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離開後，莫小弦把盛着狻猊血的瓷瓶親自交給誅九霄，又讓姜落雁把連城帝君交代的注意事項細細說了一遍，而後道：“你這幾天好好調養，我回仙界一趟。”

“回去找他？”誅九霄臉上帶着淡淡的嘲諷。

莫小弦微笑中透着尴尬，猜想他心裏肯定在嘲笑自己，兜兜轉轉幾十萬年，最終還是放不下。

“可是在擔心仙尊？”姜落雁稍微一想便猜透她的心思，大約并未相信連城帝君那番話。

“不是擔心，我回去有點事要辦。”莫小弦随便找了個托辭，她對姜落雁并不是很信任。

“那好，你何時想回來，再回來便是。”誅九霄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瓷瓶：“謝了。”

又待了半個時辰，确定連城帝君與雍和已經距離魔族頗遠，莫小弦才動身離開。

魔族與仙界來往的路上。

連城帝君站在雲頭，看着雍和笑道：“沒想到你最後會幫我遮掩，很感謝。”

“不必，把菩提果送給吾即可。”

連城帝君不解：“你要菩提果幹什麽？”

“吃啊。”雍和回答的理直氣壯。

連城帝君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大一會：“我看你四肢很健全，身體沒傷沒病，吃菩提果幹什麽？”

“想吃啊。”雍和回答的更加理直氣壯。

……

靜默片刻，連城帝君陳懇道：“如果你真的快死了，我們可以試着想想其他的辦法，菩提果……不太能要的到。”

“哦，那吾就等死吧。”雍和臉色難得的嚴肅。

連城帝君瞪大了雙眼，驚愕不已：“你……”

“就知道你舍不得。”雍和扭過頭看他，暗紅色衣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三千發絲缭繞，他眼睛一彎，笑眯眯道：“吾死的那天，會帶着你一起死的。”

……

連城帝君搖頭：“我舍得，很舍得。”

“但吾舍不得你啊。”雍和收回視線，擡頭看向空中，陽光很刺眼，但他還是盡量睜着眼感受久違的光線。

“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連城帝君皺眉：“你到底怎麽了？”

雍和勾唇，語調漫不經心：“你啊，怎麽就這麽好騙呢。”

……

連城帝君咬牙，憤然拂袖離去。

雍和搖了搖頭，獨自站在雲頭，慢悠悠的往回走。

莫小弦還沒回到仙界，就隐去了身形，悄悄的進入長生殿，潛伏在浮黎仙尊房外，也不敢靠的太近，怕被他發現。

縱身躍上大樹，坐在樹杈上，透過窗子一眼就看見了浮黎仙尊，坐在桌旁，外表看不出異樣。

去參加法會什麽的果真是在胡扯。

屋內還有兩人，是姬容和梵音。

莫小弦側耳傾聽，隐約能聽見他們的談話聲。

浮黎仙尊道：“不必用你的尾翎，別浪費了。”聲音聽着有些虛弱，仔細一看，臉色煞是蒼白。

莫小弦心裏一驚，想去問問是怎麽回事，但轉念一想，他既然有意讓連城帝君瞞着自己，就這樣冒失的過去肯定也問不出什麽。

只得按捺下來，仔細往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