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沈奕失聯
付琳在果林中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餘光瞥見想要劫走自己的那群男人從地窖中爬了出來,她的雙手有些顫抖地捏着地上的碎葉。
前方還有兩個黑衣男子搏鬥,他們打掉了彼此的手槍,身手淩厲不凡,且不相上下。
付琳蹲着身體,看着離自己最近的黑色手槍,慢慢地挪了過去。
當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機械,付琳咽了一口唾沫,半伏在地上。
前方搏鬥的兩人,有一個是沈奕的人,只要她打中敵人……
“跑!”兩人都注意到了她,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沖付琳大吼,片刻分神就被與自己揪鬥的男子打了一拳。
他踉跄地後退了幾步,付琳顫抖地舉起了握住手槍的手,乘着兩人分開之際,朝着那人開槍!
砰!
她的雙眼緊閉,鼓起偌大勇氣扣下扳機,槍響震耳,她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感受到疼痛。
“有膽,付小姐。”保安服的男人上前來,拉起付琳的手臂,付琳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眼淚竟淌了出來,驚惶未定。
面前的殺手腿部被她打中了一槍,趔趄了一下,仍然執着地朝兩人動手。
保安制服的男人直接将腿軟無力的付琳背起來,朝着果林外跑去。
風呼呼挂在付琳的臉上,男人對莊園十分熟悉,帶她抄近路出去。
從小門出了莊園,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男人将付琳送上了車,又轉身倒回了莊園。
付琳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發現副駕駛座位上正坐着面色沉重的嚴叔。
她瞧見後視鏡中的自己,雙眸血紅,面色因為驚吓變得蒼白。
“少爺讓我來接你,付小姐,你現在可以安心了。”頭發花白的老管家開口,瞥向後座驚魂未定的付琳。
付琳一聽,皺起眉頭,“沈奕他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
為什麽他不告訴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嚴叔淡淡道。
付琳抓緊了車座上的軟墊,心中滋味複雜。
是将她當做誘餌嗎,還是單純的将她蒙在鼓裏?
她拿出電話,想要撥打沈奕的號碼,嚴叔的下一句話卻讓付琳停住了就要按下去的手指。
“付小姐,少爺他失聯了。”嚴叔的白眉微微皺起,他的語氣含着一絲猶豫。
“失聯?怎麽可能!”付琳想起之前看到沈奕訂的機票,“他不是去麗城談生意麽?”
“實話告訴你,少爺到達麗城之後轉了去白曼陀島。”嚴叔嘆了一口氣。
付琳知道這個島嶼是沈氏集團主導新開發出來的旅游地區,傳言那裏的有大量的熒光石,且這些岩石上面紋路奇特,在夜晚,熒光顯現,像開了一大片白色曼陀羅花。
“這片島嶼是姜氏在很早的時候就買下了,作為當年姜媛出嫁的嫁妝。”嚴叔繼續道。
付琳的手腳剎那冰涼,心中充滿了擔憂。
姜媛,自己上回在沈氏家宴中見過,是沈娉婷的母親。
她坐在車上,抱住自己的雙膝,片刻後才答道,“我知道了。”
白曼陀島。
紅裙女郎坐在寶馬車內,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
下了車,坐立在半山坡的別墅中走出仆人,前來迎接女郎。
“小小姐。”傭人們恭敬道。
沈娉婷踩着高跟鞋走在路上,她的心似要飛出來,越來越興奮,越來越期待。
“沈奕呢?他到了麽?”沈娉婷十指交叉,美眸中已流露出迫不及待。
紅色的窗簾被拉開,明亮的房屋內,空蕩的長桌上擺放着兩份文件和兩杯名茶。
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眸子有些忐忑地盯着對桌那個微笑的高大俊逸男人。
沈奕很年輕,但骨子中散發出來的那種氣質,讓他有一種面對強大對手的錯覺。
事實如此,無關年齡。
姜南捏住鋼筆的手落在文件上有些猶豫,擡眸再看向沈奕,他的薄唇微勾,仍是那樣風淡雲輕的笑容。
“沈二少爺,考慮好了麽?”姜南張口,詢問道。
“這可是件撿便宜的事,誰會猶豫呢?”沈奕的聲音富有磁性,沉穩鎮定。
姜南的眉頭皺起,“這島,你知道是從那個家族滅亡後分來的,沈唐寧都不敢貿然吞下,明面上存于我們姜氏。”
“這是老爺那個時代的事情了。”沈奕的笑容不變。
姜南咽了一口唾沫,皺起眉頭最終在文件的署名處落下筆。
他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自己對面坐着的是一個狡猾的魔鬼,這次害他不成,反倒還會把白曼陀島搭進去。
咔嚓。
門把被擰開,書房的門被打開,穿着鮮豔紅裙的女郎扭着婀娜的身姿走了進來。
“沈奕,這一回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沈娉婷的臉上勾起病态的笑容,眸中對眼前的俊逸男人已經志在必得一樣。
“合同上的交換條件,可是一些左系的老勢力,明天我們就會将之公布出去……”她的聲音清脆,壓抑心中的興奮,“他們會對你不滿,然後白家會助我們一臂之力,将這些人的權力分離瓦解……”
“你是想我衆叛親離嗎?”沈奕的鳳眸裏平靜如水,絲毫不在意沈娉婷所說的後果。
一旁的姜南動了動嘴唇,想要提醒沈娉婷什麽,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走出了書房。
“我父親會安排好一切,只要你下臺,當左系将第三個BOSS扶上位時,沈氏将再無左系。”沈娉婷慢步走到沈奕面前,伸手想要觸碰面前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卻被他的大手捏住了手腕。
沈奕用力之狠,她感受到了自己的骨頭被他捏碎,痛楚讓沈娉婷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她臉上仍舊挂着癡迷的笑容。
“我愛你啊,沈奕。”
她的話發自肺腑。
從當年這個男人還是少年時,邁入沈宅的第一刻,她就被他深深所吸引。
她迷戀沈奕眸底的黑暗,好像一片深淵,要将人吞噬進去。
沈娉婷堕落其中。
“我們是同類啊,骨子裏冰冷,殘忍,從來不是一個溫柔的人。”沈娉婷輕聲笑道,好像沒有感受到手腕上的痛苦,“看見你對那個女人的溫柔樣子,我好嫉恨,但是沒關系……沈奕,在這黑暗之中只有我最了解你,從今以後,你身邊就只有我。”
一提起付琳,沈娉婷的紅眸微眯,流露出狠厲。
那個女人現在應該已經在白家那群變态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