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記 — 第 97 章 16.5.6.11

狹窄的通道。 輝燈靜靜地照耀着兩張相似的芙蓉面,隐隐對峙着。 傅靈韻雙眸如純淨的琉璃,美而凍人,似萬千不在其眼裏,便是見到傅靈佩這等相似的臉龐,也未曾激起一…

狹窄的通道。

輝燈靜靜地照耀着兩張相似的芙蓉面,隐隐對峙着。

傅靈韻雙眸如純淨的琉璃,美而凍人,似萬千不在其眼裏,便是見到傅靈佩這等相似的臉龐,也未曾激起一絲漣漪。

她緩緩收回了視線,下颔收緊,稍厚的唇似吐珠,冰冰涼涼地都要把人凍出一層冰皮子:“讓開!”

似乎眼前只是一只微末低賤的蟲子,蔑視而不屑。

身後一衆金丹紛紛垂下頭顱,眼觀鼻鼻觀心,不欲摻和進去,腦中卻補了無數個狗血而蕩氣回腸的故事。

形勢比人強。

傅靈佩垂下眼睫,雙手緊攥,往一旁微退幾步,站到了一旁。手卻被一截深青衣袖順勢截住了,輕輕地覆着,帶有萬鈞的力量。

丁一轉頭,歪頭看着她,嘴角翹起帶出一絲頑皮的笑意,白皙的肌膚似是被這輝燈鍍了一層光,襯着薄而冷的唇也似帶了絲暖意。眼中星光萬點,似是安撫,又似是了然。

傅靈佩心中一暖。

傅靈韻眼神瞟過,看了看這對子,嗤笑了聲,揮了揮衣袖也邁開步子走了出去。玄色的大袍似是只落鷹,撲啦啦遠離了。

身後一衆金丹也昂頭,随之而去,好奇的眼神不時略過傅靈佩的臉。

沈清疇雙手背負,神情漠然。秦蝶衣微微撇過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走吧。”

傅靈佩微微點了點頭,率先掙開了手,大步往前。微暖的溫度還殘留在手心,久久不散。

“報名。”

小房間內不過一個金丹期老頭,長眉長須,正端正地坐在椅後。看到這行人進來,指了指桌前的一疊紙。

“填。”

這是類似黃契紙的一種契紙,名曰“鎮約”,填下便默認信息為真,不可再改,是小契約的一種,成本低廉,适合量産。雖然束縛能力沒有黃契紙那般強,但是也不可輕易違背,否則道心有瑕。

四人均抽了一張鎮約契出來,默默地在一旁填寫個人信息,房內響起一陣整齊的唰唰聲。

傅靈佩率先寫好,交給了老頭。

轉頭看見丁一,便忍不住噗嗤聲笑了出來。

他雙頰立刻飛起緋紅,連耳尖都紅得透透的,眉頭蹙得極緊,手中握着一支微毫,一個勁地垂頭寫着,一筆一劃極慢。字如蚯蚓,歪歪扭扭,讓人不忍直視。

“需要幫助麽?”傅靈佩忍不住逗逗他,丁一難得的窘迫讓她升起一股惡趣味。此時她倒萬分感謝這靈犀蟲的便利了。

“不需要!”

惱羞成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傅靈佩忍不住歪了歪嘴角,眸中跳着雀躍的歡意。正好對上了沈清疇和秦蝶衣莫名地注視,她摸了摸臉,拉平忍不住翹起的唇角,心內卻哼起一段歡快的曲子。

“好了。”丁一也交了上去,雙頰的熱度還未褪下。

“你叫靜疏?”老頭問道,視線落在傅靈佩臉上,有些狐疑。

“正是。”此地,傅靈佩不想用傅姓,以免行動受制。

人的名樹的影,傅家樹大招風,但是自己未必與其一路,未免遭受其敵家仇害,不如就撇開罷了。何況靜疏是其道號,鎮約也不能說錯。

不過未免她有些天真,就憑着那張與滄瀾雙姝近似的臉,便沒有人會真的把她當做旁人。

老頭神情肅然,骈指當空,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弧線,很快,鎮約契紙自燃了起來。

“如此,一個時辰後在此集合,送你們去總廳。”

“多謝真人。”四人拱手告退,幹脆便回到大廳,找了個僻靜處打坐起來。

“此後,叫我靜疏。”傅靈佩說道。

“可是,你這張臉……”秦蝶衣有些懷疑。

傅靈佩揮揮手道,“先叫着吧。”她以為也不是人人認得那雙姝的,能省點事就省點事。

“拿着吧。”丁一抛來一張銀制面具。

“謝了!”

傅靈佩心喜,立刻戴了上去。

小巧的面具薄如蟬翼,恰恰遮住了大半張臉,僅僅露出一個精巧的下巴和點朱似的雙唇,兩眼間形似一只銀色的千葉蝶,襯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更多了絲迷人的風韻。

傅靈佩滿意地笑笑,此面具輕巧舒适,帶上只感覺是另一層肌膚般,毫無妨礙,又可隔絕神識探視。

丁一順手也取了只出來,覆在面上。

依然是一只銀色面具,與傅靈佩臉上相似,唯獨眼間卻是一只雷豹,與那妩媚截然不同的霸氣,平添了許多陽剛之氣。

沈清疇:“……”

秦蝶衣:“……”

兩人對視了一眼,分明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嬌嬌在一旁,黑眼珠骨碌碌地直轉,視線在兩人之中游移。

“之後的考核,你們有什麽建議麽?”傅靈佩雙唇一碰,輕輕問道。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畢竟是新的地界,人生地不熟,對手的路數和功法想必也與玄東界不同,不如到時再随機應變。

“不如各自擅長的說一說吧。”秦蝶衣提議。

傅靈佩頗有深意地看了眼,當先便道:“火法。”

沈清疇有些為難,支着下巴道:“都會一些,符法要比旁的精一些。”

丁一:“陣法。”

秦蝶衣:“幻術。”

“也不知等會會考些什麽?”秦蝶衣一臉迷茫。

傅靈佩撫了撫嬌嬌柔軟的肚子,輕聲道:“我猜便是團體戰了。至于怎麽比,倒是一時猜不出。也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不過我們這既然有會陣法師,便要比旁的多上一線機會,何況蝶衣的幻術與陣法相疊,想必要容易的多。”

“不如想想,倘若通過了,我們的仙團叫什麽名字呢?”傅靈佩再一次想起取名的事兒來,心內不忿,總想證明自己在取名這塊不是那麽廢。

丁一:“随便。”

秦蝶衣:“蝶彩。”

沈清疇:“……”

傅靈佩不由鼓了鼓腮幫子,幾乎能養條魚了。索性面具将其遮了下來,便是做鬼臉,她也不擔心損了自己的威嚴。

“面具團怎麽樣?”傅靈佩再一次不死心。

“不若叫熹光吧。”丁一輕輕地哂笑了下,“晨光熹微,陽華漸起,渺小而生,卻充滿希望。”

傅靈佩不由承認自己果真沒有取名的天賦,垂頭拍了拍掌,心內卻松垮許多。即便面對着對面的沈清疇,也坦然了。既是已到異界,過去種種,也可先暫且不提,先共過難關吧。何況,他還需她幫忙煉丹,暫時也不會有沖突。

“走吧,差不多了。”沈清疇率先站了起來。

于是四人一狼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狹窄的小房間裏。

此時已經有三隊在等着了,都是金丹期修為。見傅靈佩一行人進來,發現只有一個金丹後期,三個都是初期,便不由長籲了口氣。

“且與我來。”老頭按下桌前的一個深色小木人,房間後牆便咔咔咔往左移了開來。

一個多人傳送陣出現在衆人眼簾。

“去吧。”

老頭揮了揮手衣袖,長長的擺子幾乎要打到自己的白須,他不以為意。

“你——”他指了指傅靈佩。

“我?”傅靈佩詫異地指了指自己。

“你的狼收起來。”

“哦。”

傅靈佩帶着面具,只能朝嬌嬌安撫地眨了眨眼,裝作收入靈獸袋的模樣将其放入了須彌境,好歹不似靈獸袋一般黑乎乎一片。

不久。

傅靈佩只覺腳下一動,便穩穩地踏在了地上,待眩暈感過去,便細細打量四周。

“真美啊。”秦蝶衣深吸了口氣,舒展了下身子,朝着丁一笑道,雙眸媚色逼人:“丁真人,是麽?”

一個島嶼,浮空在海上,一眼望去,其下是清澈的海藍之色,白色的鷗鷺不時地飛過,鹹鹹的海風吹過,空氣中都充滿着濕意。

風雖烈,卻暖,傅靈佩不由想起此前囊中羞澀而未能淘換的清涼裝了。這一身的厚重,重重包裹,細密的汗珠一出,便縛在身上,行動間也不便了許多。

不過一會,原本的四支小隊變成了十二支,清一色的金丹期,四十八人圍在一塊地方。相比較而言,他們的隊伍以修為論,卻是墊底的了。

大部分小隊都是金丹後期居多,偶爾有一些中期的摻雜在裏面。

“哎,你們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後期便想要來拿仙團令?”一個袒胸露背的光頭男修踱着走了過來,對着秦蝶衣大聲道:“要不,妹子,來我們團吧?”

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周圍也響起了一些起哄聲,氣氛一下子變得火熱起來。

秦蝶衣氣苦地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腳便躲在了丁一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丁真人,你看他——”

“不必多費唇舌。”丁一輕盈地轉了個身,躲開了秦蝶衣伸來的手。

“戰場上見真章。”

“喲呵,小子挺狂啊。”光頭說着便要拍上一掌來,卻被一道袖風蹭地擋了回去。

“誰?!”他狂怒着,便想要發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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