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咬特,你問我,我問誰啊!"小六子聽到歌聲,因回憶而迷蒙的眼睛突然亮起來,緊緊盯着乞丐般的老頭,晃晃悠悠的走過去。
老頭見人走近,一骨碌身從地上跳起來,操着一根爛木頭棒,攔住小六子的去路,大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此路又是我修的,所以,留下買路的酒、買樹的肉,至于買山的人就可以滾蛋啦!"
"fuck!!!這山谷本少早就買下了,這山、這樹、這路統統是本少的,在我的地盤搶劫本少,純是找死!"小六子大怒,搶下乞丐老頭的木棒就打,木棒如雨點一般落在老頭身上,頓時把乞丐老頭打得嗷嗷慘叫。
"啊呀,打死我了,太陽他老木,今天選的棍子太結實了,怎麽還不斷?用力,用力,再用力……"
"狗日咬特!算你狠!"小六子聽得惡心,頓時停下亂棍,一擡腿,把棍子踢得粉碎,"好啦,棍子斷了,給你一壇酒,一只燒雞,半碟花生米!"
乞丐老頭不喊不叫了,從地上怕起來,眨巴眨巴眼睛,非常生氣的吼道:"這次為什麽只有半碟花生米?那半碟呢?是不是被你貪污了?"
"你用這麽俗的方式騙挨騙揍,實在沒創意!若不是看在很久沒打你的份上,今天我才不會動手,你的酒菜可半點就沒啦!"小六子撇撇嘴,從儲物戒指裏扔出一壇陳年美酒,非常不屑的說道,"打你,是看得起你!"
"呵呵,打得好,挨打是我的榮幸,榮幸之至啊!"乞丐老頭接過酒壇,猶如看到花朵的蜜蜂一般,立刻撲了上去,拍開封泥,濃烈的酒香飄出,把他的口水引出三尺多長。說着,猛的灌下數口,方伸出枯瘦的左手,叫嚷道:"燒雞呢,花生米呢?快啊,好徒弟,難道非要師傅下跪求你不可嗎?"
"太陽!賤得越來越沒品!"小六子把下酒菜砸向老頭,複又掏出一小壺酒,陪老頭喝起來,"最近過的如何?有沒有逮到幾只螞蟻解饞?"
"呸,毛都沒有!"老頭吐出一根雞骨頭,罵罵咧咧的說道,"只要讓我出了這個該死的山谷,我一定讓天宇大陸的那些該死的修士全部餓死……呃,雖然餓不死他們,但也能饞死他們,我要把他們統統綁在一起,我再坐到他們面前啃雞腿,就不信急不死他們!"
"老頭兒,拜托別把所有的人想像得和你一模一樣!"小六子雖然常聽老頭這麽絮叨,但還是差點沒把嘴裏的酒水噴出來,他指着老頭的紅鼻子,問道,"你常說天宇大陸的修士把你囚禁在這個山谷裏,可憑着你的功力,他們怎麽可能會困住你?還有,這麽強的變态結界到底是誰布下的?"
"特級機密,無可奉告!"老頭一攤手,把腦袋搖得像波浪鼓,看到小六子毫無反應,一點也沒有動手打自己的傾向,忙又補了一句,"反正布置這個結界的是個漂亮女人,仙界的漂亮女人,當年和她交手時,她已修煉到仙帝境界,如今啊,那個變态女人可能已是仙尊了!"
"女仙帝?女仙尊?"在小六子識海裏的弦子驚叫起來,她跳起來喊道,"這老頭說的仙女該不會是玄女一門的師祖九天玄女吧?"
随即,弦子又搖頭自我否定,自言自語道:"輩分不對啊!玄女仙尊和氤氲仙尊大致屬于同一時代,進入仙尊境界已有數萬年的時間,而這老頭的氤氲顯然沒到火候,怎麽可能惹上仙帝一級的人物?或許幾十個人間修士也困不住他,剛好碰到某個女仙帝下凡,随手打出一個禁制,就把這老頭永遠禁锢在這裏了!"
小六子的腦袋也搖得像波浪鼓,也不知道是對老頭的解釋不滿意,還是對弦子的推測不滿意,咋咋嘴巴說道:"唉,人家變态女人變成仙尊了,你豈不是永遠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嘿嘿,我不是還有個天才徒弟的嗎?"銀發老頭呷了一口酒,笑眯眯的盯着小六子說道,"好徒弟,将來你能把那個變态女人娶回來當媳婦,讓為師替你拎夜壺都沒問題。"
看到小六子搖頭拒絕,老頭不死心的繼續誘惑道:"不但替你拎夜壺,只要你現在點頭答應,為師現在就把煉氣士下面的功法全部傳授給你,不用你來回往禁神山谷替為師送食物了!"
小六子繼續搖頭。
老頭氣了,抱着酒壇子,跳出十幾丈高,瞪着眼睛大吼道:"你到底怎麽樣才能答應?莫非你這渾小子還想我為師的那幾件壓箱底的寶物?"
"狗日咬特!別整天把別人想的和自己一樣壞!"小六子鄙夷的瞪他一眼,繼續搖着腦袋,像得到聖僧一般的說道,"不能答應的事,一定不能答應!就像這個請求,無論你加多少法寶我都不同意!"
"為什麽啊?"老頭突然安靜了,趴在地上,仔細的盯着小六子的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小六子似的,"你真的不是想騙我那最後幾件法寶?"
"切,誰想要你的法寶啦!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有過媳婦啦!她的名字叫楚楚!"小六子摸着下巴,翻着眼珠子,像是經過深思熟濾一番似的說道:"至于其他女人嘛,最多只能做妾,要麽做小奴,休想和楚楚争!"
小六子接着說道:"狗日咬特,你個賤老頭好歹也是我師傅!我是個尊師重道的好人,平時打你是看得起你,若是讓你……讓你替我拎夜壺,我敢用嗎?"
"還有,另外一個條件也糟糕到極點!剩下的煉氣士功法用得着你教嗎?"說着,小六子一口氣把壺裏的美酒喝光,伸手掏出那塊戰神圖玉簡,非常費力的把它舉到老頭眼前,神色嚣張的說道,"老頭,你猜猜這是什麽?量你猜破腦袋也猜不着!這三個字你認識嗎?嘿嘿,傻了吧?"
小六子指着神族玉簡上的三個蛇紋大字,得意洋洋的壞笑着,并把它"随手"遞給一手抱着酒壇的破壞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