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白瑁主動挑起的,但不久就被扈栎反客為主了,将白瑁吻的意亂情迷,似乎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一般,只能軟軟地倚在扈栎懷裏。
這個吻纏綿了良久才分開。
白瑁賴在他懷中嬌聲道:“有沒有很驚喜?”
“非常驚喜。”扈栎又在她額間落下了輕吻。
白瑁忙道:“我要吃蛋糕,你趕緊許願。”說着,她施了個小小的術法,将蛋糕上的蠟燭點燃了:“你的年歲超過人族想象力了,我就要了一根蠟燭,點個意思。快許願!”
扈栎自然都依她,笑着許願:“希望小貓能早日嫁我。”
還被他攬在懷裏的白瑁仰頭看着扈栎,笑:“你這願望蛋糕已經聽見了。你快吹了蠟燭,可以吃蛋糕。”
反正她是同意嫁的,不過是時間早晚。
扈栎願意等,順着她吹滅了蠟燭。
兩人坐在一起拿刀切了蛋糕,開始吃蛋糕。
“你覺得味道怎樣?好吃嗎?”白瑁邀功,“這是我特意去網紅蛋糕店訂的。”
扈栎笑看着她:“你為我買的,當然好吃。”
白瑁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假裝若無其事地抱怨:“有茶嗎?有些渴。你這待客之道可不好。”
剛剛在書房送了茶沒有喝,現在卻沒人來送茶。
童子侍女們都乖覺機靈得很,揣摩主子的心思都很擅長。
扈栎不想讓人來打擾,問:“我這兒還有些酒,度數不高,權當解渴了,喝嗎?”
白瑁想了想同意了:“好。”末了,她又道:“你可千萬別讓我又醉了,我明天還要見人呢。”
扈栎道:“不會的,平時閑來無事喝着玩的。”說着,他起身去了隔壁,不一會兒拿了兩只小巧的酒壺出來,放在桌上:“我往常都是直接喝的,沒有備酒杯。你将就着喝吧。”
白瑁當然不介意,拿了酒壺直接灌了一口,微涼的酒液混着蛋糕的奶香甜味入喉有種奇妙的滋味,她又喝了一口,連眉梢都添上了一絲粉色:“配上蛋糕有點甜滋滋的,很好喝。”
扈栎唇角含笑,取過另一只酒壺,也喝了一口:“既然喜歡,那就這樣喝着。我這裏酒是不缺的。”
白瑁一口蛋糕一口酒,不一會兒就喝完了一壺。
這只貓其實是愛喝甜酒。
扈栎又去取了另一壺酒給她:“這種酒原就有些甜味,你可以嘗嘗。但是,嘗過這一壺,不能再喝了,不然你真要醉了。”
白瑁此時将醉未醉,正是最好說話的時候,只是極乖巧地點頭:“好。”
扈栎又替她切了一小塊蛋糕,遞給她:“再吃些墊一墊。”
白瑁愛吃甜食,自然吃得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但扈栎高估了白瑁的酒量。家宴上已經被狐後勸得喝了許多酒,還為散盡,如今這兩壺酒下去,白瑁站起身頓時有些頭暈目眩,踉跄不穩。
扈栎忙扶住了她:“我讓人送碗醒酒湯來。”
白瑁倚在扈栎身上,還殘餘了半分清醒:“我不要喝了,我要回去睡覺了。”說着,步履不穩地就要往門外走去。
扈栎只能扶着她往客房去。
客房就安排在最近處,兩人很快就到了。
扈栎将白瑁扶到床邊。
白瑁現在非常乖,讓她坐她就坐在床邊上,有些暈乎乎地撐着頭,語帶抱怨:“第一天來就被你給灌醉了,我這輩子的好形象都載在你身上了。”
雖然醉着,白瑁還是記得面子問題的。
扈栎輕笑:“你放心,這個院子裏的事是不會傳到外面的。”
白瑁指了指外面,不相信:“外面那些人……”
“我親自挑進來的人,嘴自然都緊得很。”
白瑁“哦”了一聲,趕人:“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扈栎笑:“等一會兒,我已經讓人做醒酒湯了,馬上能送來了。這不是帝休酒,帝休酒睡一覺就好了。這回的酒,你現在這樣睡下去,小心明日頭疼。”
醒酒湯很快送來了。
還是那個小丫環捧了來,又無聲地退出,輕輕地掩上門。
白瑁就着扈栎的手喝了一口就推開了:“我不要喝,太苦了。”
扈栎拿了瓶櫻花露出來誘惑她:“喝完之後,有甜甜的花露喝。”
白瑁雙眼發直地盯着那花露,糾結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就着扈栎的手喝下了大半碗醒酒湯。還餘了一小碗,白瑁直接推給了扈栎:“是你沒照顧好我,讓我又醉了,我不管,這麽苦的藥你也得喝,你得跟我同甘共苦。”想想不解氣,她又惡狠狠地補了一句:“苦死你。”
大半碗的藥效也勉強夠了,扈栎不再強求,順着毛撸:“好,我陪你一起。”那餘下的藥便都進了他的腹中。
白瑁看着開心,搶過他手中的花露一氣喝光,霸道得很:“這個我不給你喝,都歸我。”
喝得有些急,她的唇角上沾了少許花露。那略帶粉色的晶瑩液體反射着豔豔光彩,愈發襯得紅唇誘人。扈栎一手環過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頭,笑:“共苦之後也該同甘吧?你這餘下的幾滴就賞了我吧?”
最後的幾個字很輕很輕,消失在唇間。
有輕輕柔柔的觸感一點點地拂過唇邊,漸漸往裏而去。貝齒輕啓,一絲醒酒湯的苦味悄悄地混入,但很快就被一縷縷的香甜取代。很甜的念頭剛一起,酥麻之意就傳遍了全身,白瑁不自覺地緊緊抱住了扈栎,但這樣的擁抱似乎并不夠,無意識地尋找更舒服的姿勢。微涼的手從頸間探入,和煦溫暖。
扈栎捉住了她的手,貪戀地握了好一會兒,終于克制地放開了她:“你睡吧,我走了。”
白瑁微眯雙眼,緊抱着他的腰,含糊地吐了個音:“別……”
扈栎輕嘆着去掰她的手:“你醉了。”
這聲嘆息有着說不出的奇妙,柔柔的軟軟的繞在耳間心間,使她的手摟得更緊:“我喝過醒酒湯了。”
扈栎連名帶姓地喊了她一聲:“白瑁?”
“我願意……”
這三字只在唇邊一閃而逝,又嬌又輕,又香又甜。
每日軟香溫玉抱滿懷,扈栎當然是想的,可他願意為她等她。如今得了允諾,他自然是欣喜異常。
白瑁半睜着眼,将頭埋在他頸間,低語:“我有些……”怕,沒人教導過她會有什麽樣的事,她只是最近在網上偷偷地讀了些香豔的文字,又有些期待。
“別怕。”扈栎低笑,手輕輕繞過她雪白的頸。
聲音溫和,熨貼地安慰了她亂跳的心。
臉已經紅了,她不敢看他,閉上眼:“燈……”
耳邊落下了溫暖而輕柔的話語:“放心。”
術法施起,燈悄然地滅了。
雲鬓花顏,芙蓉帳暖。
窗外的靈雨下得細密而溫柔,微小的水珠串成一絲絲的雨絲飄在天地間。雨絲愈來愈密,又輕又細的鑽入各處,無處不是濕漉漉的,這院落中、這花園裏、整座宮殿、整座山峰都被融在天地間的雲煙氤氲中。
雨漸漸得大了,廊檐下形成了密密的水簾,發出優美的叮咚輕響,在石板鋪就的地面上彙成一條條的溪流,順着石縫滲入泥中,流入水池中,洗滌了所有的靈物,散出沁人心脾的芬芳,萬物都被滋潤了。
這場夜雨下到了極致,終于慢慢地轉成細密的小雨絲,漸漸收住了。
微風拂過,暗香悠悠。
天上的雲終于散開了,露出了一彎朦胧的月牙兒。
朦胧的月光透過窗灑進室內。
白瑁看了一眼屋內的月色,将頭深深的埋起來:“我就知道喝了酒沒好事,你趁我醉了……”
後半句話沒有說完,被人用唇堵回去了,只剩下一聲婉轉的低吟。
帶着笑意的話語:“現在給你醒酒……”
“我不管,你就是趁人之危。”千嬌百媚的聲音,“狐貍什麽的,最讨厭了,最會誘惑人了。”
“被誘惑的感覺怎樣?”
白瑁笑起來,眼波潋滟,動人心弦:“別有天地非人間。”
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扈栎咀嚼了一會兒那句詩,笑:“我教你修煉吧?”
白瑁先愣了一下,然後感受到一只手覆上了丹田,她妩媚地笑了起來:“聽說洪荒玄門之術中有一門這樣可以提升修為的功法,我是小妖,生得又晚,還從未見過。”
沒見過世面的白瑁最後嬌軟地偎在枕邊人的懷裏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白瑁醒來時沒有立刻睜眼,她覺得全身都暖暖的,靈力舒展,她感受了一會兒體內的靈氣後才懶洋洋地睜開了眼。先看見了一段頸,然後順着往上瞧就看見帶着笑意的一張俊顏,她立刻閉上了眼,夜裏的事都如電視回放般清晰地出現在腦中。
“早。”
白瑁惱羞成怒:“你怎麽還在這兒,為什麽不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這樣啊……”
“別人會知道的。”
“不會有人說的。”扈栎笑了笑,但能不能看出來,他很明智的沒說,極快地轉了話題“再睡一會兒,時間還早。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去準備。”
白瑁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悶在他胸口:“随便,我愛吃什麽,你反正是知道的。”
扈栎心情愉悅,笑着摸了摸她的發:“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