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小六子看清天空的積聚的黑雲之後,他立刻笑不出來,吃驚的喊道:"界神在幹什麽?他不會真的瘋掉了吧?想摧毀整個丹露城?"
"唉,主人說的沒錯!"弦子嘆惜一聲,咬着手指頭說道,"仙界有句諺語說的好――瘋子是最可愛的!諾諾,現在的界神在天空可愛死了!"
"狗日咬特!"小六子翻翻白眼,沒功夫搭理說風涼話的弦子。
"有可能!"明姬閉眼感受着天空毀滅能量的劇烈波動,轉身說道,"相公,我想我們也該準備防禦的辦法了。雖然我們無法逃出重陽宮修士布置的禁制陣法,但我們可以在這個禁制裏設置自己的防禦陣,以抵抗界神之怒!"
"奴也來幫忙!"歐陽鳳在旁邊插話道,"沒幹掉那個嚣張的豬頭時,奴絕對不能死!"
琉璃在旁邊猶豫幾次,想說話又不敢張嘴,看到小六子的鼓勵目光時,她才開口說道:"主人,界神召喚的是毀滅之雷,以犧牲自己部分生命的代價,化為漫天的黑暗閃電,無差別的攻擊黑雲籠罩下的所有目标!照他現在的召喚情形看,應該想毀滅林家附近的方圓五百米裏內所有的生靈,我們逃不掉的,我們這次死定了!"
"狗日咬特!你怎麽知道他召喚的是毀滅之雷?"小六子的心被琉璃的悲觀預言吓得冰涼冰涼的,若是今天就死在這裏,他還真不甘心,滿腔的抱負還未實現半分哩,"你又怎麽知道我們逃不掉?"
小魔兔琉璃看到主人緊張,自己就更加緊張了,快速閃動着彎彎的睫毛,低聲說道:"奴、奴就知道一點點,奴在琉璃玉簡裏看到過,所以,就知道那是毀滅之雷!"
"你的琉璃玉簡裏有記載這些遠古洪荒的術法嗎?"猭猸突然蹿過來,滿臉好奇的盯着小魔兔,看她躲躲閃閃的不敢回答,又急忙問道,"你會使用嗎?教教我啊!"
"憑我現在的修為,只能看懂一點點,只會一些簡單的……若是這次不死,以後再慢慢教你!"琉璃低着頭,像做賊被逮着一般,小臉通紅,老老實實回答着衆人的提問。
阿虎和蘿蔔顯然還不知道現在的麻煩有多大,他們兩個還沉浸在升級的喜悅裏,飛在半空中擁抱,并發出興奮的怪叫。
小六子看着天空令人窒息的黑雲,焦急的說道:"行啦!琉璃說的沒錯!等我們躲過這一劫再談論這些事情吧!狗日咬特,界神今天可愛過頭了啦!他怎麽不用"星雲雷電九連環",而改用毀滅之雷?唉,我們要被他害死啦!"
琉璃小聲說道:"主人,星雲雷電九連環的終極形式就是毀滅之雷!"
"我滴太陽!"小六子聽說過星雲九連環的厲害,現在竟碰上它的終極形态,令他徹底無語,知道今天借刀殺人的計劃玩過頭了。不過,小六子還不知道,住在林家的那些修士比他更加驚慌恐懼,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界神,惹得他如此動怒。
此時此刻,天宇大陸上的強大修士們也查覺到界神的異狀,全部停下手中事務,飛到天空,放出神識,小心查探萬裏之外的變化。強大修士們的心态各不相同,有人擔心界神會殃及無辜平民,有人對那引出神界的家夥幸災樂禍,也有人對界神的暴力手段極度不滿……
在北方玉霞山的上空,幾個異常強大的修士站在雲端,凝望丹露城的方向,拂須奸笑。其中一個穿着仙鶴戰甲的白眉修士說道:"清貧兄,不知是誰有這個本領,能逼界神使出星雲雷電九連環?呵呵,只要界神使出這道術法,他消耗的生命能量,比這幾個月消耗的能量總和還要多!"
旁邊一個穿灰衣的清瘦老道士撚須搖頭,有些疑惑的說道:"沖靈子,你好像看錯了,這并不是普通的星雲雷電九連環啊!若是按這種速度積蓄能量,片刻之後,整個丹露城将被摧毀一半!"
林仁照帶着一群護衛本來想進宮,看到頭頂突然出現的烏雲和憤怒的界神,他沒來由的心驚肉跳,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随着越來越厚的烏雲凝聚,整個丹露城的空氣都有種可怕的壓抑感,令人窒息。
林仁照身後的丘處機突然驚恐的喊道:"不好,界神站的地方,正好是你家院子的上空,難道是我師弟招惹了界神?不像啊,他不是惹事的人,我那些師侄更不可能惹出界神,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六子那幫人……"林仁照突然怒哼一聲,想明白了事情關鍵,立刻扭頭朝林家的方向飛去。丘處機還不太清楚小六子的為人,在旁邊疑惑的喊道:"小六子就剛才那個剛剛結成金丹的小毛孩?他有什麽本領引出界神?就算有十個這樣的人結成元嬰,也不可能引出界神的!他又不是渡劫期,又不可能使出強大的能量,為什麽能引出界神?"
林仁照也不知道,他無法回答丘處機的問題,但他有種預感,這事除了小六子就不可能是別人!幸好他無法回答丘處機,若是讓丘處機知道小六子什麽都不幹,就能讓身體裏的弦子惹怒界神,他肯定會吓死,也就不敢再招惹小六子這群人了。
"劉師弟,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剛進林家大院,丘處機就看到很多修士滿面驚恐的抹着冷汗,一邊擺着龐大的防禦陣法,一邊窺視界神的情況,"界神為什麽動怒?平時他都是亂揮幾道天雷就完事了,今天有點離奇,他好像在召喚什麽強大的雷電系術法,這種情況很少見啊!"
手持紫色乾坤葫蘆的瘦高道士就是丘處機嘴中的劉師弟,也就是重陽宮全真七子之一的劉處玄,他眉頭緊鎖,怔怔的立在院子中央,盯着暴怒的界神發呆。他表面上平靜,其實早亂了方寸,自界神出現到現在,不過四五分鐘,嘴巴上的胡須已被他揪掉十幾根,其間的慌亂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