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 — 第 34 章

感情不順事業順。 喻歲安堅信這是一句真理。 她獨自一人又在東城呆了幾日, 将各方面細則都談得妥妥當當。 剛回到南城,緊接着就接到了新的合作。 這麽連軸轉…

感情不順事業順。

喻歲安堅信這是一句真理。

她獨自一人又在東城呆了幾日, 将各方面細則都談得妥妥當當。

剛回到南城,緊接着就接到了新的合作。

這麽連軸轉了幾日,一門心思都撲到了工作上。

有時實在累得不行,就在Hera酒吧的休息室裏将就一晚。

除了偶爾要去收拾自己換洗的衣物, 她幾乎沒怎麽回過龍榆府邸。

碰到休息日, 就找個借口在季晴那兒小住兩天。

說實話, 她也怕。

雖然自從得知司予塵回到南城, 只是為了去接白羽彤回國後。

她已經立刻斬斷了自己之前那些因為一時沖動萌生出來的想法。

但她還是怕司予塵會不理智到把白羽彤帶回龍榆府邸去。

如果是那樣,三人見面。

倒是喻歲安這個所謂正兒八經領了結婚證, 受到法律保護的妻子,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她不想将自己置入那般尴尬的境地, 索性就由她來避免這個問題吧。

而司予塵那邊,倒是也比以往更加安靜了。

自從白羽彤回國後,大約是顧不上她,喻歲安和司予塵的聊天記錄, 只剩下必要時的寥寥數語。

意料之內, 也是情理之中。

喻歲安安安心心搞事業,她現在只求着,能早日把司予塵的那筆錢還清,然後功成身退。

不過喻歲安發現, 不止自己和司予塵, 這段時間似乎每個人都很忙。

有幾回,季晴甚至忙到幾乎和她差不多的點才回家。

即便是雙休日,也抱着電腦開線上會議、改圖紙,哈欠打得連天響。

喻歲安看不下去她這樣子, 泡了杯咖啡給她。

季晴灌下一大口, 又繼續埋頭工作:“謝了啊。”

“你這樣子怎麽行?你看看你的黑眼圈, 再下去就能和國寶媲美了。”

喻歲安拉住季晴的胳膊。

“你們那是什麽公司啊怎麽能這樣壓榨員工,這都加了多少個班?要我說辭了算了,讓我養你也比受這氣好。”

“哎,你當老板的不懂我們社畜的苦。”季晴擡頭,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然後指指床頭的位置,“幫我拿個靠枕,歲安。”

肩膀以上的部分找到支點,季晴終于感覺緩過來半口氣。

她又喝了口咖啡,和喻歲安抱怨:“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接了個活兒,甲方巨難搞,我這設計圖已經來回改了□□遍,還是不滿意,我都快要瘋了。”

“這不是故意找茬嗎?”喻歲安心疼她,也覺得有些不人道,“你這甲方要你設計什麽?”

“類似一個度假山莊吧。”季晴說,“多的也不方便和你細說,總之這個甲方就是催得急,但是要求又高,我這不正在給他改第十稿麽。”

季晴深深嘆了口氣。

喻歲安的思緒卻随着她的話逐漸飄遠。

度假山莊麽。

她恍然想起東城的那些日子,和司予塵在度假區談天說地,喝茶品酒。

竟然也覺得遙遠,似乎已經過去許久了。

她不想再這樣拖着了。

一定要盡快把這件事解決清楚。

轉機來的速度,比她預想得還要快。

周一,季晴到公司上班,開完早會後給喻歲安爆了個驚天大消息。

【我真的瘋了!】

【你知道我那個陰魂不散,險些把我折磨至死的甲方是誰嗎!?】

喻歲安照例在補覺,中午才看到消息。

【誰啊?】

她嘴上這麽問着,倒也沒太把這件事記挂在心上。

都是出來賺錢的,既然雙方溝通無果,也只能盡可能按着甲方的要求去做。

季晴欲哭無淚:【你還問我是誰?就是你那個沒人性的老公——】

季晴:【司!予!塵!啊!!!】

這一下喻歲安着實沒料到。

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季晴在大廠工作,司予塵如果想要和當地建築公司合作,那必然會選擇最好的。

她抿嘴:【我很少過問他的工作,确實不知道這個。】

辦公時間,不好發作。

季晴只能把不滿情緒發洩在文字裏:【是,只要我足夠努力,就一定能讓你們夫妻倆過上好日子。】

季晴:【弱小,無助,還想哭.jpg】

喻歲安:【不會,也許你能讓他過上更好的日子,但不用帶上我了。】

季晴一下沒反應過來。

【?】

【什麽意思?】

喻歲安:【因為我們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喻歲安簡單收拾一番就出了門,把包丢在副駕駛座上,踩下油門出發。

今天的陽光晃的刺眼,她臨時從車上翻出個墨鏡戴上。

這一瞧,還是司予塵的。

雖然這件事兒,是喻歲安經過深思熟慮後作出的決定。

但季晴顯然還沒跟上喻歲安的思維。

【???】

【你要離婚?】

喻歲安回了個語音消息過去:【是啊。】

【別啊,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吐槽一下工作而已,真不至于。】

【你說我好不容易看着你倆一步步走到現在,還覺得司予塵也改變了不少,做姐妹的都答應這門婚事了,怎麽忽然又要離了呢?】

看着自己發出去的文字,隔着電腦屏幕,季晴驟然一驚。

【該不會,是因為……白羽彤吧?】

她倒是聰明。

也或者是自己這點兒破事實在太好猜了。

【也是,也不是。】

喻歲安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季晴這個問題。

她還在琢磨着。

不覺間人就已經站在了TC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

比起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倒是已經對這兒熟悉了很多。

經過幾個月時間的相處,辦公室裏的沙發、桌椅,甚至是綠植盆栽擺放的位置。

她發現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除了,坐在她面前的司予塵。

聽完她的訴求之後,司予塵臉上露出了一種對于喻歲安來說很陌生的表情。

好像并不高興,也不覺得解脫。

似乎帶着點困惑,有些憤怒,甚至還有些她沒有讀懂的難過。

為什麽會這樣?

喻歲安一言不發地等着他的回答。

但還沒有等她琢磨明白,司予塵就已經站起身。

他将臉上的那些情緒斂起,背對着她,淡淡扔下幾字:“跟我過來。”

喻歲安“哦”了一聲,跟着他往辦公室休息間的方向走去。

剛剛進入休息室,身後的門就被司予塵“砰”地一聲關上了。

那巨響聲接連着震顫感,陽光下細小的浮塵也一陣激蕩。

喻歲安緊跟着抖了一下,才意識到司予塵的怒氣根本就是半點未消。

“我只是說了一個提議。”喻歲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你不滿意,我們也可以坐下來,商量其他方案。”

“方案?”司予塵怒不可遏,步步向她逼近,“喻歲安,你又不是我的員工,跑到我的公司來,和我談什麽方案。”

“當然是……”

司予塵的氣場太過強大,這種氣場越接近便能感受得愈發明顯。

所以她起初确實是有些恐慌的。

但是話說到一半,她忽然又覺得自己沒有錯,心虛什麽?

他們的開始源于一紙協議。

那麽以同樣的方式結束,總歸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于是她也沒躲,生生等着司予塵走到她面前,這才昂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離婚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辦公室裏吹進的風,她看到司予塵的頭發有些亂了。

如果是在平常,她一定會伸手替他理好。

然後說兩句逗他的玩笑話,聽到他因為她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緊接着,得逞地笑着躲開。

現在她不能了。

她與他的距離挨得極近,但絲毫沒有觸碰到彼此。

“離婚。”

司予塵說這話的時候,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接下來的內容。

“你确定?”

這難道不是他心中真正的,一直期待着的想法嗎?

現在他心中的白月光回來了,只要拿到這離婚證,兩人就終于可以互明心意,舉案齊眉,堂堂正正風風光光在一起。

“你确定,你就要這樣和我離婚?”他死死地盯着她,又問了一遍,“說話,喻歲安。”

啊,原來他是在說這個。

“你放心,我會盡快賺到錢的,結婚協議上你給我的一分都不會少。”

她笑了笑,像司予塵保證。

“或者,如果你很着急的話,現在就可以離婚,那錢我先還給你一半,我的人品你總能信吧?”

“随你。”司予塵最終吐出兩個字,轉身背對着她,不想再聽。

模棱兩可的答案,喻歲安也拿不準主意:“随我的意思是?”

“我今天沒空,馬上要去開會。”

“哦,好的。”喻歲安點點頭,表示很理解,“那等你有空檔了,給我打電話就行,我的時間可以調整的。”

說罷,她繞過司予塵,準備離開:“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你去忙吧,再見。”

“喻歲安。”司予塵再一次開口念出她的名字,嗓音裏壓着狠厲。

喻歲安駐足回頭,發現他還在站在原地沒有動,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看她。

可表情卻很難看,整張臉都黑着,連眸光都漸沉。

好在她今天下午的時間是特意空出來,沒有其他事,所以極富耐心地等着他要說的話。

司予塵眼角猩紅,仍舊發狠般地盯着喻歲安。

可就是這麽盯着盯着,他的聲音卻先一步軟了下去。

喑啞着,認輸似的問她:“你要去哪,我讓人送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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