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 — 第 41 章

白羽彤雙手環抱在胸前, 打量司予塵。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她。” “既然如此,幹嘛不像個男人一樣把她追回來?”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司予塵緊擰雙…

白羽彤雙手環抱在胸前, 打量司予塵。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她。”

“既然如此,幹嘛不像個男人一樣把她追回來?”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司予塵緊擰雙眉,“別的不用管。”

“我不是你的下屬,不用聽你的話。”

別人怕司予塵, 有各種各樣的原因。

但在白羽彤眼裏, 他無非就是個關系還可以的老同學。

白羽彤也放下包, 大咧咧坐着。

“現在我掌握的消息比你多, 所以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領導架子。”

出乎意料地,司予塵居然也沒反駁。

他沉着一張臉, 又做了杯咖啡,放到她面前的會客桌上。

司予塵并不說話, 他做完這個動作,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低頭不語。

白羽彤吹開咖啡的熱氣,抿了一口。

她知道, 這是司予塵在讓步的方式——

因為喻歲安。

“那次跨年夜, 我去她的酒吧玩,聽到她要和朋友去綏北市玩的消息,具體是和哪個朋友,你自己去打聽, 我只能幫你到這。”

“還有呢。”司予塵胳膊支在雙膝上, 擡頭的幅度很小,只掀了眼簾去看她。

“還有,我聽她和我說了打算離婚的事情,看她的樣子, 好像是誤會你和我的關系了。”

白羽彤有些好笑地比了個發誓的手勢。

“天地良心, 我對你真的沒有半毛錢意思, 要不是我事急從權誰想老是往你這跑。”

“彼此彼此。”

司予塵起身,拿上手機要走。

他已經聽完了所有自己需要的消息,不打算繼續和白羽彤周旋浪費時間。

見白羽彤還坐在辦公室裏沒動。

他擰眉,有幾分不耐煩:“褲子粘膠水了?還是我今天真請不走你這尊大佛了?”

“我的事還沒說呢,我肯定不走。”白羽彤索性翹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

司予塵:“你還有什麽事?”

“上回我來你這,你怎麽說的?不讓薛恒加班加點了。”白羽彤細數他的罪狀,“結果呢?”

“你倆結婚多少年了,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會兒的工作時間。”

對方不依不饒:“是,但按規定這會兒應該下班了吧?再說我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了,他見我的時間還沒有見你的一半多。”

司予塵:“……”

他走到桌前,往助理辦公室撥了個電話,剛響了一聲鈴,就立刻被人接通。

薛恒恭敬嚴肅的聲音傳過來:“司總,不好意思,我……”

知道他想因為白羽彤闖進辦公室的事情道歉,司予塵直接打斷他:“先不說那個,你讓司機去車庫等我,我現在要去一趟南城機場。”

“再幫我訂張去綏北市的機票,要快。”

薛恒:“好的,司總。”

“等會兒。”感受到身後白羽彤利刃一樣的眼神,司予塵閉眼揉了揉眉心,“你現在手上還有多少工作?”

薛恒:“報告我一小時之內交給您。”

“行,我最近幾天可能不在南城,不是特別重要的日程安排就稍微往後延期幾天。”他拿起外套搭在臂彎上,“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辦吧,差不多了就早點下班。”

他瞥了眼白羽彤:“你老婆在等你。”

薛恒:“……”

薛恒:“好的,司總。”

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簡約利落的版型一直蓋過膝蓋,只露出一截熨燙平整的西褲,卻壓不住典則俊雅的氣質。

他一只手搭在玻璃門的把手上,心思顯然已經飄遠:“找你的薛恒去吧。”

“行。”

白羽彤提上包,語調輕快。

“先走了,祝你成功。”

綏北市,從午後就開始飄雪。

季晴坐在咖啡店裏靠窗的位置,低頭琢磨自己的設計稿,街角的屋檐,路燈,都被大雪覆蓋。

每每有進店的顧客,就會帶進一陣冷風和幾片雪花。

天空陰沉沉的,沒有陽光。

季晴縮了縮脖子,打算早一點兒回去。

她吃完最後一口甜點,站起身。

正準備離去,忽然看到有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從窗前走過。

男人個子很高,穿着黑色的長大衣,高視闊步,氣勢不凡。

她還想追上去仔細瞧瞧,但似乎是因為應着風雪,男人的步伐很快,沒等季晴看清楚,眨眼間就從拐角處消失了。

正奇怪着,卻沒留意後方另一個正在打電話的男人。

過道比較窄,她想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男人則想從她身後通過。

兩兩相撞,避讓不及。

季晴下意識伸手去扶住餐桌,卻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咖啡。

咖啡還剩了一些沒有喝完,淺褐色的污跡立刻潑灑到稿紙上,暈開一大片。

“我的設計圖!”季晴一聲驚呼。

男人被她的尖叫聲吓得片刻怔忡,旋即挂了電話,拿起紙巾幫她一起擦拭圖紙:“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還好,咖啡只弄髒了角落的一部分。

季晴拿起圖紙對着燈光照了照,應該還能用。

咖啡是她自己碰倒的,她嘆了口氣,自認倒黴:“算了,沒事。”

“應該是很重要的工作文件吧。”男人帶着歉意,“這樣吧,我們相互留個聯系方式,後續如果發現有造成損失的部分,請随時聯系我。”

季晴剛才的注意力都在門外那個男人的身上,也沒注意去看身邊說話的男人。

此時看到他遞過來的手機,才後知後覺地擡起頭去——

近乎一米九的身高,迷人驚豔的丹鳳眼。

她學的建築設計,對于服裝品牌一竅不通。

但就算只是這樣掃上一眼,也知道面前這人絕不普通。

“啊,好的。”季晴難得手忙腳亂,她放下稿紙,來回在口袋裏摸了幾回,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就放在桌面上。

匆匆加完好友,她慌忙道了再見:“不好意思,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所以呢?你就和他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一直聊到現在?”

喻歲安夾了一筷子炖得入味的鮑魚送進嘴裏,漫不經心問她。

“也沒有一直聊天啦。”季晴嘴上這麽說着,嘴角卻止不住笑意,“人家消息發過來總不能不回吧,多不禮貌呀。”

“嗯,那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回了南城,你倆可就是異地戀了,難不成還巴巴地盼着他來找你。”喻歲安逗她,“這要是以後結婚,一南一北的,豈不是還得遠嫁?”

“那有什麽,我每個月都出差,誰等誰還不一定……”季晴話說到一半,倏地反應過來,“瞎說什麽,我這才剛認識,誰說要跟他談戀愛了。”

“我是看你那副花癡的樣子,怕你上當受騙。”喻歲安躲開她的拍打,半開的玩笑裏藏着真話,“看到帥哥就不管不顧地,你連人家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吧?”

畢竟是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季晴也沒有什麽戀愛經歷,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我剛才問過了,人家好歹也是模特,模特!”季晴低頭,在手機上快速滑動了幾下,然後翻出一張照片來,幾乎要貼到喻歲安臉上,“看見沒,上過雜志封面的。”

“段霁年?”喻歲安不着痕跡地蹙眉,有點兒不太相信,“真的假的,你确定你見到的人真是他嗎?”

段霁年和她們差不多算同齡人。

但是人家走過的品牌秀,拍過的大片不計其數,微博粉絲數更是早就突破千萬,哪兒這麽容易就給她撞見,還互留聯系方式啊。

這心思單純的,別是給人騙了。

回頭把自己的底都交完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喊冤都來不及。

“當然了,他和這照片上長得一模一樣。”季晴語氣相當篤定,“不,應該說,本人長得比照片上更好看。”

見她這麽說,喻歲安也只能暫且應下,想着有機會再去替她把把關:“這都能給你碰上,你也不簡單。”

季晴倒是也在其中:“啧啧,沒辦法,或許這就是壽星的運氣吧。”

“那就祝你這壽星生日快樂,幹杯。”

“幹杯!”

喻歲安選擇的地方是綏北當地一家很有名氣的音樂餐廳。

提早聯系店員将場景好好布置了一番,燈光、氣球、鮮花,無一不用了巧思。

季晴剛才進店時,沖上去抱了喻歲安半天,激動地幾乎都要掉眼淚。

兩人點了些店裏的特色菜,叫了一桶水果酒,又點了不少啤酒。

多年的交情了,也不必太講究。

啤酒瓶碰撞示意,直接仰頭喝了個痛快。

季晴放下酒瓶,又像是忽然記起了某件事,猶豫着開口:“哎對了,說到這個段霁年,我能和他産生交集,還是因為我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司予塵的人。”

喻歲安笑話她:“你是不是被美色沖昏頭腦了,我們現在是在綏北,不是南城。”

“也許吧。”季晴努力回想着當時的場景,又猛地搖搖頭,“不對呀,我覺得就是他,那側影太像了。”

“除了酒吧黑燈瞎火的那一面,你倆都多少年沒見了?記錯也不奇怪。”

目光瞥到餐廳的一角,有工作人員遠遠地沖喻歲安比了個手勢。

喻歲安連忙拍拍季晴的胳膊,強行拽回她的注意力:“別管那些了,你看——”

工作人員推着白色的餐車朝她們走過來,上面放着精致的生日蛋糕和鮮花。

兩旁的燈光驟然變暗,不知發生什麽事的陌生顧客,紛紛将目光投向她們這一桌。

于此同時駐唱歌手的專屬獻唱配合LED大屏投影,也在視野中呈現。

生日蠟燭上的細微的火光搖曳,綁着的絲帶被解開,無數氣球同時向上飄起。

“許願吧。”喻歲安支着下巴,側頭看着滿臉驚訝錯愕的季晴。

她似在輕聲提醒,卻也為她高興。

不知是從哪裏,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生日快樂!”

瞬間,更多地聲音從餐廳的各個角落響起。

“祝你生日快樂!”

“天天開心!”

“越來越漂亮!”

“快許願啊姐妹,蠟燭都要滅啦!”

“……”

雙手合十,那撲閃的火光一下一下映在臉上,外面的風雪被阻隔在所有最美好的祝願和期盼裏,不知這冬季的寒冷。

片刻安靜後,季晴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了蛋糕上所有的蠟燭。

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拍手叫好聲。

季晴站起身,又問服務員要了幾個餐盤:“蛋糕太大了,我們吃不完,和大家一起分一分吧。”

喻歲安自然也依着她:“行啊,來吧,壽星切第一刀。”

燈光亮起,歌聲繼續,人們在陌生的場景裏感受到了幸福的氛圍。

兩人開始向鄰座的人分享生日蛋糕。

季晴的手機則放在沙發上,沒留意到鎖屏界面不斷彈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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