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黛對鳳朝歌表示關注的時候，駱良的情緒稍微的寂寥了一瞬，然後輕聲的開口道：“郡主，樂王爺要回來了。”

這句話說的很是時候，恰巧打斷了兩人的暧昧氣氛，卻也挑在阿黛的親昵結束之後，沒有過分打擾了兩人。

不得不說，駱良還是很懂得看氣氛，說話更加機巧。

聽見他說話，蘇素也有些心疼他，怕他惹惱了兩人，便輕聲接話道：“昨兒傳來的消息，楊副将回京述職，樂王爺便随着一起前來，不過看樣子是秘密前來的。”

阿黛停頓了一下，鳳朝歌唇角倒是扯起兩分笑意，依舊暧昧不明，帶着兩分譏诮同慵懶，他沒有搭話，只是安靜的用着阿黛拿過來的包子。

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是既然這些事情不要他插手，便全然放手阿黛最好。

阿黛柔和的看着鳳朝歌沉默的樣子，慢慢的道：“既然他讓你們這麽輕松的查到就表示他沒有隐瞞，估計各路人都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準備行動。不過這事兒我們不用管了。”

樂亭不管暴露或者不暴露，都沒有什麽關系，如今的太子不會讓她遠嫁，因為不論公或者私都有理由留下她。

一想到這裏，阿黛又忍不住瞪了鳳朝歌一眼，都是殿下，給她惹了這麽一筆風流債！鳳朝歌倒是知道她瞪自己的意思，只是……

鳳朝歌垂下眼睛沒有說話，安靜的用自己面前的粥。

阿黛看着他垂頭用膳的樣子，沉默而安靜，身上帶着一點兒淡淡的寥落和空曠，便忽然有些心疼。

鳳朝歌……應該是沒有安全感的人，或者說是因為時間的原因，他相信着一切可能，也相信着一切不可能。

他應該從來沒有想過會不會永遠在一起這個問題。

阿黛沒有顧忌在這裏的兩個人，便擡手摸了摸鳳朝歌白皙柔軟的臉頰，笑得眉眼彎彎，還帶着一點兒得意：“殿下要好好的聽話。”

鳳朝歌微微的怔忪了一瞬，唇邊笑意帶着一點兒縱容和無奈，但是沒有再說話。他喜歡這個孩子的親密接觸，帶着淡淡的篤定和安全感，讓他可以有片刻的放松，所以只要她在身邊，他便好好的享受。

蘇素有些怔神的看着他們，良久沒有回神，等阿黛擡頭看過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另一件事兒：“……郡主…。”

看着阿黛清冷的神色，她關于阿黛的擔心沒有再說出來，只是沉靜的道：“令倚樓的生意需要照看，茍先生有些忙不過來了。”

阿黛停頓了一下，便轉頭看向鳳朝歌：“生意算是內宅的事情，殿下要照看一下嗎？”

鳳朝歌搖頭：“這些鋪子有茍先生就夠了，不用我幫忙。”

阿黛的神色有些奇怪，好像這個茍先生和鳳朝歌很熟悉的樣子，鳳朝歌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沉默的放下碗筷表示他已經吃完了。

阿黛看着他的樣子便有些擔心，又給他夾了一點兒素菜看他，鳳朝歌沉默的搖頭，她便放進自己的嘴裏。

蘇素便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連忙道：“郡主…。香湘和雲伯都已經趕到了瑞京，他們一直是令倚樓的弟子……。”

一聽她的話，阿黛便明白了只是道：“讓他們直接進來就好，只有一樣，注意郡主府的規矩，不能因為他們破了，尤其是殿下。”她一邊說着一邊還看了鳳朝歌一眼。

蘇素點頭：“他們很可信，沒有什麽事兒，都不會随便出入雨禾院。”

阿黛點頭道：“不用拘謹，只是提醒一句，不要出來什麽問題。”然後看鳳朝歌已經用完東西，阿黛便三口喝完自己的碗裏的粥，便拉着他站起來看向蘇素：“你看着解決吧，只是注意不要漏了行跡，別讓令倚樓和郡主府扯上關系。”

蘇素點頭，阿黛已經拉着鳳朝歌走到了駱良面前停下腳步。

蘇素和鳳朝歌都是微微一愣，看着阿黛竟然擡手撫上駱良的額頭：“你昨晚吹了不少的涼風，今天還好嗎？”

鮮少的溫和關切的語氣，讓蘇素微微的一愣，臉色難看了起來，看着駱良的眼眸盛着無可奈何的疼痛會愧疚，還有更多的心疼和無奈。

鳳朝歌則是有些驚訝，然後探究的目光便落在了阿黛的身上，唇角稍微的抿了起來，一雙薄冰色的眸子看起來無辜而鬼魅，看着駱良的目光幾乎能夠将他的皮剖下來。

被兩道目光這樣看着，簡直就是站在戲臺上被萬千目光打量着一樣令人毛骨悚然，駱良被阿黛鮮少的關心震驚了一瞬之後，便明白阿黛的意思，唇角便浮起一道略微感激的笑意，轉向阿黛的方向，忽略了兩道如此滲人的目光，柔和的答應：“我很好，勞郡主費心了。”

阿黛點點頭，收回自己的手，留下一句：“好好休養便帶着鳳朝歌離開了。”

駱良還朝阿黛離開的方向轉着臉，唇角的笑容帶着一點兒被人心愛人關切後的滿足笑意，看起來像極了不被夫君關注的妾氏忽然被注視，帶着滿足的愛戀。

卑微而美好。

蘇素看着他的唇角笑容，只覺的刺心的厲害，心底的愧疚懊悔幾乎讓她窒息…。明明是青梅竹馬的愛人，明明還屬于她的人……如今卻要追尋自己的幸福去了……

一路上都是沉默，鳳朝歌很安靜的看着阿黛，任她牽着自己往前回到房間裏。

阿黛回到房間洗了洗手，然後擦幹淨手，拿過放在桌上的鳳朝歌的衣袍，給她披在身上，鳳朝歌抿唇，低頭推開阿黛的手一點兒，開始自己穿衣。

阿黛看着鳳朝歌的樣子忽然笑出了聲：“殿下，你現在的樣子像是看到夫君寵愛姬妾而不高興的正室夫人。

鳳朝歌一雙挑高的鳳眼看着阿黛，手中間的動作稍微停下：”你既然知道我不高興還當着我的面這麽做？“

以鳳朝歌的聰穎玲珑，駱良的心思還有阿黛的意思他幾乎是一眼看穿，但是這不代表他會喜歡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表現出如此好感。

阿黛不可抑制的笑出聲來：”殿下應該知道如今瑞京的風氣，黃伯伯的那幾個公主們哪個不是情夫萬千？二公主裙下面首三千，各個風情迥異，哪一個拿出來都是不輸殿下美貌的風情萬種。“

二公主雖然權利不大，但是架不住人家身份尊貴，有皇室撐腰，太子皇上不苛責于她，她又是懂得看眼色的，知道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自然是玩的很開，便是驸馬也因為身份較為低賤，尚了公主被壓了一頭，便是想說也說不了什麽。

鳳朝歌長眉一挑，帶着一點兒誘惑的笑意展開，舌尖更是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唇角：”這麽說…。郡主也想試試面首三千的味道？“

阿黛被他的笑容蠱惑了一瞬，馬上就感到頭皮發麻，因為她還是比較熟悉鳳朝歌的，尤其這段時間的相處，對他很多新的習慣，她都已經适應了，這樣的笑容對她展露，就代表她要倒黴了！

阿黛連忙揚起讨好的笑，狗腿的道：”哪兒能？殿下你這般美豔無雙，一個比上二公主三千面首，将我迷得五迷三道的，哪裏還有功夫看那路邊野草。“

鳳朝歌看着唇角的笑容越發的勾人，也看的阿黛更加的雞皮疙瘩掉一地，他捏着阿黛的下颌迫使她擡臉看着自己：”便是家養的牡丹也有看膩味的一天，何況我這麽一株不起眼的草，郡主哪一天想要換換口味去采了野草怎麽辦？“

阿黛一臉認真的看着鳳朝歌，極力表現自己很正經，很嚴肅，她義正言辭的道：”我不喜歡牡丹。“

鳳朝歌被她的回答整的微微的一愣，竟然下意識的就問：”那你喜歡什麽？“

阿黛很認真的道：”我喜歡曼陀羅。“

鳳朝歌：”……“

看着他一臉無語凝噎的樣子，阿黛很快的笑出聲來，擡手勾住他的脖頸：”我只喜歡殿下，不會再喜歡別人。對駱良是為了做給蘇素看的，我答應他的。“

鳳朝歌無奈的嘆氣：”阿黛，你是想要幫他們嗎？“

阿黛一聲嗤笑：”幫？我曾經想要看着駱良死，你說我會想要幫他們？“

看着鳳朝歌微微皺眉的樣子，阿黛垂下眼睛淡淡的道：”我只是達成他們的心願而已。“

鳳朝歌定定的看着阿黛，她垂着頭，他只能看到她的頭頂，阿黛早上起來還沒有束發，只是用一根發帶将自己的頭發給在身後松松的幫着，柔軟的發絲順着腦袋散在身後，看起還是有些幼稚。

她微微的勾起唇角：”我很了解蘇素的性格，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認清自己想要的，要做的究竟是什麽，在愛情這方面，她比我要遠遠的弱勢被動，如果陪駱良演戲的那個人是我，她回頭的時候就一切都有可能。“

鳳朝歌沉寂的笑：”可是，陪駱良演戲的是你，也有可能讓她徹底的死心，然後讓兩人永遠無法回頭。“

阿黛笑了：”殿下，你還是不夠了解女人，或者說你不夠了解人。“

鳳朝歌微微的皺眉，多少年了，他看慣了人世忐忑，多麽卑劣的人性他沒有見過，阿黛說他不夠了解人？

阿黛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帶着詭異的冰冷的感覺：”未來的有一天，蘇素嫁個了另一個男人，發現自己後悔了，非駱良不可，她會親手結束了那個男人的性命去追逐駱良，哪怕殺了駱良，她也要陪着駱良一起去死。“

鳳朝歌微微的停頓，神色間沒有什麽驚訝和憤怒，只是眼底的光澤有些奇異：”那麽阿黛你呢？你會如何，如果你是蘇素，你會做什麽？“

阿黛笑了一下：”我永遠不會走到那一步。“

鳳朝歌有些好奇，阿黛已經淡淡的笑了，仔細的幫鳳朝歌将黑色繡螺紋長衫穿好，拿過深紅的腰帶給他系上：”我不會因為我的母親的死亡而怨恨殿下，哪怕我的母親真的是殿下殺得，哪怕殿下真的想要侵奪了我所有的東西，我會将我的一切交給殿下之後死在殿下的面前，用一種殿下永遠不會忘記的方式。“

鳳朝歌停頓了一下，忽然有些無力。

阿黛……。

因為自小失去父母，所以對親情很缺乏，無法感應到的人，冷血的即使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這樣放棄，只要自己認定的，便托付一切的信任包括生命。

相信如果蘇素抱着這樣的決心，那麽她就不會犯那樣的錯誤，她會被駱良珍愛一生，過得多麽幸福，同樣的她多麽的幸運，遇見的是駱良，相信換成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她都可能就這麽死在那男人的面前。

鳳朝歌覺得自己教育的孩子過于偏執，但是那是屬于死神性子裏帶有的涼薄，冷漠，感情缺乏，都……像極了鳳朝歌。

鳳朝歌甚至有些好笑的想，這孩子也許能接自己的班，走上這個世間的至高位置，甚至比他走的更遠，因為他發現這個孩子比他更加果決堅毅，剛強冰冷。

她是最接近死神的人。

給鳳朝歌換好衣裳，阿黛将他拉到梳妝臺前，按着他坐下，然後将裏面的玉梳拿出來，還有一個篦子，小心的給他篦一下頭發，昨天晚上剛剛洗過頭，所以他的發絲很順，便是篦子放上去，也幾乎是沒有停頓的一路滑下來。

理順了頭發，阿黛已經極為順手的幫他将頭發松散的绾了起來，并插上一直金夾子固定，然後在左邊插上一直小珠花，下面垂下幾條金色的穗子，看起來閃亮亮的很漂亮。

鳳朝歌拿了一直紅珊瑚的耳铛，簪在左耳上，并且在自己的手腕上系了一只紅繩，上面綁着一直小小的核桃式似的木質小鈴铛。

看着他收拾的差不多，阿黛這才換上一身鵝黃色曲裾長裙，長長的，淡黃色的裙擺，上面略微深一些的暖黃色，寬袖上裳，裙角，袖口和衣襟上都用冰藍的絲線繡制幾多漂亮的白玉蘭，腰間一條粉紅色的腰帶，并着一個粉色的璎珞，看起來很漂亮。

她坐在妝臺前，任鳳朝歌幫她梳理了一個很是簡潔的反绾髻，插上一排白玉長釵，看起來清新溫暖。

阿黛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和鳳朝歌的樣子，柔和的笑了一下，鳳朝歌翻開妝奁，将她的螺子黛拿出來，輕輕的替她掃了掃峨眉，滿意的笑了一下：”很漂亮。“

阿黛有些好笑：”殿下，這句話不該用來說我。“

邊關三年，她被風沙吹打的臉上變得幹枯蒼白，早已經不是曾經美麗又可愛的阿黛了，鳳朝歌卻生的越發美豔無雙。

确實是，回眸一笑傾國色，滿城花開竟争妍。

鳳朝歌停頓了一下，轉身過去拿自己的大氅。

阿黛先他一步拿過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微微的踮起腳尖，給他将大大的兜帽戴在頭上，低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殿下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邊，再也不用這個大氅。“

鳳朝歌唇角勾了勾：”我今天沒有上妝。“

阿黛一愣，他已經繼續道：”所以今天就麻煩郡主大人保護我不要被別人看見了。“

阿黛悠的笑出聲來，感覺他們的相處模式似乎有些男女颠倒：”本來該抛頭露面，賺錢養家的男人換成了女兒身的阿黛，該料理家務，相夫教子的女人被換成了身為男子的鳳朝歌。

兩人就這麽出了王府，徑直往瑞京最大的閣樓琉裳樓而去了。

因為今天不是正兒八經的出行，所以他們乘的是普通規格的馬車，上面只有一個郡主府的标志。

下了車，阿黛便伸手去扶鳳朝歌，兩人徑直往裏面走去。

一進門便聽見裏面傳來細微的談笑聲，阿黛側頭看去，才見是幾家的小姐正在挑選衣裳，各個珠光寶氣，衣飾靓麗，舉止端莊，柔聲細語的看起來很是高貴的樣子。

阿黛只是掃了她們一眼，便拉着鳳朝歌往男裝的衣裳區走去：“殿下的衣裳太少了，款式也有些舊了，今天便添置幾件，這裏的比較齊全看起來也比較好。”

鳳朝歌并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但是被阿黛拉着，實在不好推開，只是無奈的答道：“這種地方不用我們親自來看。”

找繡娘過去，想做多少套都可以。

掌櫃的看見他們逛過去，連忙迎上去笑道：“小姐想要選誰穿的？”

阿黛看了這些衣裳一眼，慢慢的道：“還算好，掌櫃的，這裏的衣裳好像沒有多少黑色的。”她的聲音稍微有些失望。

因為鳳朝歌的衣飾總能引起一股潮流，但凡他每次出門，穿的款式都會被模仿，成為京中貴族公子攀比的一種方法，如今他不在的時間太久，加上他習慣的衣裳料子過于華貴，而且顏色暗沉，需要修改，所以這兩年的衣裳倒是沒有多少是鳳朝歌那種風格的。

掌櫃的一聽她問黑色料子的衣裳，便明白是什麽意思，便領着他們往裏面走了一些，聲音也有些為難：“小姐，黑色料子的衣裳不好搭款式，基本上都是老款了。”

阿黛看着也有些不滿意了，便往裏面逛了一圈兒，倒是鳳朝歌轉頭的時候看見那幾個小姐身後挂了一款衣裳，拉住了阿黛：“去試試那一件吧。”

阿黛回頭，順着他的目光就看見那邊架子上挂着的一件大紅色的廣袖褶紗裙，款式妍麗，張揚妩媚，看起來很是張揚。

阿黛倒是一愣，鳳朝歌已經轉頭問掌櫃的：“那件衣裳有她穿的尺寸嗎？”

掌櫃的也是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看着鳳朝歌：“這位公子…。那件衣裳是我們這兒最貴的一套衣裳…。若是損毀…。”

阿黛穿的衣裳雖然精致，然而過于簡單素氣，身上又沒有什麽貴重飾物，而鳳朝歌更是一身大氅，兜帽将自己遮掩的嚴嚴實實的，掌櫃的并不認為他們會很有錢。

阿黛笑了一下對鳳朝歌道：“我的衣裳不少，今天是想給你選幾套合适的。”她說的是真話，她的确是有不掃衣裳，而且她每日早朝都要一身朝服，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來換衣裙，櫃子裏的衣裳根本穿不完，倒是鳳朝歌比較缺少衣裳。

鳳朝歌淡淡的道：“我在府中鮮少出門，不需要這麽多的衣裳，倒是中衣需要添置幾件。”

阿黛便笑得眉眼彎彎：“中衣由我承包了，你不用着急。”

邊上傳來一聲嗤笑，顯然是一群小姐誤會了，覺得他們兩個是土包子，沒見過世面，這年頭還有誰的中衣是由自己來做的，都是繡娘幫忙做好送來的。

“那件比較适合你，去試試吧。”鳳朝歌只是淺淡的道。

阿黛有些疑惑，她不覺得正紅這樣濃烈妍麗的顏色适合她，尤其是她生的一張無辜稚氣的娃娃臉，看起來更加小了。

掌櫃的聽見鳳朝歌堅持，倒也不多說，直接将挂在那裏的衣裳拿下來：“這件尺寸就适合這位小姐的，您可以試一下。”

這裏的掌櫃倒是很有素養，提醒了價錢，如果客人還要堅持，更會盡心盡力的服務好，這一身衣裙倒是真的很合适阿黛的尺寸。

她拿着衣裳去一邊的包廂更換，鳳朝歌随意的挑了一個靠窗的椅子坐下來，将自己頭上的兜帽更遮掩了一下，一邊的和幾個小姐一起攀談的蘇洛只看見他一張殷紅的薄唇和尖俏的下巴。

掌櫃的送上了茶水，鳳朝歌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動作，任由那杯茶水冷卻，直到熱茶變成溫茶的時候，阿黛出來了。

一身火紅色，她像是一團被火焰包圍的精靈，面容童稚無辜，看起來有些違和，她別扭的扯了扯有些拖地的裙子：“這件會不會太豔麗了？”

她不是很喜歡紅色，鳳朝歌離開的時候被刺激的過分了，才會換了一種如此濃重的風格，但是她始終覺得這種紅色過于豔麗，讓她很容易就想起曾經被自己撕破的鮮紅的嫁衣。

那是格外難堪的感覺。

鳳朝歌滿意的打量了一眼，擡手問店家借了一直黛螺，在阿黛的額心畫了一朵小小的花钿，左邊鬓角亦是多了兩點螺紋。

登時，違和的氛圍消散無蹤，掌櫃的看着這樣的阿黛意外的覺得格外震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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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很無力的發現自己是日光一族，打多少發多少，導致妞兒下課之後一直蹲守到九點多才打了六百多字…。

對于自己龜爬的碼字速度妞兒也有些無力，只能盡力開始存稿，看看自己能不能多打一些，想要盡快完結這個文文休息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