到四皇子,便滿目含笑:“皇兒快起,看你這大清早便熱了一頭的汗,可是很忙?”
說着,拿起帕子給四皇子擦了擦汗水。
四皇子溫和的笑道:“母妃多想了,兒臣哪有很辛苦,只是這天氣太熱了,早晨的太陽也是有些毒辣呢!”
一邊說着,一邊扶着阮貴妃往妃嫔坐的包廂而去:“雖然早晨,日頭卻開始有些毒了,母妃還是在包廂裏歇息比較好。”
阮貴妃拍拍四皇子的手:“你是個孝順的,竟是顧着我,也注意點兒身體,這樣見日的忙着累垮了可如何是好?這皇上也是的,淨想着什麽事兒都讓你幹,卻是什麽也不給你,這幹活的大臣也還有些工錢呢。”
四皇子笑了:“母妃想的多了,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責任,況且每月的月奉,皇子的份例兒臣哪裏少了?”
阮貴妃自阮家滅門以後便在後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的教養兒子同女兒,打理自己的宮殿。
她到底是貴妃,阮府的勢力沒有了,自己入宮經營的一些人脈勢力還是有的,加上皇後是個大度的,沒有為難過她,皇帝更是沒有厭棄她,随着時間久了反而越發寵愛了一些,如今倒是沒有多少人敢觸她的眉頭,便等着日後四皇子封王,新帝繼位後,她跟着四皇出宮由四皇子奉養就好了。
一來四皇子是個忠厚的,感念她的撫養,另一邊她也确實盡心照拂四皇子,母子的關系是格外的和睦一些,倒是不差的。
阮貴妃拍着四皇子的手:“你是個好的,若是你妹妹有你的一分懂事有分寸,也讓我能省心不少,如今是年紀大了,越發的沒規矩起來!”
四皇子也皺了皺眉:“妹妹的性子的确是嬌養了一些,脾氣太大了。”
因為阮貴妃是他的母妃,他也是實話實說,他倒是有些想不明白,這阮貴妃行事慎密小心,做人也是謹慎懂得察言觀色,平日裏也沒見她如何寵溺了二公主,偏偏這二公主性子跋扈不羁,心思也是實的厲害,被驕縱的格外厲害!
阮貴妃嘆氣,她何嘗是不知這個女兒的性子,偏偏打了罵了她還是有恃無恐!自己的女兒又不能真的不管她。
“我知道她給你添麻煩了,你平日裏見到她的時候也約束約束她,趕明兒讓她到你的皇子府了小住幾日,她呀,還是聽你的話的,若是她真的惹了大麻煩,只求你保住她的性命,我便也沒有他求了。”
四皇子看了四周一眼,随後輕聲道:“母後不必憂心,二妹妹雖然跋扈了些,卻還是有些分寸的,兒臣私下了看着她點兒,不會輕易被人尋了錯處去。”
他們母子二人說的是悄悄話兒,這地方還算清淨,後面的妃子們早已經聊得歡快了,沒有注意他們二人。
四皇子這才大膽了一些,輕聲道:“這些時日使臣前來,朝堂後宮都是亂了些,想來還有些麻煩的,恐怕這幾日不會太平了,就是不知道誰會折騰了,兒臣擔心我們也被牽連進去,将二妹妹管束的嚴了一些,只望母妃莫要怪罪,還有便是母妃也時刻注意一些。”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阮貴妃卻是明白的,小心別招惹什麽,也別被人算計了進去,畢竟皇宮裏出了皇後便是她的位分更高了。
另一邊,貞妃已經微笑起來:“阮姐姐在同四殿下說什麽?可是想到什麽好玩兒的事情了?說起來還是你家的四殿下孝順,一見你來了便上來侍奉,我家的兩個小子是一個也想不起看我。”
貞妃性子是有些驕傲的,心思粗了些,卻是很懂得讨皇帝的歡心,而且她聰明的知道皇帝不喜歡有人同他玩心計,所以她從來沒有算計過誰。
也幸好她是個單純的,皇上也格外照拂一些,便是皇後也着意暗中扶持,這宮中雖然難免栽跟頭,卻磕磕絆絆的過來了,再有三皇子是個争氣的,有他在,貞妃便過得更順暢了些。
他們雖然都是有皇子的,只是皇子的鬥争一直都是比較穩定的,有皇帝看着,他們也不好牽連後宮,雖然難免争風吃醋,卻當真是算計少了很多。
阮貴妃笑了起來,轉頭道:“你瞧瞧,有兩個皇子居然還不滿足,竟然的這麽多,瞧瞧人家靜妃妹妹不也沒有抱怨,我家皇兒清閑許多,自然常常來看我,三殿下得了皇帝的重視,便忙碌一些,忘了來看看你也是無礙的。”
四皇子一看這些宮妃又都要唇槍舌劍起來,而阮貴妃應付這些向來自如,不需要他插手,便笑着告退出去了。
他剛剛走出妃嫔的包廂,卻聽見六皇子格外冷冽的訓斥聲:“既然身為女子,便該有女子的雅姿規矩,柔嘉郡主該好好改改你潑辣的性情了!”
鳳宜泷格外的委屈,垂着頭,柔軟的身姿更是蒲柳一般,格外的惹人憐惜:“柔嘉不知道自己哪裏沒有做好,得罪了六殿下,讓殿下竟然大發雷霆。”
六皇子冷冷的嗤笑:“真不知靜遠王是如何教女兒的,還未出閣的小姐竟然是閱盡男色,當真是女中豪傑,也虧得他竟然還能封王。”
四皇子當下皺眉,這六皇子說的也是太過分了,他還是知道的,靜遠王這些時日輪番的找着幾位皇子吃酒,找的自己也是格外的多了一些,近來自己在禁衛軍的幾件差事辦的格外順利,也是有靜遠王的暗中幫忙,而這些時日的軍費卻是因為靜遠王的幾番助陣,讓戶部虧了一大筆的軍費,六皇子要是能高興了才怪!
可是,這樣公然訓斥人家的女兒,未免有些小題大做,看那鳳宜泷眼眶紅的兔子似的,四皇子也是嘆氣。
鳳宜泷的作風問題在瑞京已經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這些年了這些夫人都想過搭上靜遠王這條線兒,偏偏因為這鳳宜泷的作風問題而止步。
畢竟,還沒有人多麽喜歡娶一個不貞的妻子,而鳳宜泷的身份以及背景決定了她不可能為妾,人家怎麽都是靜遠王疼寵的寶貝女兒,如何願意她做妾?
偏偏這會兒南島的袖姿公主走上來:“天瑞的男人都如此沒有風度嗎?這般欺淩一個無辜女子,虧得這位殿下還是自诩風度斐然!”
六皇子哪裏被人如此斥責過,惱怒至極,偏偏不知如何反駁,怒聲呵斥:“她自己不守貞潔,那麽多年的《女訓》都讀到狗肚子裏,還怨得了本殿下斥責兩句?”
元袖姿又哪裏是好惹的:“郡主如何還輪不到殿下您來置喙,郡主她同您又有何關系,讓您這般斥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的妻子呢!”
“你!”六皇子怎麽也沒想到這元袖姿如此伶牙俐齒,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麽,四皇子一看連忙呵斥:“好了,六弟。”
一見他出現,登時都吓了一跳,四皇子也沒有要求六皇子多說,只輕聲道:“六弟,三皇兄還在前面說完,我們還是過去陪他等着迎接父皇吧。”
這已經是明顯的遮掩了,若是六皇子還不識趣的話,恐怕他也懶得再救他了,六皇子一見四皇子這樣的臉色,也有些別扭,當即有些慚愧,輕聲道:“四皇兄說的是,我便随皇兄一起過去。”
四皇子這才對鳳宜泷半施一禮:“郡主,六弟他心直口快,說話重了些,還望你不要生氣,我便代他向你賠罪。”
鳳宜泷哪裏敢多說什麽,連忙拘禮:“四殿下客氣了,柔嘉不敢。”聲音裏還是委屈的,卻不敢多言了。
四皇子點點頭,一句告辭便轉身離開,六皇子又是狠狠瞪了鳳宜泷一眼,轉身跟着四皇子離開。
------題外話------
今天就這樣吧,親們有沒有發現妞兒換了新的封面?要多謝那位宣傳的親呦~
妞兒覺得這個封面很還看呢……。
妞兒一直覺得…。做封面是個偉大的工程,起碼妞兒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