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 — 第 19 章

說完那句話, 喻歲安就沒了意識。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迷迷蒙蒙地揉眼。 床單被罩是熟悉的氣味,窗簾是熟悉的花色。 ? 什麽情況。 喻歲安想起來,自己最後…

說完那句話, 喻歲安就沒了意識。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迷迷蒙蒙地揉眼。

床單被罩是熟悉的氣味,窗簾是熟悉的花色。

什麽情況。

喻歲安想起來,自己最後的記憶還是在客廳裏與司予塵碰杯。

有一茬沒一茬地聊天。

至于她是怎麽回到自己卧室, 又是怎麽躺到自己床上的。

完全沒印象了!

卧室內開了冷空調, 被子鋪蓋平整, 連肩膀處都掖得很好。

該不會是司予塵抱她回來的吧?

當大腦意識到這個想法的時候,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一聲。

她正常的酒量不至于此。

怎麽就在司予塵面前喝斷了片呢?

喻歲安掀開自己的被子,慢騰騰從床上坐起來。

她晃了晃腦袋, 竟然沒有想象中宿醉後頭疼欲裂的感覺。

不愧是百萬級別的酒。

只不過,大概是酒後又講了太多話, 此時有些脫水,嘴唇幹得難受。

喻歲安起身,拿着卧室裏的茶壺晃了晃,才發現已經見底了, 便拉開房門去倒水喝。

還沒走到廚房, 就看到司予塵坐在客廳裏。

他已經洗漱完畢,穿了身閑适得體的衣服,清爽利落的模樣和她慵懶的舉動形成鮮明對比。

司予塵似乎是在和什麽人發消息,目光從喻歲安身上淡淡瞥過一眼, 很快就重新低下頭去。

“還以為你會起得晚一點。”他先開的口。

昨天她一番折騰, 确實差點讓他難以招架。

要不是将她打橫抱起塞進被窩裏,終于沒了動靜,司予塵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安心回房間睡覺。

他覺得以後若是自己在家,應該不會再這樣放任她喝酒了。

“口渴, 起來倒杯水喝。”喻歲安倒是沒察覺出有什麽異常。

杯中的水帶着一絲甘甜, 喻歲安一飲而盡, 終于感覺緩過神來,這才接着問他。

“今天是工作日吧,你不用去公司嗎?”

“正好你起了就和你說一聲,老爺子今天出院。”司予塵起身,擡腕看了表上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給他辦出院手續。”

“爺爺要出院?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嗎?”這是個好消息,喻歲安聽見,也有些激動地朝他邁出幾步。

“嗯,放心。”

客廳的溫度很低,冷得她抖了抖肩膀。

“那你等等。”喻歲安轉身要回卧室,“我回房間換件衣服,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司予塵側身看了眼窗外,“你在家等着就行。”

“嗯?”喻歲安開始還有些不理解。

他和她結婚,不是最希望她在司老爺子面前秀一秀恩愛嗎,怎麽忽然又不用了?

直到順着司予塵的目光望去,她才發現外面下了雨。

昨晚兩人一塊喝酒的時候還是晴朗的夜空,這會兒卻已經是瓢潑的大雨。

雨珠砸在客廳的落地窗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兩人共處一室,屋內沒有開燈,光線幽暗,卻無端叫人安下心神來。

他總不會是顧忌這場大雨,才沒讓她去吧。

但既然他說不用,那就不用了。

也沒多想,喻歲安順着他的話往下接:“也行。”

“不過你剛才說,要我在家等着,是想把爺爺接到龍榆府邸來?”

“不是我要接他,是老爺子非要來。”說到這個話題,司予塵也有些頭疼,“我讓他回老宅,他說什麽都不肯。”

“來了也挺好的,老人家都喜歡熱鬧。”喻歲安覺得沒什麽問題,“醫院悶得慌,你爸媽長居國外,爺爺回了老宅也沒人聊天兒,你就聽他的吧。”

司予塵聽到這話,哼笑一聲,眼神古怪:“你确定?”

“确定啊。”喻歲安把手裏的水杯放回原位,不理解他的大驚小怪,“爺爺願意過來小住,我能有什麽意見。”

“那就行。”司予塵點點頭,淡聲道,“一會阿姨過來,會把你房間裏的東西收拾出來——”

喻歲安一愣。

龍榆府邸這套大平層,卧室分了好幾個,總不至于老爺子住進來還要趕她走吧?

瞧見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司予塵笑得惡劣。

只聽他不緊不慢說完那後半句話:“搬到主卧去。”

???

“主卧?那不是……”

那不是司予塵的房間?

主卧再大,也就只有一張床。

和一個只有夫妻之名的男人同床共枕,這和一鍋紅燒肉遞到嘴邊卻不讓她吃有什麽區別。

“怕了?”司予塵故意逗她,“還是你想讓老爺子看到平日裏恩愛的夫妻竟然分房睡?”

“那我就屈尊,搬過去住吧。”

窗外的雨勢小了些,喻歲安便催他:“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醫院吧。”

沒再反駁,是因為她說這話之前是想過的。

老爺子想要熱鬧,更想看看之前網上的傳聞是真是假。

所以無論是他住到龍榆府邸來,還是她和司予塵一塊兒搬到老宅去,都沒有什麽區別。

為了不露餡,即便有再多空房間,也是要住在一起的。

再加上司家老宅距離公司和酒吧都比較遠,來回很不方便。

還不如讓老爺子就在龍榆府邸留下來比較好。

司予塵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一眼,最後也沒再多說什麽,帶上門就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裏立刻變得空空蕩蕩的。

這爺孫倆倒是一個性子,想什麽就立刻要做什麽。

雨珠已經在玻璃窗上形成飛速流動的水痕。

也不知為什麽非挑個這樣的日子出院。

喻歲安對着玻璃窗呵了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阿姨還沒有來,她一個人在家裏,決定給這爺孫倆一個驚喜。

她有高級西式烹調師資格證,自己動手下廚,擺弄些色香俱全的菜式不成問題。

就當是慶賀司老爺子提前出院,身體健康了。

果然,下午司予塵和老爺子回到龍榆府邸時。

一推門,就聞到了來自廚房的飯香。

整整一桌子菜,從主食、湯品到水果都備齊了。

再聽家裏的阿姨說是喻歲安親自下廚,沒讓她幫一點兒忙,司老爺子硬是拉着喻歲安的手誇了十分鐘。

“爺爺,先吃飯吧。”喻歲安将餐廳的座椅拉開,柔聲勸他,“一會兒菜涼了,味道就變了。”

“好好好,咱們先吃飯,先吃飯。”

可這才剛從椅子上坐下,司老爺子忍不住又唠叨開了。

“臭小子,你要對我們歲安更好一點,不要欺負她,聽到沒有?”

這話說的,像是司予塵才是外人。

“欺負她?”想起醉酒後的喻歲安纏着他問這問那,司予塵有些無奈,“我哪兒敢。”

司老爺子指了指面前的一桌飯菜:“你還不敢?你看看歲安做得這一桌子菜,多辛苦?你連句哄媳婦兒的話都沒有。”

“爺爺,別說他了。”

司予塵沒答話,喻歲安倒是已經盛了碗湯,用勺子舀涼了,遞到司老爺子面前。

“您剛出院,我就沒做那些重油重鹽的,這湯清熱去火夏季喝正好,您嘗嘗。”

司老爺子很給面子地端起碗,才喝了一口,又開始誇她。

“好喝,好喝!我們歲安,人長得漂亮,廚藝也好,幸虧是嫁到了我們司家,不然還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小子。”

“我和予塵兩情相悅,怎麽會嫁到別人家去。”

喻歲安說着,又給司老爺子添了幾筷子菜,沒注意到司予塵的夾菜的動作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再說了,我還想孝敬您呢,舍不得做別人家的媳婦。”

沒有老人家不愛聽這話,司老爺子也樂了。

“那以後啊,你就常來老宅看看我,人老了都孤單,要是這臭小子不陪你,你和爺爺說,我派人來接你。”

喻歲安乖巧應着:“爺爺,我也想着您呢,以後一定常來。”

……

這一頓飯吃下來,一個好話不斷,一個悶聲不吭。

吃得最高興地,還是司家老爺子。

飯後司予塵回到書房處理工作。

窗外的大雨還在繼續,想出門活動活動也不方便。

喻歲安便在客廳陪着司老爺子看電視。

電視劇播了兩集,司老爺子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知道老年人都休息得早。

喻歲安拿起遙控器調低電視音量:“困了吧,要不您先去休息?”

“都是住院住得太久了,整日無聊,就睡得早,作息改不過來了。”

司老爺子大概是想給夫妻倆多點自己的時間,也沒多說什麽便要回房。

“你做你的事去吧,和予塵都別忙得太晚,年輕人也要早點休息。”

“好。”喻歲安通通應下,“有事您喊阿姨,喊我都行。”

看着老爺子進了卧室,她才關掉電視,也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走到房門口,她才驀然想起——

今晚是要睡主卧的。

這幾個月一直住在次卧,倒是習慣成自然了。

司予塵應該還在書房裏忙工作。

她可以先回房間洗漱,免得尴尬。

想到這,喻歲安定了定神,快步前往主卧的方向。

熱水讓人放松。

喻歲安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司予塵也回房間了。

他打開衣帽間最上層的櫃門,從裏面抱了一床新的被子出來。

喻歲安坐到椅子上,用毛巾擦頭發,看着他有些好奇:“司予塵,你幹嘛呢?”

邁着長腿穿過衣帽間,司予塵說:“晚上,你睡我的床,我睡地上。”

喻歲安手上動作停了片刻,忍不住笑起來。

“誰都知道你這些年,身邊女人不斷,這時候倒還挺紳士。”

半幹的發梢搭在胸前,水珠浸潤了一小片布料,頓時将衣裳染成深色。

司予塵有些別扭地移開視線:“想多了,我是怕你忍不住對我做什麽。”

喻歲安不想給自己挖坑,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去接他的玩笑話。

“算了,你這貴公子怕是上輩子都沒睡過地板。”

她抹完護發精油,站起身,準備回浴室裏将頭發吹幹。

“床挺大的,讓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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