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結夢游 — 第 99 章 亂風吹得情誼散,孤鐘異鄉萬裏身

忽然間山海間出現了一縷風,星辰間冒出了一團火,天地間變得電閃雷鳴,三災齊出,這是洪荒世界嗎?蕭澤心頭很不解。 不過他馬上就懂了,伴随一聲當的巨響,蕭澤明白了,…

忽然間山海間出現了一縷風,星辰間冒出了一團火,天地間變得電閃雷鳴,三災齊出,這是洪荒世界嗎?蕭澤心頭很不解。

不過他馬上就懂了,伴随一聲當的巨響,蕭澤明白了,“又是東皇鐘。”蕭澤在心裏咒罵着。

外人看來可沒有蕭澤的那般精彩,不過是他依然還在兩張畫的夾縫中,不過是又被東皇鐘罩住了罷了。

西嶺雪和姬雲依次收回了山河社稷圖和河圖洛書,蕭澤馬上就感覺到了來自東皇鐘的萬鈞壓力。他腳下的海浪不斷的翻滾朝四周散開,自己慢慢的沉了下去,飓風烈火天雷不斷的劈打在蕭澤身上,他的額角滲出了微微的細汗,蕭澤就要支撐不住了。

蕭澤的身體在東皇鐘的壓力下極速下降,不多時南海上就已經掀起萬丈高的波濤,南海的海面在翻滾,在咆哮,海水朝四周分散,魚蝦随着海浪的翻滾四處跳躍着,南海海面變得波濤洶湧。在翻江倒海的東皇鐘下,南海的海床顯露了出來,蕭澤的雙腳也蹋在的實地上,東皇鐘快速變大,終于完全把蕭澤罩在了底下。

這還沒完,蕭澤雖然被東皇鎮壓,受三災之害可是他依然非常的頑強,他咬着牙一點也不服輸,他依然在試圖反抗,淩霄劍的劍氣一次次的撞擊在東皇鐘上,沒一次撞擊東皇鐘便會動搖一分,毀天滅地的東皇鐘好像一盞大燈籠一樣在不斷的搖曳着,仿佛随時會被蕭澤掀翻。

在此危機時刻方間王者之風,莫白當機立斷,大喊一聲“大家一齊動手,幫助青帝穩住東皇鐘,把蕭澤鎮壓在東皇鐘下面。”

莫白一言大家即刻覺醒,十數萬人一齊向東皇鐘上撲去,東皇鐘忽然承受了這麽多人的功力,神力暴漲百倍,當的一聲,東皇鐘入泰山壓頂一般,完全的扣在的南海的海床上,把蕭澤鎮壓在了底下。正當此時莫白祭出了伏羲帝印,伏羲帝印飛速的旋轉,然後變大,變得和東皇鐘一樣大,在東皇鐘的上方旋轉着。伏羲帝印的印玺底部,火紅的天道密碼,散發出萬道金光,籠罩着悸動的東皇鐘,慢慢的東皇變得平靜下來,四周的海水也四合圍來,慢慢沒過鐘身,然後沒過鐘頂。漸漸南海海面歸去平靜,變得沒有一絲波瀾。若不是南海海面上空依然懸浮轉動的伏羲帝印,誰也不會想到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激戰,誰也不會想到南海海底,東皇鐘下鎮壓着蕭澤,一個舉世公認的大魔頭。

東皇鐘下鎮壓者蕭澤,東皇鐘毀天滅地的神力被伏羲帝印封印住了,而這一枚伏羲帝印又只有莫白的血可以催動。可以說蕭澤待在東皇鐘下縱然不死也将是永不見天日了。

“大師父,你打算鎮壓蕭澤多久?”姬雲天真的問道。

莫白淡淡道“等到蕭澤修為被東皇鐘下的三災之難耗盡,或者蕭澤認錯,自廢修為。”

靈威仰聽後搖搖頭,笑了笑輕聲自語道“蕭澤,你這個師兄比我狠,他才是一心要你死的那個人。”

西陵雪總是最關心蕭澤,她對着南海海面大喊道“澤兒,你好好待在這裏,等你有所頓悟了我們就放你出去。”

沒人想到西嶺雪的這一聲安撫居然有了回應。南海海面上傳來了蕭澤冰冷的聲音,“我不用你們放,我會自己出去,你們等着吧!待我破鐘而出之時,我必屠盡五洲四族,天下生靈,你們等着看吧!”

聽到蕭澤憤怨的咒罵,大家面面相觑,每一個人都皺起了眉頭,最終在哀嘆和嘲諷中離去。

沒人會想到蕭澤真有一天可以破鐘而出,也沒人會在意蕭澤那狂妄的咆哮。因為在場的衆人都是勝利者,勝利者都是驕傲的。

蕭澤又一次從天地間消失了,這次大家都知道他在那裏,但是沒人在意他。

從此南海上空多了一方帝玺,南海之畔多了一個守鐘人,世間少了蕭澤,少了離洛。

蕭澤被困在東皇鐘下,離洛就守在東皇鐘邊上,這一守就是二十年。

這二十年五洲大陸上可熱鬧了。

人族舜帝大戰四方首領告捷,威望空前。姬雲和舜帝不合,被迫退居幕後,從此不問政事,人族軍政大權集于舜帝一人之手。舜帝雄韬偉略大戰四方,先是聯合仙族大戰妖族,再聯合北海幽都山杜九仁部對抗西陵雪,然後再次連同仙族對抗杜九仁部。人族處四戰之地,所處地理位置并不佳,但是舜帝南征北讨,東擋西據。伐戰伐交間縱橫捭阖,游刃有餘一次次的化解人族危機,并且第一次讓世界聽見了人族的聲音,讓其他四族看到了人族的身影,使人族進入了誕世五萬多年來的一個鼎盛階段。

冥界最熱鬧,杜九仁割據北海于西陵雪分庭抗禮,兩人大戰多次不分勝負。杜九仁也是一個人物,他一面保證冥界的完整性,一面又保證自己的主權。杜九仁名義上承認自己是冥界的一部分,服從冥帝西陵雪的統一指揮,但是背地裏他糾結冥族子弟,建立只聽他自己指揮的新軍,西陵雪多次圍剿無果。而且西陵雪一旦聯合仙族而來,他便靠向妖族和人族,意圖将冥界內亂發展為四族混戰,西陵雪見狀也只能搖頭嘆息了。

妖族則日趨沒落,在天下大戰的戰場上淪為二流水平。說也奇怪,妖族人才輩出,主軍靈威仰也有卓識遠見可是妖族确實不斷的沒落了。從共工怒而撞不周之山,地起西北,水去東南,東荒傾覆之後,妖族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的妖族也許和魔族一樣進入了蟄伏期,或者更慘已經進入了危亡時刻。妖族在這二十年間只能不斷的在各個勢力之間游走,成為別人的附庸者,甚至曾經弱小的人族和割據一方的北海冥族都對他們頤指氣使。靈威仰雖然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大争之世以實力說話”,意氣之争并沒有任何實際效果。

仙族那是蒸蒸日上,俨然已經有了領袖群倫,一匡天下的勢頭。五洲大陸之間的戰争無不找仙族主持公道,五洲四族無不奉仙族為大哥。外部的榮耀是用來誇耀的,內部的安定才是真正的強大。這些年莫白在內大肆宣揚自己的為政方針,收攬可用之才,消除害群之馬,使得派系林立的仙族得到空前的安定,對外莫白更是四方征戰,傳播仙族的兵威和名聲,四方來賀,聲名顯赫。

這個世界依然是亂糟糟的,四族雖然打敗了魔族卻依然還在飽受戰火摧殘,民不安生,世不安寧。

相較言,南海之濱倒是一方淨土。

今天,南海之畔來了一個人,一個不速之客,是姬雲。

離洛遠遠一躬,問候道“姬雲公主,來此有何貴幹?”

姬雲還禮,故作輕松的說道“來看看東皇鐘,看看伏羲帝印,看看蕭澤。”

離洛點點頭,一拂身道“您請!”

姬雲大步走到海邊,看着海天間漂浮的伏羲帝印和碧海間隐約可見的東皇鐘,良久不語。

海風呼嘯着吹過,姬雲的頭發被風帶起來,張揚的飛舞着。姬雲穿的是箭袖的男裝,頭帶金冠,身量較高的她看起遺世獨立,仿佛再等着風來帶她去方外的仙山瓊閣一般。

“你說他還活着嗎?”姬雲終于開口問道。

離洛堅定的答道“當然,他當然還活着。”

姬雲搖搖頭,嘴角含笑卻未發“你為何就會如此肯定?”

離洛點點頭道“因為我還活着。”

姬雲不解道“哦?我不懂。”

離洛道“我為守護他而活着,我還活着,我所守護的就一定還在。”

姬雲收起嘴角的暗笑,眼中滿是崇敬之意。她敬佩離洛,能為這麽一點點荒唐的希望靜候二十年,她羨慕離洛,可以為自己的希望去等待。

姬雲想了良久,終于問出了一個她多年來一直不解的問題“你為什麽要守護他?”

離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需要,我想要,她也想要。”

姬雲再問道“她是誰?”

離洛緩緩道“木句曦。”

木句曦這個名字姬雲好久沒有聽到了,但是再次聽到卻仍舊是那麽熟悉。

在姬雲調節情緒時拿出了一張白帛遞給她,然後離洛輕聲道“曦兒在離世前給我了一封信,托我代為照顧蕭澤。”

姬雲擡手接了過來,白帛上面是木句曦秀麗虛浮的字,每一字都是那麽的錐心刺骨,那麽的情真意切。姬雲把白帛拿在手裏,就好像木句曦就在眼前一樣,木句曦那一片桃色笑春風的絕美容顏,那一波秋水染墨色的明亮眼眸,那一襲青衣煞芳華的溫潤氣質,令世人傾倒。姬雲的目光呆呆的又近及遠,好像是随木句曦的身影從近處走向遠方一樣。

好像是起風了,不,海風就沒停過。

但那不是微弱的海風,是狂躁的飓風,在南海海面上呼嘯。

姬雲手中的白帛沒有随着呼嘯飓風的召喚飛了出去,飛向了封印着蕭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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