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都答應你所有的要求了，你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瑾淵扶起沈珞暈厥的身子，一邊為她輸送仙氣，一邊擡頭沖我吼道。

瑾淵的眼神冷漠的讓我害怕，我搖着頭哭着說：“不是，不是，是她想殺我。”

瑾淵冷笑一聲：“她想殺你？你是上仙，她不過是個沒有修為的小仙娥，她如何殺得了你。”

我的心沉入了谷底：“你不相信我？”

瑾淵低頭去看沈珞，似乎是十分厭惡我，再也不願看我一眼，他的語氣帶了冰霜：“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長歌，我答應你不要這個孩子了，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若不滿足，你沖我來，何必沖着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去呢。”

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我搖着頭，一步一步地往後倒退，心髒碎成了一片，疼的讓我窒息：“瑾淵，當初是你選的，不是我逼你的，原來你對我的信任就只有這些，原來你寧願相信你懷中這個給你下藥的女人也不願相信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瑾淵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擡起頭看向我，我含淚最後看了他一眼，在他動了動嘴唇要說什麽之前，捏了一個訣，騰雲迅速消失在了他面前。

我回到忘塵軒，回到清晨時分我站着的位子，回想自己那是幸福期待的笑容，只覺得一切都十分可笑。

我拿起架子上的花瓶用力地向牆上扔去，瓶子粉碎，就如同我的心，瞬間四分五裂。我砸了屋中一切能砸的，手掌被劃破流血也不曾停止，砸完後，我坐在一片廢墟中失聲痛哭，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切都結束了，我喜歡，喜歡許多年的人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長歌。”有人彎下腰，将我抱入懷中，輕輕地拍着我的背。

我用力地抱住面前的人，哭着說：“師父，我沒有殺沈珞，我真的沒有，他不相信我，他不相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是撫摸着我的頭發，輕聲安慰道：“師父相信你，師父永遠相信小長歌。”

那天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聽玉珏說，沈珞腹中的孩子沒了，瑾淵重新帶她回到了瀾淵宮中，天君将此事壓了下去，只是罰我在桉南山閉門思過，師父從那天後便沒回過九重天，日日夜夜守在這裏。

“小歌，你覺得好些了嗎？”白澤趴在我的床頭，碰碰我問道。

我努力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于是摸索着摸到他的臉，笑着說：“好些了，桌上有玉珏做的山藥糕，你去吃吧。”

白澤搖搖頭說：“不，我不去，我就在這裏陪着小歌。”

我想說什麽，可是一陣眩暈襲來，我閉上眼睛，又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木堯，我們的孩子，該叫什麽名字好呢？”

又是那個玄衣男子，我看着不遠處的一對璧人，心想自己怕是又作夢了。

那被喚作木堯的女子含情脈脈地看向男子，笑着說：“就叫她長歌好了，我希望這大千的世界她能靠自己去領悟。”

“長歌，長歌，好名字。”男子低頭去看懷中的孩子，伸出纖長的手指逗了逗她：“我們的女兒長大了定是十分的好看。”

女子溫柔的看着嬰孩：“是啊，我希望她就像火鳳花一樣，充滿希望。”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麽，我忍不住走向前去，喊道：“母親，父親。”

可是原本就站在那裏的兩個人卻想永遠無法觸碰一樣，不管我怎麽用力的向前跑，卻依舊不能靠近他們一點，我無力的捂住臉頰，原來在夢中我也無法親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