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打起來,一直在旁邊發呆的小六子突然飛到他們中間,笑容可恭的沖魚目猴喊道:“這位道友請息怒,有什麽事不可以商量,何必要動手。
來來來,咱們找個地方,邊喝酒邊談賠償你的事情。不就是誤毀了你的修煉洞府嗎,我們幫你建造幾座即是。你喜歡花果山型的,還是喜歡水簾洞型,我們有土系的專業匠師,修造的洞府保準讓你滿意。”
這聲“道友”令魚目猴受寵若驚,他在潛修之前,人類修真者非常痛恨妖怪,見面就是喊打喊殺,哪見過小六子如此“和善”的修士,不但不鄙夷自己,還稱呼自己道友。
道友是什麽,這是對妖怪修成人形時的最大贊美,魚目猴頓時飄飄然,心裏美滋滋的,怒火頓消。
弦子在小六子識海裏奸笑道:“咯咯咯,主人,奴說的沒錯吧,魚目猴的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若是誇他幾句,他馬上就找不到北。只要主人嘴上的功夫厲害,讓他乖乖當孫子,他還樂哉樂哉為你賣命哩!”
原來,小六子剛才發呆,是在和弦子談話。弦子告訴他這只魚目猴是雙系妖怪,功力渾厚,很不好惹,讓他想辦法收服。就算不能收服,也盡量不要樹敵。
黃天虎見慣了小六子的霸道和狠辣手段,對他的懷柔手段不太了解,但覺得老板做事深奧奇妙,不是自己的笨腦袋能了解的,只好揮動旗子,令第一妖獸團列隊待命,不要擅自動手。
小六子三兩句奉承話,打消了魚目猴的敵意,拍着他的肩膀,沖五百妖獸喊道:“小子們聽着,在未給魚目猴道友修建好洞府之前,他就暫時居住我們這裏,好酒好菜伺候着,莫怠慢了!”
這五百名妖獸全是小六子和黃天虎招收的,小六子離開之前,和他們混得很熟悉。聽到小六子的命令,立刻齊聲高喊:“是!謹聽大王吩咐!”
魚目猴坎坷不安的搓着手,昂着腦袋,滿臉激動的對小六子說道:“道兄,別別別……別客氣,喊我魚魚就行了,我媽媽一直這麽喊我!”
“暈!”天空的數百名妖獸差點摔下去,他這句話的攻擊力不弱于五行光束的集合體,有種強烈的嘔吐感覺,湧上衆妖獸的心頭。
小六子心裏同樣發寒,強忍着笑,面容古怪的問道:“你媽媽在哪?她的修為如何?”
“不知道!我醒來之後,就感覺不到媽媽的存在了!”魚目猴搖搖頭,迷茫的說道,“前幾天,天空有強烈的能量波動,把我從修煉中吵醒,出來查看後才知道,原來已入定兩千多年,天空多了一層強大的禁制結界,還有一個叫什麽界神的東西,大家似乎對界神和結界都很厭惡,都在歡慶結界消失。
我打探消息還沒回來,就感覺媽媽為自己修建的洞府被毀了,這才發生剛才的事情!”
兩人正交談着,突見滿身是傷的螳螂精畢擋車匆匆忙忙闖進院子裏,大喊道:“黃……啊,大王也在啊!正好,我正有事禀報。老鼠精偷襲了我們第二團的分部,我還看到,随大王一起來的漂亮姑娘也被他抓去了!”
小六子心裏一直壓着楚楚的事情,突然聽到畢擋車的回報,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感情,慌忙撲到螳螂精的跟前,顧不得查看他的傷勢就問道:“你是說,錦毛魔鼠抓走了楚楚?有沒有看到似鹿非鹿、似馬非馬的怪獸?”
螳螂精引以為豪的堅韌雙臂被小六子抓得生疼,眼睛一黑,差點暈過去,忍着痛苦,忙回答道:“看、看到了,那只小怪獸好像被錦毛鼠當成了貴賓,竟卧在錦毛鼠的黃金戰車上,還喲三喝四的指揮着錦毛鼠的手下!”
“狗日咬特,花花敢胡來我非剝掉它的皮!”小六子不清楚猭猸搞什麽鬼,覺得它若是奮力一戰,也不一定會輸給錦毛鼠,楚楚肯定有機會逃走,現在它被錦毛鼠奉為上賓,那楚楚被抓,肯定也有它的責任,“楚楚呢?她有沒有受傷?現在怎麽樣了?”
畢擋車回答道:“那位姑娘被雙面伊人蜘蛛精束縛,好像昏迷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匆匆的看了幾眼,就被對方打得措手不及,還死傷了十餘名妖獸成員。如今第二妖獸團躲進山門不出,我從秘道逃出搬救兵來的。”
“雙面伊人蜘蛛精?”小六子知道這種蜘蛛精非常少見,想起龍骨山脈那只被關羽斬掉尾部的可憐女妖精,于是問道,“是不是母蜘蛛?身上沒有了蠱惑人心的香味,尾巴也被人斬掉了,如今只有一副面孔,且只有千年左右的修為?”
畢擋車疼得龇牙咧嘴,急促的說道:“正如大王所描述,五個月前,她從龍骨山脈中移居至此,不知怎的,就成了錦毛鼠的心腹手下,每次征戰,必有她在場。聽大王的意思,莫非認識那只雙面伊人蜘蛛精?”
“哼!認不認識不要緊,但楚楚要是因此受到傷害,我非殺光天下的蜘蛛不可!還有那只臭老鼠,奶奶的,上次讓它逃走,純屬僥幸,這次被老子逮住,非掏出他的妖丹不可!”
小六子滿臉煞氣,眼冒兇光,一把推開畢擋車,對數百名整裝待發的妖獸喊道,“諸位兄弟,錦毛鼠膽敢擾我山門,犯我天威,你們說,該怎麽辦?”
“殺他全家,幹他老媽!”在黃天虎的帶領下,五百餘名妖獸振臂高呼,磨拳擦掌,鬥志高昂,奇形怪異的妖臉上都有同一種表情,那就是戰鬥的欲望。
“說的好!”小六子神色威嚴的飄在半空,揮揮手,令他們停下吶喊,繼續說道,“大家可能還記得幾年前那場和錦毛鼠的戰鬥,當時我們雖然很弱,但仍然把他打得落荒而逃,這就是團結的力量。我相信,在我們大家共同的努力下,這次一定能殺掉那只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