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一邊鬥嘴一邊尋找避風的山洞，直至太陽落山才找到一個勉強可以栖身的地方。

說是山洞，還是美化了幾分。這裏很淺，只能容納一個小孩子，好在莫小弦是貓的體型，也占不了多大地方。

琉璃花境內，四季更替，現在正是春天，入了夜還是有幾分寒冷，顧辭在山洞外生了一堆柴火，在靜默的夜裏，顯出幾分溫暖。

一時半會也睡不着，莫小弦和顧辭就坐在火堆旁看星星。

月亮明晃晃的挂在空中，入夏的夜，一貓一人坐在篝火旁，不約而同以相同的姿勢舉頭望明月。

篝火的橘黃色光芒映在臉龐，也照亮了眼眸。

莫小弦還沒有看過這麽明亮的星辰，轉頭想問顧辭，就見顧辭坐在自己身旁，他擡頭望天，眸中倒映着黑藍色的夜空，還有那壯闊的宇宙星辰。

紅色紙傘撐在他頭頂，被月光鍍上一層銀白。

顧辭雖然沒有看她，但也感覺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邊，便開口問道：“你想說什麽？”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顧辭側頭看她，火光照在他臉上，半明半滅。

莫小弦繼續道：“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顧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莫小弦仍不知死的繼續：“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顧辭眯眼：“說，你想怎麽死？”竟然敢把他堂堂一個男子漢比作佳人。

雖然他現在外表是一個三歲的小娃娃，但那也是男的！

莫小弦不怕死的繼續笑道：“我只是覺得，你和我一位朋友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

“不知你那位朋友是哪位佳人。”

“他呀，既是佳人，又是帥哥。”

……

顧辭眼皮跳了兩下：“你這位朋友屬性還挺複雜。”

“哦，我說的這位朋友就是浮黎仙尊。”

……

顧辭眯眼看她。

莫小弦恍若未覺：“雖然我和你認識短短不到一天時間，但我們共同陷入琉璃花境，聯手殺死虬蟒，又一起享用烤魚盛宴。”說着看了一眼山洞：“等下還要‘同床共枕’，難道這時候不應該推心置腹一番？”

顧辭緊繃的身子也放松下來：“你想怎麽推心置腹？”

“簡單，”莫小弦往他面前蹭了蹭：“你叫什麽名字？”

“顧辭。”

“這不是你的真名。”莫小弦笑的眉眼彎彎，語氣卻是說的篤定。

顧辭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大力。”

“這也不是你的真名。”顧辭道：“你我彼此彼此。”

莫小弦歪頭看他：“你是仙界的人？”

“是。”

“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家裏有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裏有幾頭牛？”

……

顧辭眼角抽了又抽：“不嫌問的太多？”

莫小弦撇嘴：“我還嫌問的少呢。”

顧辭老神在在的道：“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家裏兩口人，地多的數不清，牛這麽蠢的東西，沒有。”

莫小弦又問：“家裏兩口人，除了你，另外一個是男是女，是大是小，是人還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