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和姬容都已經離開，房間裏只有淩玄機一人躺在床上，他睜眼看着房頂，不知在想什麽。

莫小弦不敢靠的太近，怕被他發現。

一炷香之後，淩玄機依舊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就像是入定一般。

莫小弦樂了，不會是睡着了吧。

她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

但剛走到他床前，淩玄機眼珠就動了動，視線轉到她這個反向，平靜的問道：“終于過來了？”

莫小弦大吃一驚，但穩住不懂，沒有現出身形，也沒有出聲，淩玄機可能是在故意使詐，她不能上當。

片刻後，淩玄機收回視線，繼續盯着房頂。

莫小弦暗暗松了一口氣，果然被她猜中了。

但下一刻，淩玄機又道：“你若是不累，便一直站着吧。”

……

紮心了。

莫小弦現出身形，彎起嘴角，笑容明媚：“我就是來測驗一下你的敏感度，很過關。”

淩玄機顯然不信，開門見山的問：“來幹什麽？”

“悄悄的探望你一下。”

“的确是悄悄，若是我發現不了，你豈不是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

……

莫小弦笑道：“我習慣做好事不留名，探望病人這種事也不必大張旗鼓。”

淩玄機勾唇笑了笑，從床上坐起來，靠坐在床頭，透過窗戶看向外面：“你來是想問什麽？”

莫小弦搬了張圓凳在床邊坐下，也不掩飾了，直來直去的問道：“你是怎麽受的傷？”

“被人打的。”

……

莫小弦愣了一瞬，問：“你是輕薄了那個人，還是輕薄了那個人全家，他才出手這麽重，把你打成這樣。”

不僅兩條腿都打斷了，還有不輕的內傷。

淩玄機眼睛看向她，語調波瀾不驚：“若是這樣，我現在是不是也該把你的兩條腿打斷？”

莫小弦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我又沒有輕薄你。”

“但你偷窺我。”

……

靜默片刻，莫小弦默默的坐回凳子上，再次問：“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不認識。”

“那真是太慘了，連報仇都找不到人。”莫小弦唏噓不已。

淩玄機輕笑出聲，低眼看着自己的右手：“不會找不到人，我記下他了。”

莫小弦眨眨眼：“你想怎麽報仇？”

“得讓他比我更慘，斷了腿，斷了手，最後再要了他的命，這樣才能叫報仇。”淩玄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絲毫不隐晦的說出心中所想。

莫小弦哦了一聲，面色如常：“那我就祝你大仇早日得報。”

“你不害怕？”淩玄機微微挑眉。

“怕？”莫小弦仿佛聽到一個笑話，反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麽？”

淩玄機點頭：“一只貓而已。”

一只貓……而已……

竟然比她還狂？

莫小弦勾唇，笑的狡詐：“外界傳聞我是個斷袖，你就不怕我喜歡你？”

“斷袖？”淩玄機上下看了她一眼：“我還不瞎，你的性別我能分清。”

“……”莫小弦再次被他驚訝到，面上仍是滴水不露：“你和我想象中一樣。”

淩玄機眯了下眼：“你聽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