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輕輕的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被豔日醉所控制,眼前的男人面容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但那種屬于鳳朝歌的蠱惑的芬芳馥郁的味道讓她安心的沉淪下去。
“我不會放棄。”她咬牙堅持:“就算死,我都不會放棄。”
這樣堅決而果斷甚至充滿戾氣的話,有一種玉石俱焚的剛烈同血腥,鳳朝歌看着這個素日乖巧單純的孩子。
在他的面前,這個孩子從來沒有這樣的決絕像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她不乖巧,不聽話,他卻意外的沒有感到陌生。
鳳朝歌唇角挑起兩分笑意:“勇于追求自己所想要的是一種成長。”
阿黛怔怔的看着鳳朝歌,他的笑容沒了往日的譏诮或者對她的溫柔,一種機械的,漫不經心的輕佻的笑意,帶着一點兒誘惑的味道。
這樣的鳳朝歌陌生的她都感到難過。
下一刻,她猛然被推開,鳳朝歌撐着自己的身子做了起來,背後的衣裳沾了一點兒泥漬,緞子樣的長發也沾惹了不少的泥水同血跡,他站起身子,淡薄的冰色的靈力瞬間缭繞周身,帶着一點兒魔魅的味道,他身上的泥土同鮮血很快便消失不見。
鳳朝歌這才彎腰,将倒在地上的阿黛打橫抱起來,淡淡的轉頭看向一邊的明神:“帶着她吧,我想赤水關應該還有事情要處理。”
說着,身形一動,消失不見,明神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微微的一瞥嘴巴,随手一揮,蘇素便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的浮了起來,下一刻勁風拂面,她連睜開眼睛的機會都沒有,等她被寒風刮得幾乎凍僵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猛然停了下來,因為慣性,她向前栽了幾步,下意識的扶住一邊的東西。
等她擡起頭的時候,她才發現這裏燈火通明正是赤水關,而她扶住的,正是城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半身浴血,正是駱良!
相比蘇素,阿黛的待遇要好的多,被鳳朝歌的結界擋住了夜晚的涼風,完全沒有意識的就劃過夜空,消失在她的房間裏。
只留下鳳朝歌冰冷,魔魅的聲音:“阿明,解決他們。”
有條不紊的正在進行戰鬥的赤水關裏,喊殺聲和鮮血的腥腐味道交織在燈火通明的夜色裏,格外的慘烈。
所有人都緊張的駐守在原地,緊張的戰鬥着,在喧嚣而沉寂的夜晚,他們堅守着。
楊涵之請來軍醫,讓駱良回房間處理傷口休息去,畢竟他的身體經不住這樣的折磨,但是駱良卻只是對着到來的軍醫柔和的一笑:“麻煩您了,只要幫我止血就好。”
老軍醫很想再勸,卻發現根本不知該如何勸誡這個孱弱的男人。那邊,被殺手們保護的男人看着站在城牆上的一身素色的男人,眼底流光繁燦,卻在想:“這個男人,是個厲害的。”
就在戰鬥膠着的時候,楊涵之忽然擡頭,看向天際,她周身的人皆是看着她的動作不解,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繁星燦爛,月色皎潔,燈火通明的赤水關上空卻還是一片黯淡。下一刻,一道流光閃過,不是淡藍或者火紅色,而是薄冰色,帶着一種極致的陰郁同聖潔的薄冰色,宛若劃過夜空的流星,比流星更絢麗,轉瞬消失在夜空。
而淡薄冰色的後面,一道海藍色的流光閃耀而過,像是流星驚豔,緊随薄冰色的流光飛速而來!
楊涵之等人只覺勁風拂面,下一刻,空中已經不見薄冰色的靈力,空氣中只有那淡薄詭冷的聲音:“阿明,解決他們。”
衆人駭然,不知這個“他們”是指的誰,轉眼卻見一個素衣女子狼狽的幾乎落魄的出現在城牆上,而同時,赤水關的城牆拐角最高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墨綠的大氅,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半張臉,夜色中,淡薄的海藍色靈力缭繞周身,帶着一種清新而聖潔的味道,夜晚的涼風鋪面而來,他的袍角翩跹飛舞間,帶着不羁的恣肆,有一種自由而成熟的味道。
駱良感受到鋪面而來的涼風,一時間覺得胸口格外的滞痛,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是鼻端那柔軟的馨香讓他一時怔神,随着甜香而來的還有濃郁的鮮血同雨水的味道,不是很美好卻足夠的醉人。
“……樓主?”聲音稍微顫抖的,帶着一點兒不确定的意味,還有格外震驚和不可思議,顯然他并不認為這會兒蘇素會出現在這裏。
蘇素擡頭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聲音喑啞而憔悴,氣息虛浮,肩頭上鮮紅的血和蒼白的唇都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柔弱。
“嗯,”她淡漠的答應一聲,就連忙轉身看向那夜風中像是一片碧綠枝葉的男人:“多謝這位……”
“公子。”一時間沒有想好對方稱呼的蘇素停頓了一瞬,才繼續說道:“下面的情況還要勞煩公子了。”
駱良忽然反應過來,連忙道:“公子,麻煩您留下那一個活口……”
那邊他還沒有說完,明神已經擡頭看見了那纏鬥成一片的人和那一群殺手中被護着的一個男人。
明神不屑的撇嘴,頗為高傲的擡手一揮,一道清風吹拂而過,數道海藍色的流光宛若海面上溫柔的冷風,帶着鹹澀的味道,空曠而遼闊。
轉瞬間,那些殺手猛然停頓了一下身形,就像是一部小戲猛然暫停,因為停頓的太過突然,導致攻擊他們的将士們用力過猛,差點兒框到自己。
他們兀自驚疑,就看見其中一個殺手化作淡紅的粉末,像是燒紅的炭屑,消失在夜空中,這就像是一個開關,瞬間點燃了連鎖反應,緊接着下一個就一起變成星火,最後只留下那被一群殺手保護同他們相似的裝扮的男人。
駱良聽着外面突然寂靜,然後爆發一陣驚聲,便知道事情基本解決了,感覺到一道複雜炙熱的目光,駱良面對蘇素,柔和的笑了一下,張了張嘴:“…記得檢查一下陣……”
空茫的眩暈感傳來,駱良大腦一瞬間的放空,便覺得心髒裏似乎有什麽崩裂的聲音傳來……他軟倒的身子,面色透着半分茫然和無盡的解脫……
“阿駱!”蘇素看着面對自己的男人猛然就倒了下去,便是猛然一驚,迅速上前,一把撐住了倒下去的男人,只覺得血液冰冷。
駱良覺得很是茫然,似乎周圍的聲音都遠去了,就像是墜入永夜之海的深淵,周圍的聲音一點點的遠去,最終回歸一片黑暗。
……。
鳳朝歌将阿黛送回了房間,将她放在了床上,按住她的腕脈,微微的嘆氣,豔日醉的藥性多麽霸道他是知道的,神都能中招,何況是人?裏面的一味藥還是魔氣,阿黛身體本就格外敏感,對這種東西的反應更加劇烈,此刻看這孩子滿面酡紅,雙目迷蒙,眉心緊蹙就知道她隐忍的有多麽痛苦。
鳳朝歌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他剛剛起身,想要離開,那邊阿黛便敏感的察覺到他的動作,擡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鳳朝歌轉身的動作被她拉住,他回頭看向拉着自己手腕的女孩,不覺有些怔神。
阿黛的力氣很大,灼熱的手像是一個火炭,手心裏滿滿的都是汗水,她的聲音也模糊破碎,滿滿的都是痛楚的味道:“不…不要走…求你…殿下,不要去找樂亭。”
她自己現在的狀況她太清楚了,她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中春藥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百毒不侵,唯一會有反應的就是春藥,這種感覺她也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她也知道怎麽做才能解決,但是……
阿黛想,如果明天早上她醒來看見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是樂亭,她會崩潰的。
鳳朝歌停頓了一下,着實感到有些好笑,他想不論是基于父親的身份還是他的一點兒私心,他此刻都不會找樂亭過來,他重新坐回來,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來,伸手掰開阿黛的嘴想給她喂進去。
奈何阿黛雙唇緊閉,手卻不安分的擡手撫摸上鳳朝歌的手臂。冰涼滑膩的肌膚,柔軟的感覺,還有屬于鳳朝歌的那種蠱惑的曼陀羅的味道,還有他清冽的,幹爽的男人的氣息,都足以讓阿黛身體的焰火燃燒的更高。
她無意識的蹭上鳳朝歌的身體,蛇一般的纏繞上來,臉頰無意識的蹭了蹭他的領子開的很低的胸口,他冰冷滑膩的肌膚就像遺忘泉水緩解了她幹燥火熱的身體,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她的手指很燙,撫摸上來的時候卻有些顫抖,手心的汗水黏膩,笨拙的伸手探近他的腰際,鳳朝歌不期然的僵硬了身體,對自己變得格外脆弱的抵抗力感到懊惱。
鳳朝歌擡手拉住阿黛的雙手,單手将自己手中的瓷瓶塞子拔開,一口飲盡瓶子裏的東西,然後捏住孩子的下颌,迅速吻上了她。
濃郁的曼陀羅味道鋪面而來,蠱惑的濃郁的還有屬于鳳朝歌的冰爽清冽的味道,那種格外的安心的無形的安全感,讓阿黛放棄了抵抗,任由他靈巧的舌尖侵入她的領域,肆無忌憚淡淡掠奪,甘冽甜美的清泉順着他的唇角一點點渡進嘴裏,清靈的味道帶着一點兒甜腥,撫平了她身體裏的火焰,身上沒來及處理的傷口開始變得更加疼痛,意識稍微的清醒,筋脈的疼痛傳來,酸軟的身體還有黏膩的感覺,殘留在經脈裏的幾乎燒灼的污濁之氣散去,阿黛的意識終于慢慢的回歸。
阿黛不知何時被鳳朝歌壓制在了床上,很有技巧,極盡撩撥而火熱的吻奪取了呼吸,長時間閉氣的阿黛被窒息的感覺折騰的小小的掙紮起來。
鳳朝歌猛然放開她,站起裏轉身就往外面走。
阿黛怔忪之間,他已經打開們,對着夜銀吩咐了兩句,然後去找出來藥箱,重新回來坐在她的身邊為她處理傷勢。
等鳳朝歌将阿黛的傷都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夜銀端着一盆溫水,邊上放着一塊熱毛巾過來,另外還準備了幹淨的中衣。
鳳朝歌小心的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阿黛已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無意識的任鳳朝歌幫她擦拭身子。
阿黛身上沾了不少的泥沙還有雨水,加上她自己掙紮的汗水,卻是狼狽的厲害,鳳朝歌小心的褪下她身上已經破爛的衣裳,看着不少的擦痕又心疼起來。
孩子生的很美,鳳朝歌卻沒有了欣賞的心思,小心的給她收拾幹淨換上整潔的睡衣,又把床鋪被褥都換了一套,便讓夜銀進來收拾房間。
等夜銀退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了走過來的樂亭。
樂亭沒有搭理夜銀的意思,想着直接就進門去看看阿黛的狀況,夜銀卻擡手攔住了他,木讷又呆板的道:“王爺請留步,郡主已經睡了不想他人打擾。”
說起來,知道阿黛回來的消息還是聽送蘇素回來的男人說的,蘇素正在照顧病危的駱良,分身乏術,而楊涵之也忙着關押那個男人。
而另一邊,那個帶着大大的兜帽的男人卻檢查了所有的陣法,來了一句幸好他們沒有啓動陣法。阿黛布置的陣法因為有很多占地太廣,幾個陣點都已經到了赤水城外面,這些陣法被改動的面目全非,若是啓動,壞掉的陣法可能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也許讓赤水關毀了也不一定。
他們将那個俘虜的男人面巾揭開,才知道他竟然是商樓的少樓主,他身上的靈力很詭異,沾惹了打量的魔氣,修為也非常的高,楊涵之擔心他跑了,請那個帶着大大的兜帽遮住半張臉的男人幫忙,那個男人很寡言,只是沉默的給牢籠設立了陣法,便讓楊涵之安排房間讓他去休息,等那男人進了房間,才聽見他說了一句:“哦,你們郡主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應該有人照顧她,不用擔心。”
樂亭怎麽可能不擔心呢?阿黛到底如何了,是怎麽這麽快就出現在赤水關的,身邊的又是什麽人在照顧他,那人可靠嗎?
一幹的疑問盤旋在腦海中,以至于夜銀攔着他的時候,樂亭還蒙了一瞬,想起來阿黛對自己的不待見,他也知道阿黛并不是很喜歡有人進入她的房間,便看了房間裏面一眼,轉身離開。
透過剛剛的一點兒門縫,他只是看見一道黑色的陰影飄散而過。
……。
這邊蘇素看着躺在床上蒼白如斯的男人,神色莫測難明,老軍醫将藥汁灌給男人,深褐色的藥汁又順着唇角溢了出來,順着臉頰流進脖子裏。
駱良的狀态極為糟糕,高燒不退傷口也沒有恢複的意思,意識昏迷,呼吸極為孱弱,便是連吞咽藥汁的動作都沒有。
看着臉色蒼白,頭上滿是汗水,蒼白的唇幹裂起皮的駱良,老軍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放下碗,看向蘇素:“這位公子已存死志,沒有求生欲望,恐怕……”
蘇素心頭一顫,那種惶恐無望的感覺讓她終于無法忽略心底的那種纏綿劇烈的疼痛,像是心髒被生生剜去一般,疼的麻木。
她的臉色極為蒼白,有一種沒有活力的死白詭寒:“我知道了,麻煩大夫您盡力想辦法,一定要救活他。”
老軍醫看着床上的男人咬了咬牙,終于道:“這樣,我開一張藥浴方子,給他浸泡,想來能夠保住他半月性命,至于半月之後……就看他的造化了。”
昏迷中的駱良,抿緊了幹枯起皮的唇角,寧靜的神色漸漸的改變,額頭上沁出更多的汗水,完全毀掉的雙目看起來越發的可怖,他的呼吸越發急促,淺薄的嘶吼同呻吟無意識的透漏出來,似乎他很疼,很疼。
蘇素不願再看,轉頭就出去了。
漫無目的的游逛,居然就拐到了明神的房間,想到那個房間的裏的男人,蘇素忽然停下腳步,在他的房門前猶豫起來。
看的出來,那個神好像很厲害,蘇素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是她卻不敢亂說,畢竟跟着阿黛的時間很久了,她也知道對方看起來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曝光。
“你要在外面站到什麽時候?”
戲谑而漫不經心的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格外有一種不羁的潇灑同放肆,但是意外的沒有令人覺得他是個花花公子。
蘇素遲疑的推門而入,一進門便有一種舒适的清新的味道,有一種放松同自然的感覺,像是處在空曠的田園草野,有一種閑适的安心感。
環視房間,沒有看見人,蘇素不由的皺了皺眉,将視線停留在房間唯一的一張床上,那床上還放着幔帳,遮住了裏面的人的狀況,她再次皺眉。
她一個女子拜訪,他居然還在床上?未免太不知禮數了。
床帳很快被輕巧的挑開,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帳子邊上,男子沒有看她,兀自将床帳掀開一扇,挂在床勾上,撐着身子将衣領略微一籠便道:“樓主既然來了便請過來坐吧。”
他的聲音很平靜,帶着一種安然的平和感,雖然不修邊幅,衣衫不整。
蘇素沉默的走到一邊的坐榻上坐下:“貿然打擾是小女子的不對,還望公子恕罪。”
明神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柔順的長發散在身上枕頭上,他柔柔的笑着道:“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這地界我不長來,被人拜訪的感覺也不錯。”
神界地方雖大,但是卻不一定全是神居住的地方,很多神獸都是比天神更厲害的東西,它們的壽命通常更長一些,實力也很好,基本都是找地方自己隐居,而天神都是獨居宮殿,神界的一個普通的宮室就是天瑞皇宮的兩三倍大,何況是明神宮,神之間的拜訪會變得很麻煩,而且神喜靜,是不會經常拜訪別人的。
被人來拜訪,對于寂寞很久的明神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蘇素有些疑惑,卻識趣的沒有多問,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公子可會救人?”
明神挑了挑眉梢:“樓主覺得我會不會救人?”
蘇素頓了頓道:“會。”聲音篤定,滿是信心,隐藏了她的焦慮同不安。
明神搖頭:“我不會。”
他不會救人,他研究無數的醫藥,他掌控自然的法則,他實力非凡,他只會救神,不會救人,這是神的規則,凡人的生老病死,或者運數都不是神能掌握的,他不能打破人界的規則,遵守神的戒律。
蘇素停頓了一下,格外的冷靜理智,甚至很淡漠:“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原則,我沒有資格請你們破例,蘇素怔神的站起身,才想起來施禮:“打擾了。”
明神搖頭看着她往外走去的背影忽然道:“樓主,今生欠了孽債,來世就要還的,現世還對你來說比較好。”
蘇素停頓了一下,驚訝的回頭,明神已經轉頭看向窗外的初生的太陽:“難得你如此聰慧機敏,于情字一道上卻如此糊塗而愚癡。即使是我一屆外人都無法相信那駱良是那樣忘恩負義之人,枉你同他如此親密卻在他背後捅了他刀子。”
蘇素僵硬了脊背看着他,眼底遲疑的光芒那樣糾結痛苦,帶着無盡的愧悔,還有不能相信的怨恨。
明神已經不再說話了,只是支着下巴看向外面,墨綠的中衣将他白皙俊秀的肌膚映出蒙蒙的光澤,有一種天生的貴氣優雅還有不可侵犯的聖潔味道。
蘇素忽然轉身疾步往赤水關的囚牢而去。
“聽說他快死了!哈哈。”
剛剛走到審訊室外面,就聽見裏面傳來了這樣猖狂傲慢的聲音,蘇素忽然就臉色煞白,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到今天,她忽然就怕,不敢進去,她怕,怕聽見自己被蒙騙的事實,曾經無數次幻想的,希冀的,母親不是駱良殺的,是商樓設計的,不是因為駱良。
駱良沒有想過背叛令倚樓,駱良還深深的愛着她。而不是她每一次提及自己母親都看見他空茫的眸子和失神的臉。
但是……
她在地牢中狠狠的一鞭子抽中他的右肩的時候,她慢慢的剜去他的雙眼的時候,她就不再奢望這件事兒了,甚至她漸漸的害怕聽見事情的真相。
如果…。她真的誤會了駱良,那是她親手毀了他們的愛情……。
蘇素忽然很想逃離,告訴自己沒有錯,但是理智卻又将她清醒的釘在原地,不退分毫。
------題外話------
嗯,原諒妞兒還是純情的戀愛都沒談過的小處一枚,親吻的節奏…。
應該就是這樣吧。
嗯,後面的的章節阿黛就開啓開挂模式,一邊談戀愛一邊刷怪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