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遷終于忍不住楚楚的折磨,痛苦的咆哮道:“發渴,不要整天在我面前說小六子這、不六子那的,你很笨耶,難道不知道男人的話最不可相信的嗎?特別是小六子,他嘴裏沒有一句真話,把你賣了,你還幫他數錢哩!”
“哼,我就知道你對小六子不滿!追你這麽久,終于聽到你說出抵毀小六子的話啦!”楚楚面露喜色,就好像刑衛司的官差,終于逮到殺人犯的證據一樣,她雙眸上彎彎的睫毛輕輕抖動着,好像很激動,“嗯,既然這樣,我就有殺掉你的理由啦!”
石遷聽得滿頭冷汗,覺得天空有無數烏鴉飛過,而且是經常停在墳場墓碑上的那種黑烏鴉……原來她追趕自己這麽久,一直在搜集自己辱罵小六子的證據呀!今天被她找到證據,肯定要下殺手了!
“嗖!嗖!”楚楚一言不發,說動手就動手,兩道粉色的蠶絲射向還在發怔的石遷,快如光速,眨眼間就到了石遷的胸口。
“砰!砰!”石遷躲閃不及,被射個正着,狼狽的摔出十多米,胸口護心鏡又碎了一塊,卻讓他撿回一條命。
“該死的蠢女人,我石遷算是怕死你們夫妻了!這兩塊‘鴛鴦護心鏡’你們一人打碎一塊,真是夫唱婦随,我怎麽就這麽倒黴,碰上了你們!”
石遷驚出一身冷汗,立刻開出兩層護盾,一層元素護盾,一層能量護盾。原來石遷是術、武雙修的盜賊,這是他壓箱底的秘密技藝,此時被楚楚的殺戮手法所逼,不得不全力戒備。
“沒用的,今天你死定了!”楚楚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眸,兩道粉色的蠶影射向石遷的雙層護盾。兩只胖乎乎的粉蠶好似長大一圈,肥頭肥腦的撕咬着石遷的能量盾,似乎能聽到撕裂能量罩的吱吱聲。
石遷感到了死亡的臨近,護盾上的能量竟被媚蠶吞食着,雖然只是兩道光影,啃噬能量的感覺卻極為真實,吓得石遷飛速彈跳,想把媚蠶甩開。
可是,他的身法再快,也快不過虛幻的光影,粉色的媚蠶如附骨之蛆,死死咬着最外層的渾厚能量盾。
“該死的蟲子走開啦,我恨死你們了,難道非讓我使用‘玄龜盾戒’嗎……”石遷尖叫着,嗓音有些變化,少幾分沙啞和尖細,多幾分雌性的柔弱,“每次使用盾戒都會少活一年,就意味着我會變老一歲,我不想再變老變醜啦!”
楚楚看着他不男不女的表情,心中更加厭惡,冷冷的說道:“你的醜,和你的臉沒有關系!”
石遷一邊徒勞的攻擊着媚蠶,一邊失聲尖喊道:“那跟什麽有關系?”
“跟這個有關!”楚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位置,加上豔麗絕倫的臉蛋,翩若仙妃,矗立于風雪中,隐隐有種春天女神的媚态,讓蒼白的雪色退避三舍,不敢與其争鋒。
“胡扯!”石遷更加憤怒,滿臉通紅的喝喊道,“我的胸脯比你的大多了!”
“呸!”楚楚羞啐一口,豔麗面頰升起一抹紅暈,稍稍怒道,“和你這個死人妖沒話好說,你就安心受死吧!”
“你才是死人妖,明明是你先和我比胸脯的,還裝什麽假正經!”石遷更加憤怒,一邊更換着五花八門的法寶攻擊着媚蠶光影,一邊面紅耳赤的咒罵着楚楚。
“不但胸脯比你的大,屁股也比你的肥翹!哼,你敢在我面前比身材,簡直是關将軍面前舞大刀、魯仙師面前耍斧頭:“自取其辱!”
楚楚看到媚蠶被他的雙層護盾擋住,又聽他胡言亂語的說些羞人的怪話,玉臉煞紅,運指如飛,射出一道道蠶絲,輔助攻擊,須臾間,就打壞了石遷的幾件法寶,逼得石遷再也沒功夫說話。
“我剛才指的是‘心靈’,你懂不懂呀!?你想到哪裏去了!?死變态!還不承認!”楚楚一陣怒罵,一點餘地也不留,動指如飛,十指交錯,結成寬廣的粉色光網,欲把石遷困住,再用“媚眼”殺死他!
石遷被她的話噎個半死,淚眼朦胧,望天長嘆,正準備再次使用“玄龜盾戒”保命,突然看到天空有熟悉的人影飛過,雖然姿勢狼狽古怪,但他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正是小六子,還騎着一只長相奇特的怪獸。
“快看,小六子在天上飛……”石遷心生一計,扯着嗓子尖聲大喊。
“胡說,你當小六子是麻雀還是老鷹呀……”楚楚突然說不下去了,她感覺到一股親切熟悉的氣息從天空傳來,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
嬌軀一顫,她的皮膚驀然變得的粉紅,好似中了春霧般,眸子裏春水盈盈,剎那間,魅力驚人,欲眼迷離,癡癡望着天空。
小六子已适應了大氣層的壓力,抱着猭猸的脖子,固定好自己的身體,暗暗運轉煉氣士功法,把消耗的氤氲真氣通過修煉而補充,在壓力巨大的真空層,效果比平時更佳,不但讓金丹的質地變的更純,還擴充了中丹田的存儲空間。
他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小,明白羽狼妖術的冷卻時間到了,劃翔的快感,讓他興奮高呼,像流星似的,拖着長長的尾巴,穿過天際。
弦子在玄女經空間嘿嘿偷笑,在心裏說道:“哪個流星不摔進泥土裏,主人既然喜歡流星,就讓他好好做一次吧!”
看着白雪覆蓋的大地,小六子的心奇癢難忍,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踏上土地,實在不想做無聊而寂寞的缥缈之旅啦。
突然,從地面傳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種柔情令他急躁桀骜的心瞬間平靜,最愛之人的凝視,他怎麽會忽視,可是,兇獸羽狼的“千裏送狼毛”還未完結,處在收尾階段的妖術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楚楚離開中州了……她來找我了……她說她需要我……該死的羽狼,等我有能力了,一定撥光你的毛……”小六子在心裏怒吼着,緊握着拳頭,摟得猭猸喘不過氣,吐出長長的腥紅舌頭,翻着白眼幹咳。
楚楚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又消失在天際,臉上頓露失望之色,努力平息騷亂的心,臉上的春意卻無法消除,胸脯起伏不定,像在極力壓抑着內心中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