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钰冷嘲熱諷了幾句,見陶夭夭都只是傻傻的笑不說話,自讨沒趣,也就走了。
兩個丫鬟麻利的幫陶夭夭蓋上蓋頭,有連哄帶騙的說了幾句讓她乖乖不要動的話就出去了,空留陶夭夭一人在諾大的房間裏。
明白自己身份的陶夭夭其實還停留在不敢相信萬萬沒想到的愕然之中。
之前調查時,她想都沒想直接跳過了相國嫡女這個身份,也許是內心作怪吧,畢竟這個身份真的挺高的,而且,她在這個世界最大的願望就是找男神認幹爹的。
好巧不巧,這個便宜相公就是男神唯一的兒子葉潇然。
但歷史上這位傻子世子妃的結局
陶夭夭咬咬唇抛開膽怯之意,她現在渾身無力,想來是之前那異香的效果。看來下次得向千幽學一學制造這些亂七八糟的藥了。
這樣是跑也跑不了,逃也逃不掉。
陶夭夭只好靜待天意,聽憑命運之神的旨意了。
想到那個街上驚鴻一瞥的男子,恍若天神的男子。
她忽然覺得齊王府這趟水足夠混!
表面上的葉潇然與歷史上他的殺伐無情格格不入,歷史,真的不可信麽?作為男神一生最大的污點的葉潇然,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而陶夭夭這個人,內心深處就是對危險刺激躍躍欲試。
越危險,越安全。
越是死機,轉機越大。
物極必反的道理,也難為她居然懂。
紅燭燒得噗嗤噗嗤的響,火光跳躍,一如陶夭夭有點忐忑又隐隐有點期待的心。
陶夭夭亂七八糟的想着,直到外面夜色寂靜,陶夭夭的身體開始有了點力氣,肚子也開始叫嚣。
有些瞬間叫“凡人,請面對現實吧”。
暗罵了自己一句蠢貨,陶夭夭一把扯掉紅蓋頭,慢慢踱步到桌前,瞅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輕輕坐下,看了眼滿目的珍寶金銀,随即把手伸向桌子上的美食,開始毫無形象的狂吃狂喝。
房頂上的美男昏有點疑惑的看着這個就像三天沒吃飯的女子。
酒足飯飽,陶夭夭悠悠打了個飽嗝,抛開自己太傻太天真的念頭,大搖大擺的倒在床上,四仰八叉就睡着了。
根本沒有力氣逃掉,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養精蓄銳。
美男昏好笑的搖了搖頭,施展輕功,往西北方向掠去。
一如陶夭夭所料,世子爺一夜未現身。
開玩笑,一個自認天之驕子會來理你一個傻子,正牌世子妃又怎樣。
歷史上的葉潇然不就是這樣目中無人的麽?
陶夭夭忽然有點不懂這個皇帝賜婚了,故意削弱齊王府勢力?毀掉人家一生幸福難道不怕衆臣寒心?
白衣閣。
葉潇然放下手裏的書,輕輕一拂手,東邊的窗戶便被打開,一陣清風吹來。
他起身,走到窗前,雙手背在背後,望着東南方向的碎風園,眸光甚是隐晦。
東南方向飛掠而來的美男昏立馬如那清風一般從另一扇窗躍入,彎腰,垂目,雙手做恭敬狀,語氣極為恭敬:
“爺。”
葉潇然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
“那人确實是沐大小姐,看來沐相國已經把她找回來了,她一個人坐了很久,在子時自己掀了紅蓋頭,找了東西吃,現在已經睡着了”。
美男夜剛好趕過來,他一向是不拘小節的性子,聽了這話,他戲谑的笑了:“看來果然是個傻子,新婚之夜獨守空房都不像尋常女子般哭哭啼啼”。
葉潇然擡頭看了看月亮,漫不經心地道了句:
“倒也不盡然。”
他就是能給人一種鎮定的感覺,美男昏與美男夜似乎都覺得他已經洞察一切。
月光灑落在他身上,微風吹起他的鬓發,飄飄欲仙。
想了想,他又說:
“如若她能一直做個安靜的傻子,就不必去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