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弦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身上的疼痛像是一把鈍刀在無情的切割神經，刀刃在血肉上反複擦過，傷口一次比一次更深，但又偏偏不給人一個痛快。

她伸手緊緊攥住衣領，胸口火燒般的灼燙，還有上蹿下跳、企圖沖破身體爆發出來的不穩氣息，讓她呼吸越來越粗重。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挂在眼睫，啪的一聲砸在地上，汗水模糊了視線。

透過水珠，莫小弦隐隐約約可以看見淩玄機朝自己走了過來。

盡管知道接下來還有加倍的痛楚等着她，但她心裏卻松了一口氣，只要他不動仙尊，什麽樣的痛楚她都可以挨過。

淩玄機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幹涸蒼白的嘴唇，眉頭微皺：“為了他，死也不在乎？”

身上的痛疼已經折磨的她說不出話來，莫小弦動了動唇，過了良久，才吐出兩個字：“在乎……”

“哦？”淩玄機好像輕輕勾了下唇，微不可見，他道：“你現在認輸，我可以放過你。”

莫小弦突然輕笑了一聲，越笑越大，肩膀都微微顫抖，她猛然出手抓住淩玄機的腳腕，擡頭看着他，笑聲漸止，側臉曲線緊繃：“我是在乎生死，但，更在乎他。”

聲音輕柔，卻分量十足。

淩玄機看了一眼被她抓住的腳踝，皺眉道：“沒有修為，還很不自量力。”

沒有修為……

還很不自量力……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有想要守護的人啊。

莫小弦閉了閉眼，身上的疼痛，體內亂竄的氣息，讓她意識逐漸渙散，仿佛又來到那片久違的黑暗中，一道清冷的聲音譏笑着：“這麽沒用？還不快起來！”

莫小弦猛地睜開眼，紅眸迸現，她突然從地上飛起來，狠厲的朝着淩玄機攻擊而來。

淩玄機怔愣一瞬，立刻擡手格擋，可莫小弦的攻擊速度與手法比之前快了數倍，就連修為也突然暴增。

是被封印的修為！

在逼迫之下，爆發了。

淩玄機皺眉，輕喝道：“九命！”

莫小弦冷哼一聲：“九什麽命，是你姑奶奶我！”

淩玄機眉頭皺的更深，說了一句讓莫小弦大跌眼鏡的話：“不準說姑奶奶這幾個字。”

……

哦，你管我說什麽！

莫小弦更加不管不顧的攻擊，靈力暴漲，招式老練淩厲。以九命的修為，雖然打不過淩玄機，但她這樣不要命的打法，竟然也能與淩玄機打個不相上下。

別說是三招，就連三十招都有了。

淩玄機心裏不無驚訝，他沒想到，九命被封印的靈力，竟然可以在莫小弦受到危險時爆發出來。

而且，修為似乎比以前更精進了。

淩玄機飛身繞到她身後，伸手一掌拍在她後背，趁她還未回身，意味深長道：“現在看來，你還算有點用。”

莫小弦回身，手指沖着他眼睛攻去：“還有更有用的，你要不要看？”

淩玄機側身躲過：“你應當知道九命以前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