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妻子的。”衛予靖看了一眼母狐,輕聲對一旁的公狐道。
公狐輕輕點頭,現在它對衛予靖沒有了一開始的敵意,暴虐的脾氣收斂了不少。
衛予靖發現,公狐看向母狐的目光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想到自己已經活過了兩世,卻連個對象都沒有,這突如其來的心塞是怎麽回事?
被狠狠地喂了一口狗糧,衛予靖決定抓緊時間休息,說不定這母狐半夜就會生,她要做好接生的準備。
夜涼如水,群星璀璨。
果不其然,衛予靖剛睡了一會,就被公狐叫醒,原來是母狐半夜腹痛難忍,可能是要生了。
公狐在一旁看着母狐如此難受,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不由煩躁的在原地來回踱步。
“去添點柴火,夜裏比較涼,它的身子比較虛弱,萬萬不可感染風寒。”衛予靖頭也不擡的對公狐指揮道。
公狐難得這麽聽話,從一旁拖來了很多柴火。
“弄點水來。”
忙活了一夜,天剛蒙蒙亮,仿佛一層黑紗籠罩了這方天地。
“生了。”衛予靖頓時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間的汗,剛出生的小幼狐醜醜的,全身的毛黏在一起,粉紅色的皮膚仿佛一捏就會碎。
小心翼翼的把幼崽放到母狐身邊,衛予靖悄悄退開,就把空間讓給它們一家三口吧。
母狐仔細的幫自己的孩子洗澡,公狐憐愛的蹭着母狐的額頭,無聲的安慰。
篝火一直由公狐在照看,所以并未熄滅。
衛予靖從林子裏找來了一個大的果樹殼子給母狐炖雞湯,剛生完孩子的“女人”,是最虛弱的,這個時候需要好好補補,累了一晚,母狐也該吃點東西。
喝過雞湯,母狐恢複了些體力,墨綠色的眸子滿是溫柔,輕輕蹭了蹭衛予靖的手,以此表示感謝。
公狐也像母狐一樣,輕輕碰了碰衛予靖,公狐對人類有些抵觸,此番能這樣,已經是很難得了。
“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剛生完孩子,元氣大損……”衛予靖按照現代女人生完孩子的注意事項一一交代母狐。
母狐慈愛的看着懷裏還未睜眼的小狐貍,滿目皆是柔情。
突然,母狐對衛予靖招招手,示意她湊過去。
在衛予靖迷茫的目光中,母狐輕輕舉起小狐貍,小狐貍在衛予靖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緩緩睜開了眼睛。
和它的父母一樣,小狐貍也是墨綠色的眸子,甚至比父母的眼睛更加純粹光亮,仿佛包含了漫天星光,璀璨奪目,讓人挪不開眼。
小狐貍睜着圓鼓鼓的大眼睛看着衛予靖,呆萌可愛的樣子,讓衛予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不多時,衛予靖的眉心有一處狐火的印記慢慢展現出來,如火般火紅的标志,是它們天狐一族的象征,可以保佑被祝福的人平安。
“我要走了,再耽誤的話,我可就真的來不及了。”衛予靖無奈的攤了攤手。
忙活了一個晚上,她現在還有些困乏,幸虧她是修煉之人,就算不睡覺也可以堅持幾天。
天狐突然拉住要起身離開的衛予靖,一陣白光紮起,逼的人睜不開眼。
衛予靖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待她再睜開眼睛時,就已經到了叢林外。
面前是起伏不平的土路,寥寥幾棵樹木阻擋不了太多視線,衛予靖四處看了看,發現大長老等人就在不遠處。
“長老,咱們走吧,這都已經是第二天了,如果小師妹還活着肯定早就出來了,我們何必再在一個已死之人身上浪費時間呢?”裴欣又開始軟磨硬泡。
從他們剛出林子開始,她就一直嚷嚷着要離開,說這裏不安全,說這裏晚上有猛獸,說這裏蚊蟲太多她不習慣,總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衆人的底線。
長老臉色也不太好,隐隐蘊含着一股怒氣,在極力壓制着,剛要說話,之前和裴欣吵架的那名女子再次站出來,“長老說了會等她兩天,就一定會等她兩天,現在兩天時間未到,你這般撺掇衆人離開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讓長老落得一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裴欣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拳頭死死的握住,“你這是想要給我扣一頂大帽子?”
女子冷哼一聲,走到裴欣身旁,目光相對,火花四濺,“我到底是不是在給你扣帽子,你自己清楚得很,還有你到底是什麽目的,不用我多說,相信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你最好是收斂一點。”
“師姐,你這是要為了一個死人和我鬧掰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女子早就被裴欣刺穿無數次了。
“誰死了?”一道慵懶的聲音從他們後方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可是卻讓所有人虎軀一震,尤其是裴欣。
“你怎麽還沒死?”裴欣尖叫出聲,一副非常震驚的樣子。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還沒死?自己可是塗了很強力的藥水,也親眼看到一大堆火樹蟻跟着她跑了,叢林裏有多危險她也不想多說,曾經有一次,他們在叢林裏過夜,夜半時分,一只餓狼突然向他們襲擊,戰鬥力之強,傷了好幾個人才死去。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女子,怎麽可能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裏過兩夜,還能活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衛予靖從一旁的樹後走過來,彈了彈沾上些許灰塵的衣服,頭也不擡道,“怎麽?我就不能活下來?”
長老早在衛予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異常激動,快步走過去,上下打量着衛予靖,見她毫發無傷的出來了,很是高興,“這兩天沒發生什麽意外吧?”
“多謝師父關心,這兩天都沒遇到什麽猛獸,只是有些事,耽擱了些時辰。”衛予靖恭敬道。
對眼前的這個老人,她還是有些好感的,為了她一個人,帶着一群弟子在此地等她兩天,雖然這是林子外面,可也不能保證夜晚沒有猛獸跑出來。
其實衛予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猛獸敢在此出沒,天狐生産,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出來到處晃悠找死。
長老突然看到了衛予靖額間的狐火,一時間竟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你這……你這額間的狐火……”
衛予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什麽感覺啊,仔細的想了一遍,應該是小狐貍親自己的那一下,就印上了狐火吧。
“師父,狐火是做什麽的?”衛予靖眨眨眼睛,問道。
長老怪異的看了一眼衛予靖,嘆息道,“這……竟然是純種天狐給你的祝福,你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