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更換隊形,變四相誅魔陣,用三昧真火困住它,我來畫封印符,它快不行了!”威嚴渾厚的聲音從雲間傳出,聲音中帶着寧心安神咒,把慌亂的氣氛壓下。
小六子咧嘴苦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是修真者,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奇功法讓他驚訝不已。
雖然他的師傅曾說過,這些修真門派的絢麗魔法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只要煉氣士功法修到上丹田境界,随便吐出一口氤氲真氣也能擊碎他們的法寶。
但現在的小六子,剛剛進入中丹田,還未了解中丹田的奇異,自然仍是羨慕修真者的華麗手法。
空中彩色雷電消失,五道身影微微露出,四個踩着飛劍的修真者站在天空勾陳四角星位,各自噴出一口真元,幻化成火焰,朝林中怪獸射去,再次把剛剛升起十多米的怪獸打落。
立在中心位置修真者手捏印訣,一道道如絲線的精光罩向翻滾的異獸。
到修真者的層次,天地間的元素屬性可以任意幻化,但他們本身的修煉屬性是不會改變的。
“嗷嗷嗷~嗚!”怪獸發出痛苦的哀鳴,如紅寶石的眼眸中射出仇恨的兇光,鹿一樣的嘴巴一張,一口尖碎的小白牙沖天空中的修真者龇咧着,似乎想嚼碎這些可惡的人類。
弦子突地鑽進小六子識海裏,歡喜得手舞足蹈的叫喊道:“主人,不能讓他們封印猭猸,它可是天地間最神奇的異獸之一,比麒麟、天龍還要稀少百萬倍千萬倍,主人收了它,以後在天界可以橫着走!”
“什麽是猭猸?它比麒麟、天龍還稀少千萬倍?它有什麽用?”小六子疑惑不解的問道。
“猭猸就是……就是……”弦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主人描述猭猸,只得含糊的解釋。
“猭猸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啦!實話告訴主人,在天界,麒麟、青龍、黑龍等等怪獸就好像人間的貓貓狗狗似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而猭猸不光在這個位面空間稀少無比,就算在所有位面空間裏,也是同樣稀少!
它的用處嘛……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上任主人的記憶裏,把猭猸列為世間最稀貴的物種!主人聽弦子一言,馬上阻止那些弱小的修真者,趁機和猭猸拉拉關系!”
“修真者弱小?嘿嘿,連猭猸有什麽能力你都不知道,就讓我去修真者面前送死,我可沒這麽笨!
還有,既然你把猭猸列為世間最珍稀的異獸之一,它的本領應該很厲害吧,我怎麽見它還打不過幾個元嬰級別的修真者?”
小六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心想,就算有心去救猭猸,可也打不過五個修真者呀!
“笨蛋呀主人!這是猭猸的幼獸呀,就像人類的嬰兒一樣弱小,現在這副奇怪的模樣是它第一次進化變身,沒看它連這具強橫的肉體都不熟悉嗎?”
弦子在他識海裏急的亂蹦亂跳,一改往日的成熟妩媚的卓絕風情,猶如大馬猴,焦急的大喊大叫。
“可是,你讓我如何救它?讓我這個剛到達日級初期的武者去單挑五個修真者?”小六子苦笑着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流氓像。
“呃……這是個問題!一個嚴重的問題!”弦子突然安靜下來,咬手着雪白的手指頭,蹙眉思索,“上任主人把我創造出來時,她已達到仙帝級別,那種睨霸天下的傲氣還在影響着我,特別是她留下極強烈的猭猸意識流,讓我産生一些記憶混亂,幾乎忘了現在主人的能力!”
小六子和弦子争論的時候,修真者那邊也有了意料之外的變化。
猭猸好像被封印咒束縛,掙紮力越來越弱,紅寶石般的眼眸裏,露出癡呆的神色,任憑火焰落到身上,發出滋滋的燒灼聲,好似一點也不疼,怔怔的半卧在狼藉的密林間。
“哈哈哈哈,恭喜國師,賀喜國師,我們終于成功了!”結成四相誅魔陣的修真者抹着額頭的汗水,禦着飛劍,聚到中間那道人身邊,齊聲向他恭維着。
其中有一個問道:“國師大人,不知道這是什麽怪獸,竟然有如此神通,害得我們幾人費盡全力才捉住它,五師弟還因此而死,連元嬰也被其擊散,真是可惡!”
中間那道人錦衣華服,面白如玉,頭戴紫金道觀,輕捋三縷仙須,很客氣向四人還禮,嘴中說道:“我也不清楚此獸之名,只是師門有緊急符信傳來,說是有珍稀異獸将在此山出沒,讓我前來一鳳,試着能否将其收服,然後運回師門充當洞府的看門獸!唉,只是未想此獸如此兇戾,連累雲道友命歸此處。”
“國師不必介懷,五師弟該有此劫,也是命中注定……啊啊!”此人話未說完,就覺得背後有金光閃過,肉體産生撕裂般的疼痛,元嬰受到嚴重震蕩,還未飛出體外,就被腐蝕性極強的金光沾到,化為一灘血水,連同灰暗的屍體一同落下。
原來,猭猸是裝着被縛,趁修真者大意之時,猛然的沖到幾十丈的高空,張嘴噴出一道腐蝕性的金光,殺死其中一人。撲勢未變,飛行速度甚快,一眨眼,就來到修真者背後。
“衆道友,小心!”國師話中雖這麽喊,但卻做出實質性的防禦措施,逃得最快的就是他。
“啊呀!”另一個禦劍的速度稍慢,被猭猸一口咬掉腦袋,慘叫一聲,就沒了下文,紫府元嬰未被金光腐蝕,沖破肉體,迷迷糊糊的飛到空中,一寸多高的元嬰非常虛弱,發着淡淡的熒光,眼睛還未睜開。
猭猸吐出那人的腦袋,好似嫌髒,還惡心似的吐出一團口水。
像老虎一般的利爪搶過空中的癡呆元嬰,像吃糖豆似的,把其吞入腹中,嘴中發出歡快的長嘯,如龍如馬,響徹雲霄。
“孽障!我等上體天德,有心饒你一命,你卻不領情,連傷三位道友性命,休怪貧道手下無情!”那位被稱為國師的道長臉色變了幾變,祭出飛劍,飛劍帶着凜冽劍氣,朝猭猸當頭斬下。
“滋!”飛劍正暫在猭猸脖頸處,一抹血光噴出,怪獸慘叫一聲,逃向遠處,懼怕的躲避着飛劍,布滿鱗甲的緩緩升起淡淡彩光,好似人類的護盾罡氣一般。
那柄飛劍又斬在猭猸的脊背上兩次,卻沒有剛才那種傷害,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