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籠罩楚楚全身的紅火色光芒漸退,她雪白的肌膚上滲出滴滴汗水。
晶瑩如玉珠,落到床單上竟變成了冰屑,可見數個高階術法同施有多強的恐怖威力。
紅光越弱,早出的汗晶越多,後來她烏黑的發絲中也早出灰霧一般的寒氣,飄散在空氣裏。
小六子覺得屋子裏的溫度降了數度,立刻站起來為炭爐裏加點燃料,找了半天才想起,堆放無煙炭的地方在外面走廊裏。
看她一切正常,小六子才攝手攝腳的溜出楚楚的閨房,想為她取炭加熱。
“壞小子,賊頭賊腦的跑出來幹嘛?怎麽不在裏面看護楚楚?”原來楚雷一直在外面守着,看小六子從楚楚的閣樓裏走出,立馬出聲喝問。
不過,聲音很輕,生怕打擾到妹妹療傷。
楚雷長的高大威猛,皮膚黝黑,面貌粗犷而俊朗,一雙銳利的眼睛沉穩如山,給人一種安全踏實的感覺。
他穿着金錢幫的護衛服,這種輕便盔甲是城主府的羽林軍的裝備所改,是高俅從他姐夫那救來的。
高俅的姐夫乃是城主趙佶身邊第一寵臣蔡京,蔡京欺上瞞下,整個中州郡數他權力最大,那趙佶癡迷于美女書畫,幾乎忘了自己的城主身份,一切政務多是蔡京管理,這才讓高俅沾了光。
“我拿些炭再進去,寒毒已經逼出,已經無礙,你放心好了。”小六子拿着木炭,看到楚雷似乎有話要說,于是問道:“大舅哥,你有事?”
“別叫這麽親熱,楚楚還沒嫁給你哩!現在,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命娶楚楚,金錢幫和上官卓越的事你該聽說了吧?”楚雷嘆息一聲說道。
小六子吃驚的問道:“高俅那厮要對我下手?當初在宴席之後,他可是當成衆人的面求我找極品火系靈劍救命的。
我知道他受傷最輕,可就最輕又如何,恐怕也有陽痿不舉的後遺症吧?難道他不想要我手中火鳳劍治病了?還是他已找到其它極品火系劍了?”
“呵呵,有了上官卓越那層關系,他已經不在乎在手下面前食言了。金錢幫的兄弟對他早有怨言,若不是他給的費用最高,又有蔡京的勢力保護,恐怕早有就人造反了。”
楚雷苦笑道,看到小六子似乎并不擔心,又接着說道:“等楚楚治完傷以後,你拿着火鳳劍先去探探高俅的口風,若是不妙,憑你的輕身術,沒有人能攔得住。
再說,金錢幫的那些小頭目和你的關系很好,平時沒少在一起喝酒,他們不會真的讓你被害的。”
“呵呵,正有此意。大舅哥,過兩天無論發生什麽事,你只要保護好楚楚就行了。我那個濟貧幫的成員本就是苦命人,怎麽着都無所謂。嗯,記着我的話,我先進去了。”
小六子笑笑,轉身進去,心裏卻更加沉重了。
“剛回來時還有點僥幸,現在連楚雷也在暗示我,恐怕預測的麻煩成真了。
唉,不管了,只要楚楚沒事,我就沒什麽擔心。嗯,上官世家又有什麽了不起,若是真的怕你,我也不會去偷火鳳劍了。不過,現在只是不想給我們王家惹事,如果不是歷練,老子哪會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小六子在心裏嘀咕着,再次走進楚楚卧室。
小六子剛進去,就聽到女人痛苦的哼哼聲,那床帳中的伊人兒不知為何,竟把火鳳劍扔掉,雙手正抓着米黃的肚兜撕扯。
“楚楚,你怎麽啦?”小六子以為她療傷出了差錯,忙丢掉手中木炭,跑去察看。
“熱,真熱啊,有種焚身的感覺,剛才太心急,似乎吸收太多的火能量,不知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楚楚解釋道。
“這……”小六子感覺有些眼熟,前段時間,上官桃桃中了雙面伊人毒,也是這副狀态,最終借用玄女直解,又又修之後,才解決的。
難不成,這火系能量當中,仍殘存雙面伊人毒素?
此時,處在玄女真解中的弦子,卻樂得滿地打滾,把這個鍋丢給雙面伊人,她覺得很有意思,沒人知道,自己才是一切的根源啊。
這一次,小六子沒有再手足無措,似乎有了經驗,直接用上一次的治療方案,幫楚楚解決身上的燥熱問題。
熟能生巧,不知折騰了多久,小六子和她成為最親密的伴侶,天人合一。
躺在玄女真解書中的弦子,一邊偷偷觀察外面的好戲,一邊為小六子規劃未來的修煉路線,卻突地怪叫幾聲,如楚楚的聲音那般。
吓得弦子立刻從草地上坐起,拍着胸脯說道:“天啊,我竟被主人這麽弱小的精神力影響到了,他真的只是個弱小的人類嗎?湊巧得到了玄女帝君留下的傳承?總覺得哪裏不對。”
小六子沒想太多,一番折騰之後,卻感覺體內真氣磅礴,不由自主的順着玄女真解的第一幅經脈路線,運轉全身,真氣源源不斷,最終彙入丹田。
然後轉到第二幅圖的運轉方式,以連續點為紐帶,真氣進入楚楚的經脈,按同樣的路線運轉一圈。
這樣一陽一陰,才完成了一個大循環,兩人身上盈盈發光,玄妙異常。
處在修煉過程中的小六子和楚楚卻不知情,依然癡迷在這種狀态之中,短短半個時辰,卻比自己平時修煉幾個月得到的好處還多,簡直不可思議。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于從特殊狀态中醒來,楚楚害羞的瞪了小六子一眼,嗔怪道:“都怪你,害人家丢了清白!以後該怎麽出去見人?”
“你情我願,怎麽算是輕薄?”小六子笑嘻嘻的解釋道。
“哼,反正人家不想理你了。”楚楚轉過身,心中羞澀,面子上有點挂不住。
“等我忙完這陣子,一定把你帶回家舉行婚禮。
我給你說過的,我們那個家族的長輩有點迂腐,如果我現在未完成試煉,又未建立功業,如果跑回去成親,他們肯定會看不起我們。
我是無所謂,只是怕你在家裏受委屈。”
“讨厭,誰答應嫁給你了?”嘴上這麽說着,楚楚心裏其實已經氣順了,剛才的過程,其實她心裏明白,算起來,還是她主動的。
這番折騰之後,天色已晚,小六子知道楚雷定是聽出什麽早就離開了,免得尴尬。
小六子把楚楚哄好之後,又約定下次見面時間,這才放心離去。
不料,剛出楚楚閣樓小院,就聽到前面屋角上,傳來的冷哼之聲。
楚雷手持長槍,淩空飛下,攔住他的去路。槍尖一抖,猶如靈蛇吐信,指着小六子的咽喉,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