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麽,怎麽做都是我的事情,我不需要向你報備,為什麽留在那個孩子身邊也是我同那個孩子的約定,不需要向你解釋。”
溫淡的語氣,鳳朝歌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逝:“蕪神,不要想太多,你要是還想活得久一些,不想看見修曼的話。”
鳳朝歌對蕪神不會動殺心,事實上他很少會動殺心,在他看來死亡和游戲差不多,他沒有興趣看他們死亡前的掙紮哭喊,除非他感到有趣。
但是當他感到不悅,心情不好的時候,身上的氣息會下意識的變得危險起來,因為他不喜歡有人冒犯他。
尤其是這種指責,在他看來更像是無理取鬧的叫嚣。
蕪神被他這麽一看,就知道他感到不悅了,死神生氣往往他的懲罰措施更加變态,她被冷落很久便很簡單的事情了。
鳳朝歌還在告誡她,告誡她不要過分,神同樣很危險的便是生出心魔,蕪神高居神位已經數千年,她還有執念在心,若是一不小心,執念生了魔性,她的神之路便就此終結,鳳朝歌并不覺得一個神的隕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蕪神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她還是斂衽行禮:“屬下謹記神主教誨。”
鳳朝歌便倦怠的道:“如果你沒有事情,便回去吧,人界對你來說太危險了,阿祝最近很忙碌,他還需要你。”
蕪神停頓了一下,低聲答應:“是。”
看蕪神回去之後,明神便陪着鳳朝歌一起回房間去,兩人都披着連帽大氅,将整張臉都遮住,一起慢慢的往回走。
鳳朝歌轉頭看向園子,這裏原本是梅林,裏面受陣法的影響,常年積雪,梅花在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枝桠上還層層疊疊的開滿不敗。
如今,那裏去還是一片焦土,昔日的梅花全部化作一片焦炭。
鳳朝歌有些惆悵,最近他似乎總有些多愁善感,搖頭鳳朝歌不再多想,而是沉靜的向前走去。
明神卻有些皺眉:“神主,我覺得蕪神她說的也不錯。”
鳳朝歌的腳步微微一停頓,然後便繼續往前:“哪裏不錯?”
明神停頓了一下,慢慢的道:“神主,你好想愛上那個孩子了。”
鳳朝歌唇角勾了勾:“所以?沾惹了愛情便萬劫不複?”
“不是,”明神皺了皺眉,繼續道:“只是,她到底是人,而且就算她成神,也會有隕落的一天……。”
愛情并不是毒藥,只是它對于神來說格外的危險一些,因為神清心寡欲,能讓他們淪陷的東西不是很多,因而他們沾惹了之後便無法渡過,七劫中死在情劫上的人遠比其他的劫數更高,更多。
神中也有因為權利,金錢,或者殺心而隕落的,但是更多的會因為愛情,因為一個人而丢了自己的一切。
而神中亦不乏妥善幸運的得到愛情,并且過得幸福的神,時間久遠然而卻美滿平靜,他們自然的接受一切。
明神看着前面的男人,相信如果他入魔的話,世間将會是一場動蕩。
死神不會隕落,但是其他的神将會隕落,那個時候,他将怎麽辦?
明神相信鳳朝歌,相信死神,死神是心冷志堅,心境堅毅,性格強勢,他清醒理智,永遠不會被感性所主宰,他理性的剖析自己的心,無畏永生,亦不懼離別,他經歷了滄桑的考驗而沉寂的不怕一切。
死神……是這個世間最堅強不懼一切的存在。
“愛着,或者被愛,這種事情從來都是清醒着,沉淪着,那個孩子有她能夠征服我的理由,我并不覺得承認或者否認有什麽作用。”鳳朝歌悠悠然然的道:“我忽然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她能夠走到什麽地步,她将給我帶來什麽驚喜。”
他的聲音還是平靜的,淡漠的,但是內裏卻帶着淡淡的興奮同好奇,像是他感興趣的一件事情。
明神不是很了解死神,但是他聽祝神說過,但凡死神感興趣的東西,他定然會做到極致,而讓死神感興趣的事情,卻一直不怎麽多。
回到房間的時候,阿黛正守在房間裏,手裏還抱着他的衣裳,針線不停,聽到開門的聲音變立刻擡起頭來,揚起笑容:“殿下回來了?”
看她隐藏了眼底的一分不安,卻笑得很是開心,鳳朝歌稍微的有些意外,掃了桌上的膳食一眼,放柔和了聲音,有些疑惑的問:“怎麽還沒有吃飯,不是讓你不要等我的嗎?”
阿黛吐了吐舌頭:“晚飯不吃的話對胃不好,我想殿下陪我一起吃。”
鳳朝歌順手帶上房門,将明神直接關在門外,溫和的道:“好。”
阿黛便笑得志得意滿,上前拉住鳳朝歌往桌子上走。
門外蹭了一鼻子灰的明神狠狠的瞪了房門一眼,低聲道:“見色忘義!”一邊說着一邊憤憤的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膳食很簡單,但是貴在精致,一向是鳳朝歌喜歡的,清淡簡單,一碗軟糯香甜的銀耳蓮子粥,一碟糯米糕,幾樣素菜,一道鴨湯,吃起來口感很好。
阿黛用的不算多,用完之後,就做到書桌邊開始看一下工部的公文宗卷,鳳朝歌便看了看她放在針線筐裏的衣裳,然後拿了一卷書卷坐在床邊看了起來。
他一向不是很在意衣物之類的身外之物,只是一向的品味和強迫症要求他一定要穿的好看,所以只要看的過眼,很舒适的衣物他都會穿。
阿黛的針線功夫不算很差,用的軟綿布透氣吸汗,貼身穿着很舒适,而且她的手藝很好,針腳細密,縫紉合體,穿起來感覺很舒服,他不介意是她做的。
或者說,鳳朝歌很喜歡她做的衣裳。
……
深夜,初冬的寒風急烈,飒飒的吹拂過房間,帶着深重的寒意,瑟瑟冷冽,轉眼一道冰冷的風聲便席卷而來。
瑞城早已經宵禁,如今城門緊閉,站崗的将士繃着一張臉,在寒風裏身姿挺拔,冷冽堅定,看起來很是剛毅。
一道隊列的将士來回繞着城門交錯而過,他們堅定殺伐的腳步聲像是重鐵擊打在石板上一般,铿锵堅硬,比寒風更加激烈。
西城門的城門前方也不過百十米的距離便是層層草木山林,便有黑色的影子無聲的襲近,讓山林更加的鬼影重重。
專心值班的小兵嚴肅了一張臉,雙目炯炯,堅定的看着前方,便忽然覺得風聲加劇,小兵閉眼回首,眼角撇到一邊的林中黑影,便是驚聲高問:“是誰?!”
他的聲音高亢,警戒非常,帶着嚴肅,引得随他一起執勤的士兵紛紛戒備,舉着長槍對準外面的山林方向。
卻見那裏平靜無聲,沒有一點兒動靜,便又恢複了正常,嚴肅的繼續向前。
就在他們離開的下一刻,無數黑色的影子,迅疾動作,若流落暗星,轉眼無聲的向前,幾步借力,暗紅色的靈力無聲的侵襲,幾步便在光滑的城牆上借力,迅速翻過圍牆,轉眼消失在夜色裏。
站崗的将士們毫無所覺。
五更天,阿黛睜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暖玉色的胸膛,清晰的肌理紋路看起來非常的誘惑,不是非常的誇張,而是健康的,因為幼時每每睜開眼看見的都是這麽一副胸膛,她很快就淡定的欣賞了起來。
如今的死神和曾經的宸王鳳朝歌有些習慣變得不同了,比如說曾經規矩嚴謹的平躺睡覺的人,如今睡姿變得随意了很多,習慣性右側卧,那樣的睡姿看起來很誘惑,總喜歡趴在他身上的阿黛适應的非常快,轉眼換成了躲在他懷裏,枕在他的肩窩對着他睡。
鳳朝歌的手攬在她的腰上,兩人抱成了一團,看起來很暧昧。
阿黛笑得眉眼彎彎,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時時刻刻在他的身上打上她的标簽,昭告天下這個男人将是她的,這讓阿黛覺得心情很好。
小心的将鳳朝歌的手拿下來,阿黛翻出錦被,然後為他掖了掖被角,轉身往浴殿而去,夜銀早早的等在那裏,洗漱朝服一并準備齊全。
阿黛迅速的洗漱換衣,然後轉身出門而去,沒有回身去看一看鳳朝歌。
驟然的降溫,天氣格外的寒冷,文臣武将們都換了轎攆上朝,昔日宸王府的牌匾如今已經換了,阿黛親自提筆,指尖大字格外的潇灑飄逸,肖似鳳朝歌的暗藏鋒銳,結構均勻,燙金的郡主府三個大字矜貴非常。
阿黛看了門前的轎攆,稍微有些訝異,夜銀貼心的上前:“殿下昨晚便吩咐了提早備好轎攆,今日的天有些寒冷,郡主不要受風的好。”
阿黛微微的笑了一下,殿下對她還總是那樣的關心,什麽都不說,卻做了很多,看似不起眼,卻總是恰到好處的及時和溫暖。
她轉身上轎,影衛們擡起轎攆,緩慢的向前走去。
搖搖晃晃,阿黛慢慢的掀開轎攆的簾幔,向外面看去,冬天的天明的晚,此刻還可以看見外面漫天的星辰,寒風瑟瑟而過,吹拂過臉頰,帶着冰碴一般的幾乎割裂皮膚一樣的疼痛,街道兩邊的店鋪都還關着房門,偶爾一些早點鋪子已經有人起來準備早點,供一些早起做工的人家買些防寒。
走到主街的時候,阿黛看見很多的侍人頂着寒風,打着燈籠一路往前。
阿黛重新放下轎攆,猛不防轎攆一個停頓,接着便是猛然一歪,然後便是尖叫四起!阿黛微微一愣,才聽出來外面有其他的官員家裏的侍人還有奴仆驚叫的聲音。
随後風聲襲來,夜銀的聲音淡淡的在外面響起:“郡主稍安,只是一些狀況而已。”她剛剛說完,外面刀劍聲四起,彼此碰撞,還有尖銳的叫聲,驚惶無比的感覺。
阿黛唇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冷笑,安之若素的坐在轎攆裏,靜定的聽着外面的聲音,這些人是多麽等不及,居然這麽不怕死的,她還沒有上朝就迫不及待的趕上來殺了她?
轉眼,風聲襲來,阿黛心神一靜,從容的側身,轎攆的簾幔被直接割破,鋒銳的劍鋒直接朝她的胸口劈了過去!
阿黛後仰,正正避過劃來的劍鋒,然後從容的動作,靈巧的便掀開簾幔,一個側身躲開一道銳光,接着便聽見耳邊“喀拉”一聲,阿黛回頭看去,卻見那精致的轎攆已經四分五裂!
“啊!救命!”
回頭看去,便看見一個身穿一品朝服的官員躺在地上,他面前正站着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刀鋒閃着深紅的詭異的光澤,那黑衣人背對着阿黛就要一刀砍上那官員,而那官員驚恐的臉就暴露在阿黛的面前。
禮部尚書歐奉公,這歐奉公乃是敬國公歐奉君的遠房表弟,雖然同姓歐,但是卻不是很親的關系,兩人明明是同輩,偏偏這歐奉公幾乎和歐奉君的兒子差不多大的年紀。
這歐奉公為人迂腐刻板,一行一動都遵守禮教,做事頑固不化,讓皇帝頭疼不已,後來覺得他也是歐家的人,所以便将他安排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沒有多少實權,但是又非常符合歐奉公的性子的地方。
看着歐奉公的那張有些滑稽的臉,阿黛很無良的想着,一向板成一張餅的臉突然變成包子看起來還真的有些喜感。
這樣想着,手中卻快了一步,将自己手裏的匕首狠狠的擲了過去,鋒利的匕首攜着萬鈞之力,狠狠的紮進那黑衣人的後心,阿黛就看着那黑衣人的動作像是突然被點穴一般,停頓住,然後猛然往下栽倒!
歐奉公驚恐無比的翻轉身子往外面爬,忽然就看見那黑衣人的動作一個停頓,然後猛然就往下倒了下來,驚恐的尖叫一聲,就慌慌忙忙的閉上眼睛往外爬!
“哧!”的一聲,歐奉公幾乎是一聲慘叫,雙眼緊緊的閉上,被身上的重量壓得一口氣差點兒就閉過去,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往自己身上看,這才看見那黑衣人的血流了一地,手上的長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側腰位置,将他的衣裳就釘在地上,鋒銳的刀鋒緊緊的貼在他的側腰,差一點點就捅在腰上!
阿黛回頭,輕巧的一偏頭,一道紅光閃過,将她頭上的一支金色鳳頭釵帶了下去,掉在地上“哐當”一聲,四分五裂。
阿黛眼睛微微的一眯,看着同黑衣人膠着在一起的影衛,聲音稍微的有些冷:“這就是你們的效率?”
她的話一說出來,影衛的動作瞬間狠戾,轉眼這裏已經變成一片血海,黑衣人的鮮血沾惹了整個街道,黏膩甜腥的鮮血味道,還有冰涼的腥腐臭味,她看着已經裂開的轎攆有些不悅的道:“夜銀,你弄壞了我的轎攆。”
歐奉君幾乎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阿黛,掙紮着連風度都不顧了,拼命的往外面爬,他身上還趴着一個死人呢!
他狼狽的爬出來,官服都破掉了,大半片腰子露在寒風中,裏面的小夾襖被勾破,棉絮到處飛,他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白花花的東西,本來就一頭花白的頭發,陪着兩撇胡子,還有些沾了血跡的臉,奇跡的居然讓阿黛莫名的覺得有些喜感。
阿黛身上的朝服是特別定制的,因為她是女子,還是天瑞開國以來位置最高的一品女尚書,她的官服和其他官員的一樣,只是款式是女式的,交閉的領子包裹的很嚴密,紅色的腰帶繡着團雲紋,長長的黑色袍裾看起來非常的美麗。
她一身黑紅相交的顏色,站在鋪滿鮮血的街道上違和又美麗。
無視了那滿是鮮血的街道,阿黛擡腳慢慢的往前走去,一邊淡淡的道:“請歐尚書回府休息吧,我會為他告假的。”
一邊說着,她腳步不停,聘聘婷婷的飄過鮮紅的街道,頭也不回的走掉,空氣中只留下淺薄的聲音:“尚書大人今早出門的時候,下人不注意摔了轎攆,讓您扭了腳,只能告假半個月,是嗎?”
她睜着眼睛說瞎話,但是卻讓歐奉公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架回尚書府,驚得尚書府的下人驚惶失措,歐夫人也慌忙隴上衣襟出門,看着他滿身的狼狽,卻被兩個滿是煞氣的蒙面黑衣人送回來。
歐夫人被吓得臉色發白,還沒有尖叫出來,就看見那兩個滿是煞氣的影衛将歐奉公丢破布一般的往前一扔,然後消失的無蹤無影。
另一邊,阿黛已經帶着一身的血色慢慢的走進皇宮,神色平靜的走進殿中,寒風蕭瑟,皇帝恩旨官員的轎攆可以直接到金銮殿的外面,各家官員的轎夫也可以到偏廳歇息,官員們被寒風一吹,紛紛瑟瑟的進殿。
殿中炭火融融,溫暖濕潤的氣息鋪面而來,帶着淡淡的檀香味兒,阿黛不緊不慢的走進殿中,登時聽見裏面議論聲一停。
她唇角微微的勾起來:“早上好,各位……同僚。”
這聲音帶着些譏诮,然而沉靜從容,有着令人恍惚的美麗紛繁,童稚的誘惑,讓一幹官員沉醉了一瞬,然後便是低頭面色發紅,有些窘迫的樣子。
阿黛也不管,對他們或窘迫或憤恨的表情視而不見,徑直往自己的位置上而去,一身矜貴的氣勢,恍惚間又是一個鳳朝歌。
“美色禍國啊……”
不知何處傳來的無聲的嘆息,惹得阿黛笑得愈發開心,“美色禍國”?不錯,她這個“美人”不是攪亂了這一幹的池水是什麽,她并不是很想繼續這裏的事情,但是……。
阿黛同樣相信,做一件事便做到極致,她如果不走到人間的至高處,掌握了這天瑞的政權,她便是有一天成神了也會不甘心。
阿黛不信命,她相信任何事情都要她去拼,如果她沒有達到目的,只能說明她不夠好,不夠努力。
她有着自己偏執的一面。
“太子駕到——”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徹大殿,讓一幹議論聲停了下來,所有的朝臣都沉寂的下了,安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跪伏下去:“微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如今,皇帝的身子自兩年前中蠱被救之後,身子就時好時壞的,便是一幹政務也力不從心,只好大部分交給太子來打理,而自幼承宸王教導的太子殿下确實有為君的風範,進退有度,舉止雍容,在一片機鋒交涉中游刃有餘,如今太子監國,距離儲君之位,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阿黛随着一幹朝臣跪伏下去,便感覺到一道熾熱的光芒投射在背上,沒有殺意,但是卻讓阿黛警戒的汗毛倒豎。
是太子。
太子鳳宜修坐在設在龍椅下面的一個椅子上,極好的視野可以看見整個大殿的官員,但是這一群官員中,只有那窈窕的身姿如此的出挑,哪怕是同一幹朝臣同樣款式的朝服。
但是她沒有帶朝冠,因為阿黛是女子,所以她不需要佩戴朝冠,她只是将頭發全都挽成一個單螺髻,松松的簪着一直金釵,和一個紅珊瑚的簪子,結果金釵被打碎,她也懶得再加一個,就幹脆的簪了一個紅珊瑚的簪子,在路上将頭發歸攏了一下就算完。
“衆愛卿平身。”
太子的出神也只是瞬間的事情,轉眼就叫了平身,恢弘的“謝殿新”之後,太監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太監的聲音剛剛落下,忽然就聽見一變的谏議大夫佐羅上前一步:“啓奏殿下,微臣參工部尚書幼清郡主一本。”
太子眉心一皺,佐羅已經清清嗓子,開始列數:“其一,幼清郡主身為女子,身負和親重任卻臨陣逃婚,使天瑞同東越交惡,影響惡劣,已經失了婦德,本應重重懲處,但是郡主親赴赤水關,兩年練兵,大勝囚夷,算是功過相抵,然身為武将,幼清郡主,閨閣女兒,未必懂得工部細巧之時,工部将作大匠都是巧手之人,鍛造冶煉,布局籌謀都是本事兒,郡主不懂其中流程,怎麽能擔負如此重任?”
“因此,微臣建議調停郡主的職務,接受審查,重新任命官職。”
------題外話------
此為存稿君,表示主人出門,自己看家很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