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裏,阿黛帶着鳳朝歌回了自己的房間,梳洗一番,才轉身往外面走去。看她往外面去,鳳朝歌沒有再跟上,反而自己梳洗一下就褪去衣裳,躺在了床上錦被一卷便閉上了眼睛。
雖然基本上恢複到曾經的狀态,但是還是需要再好好的休息一下,讓神識和本源之力完全融合,沉睡的過程就是最好的恢複。
他可不知道繡櫻如今是不是比原來更加難纏了,他需要提高精神好好的防備他。
阿黛出門卻徑直一路往蘇素的房間而去,近兩天沒有看見她,阿黛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慰問一下病患。
走到半路,卻正看見一路過來的夜绫,阿黛挑了挑眉。
夜绫看見她,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郡主。”
她已經換了一身黑色的長裙,長發松散,雖然身姿挺拔,然而卻英氣幹練,黑色的長裙趁着白皙的肌膚,別有一番味道。
阿黛看着她淡淡的道:“起來吧,跟我來。”
“是。”夜绫說完便站起身等阿黛過去便跟在她身後。
夜绫本是影衛,因為阿黛讓她去訓練一幹的影衛,她這兩年呆在令倚樓,總有些應付門面的事兒還需要她去做,尤其是跟蘇素應付一幹江湖人,她少不得換上長裙裝一下淑女,今兒便習慣了換了一身長裙來見阿黛。
阿黛就勢轉了一個彎兒,沒有去蘇素的房間,而是就近在軍營裏走了起來,鳳朝歌在房間裏,看他回來時有些疲倦,阿黛想起來他最近一直照顧着她,沒有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所以她想着給他留點時間好好的休息。
“這件事兒你處置的很好,影衛的訓練算是合格了,夜銀一個人又當暗衛又當侍女的太辛苦了,你就安排着送幾個到我身邊吧,兩個就好,估計我們很快就會收到回京的聖旨了,影衛也要跟回去,将訓練的場地搬回去等等的事情都要你好好的處置。”阿黛慢慢的思量着,這裏的将士成效已經很好,太子也不會讓她在這裏很久,估計回去她就要參政了。
“是。”夜绫幹練的答應一聲,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郡主,商樓已經被影衛廢了,商樓的一幹勢力還需要令倚樓接手……但是,”她想了一下還是幹脆的道:“蘇樓主似乎沒有心思,駱公子也病的不輕。”
阿黛怔愣了一下才問:“駱良不是一直病着嗎?怎麽……”她話沒有說完,但是一看夜绫的臉色就知道了,恐怕是駱良病的不行了吧。
那蘇素怎麽……
阿黛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兩日不管事兒,發生的事情就完全超出她的掌控了,真是糟糕。阿黛懊惱的想着,慢慢的道:“你把事情說明白。”
夜绫有些奇怪,這些事兒她不是都給夜銀通氣兒了嗎?怎麽夜銀一直沒有說給郡主聽嗎?那郡主這兩日不會只單純的養傷吧……
“郡主同蘇樓主在令倚樓的那晚,赤水關遇襲…….”雖然心裏疑惑,夜绫還是很簡單的将這兩天發生的問題複述一遍,同時道:“茍先生已經着手收整商樓名下的生意了,但是人手…….”
夜绫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夜绫雖然是影衛,挂名商樓的高層,但是商樓的動作她還是不好插手,畢竟她負責的地方不是這裏,蘇素負責的向來是令倚樓的外交同江湖交道的事物,而駱良着手令倚樓的改革還有情報的網的布置和人手的安排,商樓的勢力門下的人手和一幹情報網都需要調整,偏偏駱良這會兒病的就快沒氣兒了。
阿黛沉吟一會兒,突然就問道:“商樓的樓主,傅耿你都帶回來了是嗎?”
“是,”夜绫沉靜的答道:“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阿黛輕聲道:“如此就不用擔心了,商樓的勢力先擱置一段時間就是,不用急着在這一刻,我們先去看看駱良的病如何了。”
這樣說着,她已經起身往門外而去了,夜绫不明所以,還是很安靜的跟着她往外面走去了。兩人沒有停留,徑直到了蘇素的房間外。
阿黛随手敲了敲房門,也沒等裏面的人應聲,就推門進去了。
這一進去卻是吓了一跳!
蘇素正坐在床邊照顧駱良,房間裏很空寂,沒有其他的人床邊放着一個銅盆,邊上搭了一個帕子,聽見開門聲,蘇素聲音就想了起來:“麻煩大夫了,您來看看……”
一邊說着,一邊就轉頭來看,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阿黛,登時愣了一下,連忙就丢下帕子過來同阿黛見禮:“見過郡主。”
阿黛收斂了震驚,上前扶着她起來:“怎麽會弄成這樣?”
她震驚是不假的。
蘇素此刻臉色蒼白,鬓發散亂,身上的褶皺重生,顯然是一直沒有換過衣裳,她雙眼熬得通紅,還有些腫,眼底下積着青灰,看起來別樣的可憐狼狽。
房間裏散着濃濃的藥味兒,簾幔都被挂起來,但是藥碗熱水棉巾丢的滿屋都是,一邊桌上還放着半碗清粥。
不僅狼狽還非常的混亂。
蘇素聽見阿黛這樣問,沒有意外,苦笑一聲,便側身讓開位置,讓阿黛去看病中的駱良。
阿黛登時吓了一跳,便是夜绫也是一驚,好在她天性沉靜,沒有其他的表現,很快便收斂了所有的神情。
駱良正躺在床上,身上蓋着厚厚的錦被,他平躺在床上,身子掩在厚重的錦被之下,根本看不出身形的輪廓,這樣看去就像是只有一個頭擺在鋪好的床鋪上一樣。
他的頭發散在枕上,幹枯的像是一把枯草,原本還算溫和的臉深深的消瘦了下去,像是一層幹枯的皮包裹着一個骷髅,雙目皮膚褶皺暗紅,恐怖的像是兩個骷髅,他的眉心緊緊的蹙着,額上汗水不斷的往下滑,嘴唇殷紅泛紫,幹燥的起皮,兩頰去還泛着淡淡的紅,病态的紅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恐怖。
不過兩日,他竟然淪落到如斯境地,便是這個外人,阿黛也有些難過了起來。
蘇素看着駱良的樣子,沉默的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他又開始變得不安分,掙紮着想要驅趕什麽一般,唇角阖動,沉沉弱弱的嗚咽哭泣聲傳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脆弱一面。
她知道,自從地牢出來之後,他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然後一宿難眠,兩年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但是她從來沒有過問過。
愧疚,難過,疼痛,等等情緒,蘇素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表現了,她甚至有些麻木的看着駱良掙動起來,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胸口,然後迅速擰幹一方棉巾給他擦去滿頭的汗水,然後拿過一張冰帕子敷在的額頭上。
阿黛皺眉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問道:“他這兩日可用下了什麽東西?”
蘇素沉靜的撫摸一下駱良的臉頰,輕聲道:“兩日前他已經喝不下任何東西了,我給他喂了郡主給的藥丸,灌進小半碗蜂蜜水,然後就高燒起來,晚上喂了小半碗湯藥,今天中午的時候,自己喝了小半碗的粥水,燒已經退下去了一些。”
情況開始好轉了,軍營來看的時候說是已經開始恢複了,就看他能不能退燒了。
阿黛試了試駱良的額溫,淡淡的道:“藥效已經起作用了,你不用擔心,他會沒事兒的。”蘇素勉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阿黛也只是安慰而已,畢竟一碗血,就算再怎麽奇效,她也不是神,還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效果,僅僅只是保住他的性命而已,就算天生靈體,也是逆天的,一碗血頂多是讓他挺得更久一點兒,能夠慢慢的恢複過來是最好。
阿黛想了一下,慢慢的道:“好了,這兒先請老軍醫照看一下,你随我一起去看看那位傅耿公子。”
蘇素聽見她的話本想反對,忽然聽見“傅耿”這兩個字,就安靜下來,乖巧的答應她,跟着她往外走。
正好老軍醫過來看駱良的情況,看到阿黛連忙行禮,聽阿黛說要照看駱良就立刻答應了。
阿黛帶着蘇素和夜绫便一路往牢房而去。
牢房很陰森,腥腐的味道中居然還有一點兒清新的草木香味兒,像是遼闊的草原的芬芳味道帶着泥土的鮮香。
阿黛仔細看了一下,明白這裏被布置了鎮魔的陣法,因為這種靈力屬性自然,所以感覺很清晰,應該是明神布置的。
很快,三人就停在一間牢房外面。
衙役小心的伺候她們到這裏,看她們停下來,就很有眼力見兒的上前打開了牢門。阿黛走進去看過去。
很意外的,傅耿是個長相陰柔俊美的公子,比駱良看着還要小一些,頗有些男生女相的感覺,他被綁在十字架上,雙手和腰上都束縛着鐵鏈子,衙役沒有折磨他,因此他穿着幹淨的囚服,頭發也齊整的散在身上,只不過他的雙眼已經像是燒紅的炭火一般,完全變成了褐紅色,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
阿黛細細的打量他,終于慢慢的道:“傅耿?你倒是生的一副好容貌。”
男子看着她,燒紅的眼睛看起來感覺完全沒有焦點和神采,但是阿黛确信他看的見自己,就聽見他呵呵的笑着:“嗯…..郡主居然還有功夫來看我?我想你現在應該很痛苦才對。”
阿黛知道他知道自己受傷中毒之事,神色也沒有意外,依舊很冷靜淡漠的問道:“看來你什麽都不願意對我說?”
傅耿迅速的伸出舌頭舔衹了一下唇角,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邪氣和詭異:“那就…..看郡主你問的問題和叫喚條件了…..”
話音未落,“啪!”一巴掌,阿黛已經隔空甩了他一個巴掌,讓他的臉直接偏了過去,聲音卻還是平靜理智的仿佛自己沒有扇了他一巴掌一樣:“好好說話,不要覺得自己還有籌碼。”
“咳咳…..”不輕的一巴掌讓傅耿的眼底燃燒過熊熊的怒火,還有一點兒驚訝:“那郡主就問問看好了。”
“當年設計蘇嬌媛死的是商少樓主,你從旁協助的。”阿黛平靜的問道,很奇怪她明明是用的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語氣。
傅耿也不扭捏:“是。”
蘇素狠狠的握住自己的手,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指甲狠狠的紮進皮膚裏,鮮紅的血液順着白皙的皮膚滑落。
“為什麽?”阿黛清冷的問道,這句話是疑問的語氣。
“當然是……”傅耿笑得詭異而怨毒:“少樓主他恨蘇嬌媛啊,他要讓蘇嬌媛嘗試一下失去性命,還不能瞑目的痛苦,要讓她的女兒在自責,悔恨,愧疚中過一輩子啊……”
蘇素的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但是她還是平靜的一句話沒有說。
阿黛皺眉:“蘇嬌媛做了什麽?”
“呵呵…..”傅耿笑得更加得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阿黛皺眉,她直覺當年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但是她不好再繼續問了下去,傅耿的心防很嚴重,不會透露更多的東西,迂回的方法對他毫無效果。
阿黛停頓了一下便直接的問道:“你身上的魔氣是因為蘇嬌媛沾上的?”
傅耿的臉色變了一瞬,便歪了歪腦袋:“你覺得呢?”
進行不下去了,阿黛皺眉,傅耿對于自己變成這樣似乎很忌諱,還存在嚴苛的防備,他在有意無意的回避這個話題。
阿黛沒有繼續問,只是淡淡的轉身走了出去。
阿黛沒有去看商樓主和少樓主,而是轉到另一件牢房裏。這個牢房外面還布置了小型的驅魔陣。表明這裏的犯人很危險,需要小心的關押。
阿黛走過陣法,徑直打開牢門進去,裏面居然還布置了祛聖陣,剛剛一走進去,便迎面而來濃重濕潤的海潮般的鹹澀氣息,像是被海風吹拂了一般,瞬間踏入了萬裏平靜的海面上一般。
強盛而強勢的陣法将滿身魔氣的男人生生震在裏面,阿黛忽然覺得夜銀真是個本事兒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才将這個男人捉住并且一路押回赤水關的。
的确是廢了大工夫才将這個男人制伏抓住,一路馬不停蹄,便是影衛各個受傷嚴重都沒有敢放松一點兒,一路上還差點兒折損了三個人才算是将這個男人給押了進來,送進牢房都沒有歇息,自己一直凝神盯着,直到明神過來設置了陣法才算是完。
明神也是被這個男人唬了一跳,見到夜銀的時候,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夜銀,真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窈窕纖細的女子居然将這個男人給控制住!
那男人沒有被綁縛起來,因為繩索放在他的身上就會很快被腐蝕了,這個男人滿身的魔氣,便是身上的連帽鬥篷都沒有拿去,整個人就蜷縮成一團在陣法的中央,像是一片陰影一般,濃重的海藍色靈力恍若游蛇一般,圍繞着他來回的旋轉,一層層的纏繞着他。
“啧啧,”阿黛搖頭贊嘆:“看不出夜绫你這麽暴力的人居然這麽溫柔的将他給帶回來,還真是讓我驚訝。”
夜绫:“……”
我怎麽溫柔……不對,我什麽時候暴力了!
夜绫瞪着一雙美目看着阿黛,沉默的反抗她。
阿黛摸着下巴打量中央的男人,這種情形他居然還沒有拿去身上的鬥篷,大大的兜帽将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
“要是我,定然要弄個鐵籠子将他鎖在裏面才好,我記得縛靈陣這東西一直挺好用的,肯定要給他試試。”阿黛一邊自言自語般的喃喃說道,一邊打量這個陰影一樣的男人。
夜绫硬邦邦的答道:“啓禀郡主,屬下就是用縛靈陣,套固形陣還有辟邪陣聯合将他鎖回來的,而且屬下偷了他的命蠱,回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打碎了,而且……屬下覺得郡主說的辦法很溫柔,所以屬下先捅了他的肩胛骨一刀。”
阿黛:“……”
你還說你不暴力!
阿黛看着那個男人,突然覺得有些束手無策,打打不過他,說話他根本不理,就算她想要殺了他,起碼也得讓他活着啊……
阿黛突然就轉身退了出去,淡淡的道:“不用管了,先這麽關着就好。”那個魔人根本聽不到他的氣息,阿黛自認修為不低,如果聽不到對方的氣息,就只能表明對方的修為遠高于她或者便是已經死了,只是用什麽秘法保證身體行動,有自主的意識。
所以這種人最好還是讓鳳朝歌親自來解決的好,這麽決定之後阿黛便不想再搭理這個人,鳳朝歌好不容易回來了,她要回去看看他去。
夜绫也是累的不輕,而影衛還有半數受傷的人需要照看,所以便急着回去看看,阿黛倒是想起來也該去看看影衛的訓練成果,便打算跟着夜绫過去看看,然後再回去找殿下。
蘇素看着透明兩人欲言又止,她本應該跟着郡主一起過去看看情況,但是……
駱良的情況,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看她這樣,阿黛便輕聲道:“蘇素便回去吧,照看着她也算是好的,如果今晚他的燒退下去,定然是能夠好的。”
蘇素驚訝的看着阿黛,慢慢的又恢複了沉寂:“是,屬下明白。”
阿黛嘆氣:“蘇素,你太固執了,想想駱良為了你做了多少,起碼要等他醒過來,你才能考慮以後的事情。”
蘇素苦澀的笑了:“我…..對不起他,我….那樣傷害他,他受了那麽多的委屈…..變得這樣,都是因為我。”
她幾乎語無倫次,蒼白的臉頰又露出青筋,滿是疼痛與難過,可見她是多麽的悔恨。阿黛看着她神情微微的一愣,握緊了她的手:“蘇素,駱良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你的愧疚,那将是你們的負擔,你明白嗎?”
她的聲音有些嚴厲,震得蘇素神情一震,她才繼續道:“駱良在意的你還愛他,純粹的因為他是駱良,是你愛着的,相信着的,依賴着的師兄,那個一直照顧你,保護你的人,他為了你變得面目全非的時候,你還那樣深沉的愛着他。”
蘇素怔忪的看着阿黛,神情有些恍惚,阿黛便不再勸她,她了解蘇素,這外表柔弱的女子內心也有着奇怪的柔弱和偏執,不到一定的時候她是不會醒悟看看別的可能的,看看駱良就知道他,他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差點兒就沒了性命了,才換回她願意回頭去看看事情的真相。
“好了,”阿黛的聲音又帶了些溫和,淡淡的道:“他現在還需要你的照顧,回去看看他吧。”說完便拍拍他的手帶着夜绫走了。
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蘇素,夜绫便跟着阿黛繼續往前走:“郡主就這樣就算完事兒了?”
阿黛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蘇素就是這樣的人,極度缺乏安全感導致的她在有些事情上格外的執拗,不撞到南牆不回頭,我提前給她一條新的選擇就是為她在絕路上留下一條新的選擇,在她走到絕境的時候,還能看到選擇。
夜绫為人潑辣,做事幹脆,所以有事情定然會問的明白,比起夜銀沉默安靜更加的有江湖氣,所以阿黛才讓她去訓練影衛,因此聽見夜绫的問話也沒有表現的多麽排斥。
看阿黛願意同她說話,夜绫便更加大膽了些:“郡主似乎對蘇素很有好感。”也不是說因為蘇素是外人所以才這樣說,只是因為阿黛對蘇素似乎格外多了一些信任,尤其是面對駱良的事情上,這可以算是蘇素的私事兒,但是她卻算是救了駱良的性命。
阿黛停頓了一下,忽然冷笑着道:“你覺得我對她很好?我告訴你,實際上我恨不得駱良就快死了!”
夜绫一愣,阿黛便慢慢的往前走去,涼漠的道:“憑什麽?憑什麽我在思念殿下,為他的離去而難過的時候,她卻享受着心上人的溫柔保護,天真的好像大小姐一般?”
“我讨厭這樣被保護的孩子,因為我剛剛失去了我的陽光,所以恨不得他去死,我多麽想要看一看蘇素露出這種絕望悔恨愧疚的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模樣。”
“知道見到駱良之前,我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冷眼看他們互相折磨,知道駱良跟着她道赤水關來的時候……”
阿黛沒有再說下去,夜绫也知道了,她在見到駱良的時候,改變了主意。
------題外話------
妞兒和閨蜜今天去影院看了《第三種愛情》,簡直是虐死妞兒了!
影院裏的前後左右都是情侶,然後只有妞兒居然是和閨蜜一塊去的……
看着人家電影談戀愛,周圍談戀愛,妞兒這麽純潔的小處都蠢蠢欲動……
妞兒決定也要去找一個男盆友虐死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