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 第 43 章 番外

番外 話說臨昭在曉霧繞跟着庭晣抓了幾回山雞,只覺有趣,回了恒夜莊以後,對山裏的生活日思夜想。于是,趁着莊裏無事,臨昭一個人去了莊子的後山上玩,興許還能抓到山雞…

番外

話說臨昭在曉霧繞跟着庭晣抓了幾回山雞,只覺有趣,回了恒夜莊以後,對山裏的生活日思夜想。于是,趁着莊裏無事,臨昭一個人去了莊子的後山上玩,興許還能抓到山雞呢!

臨昭出去半天,沒找到像曉霧繞那種又大又精神的山雞,只抓住一只醜不拉叽的普通野雞,往身上逮的時候,被野雞拉了一泡雞屎在身上。

臨昭不以為意,反正在曉霧繞上抓山雞也經常,可是他忘了這裏是恒夜莊,提着野雞回去,還離着院子好遠呢,便聽見爹爹怒喝:“不許過來!”

臨昭不明白爹爹的意思,誤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趕緊跑過去,野雞的腥臊臭味立刻在院子裏彌散開來,蘇恒夜不住喝止:“我說了別過來!”

等到只剩十來步遠的時候,臨昭終于聽見了爹爹的話,随後迅速反應過來,他絕不應該把野雞帶進院子裏啊!

“爹爹!呃,我,我不要了!”臨昭說着兩手一甩,把野雞給丢了。那野雞得了自由,立刻抖着大雞冠,滿院子跑起來,蘇恒夜頓時大叫:“周翺!”

周翺也慌了,這麽多年,這個院子除了人和池子裏的魚,哪裏出現過別的活物?現在這麽一只大野雞又髒又臭,恒夜先生不氣死才怪!于是一邊慌慌張張地叫人把雞抓出去,一邊扶着恒夜先生趕緊逃了。

“哇——”蘇恒夜真給惡心吐了。

周翺伺候着恒夜先生漱了口,又收拾了穢物,好半晌才見恒夜先生臉色緩過來。那小公子也挺識相,知道洗了澡再來看恒夜先生。

“爹爹!雞已經被抓走了。”

蘇恒夜斜睨他一眼,滿臉不高興:“你身上也是臭的。”

“哦,因為剛剛沾了雞屎,現在沒有了。”

蘇恒夜差點又要嘔出來,幹脆扭過頭去不看那小孩,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臨昭不依不饒:“爹爹,真的沒有雞屎了。”說着還要走過來給爹爹聞一聞。

“不要說那兩個字!”蘇恒夜怒斥,吓得小孩不敢往前走了。周翺也是一臉無奈,心想這小公子跟恒夜先生生活這麽多年,恒夜先生什麽脾性,怎麽就不知道呢?

“哪兩個字啊?雞屎嗎?”臨昭傻乎乎地問,可只見先生深深地閉上了眼,并不說話,又追問道,“是不是雞屎啊?”

蘇恒夜不斷深呼吸,總覺得自己今日命不久矣。周翺一面給恒夜先生拍背順氣,一面不斷給小公子使眼色,讓他識相點。

然而笨小孩是不知道識相的,有些不滿地嘟囔:“爹爹不說哪兩個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雞屎啊?”

“閉嘴!”再不收拾他,蘇恒夜就要被這兩個字給氣死了,“跪下!”

臨昭很是不服氣,但依舊撅着嘴跪了。

“周翺,打他三十戒尺。”

周翺想,小公子這頓不虧,确實該打。于是應了聲是,便取了戒尺走過去;“小公子。”

臨昭有好長時間沒挨過戒尺了,一看見這玩意兒,屁股就隐隐作痛,可是爹爹要罰,從來就是逃不過的,因此只能無奈地褪了下裳,雙手往前撐着,像以前一樣,跪趴着等待責罰。

周翺将蓋住臀部的上衣往上撩了一下,把可憐的小屁股完全露出來。臨昭低着頭,卻還是羞紅了臉頰。

周翺施罰向來是留情的,但也不會放水太嚴重,大約七八分力,一板一眼地揮下戒尺。

“啊!”臨昭忍不住叫出聲,大概是知道爹爹已經完全接受他了,就算挨一頓戒尺也不會被爹爹趕出去或者怎麽樣,因而不十分害怕,疼了就叫,不疼也叫。

“啪”一聲,戒尺繼續下落,給小屁股上着色,一道一道緋紅伴随着臨昭的叫喚,漸漸染上臀部。

“疼,爹爹,我疼!”

蘇恒夜才不心疼他,才去了曉霧繞兩個多月就搞成這個樣子回來,打三十戒尺還是輕的!

實則三十戒尺在臨昭受過的罰裏并不算重,況且周翺并未打得十分重,不過是一片薄腫。待得戒尺罰完,蘇恒夜又道:“抓下去洗澡!”

“爹爹,我洗過了!香的!”

蘇恒夜正氣頭上,聽他撒嬌就煩,怒道:“十天!不,七天!”想了想,還是不行,便繼續改口,“不,三天!三天不許叫爹爹!周翺,抓出去,把他給我洗幹淨了!”

傍晚吃飯時,臨昭再次出現在蘇恒夜面前。那會,院子裏的石桌上擺好了晚飯,熬得爛熟可口的小米粥,再配上清蒸魚和多種蔬菜混合做成的湯,每一樣都清新爽口,不容易膩味。

“先生,我洗好了,現在身上沒有雞屎味了。”

蘇恒夜眉頭一皺,怒從中來:“不許說那兩個字!”

啊對,不能說雞屎,臨昭扯扯爹爹的袖子,道:“對不起,先生,我不說了。”

“我說了不許說那兩個字!”更生氣了。

“我沒有說雞屎啊!”

“這兩個字也不許說!”

怎麽不許說的這麽多?又不說清楚,他哪裏知道?臨昭很是委屈:“先生又不告訴我不許說哪兩個字,我不知道!”

周翺站在後頭,不斷給他做口型——先,生。

臨昭恍然大悟:“是不許說先生嗎?可是是先生說不許叫爹爹,我就只好叫先生了,先生這樣也要生氣嗎?”

周翺只想捂臉,都跟他說不要說先生這兩個字了,他怎麽能做到一句話裏三個先生的?

“那你可以閉嘴!”蘇恒夜怒拍桌子,手疼。

“那我不說話,先生肯定又要說我沒規矩。”臨昭撅着嘴,見爹爹不耐煩地扭過了頭,便開始想在曉霧繞時庭晣是怎麽叫他師父的,他記得,庭晣有時候叫師父,有時候叫大壞人,有時候叫······哦,對,可以這樣叫,于是他叉着腰,深呼吸一陣,中氣十足地喊:“你這個!老不死的!”

“噗——”周翺直接笑出了聲,小公子這氣勢太足,院子裏停足的鳥兒紛紛撲騰走了。

只有蘇恒夜臉色煞白,怒氣沖沖,再也忍不住,直接抓起小孩按在身上,扒了下裳,“噼裏啪啦”地給了一頓巴掌,臨昭被迫伏在先生身上,“啊啊啊”地叫。

“讓你說我老!讓你胡說!抓野雞!又髒又臭!你變成野小孩算了!”蘇恒夜這一天被氣得要死,邊罵邊打,打得小孩屁股全紅了才放過他。

臨昭眼角沾着淚,哭唧唧地穿好衣裳:“那又不能叫爹爹,又不能叫先生,怎麽叫嘛?”

“那就別叫!再敢亂來我真的打爛你的屁股!”蘇恒夜留着小孩在這裏,自己去淨了手才回來。

一回來,小東西就往自己身上攀,興奮得不得了:“我想到了!可以叫大太陽。”

嗯?這是什麽鬼?蘇恒夜垂眸盯着小孩,要他給一個說法。臨昭笑道:“昭昭是小太陽,爹爹是大太陽,對嗎?”

蘇恒夜心尖一顫,卻沒表現出來,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看爹爹沒有那麽生氣,臨昭大着膽子抱住先生,手指在額心上一點:“要這個,今天還沒有。”可是還沒等爹爹的親吻落下,他又換了個地方,“還有這裏,這裏,這裏,這裏,全都要。”到最後簡直把自己整張臉都點到了。

蘇恒夜抱着小孩坐在石凳上,整個将小孩放倒了,輕輕地在孩子額心落了一個吻。

臨昭直勾勾地盯着爹爹,喃喃道:“大太陽永遠照耀着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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