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面具被輕輕巧巧的揭下,已經容顏枯槁的男人露出半邊水晶色的臉頰,清透幹淨恍若薄冰,透明的卻幾乎能夠看到男人頭後面黑色的頭發,面具碎裂的一瞬間,他身體不支,曳麗妩媚的雙眼微微一閉,緩緩的滑落下去……
“殿下——!”
阿黛猛然坐起身尖叫起來,看着四周的環境一時間怔愣起來,慢了半拍便看見淺薄青色的幔帳,猛然便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房間。
房間空曠,沒有人,只有她自己躺在床上,她臉色微微的呆滞,猛然便掀開被子抛下床,就跑到一邊的桌子前,将放在上面的箱子打開,不顧一切的将裏面的書籍翻了出來,露出裏面鮮豔奪目的紅色,猛然将那衣服扯了出來,抱在懷裏。
她将臉深深的埋進衣服裏,雙手緊緊的抱住衣裳,像是抓住了最後一分希望,身子不停的顫抖,手中浸出冷汗,染濕了鮮紅的嫁衣,滿臉的淚水無聲的滑落。
房門猛然被推開,楊涵之激動興奮的聲音傳來:“郡主,你醒了?”
她是聽見房間裏的尖叫聲,才意識到阿黛清醒的事情,只是因為她距離阿黛的房間有些遠,要不是阿黛尖叫的聲音格外尖銳高亢,才讓楊涵之猜到了。
她匆匆的往這裏趕,急忙撞門,卻不想剛剛進門卻那個一臉沉靜,微微狠辣的女孩就站在書桌後面,桌上滿是淩亂的被丢棄的書卷,有些甚至已經落在地上,她緊緊的緊緊的抱着自己懷裏的一身鮮紅的嫁衣。
那潋滟耀目的顏色妩媚的像是盛夏的嬌花,卻襯得雙手蒼白,手背上青筋畢露,慢慢的都是猙獰,她的臉埋在了嫁衣中,一頭泛黃微卷的長發耷拉下來,遮住整張臉頰。
她一身素白的裏衣,楊涵之猛然驚覺這個孩子無聲間便瘦弱下去,淡薄的單衣穿在身上好像挂在了木架上,肩上的骨頭就這般明顯的凸了出來,短短的三個月,這個孩子便消瘦的沒了人形。
聽到聲音,阿黛猛然一驚,迅速放下手中的嫁衣,轉過頭去,嘴裏毫不留情的帶着殺伐之氣的聲音瞬間想起,尖銳的像是出鞘的劍:“滾出去!”
帶着格外的疼痛和銳氣。
楊涵之吓得瞬間後退關上房門,站在了門口。
不過一會兒,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過頭去就看見阿黛已經穿戴整齊的樣子,她的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身形也單薄的好像被風一吹就會散開,微卷的發絲被她整齊的束起來,簪了一根白玉簪子。
楊涵之看着那支簪子感到好奇,她記得阿黛來的時候只帶了一支素銀簪子,怎麽這會兒又多了一支白玉簪子?
阿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走吧。”
那聲音沙啞,帶着一點兒嘶鳴的感覺,不若她平日的聲音清亮純稚。
楊涵之一愣:“郡主……去哪兒?”
阿黛淡淡的道:“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楊涵之瞬間就皺起眉頭,阿黛的身體受創,滿身的傷痕還沒有好,這靈力還沒有恢複,剛剛醒過來就要去查看外面的狀态?
“還是請太醫過來檢查一下吧,郡主已經昏迷了五天了。”楊涵之委婉的勸誡道。
阿黛不以為意:“我很好,不用擔心,去看看吧,一直不在,我擔心出現什麽亂子你們解決不了。”
無法勸服郡主,楊涵之很無奈的只能帶着她出去,夜銀一看阿黛就這麽一身淡薄的騎裝出門,無奈的追上,将一個厚重的紅色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大病初愈的阿黛臉色慘白的幾乎透明,便是身形都淡薄的像是風中即将凋零的花朵,厚重的大氅披在身上幾乎到了能夠壓垮她的地步,然而這個女子卻面色沉靜,一雙眼睛帶着詭異的燒灼的火焰,陰郁的像是地獄的烈火,可以燒灼靈魂。
……。
鳳朝歌站在雲端看着圍繞赤水關外面的一片詭異的,破壞堪稱完美的狼藉之地,空氣中那種淡淡的薄霧可以讓他感覺到這裏無邊的怨氣,他皺眉,精致妝容的臉稍微的有些難看。
他覺得很不對,這裏的巧合的保留了整個赤水關,卻将關外毀壞的如此慘烈,他覺得這很像是人為。
鳳朝歌今日換了一件沒有及地的黑色長袍,寬松的袖子,腰間系着紅色的腰帶,垂了一個暗紅色的璎珞,他的頭發全部散落下來,只有耳邊上面夾着一只金色的夾子,他的臉上畫了精致的妝容,失了薄薄的粉底,唇上染了慈安香的胭脂,這種胭脂顏色較深,是一些老婦人喜歡的顏色,顯得很有時間同滄桑感,這種顏色染在唇上,讓他的嘴唇稍微厚重了一些,看起來非常的美麗還很有味道。
他的眼睛施了淡淡的銀色胭脂,卻用了淺灰色眼影,本就深邃立體的五官看起來越發的沉。
他外面罩了一件及地的大鬥篷,黑色的兜帽将他的大半張臉都遮掩住了,只有深重的唇色越發的誘人。
他沒有過多的遲疑,徑直落下去,就站在了城牆外面,這赤水關籠罩的煙霧讓視線朦胧難顯,待他站在了地上,才發覺這裏的沙子有些奇怪。
鳳朝歌慢慢的蹲下身去,拈起一點兒“沙子”放在面前查看……
火山灰!
這裏已經完全被火山灰覆蓋,而過于平坦的地勢,可以引起迅速的冷風,這表明死亡沙漠已經蔓延到這裏,憑借神界第一的目力,鳳朝歌一路找到了火山灰的盡頭,同赤影山邊緣地帶。
鳳朝歌看了赤影山一眼,轉頭往相反的死亡沙漠而去。
很快,就看見岩漿,爆發的火山還有岩漿不時的溢出來,火山口上沸騰的火山似乎随時都有噴發的可能。
火山下面的裂縫山口被堵住,巨大的石塊,導致小半片山體的塌陷,即使灼熱的岩漿都無法出來,而那溢出來的岩漿因為外面也覆蓋了岩漿,兩廂夾擊,如今又出現溢出來的狀态。
能有實力同火山這種自然現象抗衡,甚至引發火殺爆發這種事情的人,鳳朝歌除了阿黛不做他想。
人界如果除了阿黛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那麽才是更加麻煩需要好好調查一番的事情,鳳朝歌感到有些惱怒,如果是這樣,只能說明這個孩子真的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也許,他再次觀天象的時候将看不到阿黛同自己的未來了……
惱怒之後卻是升起了一種悲涼蒼怆的感覺,阿黛……我們之間的命運也許很快就會糾纏不休了,想到這裏,鳳朝歌心底卻又隐隐的帶着興奮。
那種死水微瀾的狀态将要被打破,被改變的興奮的感覺,鳳朝歌不知道什麽叫恐懼,他無畏于世間的一切,因此便不懼死亡。
……。
阿黛披了大紅色的大氅,但是神情卻格外冷漠,那種漠然帶着一種狠辣的感覺,有種令人戰栗的戾氣。
她站在城牆上看着外面的景象,茫茫濃霧中,視力受到阻礙,阿黛只能看到前面的淡薄的火山灰,那種薄薄的灰色,還有想遠處延伸的詭異的紅色。
那是還沒有完全熄滅的岩漿。
這裏被她折騰的如此嚴重,恐怕僅僅天險就能夠折損了囚夷大半的将士,何況這裏怨靈深重,她甚至感覺到壓抑的怒斥同嘶鳴。
她沒有罪惡感,但也無法感知到開心,阿黛看着遠處連綿的沙漠,忽然慢慢的擡手捂住自己的臉,冰冷的,那種幾乎沒有溫度的感覺。
她惶恐的瞬間又感到興奮,很快,她可能就會變得同鳳朝歌一樣了,她想這樣的自己便足夠站在鳳朝歌的身邊。
楊涵之看着阿黛格外的擔憂,甚至有些驚恐,望着遠處的阿黛像是一道不會融化的火焰,熾熱的溫度卻帶着毀滅的味道,将整個赤水關籠罩。
也許,有一天這個孩子将會毀滅整個天下。
阿黛看了一會兒,轉身走向赤影山,很快便來到了山腳處,她就站在那裏看着外面,那種冰冷的眼神在看到一團黑色的東西的時候有些改變。
阿黛看着矯健的在山石間輾轉騰挪的黑色身影,有一種不可置信,如置天堂的感覺,那抹黑色……
那是緋墨!
阿黛不顧自己靈力空耗,連忙就往那裏追去,一邊喊道:“緋墨!”
黑色的小小靈物停了下來,歪着腦袋看她,阿黛卻因為快速的奔跑,身體卻因為剛剛醒來而虛弱,一個腿軟便磕在了它的面前。
“郡主!”楊涵之同夜銀都驚呼着過來,阿黛卻顧不得自己,一把抱住了緋墨小心的身子:“緋墨?真的是你?你怎麽會來這裏?殿下在哪兒?他來了嗎?”
說着阿黛便環顧四周,卻在空曠的山林上慢慢的垂下了頭,鳳朝歌不再這裏。
可是……
“殿下,他還活着對嗎?”阿黛抓着緋墨小小的身子,看着它的眼睛的時候又感到奇怪了起來,她仔細的盯着緋墨一雙清透冰冷的冰色瞳孔,滿滿的疑惑:“你的眼睛為什麽變成這樣了?”
緋墨張張嘴巴,像是打了一個哈欠,轉過頭去不搭理她。
阿黛看着緋墨的樣子,忽然笑了,收緊手臂将它抱進懷裏,緊緊的抱在胸前,像是溺水者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地獄亡魂前的唯一一根蛛絲。
她一邊笑着,一邊留下淚水,溫熱的灼燙的感覺讓她慢慢的啜泣着道:“沒什麽,你還在,他也會在,你們都在。”
被她擁抱的“緋墨”一雙清透冰冷的眸子微微的一怔,慢慢的流露去一點兒溫柔同憐惜,小巧的身子乖巧的窩在她的懷裏,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她的脖子。
它知道阿黛在奇怪什麽,緋墨的眼睛是黑色的,任何時候都不會變色,鳳朝歌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在動用靈力的時候,卻會變成清透冰冷的淬黎冰色,那種冰到極致泛起來的微藍,那種美麗又淡漠冰冷的誘惑。
死神的眼睛卻完全是冰色的,因為他是神,只要是神,他任何地方都可以遮掩,唯有一雙眼睛掩蓋不住,薄冰色的泛着流光的眼睛不會因為他的化形而出現改變。
化形是一種很麻煩的功夫,天界的神也不是全部都會的,這種功夫天界完全掌握的不超過五個人,鳳朝歌恰恰就是這五個人之一。
他是死神嘛,反正都會的。
這個“緋墨”就是鳳朝歌化形的,他不僅明白阿黛所有的話,還可以說話告訴她自己是誰,但是他沒有。
檢查完赤水關情況的鳳朝歌第一感覺便是憤怒,因為阿黛這樣做已經太過了,用兩萬殘兵同一些病弱百姓做誘餌,讓囚夷二十萬大軍皆死無葬身之地,阿黛的殺戮太重了,甚至太過殘忍的。
兩萬殘兵,被這麽壓榨所有的價值,再被狠狠的抛棄,弄死,阿黛真的做的太過殘忍的,那個善良單純的孩子讓他感到失望。
就像自己精心飼養的花朵,卻開出了令他讨厭的嗜血之花,這讓他感到厭惡。
他不喜歡這樣收取無辜人性命的阿黛,哪怕她這樣做是最省力最有價值的辦法,因為這不人道。
阿黛有更好的辦法,雖然會有更多人犧牲,卻是真實的實力,真正的聰明才智,而不是用這樣歹毒的計策,毀了陵墓,甚至引發火山趕盡殺絕。
可是,這不關他的事情,阿黛及笄禮的那天,他便站在她的面前告誡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所以哪怕這個孩子做錯了,後果她承擔不起,他死神也不該為她解決。
因為鳳朝歌都已經沒有資格為這個孩子承擔後果,更何況,如今的鳳朝歌已經死亡,而死神永遠都不會是鳳朝歌。
所以,當他遠遠的看見阿黛出現的時候,他第一件做的事情是躲開她。
可是,當他看見孩子陰郁的冰冷的眼睛的時候,忽然便心疼了起來,短短的幾個月,這個孩子便消瘦的可以看見骨架,一張呆巧可愛的娃娃臉也沒了曾經的水潤豐柔,尖俏的下巴可以當錐子用了。
大紅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卻沉重的幾乎可以将她壓垮一般,那火紅的身影在一片白茫雪天中鮮紅的灼目,卻暖不化這個孩子臉上的冰冷漠然,還有那種幾乎入魔一般的煞氣。
他開始擔心,擔心這個孩子走上歪路,就此無法回頭了,他不想昔日可愛的孩子就此毀了自己。
那一刻鳳朝歌沒有想太多,便利用化形,将自己變成了緋墨,不及她的兩個巴掌大小的娃娃一般的緋墨。
果然,阿黛看見他的時候,欣喜若狂,那最後一分期望希冀的眼睛,他竟然不忍心讓她熄滅。
鳳朝歌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他沒有多想,他只是不希望這個孩子的成長路上走上歪路再也回不來了。
卻沒有想到,為了這個孩子的成長,他付出了多麽沉重的代價,這個孩子又做出來多少犧牲,他們互相的愛着,卻早就忘記了曾經喜歡的初衷。
這一刻的鳳朝歌,為自己心底的歡喜同安心感到驚詫,那一瞬間他又莫名的了然,他愛上這個孩子,這個他親手養育的,看着她從只有他膝蓋高的娃娃長到如今,可以給他一束溫暖的陽光一樣的懷抱。
哪怕,這個孩子已經沒有了曾經的乖巧同安靜。
阿黛抱着緋墨起身,拒絕了楊涵之同夜銀的攙扶,她們兩人一直呆怔的看着她抱着緋墨哭泣的樣子,竟然忘記了趕上去将人扶起來,等到阿黛自己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的時候,夜銀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人。
阿黛卻不習慣別人的接觸,稍微的有些不适應,便拒絕了兩人的好意,自己站起身來,将鳳朝歌抱在懷裏,把他藏得嚴嚴實實的。
鳳朝歌:“……”
幸好他是神,長時間閉氣也沒有問題,否則,真的緋墨過來的話,會被她直接悶死!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阿黛的精神明顯的好了起來,對夜绫端上的餐食沒有任何的拒絕,安靜的用完了紅糖小米粥,因為她的身子受寒很嚴重,所以夜绫特意讓她喝了養身的,邊關條件艱苦,所以餐桌上的配菜只是一些腌菜,因為阿黛剛剛醒來,不能用太多的東西,夜绫也沒有再讓她多吃,只是在端上藥碗的時候有些忐忑,因為阿黛一向不怎麽喜歡喝藥。
但是阿黛很給面子的喝光了藥碗,并且讓夜绫斷了一碗牛乳上來,然後将粗面饅頭掰碎了,弄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泡在牛乳裏,送到了鳳朝歌的面前。
“緋墨乖,赤水關的條件不好,你湊合着用一些。”阿黛摸着鳳朝歌大大的比得過兩個身子的腦袋,覺得緋墨實在是可愛的不得了,算是一種最大的慰藉了,至少她可以确定鳳朝歌還活着。
鳳朝歌:“……。”
你大爺的,我才不要用這麽惡心的東西,一股奇怪的腥膻味,還黏黏糊糊的像是奇怪的東西!
鳳朝歌到底是神,他一直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畢竟神不用膳食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但最令人無法忍受的事情是,用膳這麽享受的事情,怎麽能夠用這麽難看的東西打發他?!
阿黛沒有發現鳳朝歌的異常,她只是擔心鳳朝歌,然而看着緋墨卻又放心了一些,她知道緋墨是鳳朝歌的靈寵,若是鳳朝歌真的身亡,緋墨因為契約的關系會受到重創,實力會出現倒退的情況,它會陷入深度的沉睡中,沒個百八十年,是清醒不過來的。
所以,緋墨完好的站在這裏讓阿黛感到暫時的安心。
鳳朝歌卻格外的惱怒,他是神!不是玩具,你丫的拿這麽奇怪的東西打發我還不夠,居然敢這麽“蹂躏”我!
此刻,阿黛正在出神,手指無意識的揉着鳳朝歌的頭還揪着他的耳朵來回的揉捏。
孩子柔軟的手指感覺纖細了不少,放在身上竟然有點兒涼,還有些硌手,那種肉肉的軟嫩的感覺不見了,可見孩子消瘦了多少。
鳳朝歌僵硬了一會兒,便心軟的趴在桌子上,任由阿黛捏來捏去。
阿黛回神之後卻發現桌上的牛乳一口沒動,她有些緊張,将鳳朝歌抱過來,雙手架住他的腋下,看着他清透冰冷的臉頰,鼻尖貼在了他小小的鼻頭上:“怎麽了?緋墨不喜歡這些東西?不想吃還是不舒服?”
孩子柔軟的手摸過了耳朵居然已經到了腋下去,鳳朝歌有些不适的動作了一下,雖然他現在是只類似狐貍的小東西,但是身為男人的本能還是有的,這會兒被孩子清澈不帶一絲雜念的帶着擔憂的眼睛看着,她的瞳孔像是一汪深色的湖泊,美麗的讓鳳朝歌失了神。
他忽然意識到,阿黛已經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将她以前最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了,虎摸,親吻,占便宜!
曾經的阿黛多麽希望有一天殿下可以安靜的在她的身邊,讓她撩撥磨蹭占便宜。這個願望在她不知道的情況,由鳳朝歌變成一只類似狐貍的生物後,被她無意識間做全了。
摸耳朵,揉腦袋,咯吱窩,這些都是親密的事情,阿黛卻因為以為這是一只靈寵,做的毫無壓力。
鳳朝歌轉開頭,在感覺體溫上升,臉頰發燙的時候,轉過腦袋,不再看阿黛一眼,而是慢慢的扭動身子,阿黛一下松開手,他便靈氣的落在桌上,又從桌上跳到板凳上,翹起尾巴走到床邊,驕傲優雅的像是一個貴族,嗖的竄到了床上,窩進阿黛的被窩裏。
幸好他身上如今是厚厚的毛發,便是臉紅了,也不會被發覺,鳳朝歌覺得自己變成緋墨出現真的有些找虐的味道。
阿黛看着跳到她的床上的鳳朝歌,柔和的一笑,讓夜銀收拾了東西,轉身也爬到了床上,褪去鞋襪,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鳳朝歌就窩在了枕頭的旁邊,這個大大的枕頭足夠他小小的身子完全窩在上面了,他乖乖巧巧的趴着一動不動。
阿黛看着他忽然就眉眼彎彎,神色将他抱進懷裏,讓他的大腦袋枕在她的肩窩,閉上眼睛也睡得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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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這裏再次高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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