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語童話 — 第 254 章 番外

整座宮殿都張燈結彩,處處喜氣洋洋。 塗山大皇子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沒出關參加婚禮,三皇子正作為伴郎和敖仲一起被迫為今日偷溜走的正主兒擋酒。 作為四皇子的扈析…

整座宮殿都張燈結彩,處處喜氣洋洋。

塗山大皇子正在閉關的緊要關頭,沒出關參加婚禮,三皇子正作為伴郎和敖仲一起被迫為今日偷溜走的正主兒擋酒。

作為四皇子的扈析原是清清靜靜地坐在一側吃酒的,但沒多久,就被喜歡坑弟弟的三哥喊破了藏身處,他頓時也被衆多仙人圍住了灌酒喝。

酒量原就很淺的扈析幾十杯下肚後,整只狐都感覺不好了,暈乎乎的,雖然是踩在殿中堅硬的地面上,但還是覺得像是踩在棉花上,輕浮搖晃。

這時,黑白無常兩位爺也過來了,圍着扈析又是一通灌。

扈析這回覺得頭都不是自己的了,眼皮直往下掉,出口的話卻嚣張起來:“你,笑出長舌,你,無救爺,pk!看我不把你們喝趴下。”

已經變成兩雙的黑白無常在扈析面前晃得更厲害了,他們的笑聲也高高低低、遠遠近近的。這笑聲更激起了扈析的鬥志,一招手,從一個小仙娥手中托盤上搶了一壺酒,仰脖就要倒進口中。

扈楓似乎終于想起了兄弟情,不遠處随手取了個空壺裝了一壺清水,走過來奪下了弟弟手中的酒壺,将那壺清水塞進了他手中,只道:“這壺空了,給你壺滿的。”

黑白無常已經笑得快打跌了,也知道扈析已經醉了,笑着跟扈楓招呼了一聲往別處找相熟的仙拼酒去了。

扈楓也笑道:“七爺、八爺,請自便,我先失陪了。”

說罷,扈楓将弟弟扶出了殿,臨出殿門前,他招手喚來一個小仙娥,吩咐了她幾句。

賓客們正是興致盎然時,在殿中笑鬧,花園涼亭裏卻是安靜得很,扈楓将弟弟安置在涼亭中,嗤笑一聲:“怎的這麽差的酒量?你現在這兒趴一會兒醒醒酒。”

扈析聽不得被嘲笑,低吼:“我還能喝!誰說我酒量差!”說着,抱着那壺清水又猛灌了一口,灌的太急,被嗆的直咳。

扈楓看着弟弟拖在身後的那九條尾巴,又摸了摸腦袋上那一雙狐貍耳朵大笑:“好,你慢慢喝,酒有的是。”

扈析很委屈,搖着已經空了的酒壺,可憐巴巴地控訴:“沒有了。”

扈楓拿過那只酒壺哄他:“好,三哥我去給你拿一壺滿的來,你就在這兒待着別動。”

聽說還有的喝,扈析很乖地點點頭:“快去快去,要最烈的酒!”

扈楓笑着轉身走了,扈析愣了好一會兒,站起來,也不辨方向,只覺得是跟在後面踉跄了幾步想去追扈楓:“我跟你一起……”話未說完,腳下似乎踏了個空,身子一軟,從涼亭欄杆上直接翻了出去,落在了花叢裏,滾在那茂盛的花叢中就呼呼大睡起來。

扈析這一睡正是睡得昏天暗地,完全變成了一只雪白的狐,九條大尾巴各有分工,墊在腦袋下、蓋在狐身上,将自己完全裹成了一個毛團。

被他砸到的花是仙家的鮮花,自然與凡間的花有所不同,被砸斷的花枝、花葉、花瓣落在扈析身上,密密地蓋滿了身。鮮花斷口處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複原,不一會兒又是一片繁花似錦,完全看不出這兒曾被砸出了個狐形。

過了許久,花叢裏的九尾天狐耳朵動了動,他心頭有些煩躁,總覺得有什麽聒噪的聲音吵得他不能安睡。

扈櫻拉着薛潇潇避開了殿中的喧鬧,躲到了涼亭中。

她們一個是狐族的帝姬殿下,一個是塗山的薛姬殿下,都花容月貌,又恰巧正當妙齡,被衆多有适婚小輩的神仙們圍着關懷。年齡喜好,是否婚配……那火辣辣的眼神就差拉着她們的手說:“我家裏的孩子長得玉樹臨風,年輕有為,與你正是相配,嫁入我家來吧。”

薛潇潇酒未喝多少,但卻被這些赤/裸裸的話語勾的面紅耳赤。

扈櫻要潑辣些,笑嘻嘻地回了句:“我如今以修煉為重,暫不考慮這些。”

兩個女孩子坐在涼亭中,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薛潇潇捂着還有些發燙的臉,對着扈櫻抱怨:“櫻姐姐,他們怎麽就這樣……直白。”薛潇潇一時想不出合适的詞語來形容這些神仙們。

扈櫻跟着附和:“真是厚顏無恥、為老不尊!”

薛潇潇連連點頭。

扈櫻又道:“其實,我是沒有擋箭牌,你有呀,你怎麽不說?”

薛潇潇一愣,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跟着重複道:“擋箭牌?”

“扈析啊。”

扈櫻的語氣理所當然,這件事在兩家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個個都等着看這對青梅竹馬修成正果。

薛潇潇剛剛有些降溫的臉又熱了起來,原本明亮的眼卻變得有些黯然,遲遲疑疑的:“析哥哥,他……”

扈櫻瞧着薛潇潇蔫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扈析那小子還這樣吊着你?”

薛潇潇沒說話,只幽幽地嘆了口氣。

團在花叢裏的毛團耳朵被這聲嘆氣嘆的抖了抖。

“渣狐!”扈櫻義憤填膺,騰的一下站起來,“我去找他。”

薛潇潇一把拉住扈櫻,急道:“別,櫻姐姐,他對我挺好的,百依百順,就是,就是像哥哥待妹妹那樣。”說着,她又幽幽地嘆道:“櫻姐姐,可能是我強求了,析哥哥一直都像是其他哥哥們那樣對我好,只是我多想了。”

扈櫻急了:“哪有!我們都看出來那個傻子心裏是有你的。”

薛潇潇今日也喝了些酒,說話也就不再像往常那樣矜持,大膽了不少:“可是,我們之間跟二哥哥和白姐姐不一樣啊。你看二哥哥和白姐姐一起走時,總是挽着手的,動作親昵。可我,我主動去拉他的手,他都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立刻抽開。他待我,跟三位哥哥待我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要再生疏一些,像是怕引起我誤會。”

花叢下的毛團尾巴尖兒撓了撓緊挨着的爪子。

扈櫻也跟着嘆:“難道我們都看錯了?”

兩個女孩子沉默下來,遠處前殿的喧鬧歡笑聲傳到這涼亭中反而越發顯得亭中寂寥憂愁。這寂寥使整個涼亭都變得有些冷,這股涼飕飕的寒冷讓睡在涼亭下的天狐也覺得冷得有些發抖。

許是為了沖淡這令人傷感的寂寥憂愁,扈櫻出主意道:“我聽說你們貂族石長老家的小孫子長得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薛潇潇有些垂頭喪氣,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那就試試?”

花叢裏的毛團有些緊張,很想站起來,可惜的是他實在是喝得太多了,只能小範圍地動動尾巴抖抖耳朵,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薛潇潇擡起頭,目光四處逡巡,疑惑:“櫻姐姐,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扈櫻側耳聽了聽,有風聲、水聲,也有遠處殿中的歡笑聲,笑:“能有什麽聲音,這兒可是仙界。”

薛潇潇又低下頭去,手肘壓在石桌上托着腮,望着石桌紋理發呆。

扈櫻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撫掌而笑:“我現在就去找那石長老家的小孫子去,你就在這兒等着,你們先處處,如果你覺得可以,就把我那傻子弟弟給踹了,咱不要他了。”

薛潇潇猛然擡頭,忙阻止:“別……”

但扈櫻的動作實在太迅速了,那個“別”字剛出口,扈櫻已經跑得遠了。

薛潇潇忙站起來就欲去追,追了幾步,還未出涼亭,她又停下腳步坐回了石桌旁。

毛團的耳朵尾巴抖得厲害了些,帶出花葉沙沙聲。

這沙沙聲雖然比方才的聲響大,但是薛潇潇心神不寧,并未發現。

毛團蓋在身上的一條尾巴終于擡起來了。

“薛妹妹。”涼亭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略有些激動的男聲。

薛潇潇忙站起來,略帶驚訝地回禮:“石大哥。”

顯然是認識的!還是石大哥,毛團陡然睜開眼,眼中還有些宿醉後的迷茫與困惑。

“薛妹妹,我們自小就認識。”

毛團的耳朵豎得直直的,自小就認識的不該是我們嗎?是誰天天抱着還不能自如控制化形的紫貂到處玩的?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自小認識的石貂?他怎的不知?

但,薛潇潇顯然不知毛團的憤怒,居然輕輕地“嗯”了一聲。

毛團的頭微微地擡起,但僅能微微擡起,又無力地垂下。

“薛妹妹,我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時,你才五十歲,變成人形才這麽高。”

石貂似乎比劃了個手勢,引的薛潇潇點頭稱是。

毛團也想起了薛潇潇五十歲時的模樣,粉雕玉琢的一個小丫頭,天天跟在他身後追着他喊“四哥哥”。那時她口齒還不太清晰,經常将“四哥哥”喊成了“死哥哥”,他不滿地糾正了許多次,後來無奈地敗下陣來,只能對她道:“你想喊什麽就喊什麽吧。”

就是聽着有些牙疼。

是什麽時候開始喊自己“析哥哥”的?毛團腦袋有些暈,一時卻想不起來,只記得是貂兒主動改的口,理由就是那個“四”字太容易喊錯了。

貂兒真體貼!

石貂也在回憶:“……我還記得你當時穿了一身粉色的襦裙,看着又可愛又乖巧。那時,我就在想我要是也有一個你這樣漂亮可愛的妹妹該多好。”

毛團心裏連連點頭,這石貂還有點眼力,貂兒小時候就很可愛。

“可我沒有妹妹,就總纏着爺爺帶我去你家,可惜,你經常不在家,總是去青綏宮,從那時起,我就經常在心裏念着你了。”

那是當然,貂兒經常住在青綏宮跟着自己玩。

毛團有些得意,又有些憤怒,自己對妹妹起了缱绻的心思已經夠禽獸的了,那個石貂居然對當時還那麽小的貂兒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這就是個禽獸中的禽獸。

壓在頭下的尾巴終于被他抽了出來。

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怒火,就沒顧得上聽那石貂說什麽,等再豎耳傾聽時,石貂已經回憶到薛潇潇少女時代了。

“……你那樣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我當時就想我若能娶你,我便是睡夢中也能笑醒的。可是,那時我只是一個法力微薄的小妖,你是塗山的薛姬殿下,我自慚形穢,只能将這樣的心思暗暗放在肚子裏,努力修行。”

“如今,族中的長輩都贊我有天分又努力,修行一日千裏,可他們都不知道我是為了能配上你,能有朝一日大大方方地站在你面前告訴你,我喜歡你。我知道,我現在還未大成,但是,我每日都在想你,所以我終于下了決心向爺爺坦白,請爺爺為我去你家提親,但是被婉拒了。”

薛家姑姑做得好!你不過一小妖,能配得上我的貂兒?

毛團得意地豎起另一根尾巴。

“……我聽了後很傷心,但是我不想放棄。我後來打聽了一下,知道你現在在凡間上人族的學堂,也聽說現在凡間已經不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如今人族都是先戀愛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才論婚嫁的。據說連今日成婚的二殿下和二皇妃殿下都是這樣的,我知我想差了,不該還按幾百年前的古禮來,我該按如今的人族那般,先追求你。”

這小子為了貂兒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但是你長得那樣醜,貂兒怎能看上你?

“薛妹妹,我再過些年就能飛升成仙了,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毛團頓時擡起腦袋!

給你什麽機會?你修行再迅速還要過個千兒八百年才成仙,我生而便是仙了!再說你算什麽有天賦?以為修煉了兩千多年就能成仙就算有天賦了?知道打聽我二哥跟白瑁是自由戀愛的,怎的就不打聽打聽白瑁在凡間那樣靈氣稀薄的地方不過花了一千六百多年就成仙了!怎的好意思說自己有天賦?你這臉得多大啊!怎能配得上我家貂兒?

貂兒見識這樣廣,才不會被你騙了,絕不會答應你的!

但是,薛潇潇沒有如毛團所願,沉默了半晌,終于點頭道:“好,我們先相處一下。”

毛團的心猛地一酸一疼,貂兒居然答應了!答應了!怎麽能答應?那……我怎麽辦?以後誰來叫我析哥哥?

毛團心裏想着時,身體的行動更快,九尾猛然向後一甩,從花叢裏一躍而起,怒吼:“貂兒,那我怎麽辦?”

“析哥哥……你怎麽在這兒?還是這般模樣?”

九尾天狐顧不上自己還是原形,擋在薛潇潇面前,對着石貂就是一陣口不擇言地怒罵:“你變成人形雖然還算有些人模狗樣的,但也不看看自己的原形,灰撲撲的像什麽樣子?能有我雪白的毛色好看?”說着一甩尾巴,将石貂抽的倒退幾步才避開。

薛潇潇忙拽住一條尾巴,勸:“析哥哥,你別這樣。我也是只貂,也沒有雪白雪白的。”

“你不一樣!”九尾天狐回頭低低地吼了一聲,“你比任何一只貂都好看!”

好看得讓他心動。

石貂不願意放棄:“我喜歡薛妹妹,我會照顧好她的。”

“我難道這些年就沒有照顧好你?”九尾天狐那雙棕黑色的眼盯着眼前的女孩,很憤怒。

“可是,析哥哥,他喜歡我,我也會努力喜歡上他的……這樣就夠了。”

“我也喜歡你!”九尾天狐脫口而出,卻垂下眼眸不敢看薛潇潇。

薛潇潇似乎并不信:“析哥哥,你騙我。”

“我沒有。”九尾天狐頹然地蹲在石桌上,聲音也低落了,磕磕絆絆地說,“我……我只是覺得,你一直都喊我哥哥,可……做哥哥的卻突然對妹妹下手……我……”

“我很喜歡啊,我喜歡這樣的析哥哥。”薛潇潇流着淚笑着抱住他毛絨絨的脖子。

石貂似乎認清了形勢,黯然地退出了涼亭,快步走到了不遠處的假山後,得意洋洋地笑:“姑姑,三哥,我這一招管用吧!”

“管用!”躲在假山後的兩位神異口同聲地回答。

扈楓順手施了個術法,将石貂變回了扈櫻。

扈櫻擠在扈楓身邊探頭探腦。

扈楓忙道:“你小心些,腦袋別伸那麽長,別被他們發現了。”

扈櫻滿不在乎:“怕什麽,他們兩個現在誰也顧不着別的。”

薛家姑姑有些不忍地閉了閉眼,一手拖着一個就殿中走。

惹來倆兄妹不約而同地不滿:“姑姑,我還要看……”

“不許看,小心長針眼。”薛家姑姑吓唬兩個小輩。

可這兩小輩見多識廣,不是被吓大的。

扈楓悠然道:“姑姑,長輩可不能撒謊啊……”

扈櫻附和:“就是,我又不是沒見過。”

四道視線立刻刀子般落在扈櫻臉上。

“……現在電視上經常能看見啊。”

薛家姑姑評價:“世風日下!”

扈櫻不以為意,挽住她的手臂親親熱熱地說道:“這叫開放。但是,扈析那小子怎麽不變回人形啊?一人一狐多別扭。”

扈楓大笑:“他醉啦,一時變不回來。”

“貂兒好可憐,這得一嘴毛啊……”

扈楓口無遮攔:“別說一嘴毛,就是一身毛……”

越說越不像話了!

“住口!”薛家姑姑聽不下去了,拉着兩個小的進入了前殿,警告,“不準再說了!”

涼亭中。

九尾天狐擡起前爪,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落在了薛潇潇肩上,将呵護了九百年的小女孩抱住,揉進他懷裏。

狐嘴落在了薛潇潇的額上,慢慢往下移,移到了女孩粉嫩飽滿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毛絨絨的狐毛落在唇上,有些癢癢的,讓薛潇潇止不住地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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