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185 章

白瑁……今日原是歡歡喜喜的,可後來便變了,惱羞成怒。 白瑁今日并沒有留在小院中,她一大早就出門了,去看望了殷茘。 殷茘的傷情大有好轉,每日裏能自己出門曬曬太…

白瑁……今日原是歡歡喜喜的,可後來便變了,惱羞成怒。

白瑁今日并沒有留在小院中,她一大早就出門了,去看望了殷茘。

殷茘的傷情大有好轉,每日裏能自己出門曬曬太陽了。她見到白瑁自然也高興得很,拉了白瑁坐在身邊。在紫府洲暖洋洋的日頭下,母女兩個低聲聊了好長時間,将白瑁聊得面紅耳赤只能捂着臉不住點頭。

幸而大展廚藝的白老爹出來解救了變成煮熟蝦子的白瑁,喊兩人回屋吃飯。

臨走前,白老爹将白瑁送出洞府,慈愛地叮囑:“你們明天早些來,我給你們炖雞湯喝。”

酒足飯飽的白瑁心情極佳地回到小院中,立時察覺不對,警惕地觀察了四周,沖入正房內。

正房內有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白瓷壇從西側屏風後轉出來。

白瑁只瞥了一眼,就瞧清楚了那瓷壇,厲聲喝道:“放下那壇子。”

那裏正裝了扈櫻的骨灰,怎能被人帶走?

不速之客見了白瑁不僅沒有不告而取的羞愧,反而理直氣壯的反問:“你是誰?在這仙家寶地怎會有你這樣殘害性命的小妖?”

白瑁聽了一愣,不明白這話從何而起。

那不速之客見她這般不語,只以為她是做賊心虛,又細細地一打量白瑁,只覺得白瑁身上隐隐纏繞着狐族的氣息,聯想到手中的瓷壇,心中直往那最邪惡處揣測。

“這個怎麽在你手上?”不速之客面上斂不住的怒氣,動作也是極快。

話音未落,白瑁就覺得自己被無形的東西禁锢住了,完全無法動彈。

白瑁也曾遇到過大妖,如九嬰、如龍福生。九嬰攻擊以水火,只要身手靈敏,在九嬰手下也是能避幾招的;龍福生雖也有法術,但他更擅長的是以劍禦術,給了白瑁反應的時間。可面前的這人顯然不是走的這兩個路數,一言不合便使了術法,而且如此無聲無息,讓白瑁完全無法抵擋。

但這人的術法顯然是極其特別的一路,紫微大帝送的金鈴往常會自動護住她,這次竟也沒有半點反應。

心念急轉,可白瑁竟一時想不出任何辦法,只能默默的運起法力試圖沖開禁锢。可是這術法就如一團軟綿綿的棉花,靈力釋出時棉花便向外讓一讓,但卻絲毫不受半分損傷,仍将她牢牢地困在其間。

白瑁不明白這個瓷壇有什麽特別的,但是這不影響她立刻假意服軟:“仙君若看中了我的這個瓷壇,你拿走便是,但是請仙君讓我取了別的容器将壇中之物另裝了。”

不速之客冷笑一聲:“你這小妖倒是有心機,知道用言語迷惑我。長得這般漂亮,怎就不走正路去修了邪法?這紫府洲可是東皇的道場,你居然也不怕被發現了?”

白瑁體內的靈力運轉得更迅速了,這回她換了方式,只将所有的法力都對準了一處施去。但她仍然很迷惑:“仙君怎麽就斷定小妖我修了邪法?仙君想來是認錯了。”

不速之客冷下臉來:“我勸你別白費氣力,你這般裝着無辜樣子也不能否認你身上沾了別族的氣息。我只問你,這瓷壇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白瑁立刻想起了殷荔打趣她的言語,臉不可抑制得紅了紅,體內運轉的靈力也跟着一滞。

她這一臉紅就被那位不速之客認為是她被戳穿後的心虛,愈發認定自己推測得極準,手上法訣一掐,将白瑁禁锢的更牢:“怎麽還不承認?你該慶幸你是遇到了我,我向來對美人都寬容些,若是遇見了別人,你就被當場拍得魂飛魄散了。”

白瑁愈發顯得情真意切了:“我不明白仙君您的意思,您若是看中了我的這個瓷壇只管拿去,但壇中是我好友的骨灰,懇請仙君還我。”

“你好友的骨灰?借口倒是尋得很好,好友的骨灰就被你用來練邪法的嗎?死到臨頭還不承認,你若不是動了這骨灰,你身上怎會染了這樣明顯的天狐氣息?”不速之客怒不可遏,喝道,“我狐族帝姬豈容你這樣輕慢侮辱?”

這最後一句話中透出悲憤。

白瑁猜到他是誰了,可是她有些羞于解釋,只讷讷的:“我……”

這樣的啞口無言讓不速之客愈發堅定了心中的猜測,恨聲怒道:“看在你是個美人的份上,我只廢了你的修為,将你貶下凡間。”

說話間,一個繁複的法訣慢慢地形成。

白瑁知道自己到了危機時刻,顧不得羞惱就要解釋,可這才發現自己已被封了口,再說不出話來。

白瑁大急,心念急動,體內靈力流轉迅疾無比,垂在胸前的瑤池貓眼為她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氣,藏在袖袋中的金鈴終于被她調動起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叮”聲,金鈴中射出一道金光。

不速之客顯然沒料到白瑁被禁锢住後還能反擊,被金光一逼不得不倒退了一步。正在施展的法術就此中斷了。

白瑁還是動不得,但能開口了,只含糊道:“你不能這樣随便亂猜,還有別的可能。”

“別的?”不速之客冷哼一聲,“你總不會告訴我你這一身的天狐氣息是雙修得來的吧?”

白瑁的臉更紅了,有些忸怩地回:“是……”

不速之客在心裏迅速盤算,只覺得誰都不可能,但他現在也不敢立時就下了殺手,半信半疑地問:“誰?”

“扈栎。”

無論對方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人,但白瑁都暗自祈禱扈栎的名字能鎮住對方。

那不速之客愣了剎那,但随後立刻冷下臉來,他差點兒被氣笑了:“你這小妖真不老實!既然知道我是誰了,居然還敢撒謊。敢拿我二哥來壓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你?怎麽可能!當年他連昊天的女兒都沒看上,那可是天庭公主,比你漂亮多了,而且就你這樣低的修為,這樣小的年紀,他怎麽可能看上?你還是說實話吧,這慌撒得可不好。”說着,他又要掐出法訣。

白瑁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個正是據說已經多年不歸家的扈家老三,扈楓。她忙道:“我能證明。”

即将加身的術法又停了下來。

“我右手腕上有一串鲲珠手鏈,是你母親送的。”雖然有瑤池貓眼和功法玉簡,但一個垂在胸前,一個在識海內,都不方便讓人查看,白瑁只能報出鲲珠,希望他別因為這個他曾求而不得的鲲珠而惱怒。

白瑁說得如此篤定,扈楓不由得又猶豫起來,上前一步,将信将疑的捉住白瑁的右手,道:“你最好別耍什麽小聰明,是真能證明。”

說着,他撩開白瑁的袖口,果真見到了一顆非金非玉的金色珠子——這世上唯一一顆鲲珠。猶疑的心霎時驚了驚,脫口而出:“真是我二哥?他怎麽會找了你這麽小的一個小妖?扈析還差不多,你別是以為我二哥能壓我所以才随便說的吧?跟你說就算是扈析,看在他面上,我也會放了你的。”

白瑁知道自己沒有危險了,也不忍氣了,口氣微沖:“你不信,那就在這兒等他回來就是。他今日去洞虛宮,過會兒總會回來的。你若實在等不及,你自己去那裏找他也可以。”

這樣的語氣,扈楓徹底相信了。

扈楓可沒這個膽子去找二哥,遇見了也就意味着被教育甚至被捉回塗山,聽了白瑁的話,他立刻就想跑路,但嘴上還是很硬氣的:“好,那我就去找他。”說着,他轉身就往門外走去,似乎後面有人正拿了長鞭要抽他一般。

“等一下,你先把我解開。”

扈楓已經沖到小院中了,只回了個頭,露出無賴式的笑容:“小二嫂,你先忍忍,讓我二哥幫你解,我先走了。”開玩笑,這解開是要時間的,萬一剛好被二哥撞上了呢?再則,讓二哥幫她解開還能為他逃出紫府洲多争取些時間。

白瑁想起了臨來紫府洲前狐後的交代,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扈楓現在是要逃了。她是沒有能力管這事兒的,但是她能使絆子,忙道:“你把我解開,我可以不告訴你二哥我見過你,不然,我這樣子都不用說,你二哥就明白了。”

誰讓他上來就喊打喊殺的?白瑁小心眼得很。

希望扈栎能恰好趕回來堵住他。

扈楓不為所動:“我得先走,只要我走了,我二哥就算知道了,他也奈何不了我。”話音未落,他人已經沖出小院了。

白瑁忙大叫:“那你先把你妹妹的骨灰還給我。你總不會帶着骨灰走吧?”

扈楓看了看還抱在手裏的白瓷壇,也笑了笑,帶着這個的确不方便,既然說開了,這個瓷壇自然還是可以繼續放在這兒的。他又返身沖回屋內,将瓷壇往屋中圓桌上一擱,招呼一聲:“我走了,千萬別跟我二哥說我來過這兒。”

白瑁被定住不得動彈,眼睛餘光只能看見一雙手将那個白瓷壇放在桌邊,又忙道:“你別放那裏,你把它放回書架上。”

扈楓滿心地要趕緊走,不睬她:“小二嫂,待會兒你自己放一下吧,我趕時間。”

“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就這樣把她往桌上随便一丢,你這做哥哥的虧心不虧心啊?”

扈楓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指着白瑁“哼哧”了幾聲後才咬牙道:“我算是明白我二哥為什麽看上你了,果然伶牙俐齒不是個善類。好,我去把我妹妹好好地放在書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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