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勇者很無語
◎勇者:這人搞什麽啊◎
在一直等到深夜也沒等到某個人翻窗回來後,西爾納終于感覺到了點不對勁。Θ
“奇怪,”他推開窗戶往外面看了看,“現在已經早過了以往回來的時間了啊。”
開始困了的魔王打着哈欠,在桌邊托着下巴于內心思考着他會不會在睡着後又像上次一樣回到永夜的宮殿裏。然後繼續強撐着保持清醒,“他應該不會就這麽跑了的…”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契約套着。
“…會不會是喝過頭了在哪個角落裏醉倒了?”
他合理提出假設。
西爾納把窗戶又關好,皺着眉搖了搖頭,“他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每次回來之前他似乎都會用術法清除自己的醉酒狀态——我聞不到他身上的酒味,沒道理他這次就不使用了。”
他本質上是個三觀正直又偏向溫柔的少年,即便平常懷疑并且有意與伊蘇特拉開距離,也難免在這個時候擔憂一下對方。
“他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想到上次伊蘇特使用了一次魔法後便短暫失了次明的事,他便不由懷疑也許這家夥在喝高了時又情不自禁地用了次魔法、然後被索取了什麽不太妙的代價。并因此遭遇意外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回來。
“…那應該不至于。”
魔王終于控制不住困意了,兩只眼睛也不受控制地開始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中他還在疑惑為什麽自己居然還會感受到這樣的困意,明明在永夜時他可是完全不需要休息的。
“那個家夥…還不至于什麽角色都能給他添麻煩…不如說他不去給人添麻煩就很好了…估計是因為他的個人原因才現在都沒回來吧…好困…我先睡一覺吧……”
而且,那家夥要真遇到了可以威脅到他的人,還能請來個厲害家長給自己撐場面呢。
誰叫他的那個老對手這麽看重那家夥呢。
他這樣想着,很快就頭往桌上一栽睡着了。倒下去時還撞着桌面發出了一個清脆的響聲。
西爾納:“……也是,沒什麽需要擔心的。”
他嘆了口氣,走過來把睡着了的人先給搬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又打開窗戶往外面看了眼。
他的住處位置有些偏,周圍樹木遠遠多過鄰居。在有銀色月光照耀下的深夜顯得有些過于冷清以至接近寂寥。碎石鋪成的小路延伸到了樹林的深處,只偶爾傳遞過來一些樹木被風吹得晃動的聲音以及鳥獸的輕微動靜。而腳步聲則遲遲未能從那條小路上傳來。
“看來今天的确是不會回來了。”
這樣想着,他又一次關上了窗。只是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合上窗戶後,他把窗戶的鎖給拉上了。
…從還在另一個世界開始,西爾納就讨厭和那些過分熱情的人們交往。
因為他們偶爾會突然闖入某個孤僻者的平靜世界,在與對方成為朋友時又表明事實,讓人知道他們其實一開始只是出于純粹的興趣闖入、現在又失了興趣想要回歸原本的熱鬧世界了。
畢竟,他們原本就算不得同路人。
西爾納躺回床上,在數了幾分鐘的羊後,伴随着不遠處的魔王平靜而有節奏的呼吸聲陷入了沉睡。
——直到第二天清晨被拍打窗戶的聲音驚醒。
他被吵醒時附近的格林先生都還在睡,睡眠質量好得令人羨慕,哪怕拍窗戶的聲音與某人的哀嚎如此刺耳也沒能把他從夢中拖出來。
西爾納用了十幾秒
來恢複大腦的反應能力,才判斷出外面那個叫的極其擾民的家夥就是昨晚夜不歸宿的某人。他平靜地躺在床上,思考自己要是一直不管,對方能叫多久。
思考了又将近一分鐘後,他還是決定盡管格林的睡眠質量很好也不能這樣讓人家被吵醒。于是他坐起身,打開了離他睡的床極近的窗戶:“你知道你這樣很擾民嗎——你怎麽這幅樣子?”
窗戶外,還想繼續拍窗戶叫喚的人在發現窗戶被打開後停下了動作。
頂着頭亂糟糟又濕漉漉的頭發,做工精致的灰袍子皺巴巴地搭在身上,就連那雙鹿皮的靴子上都沾着點污跡。
好像過去那個在小鎮上四處游走、委婉拒絕嬌羞的姑娘們遞出的白玫瑰的漂亮吟游詩人只是個幻覺似的。
只有雙金眼睛還保持着過往的漂亮的家夥張張嘴,擺出了遭遇莫大委屈的表情:“您為什麽要關窗戶?”
西爾納“……”了一下,回答他:“因為你昨晚一直沒回來。所以你昨晚到底去幹什麽了?你的頭發和衣服怎麽回事?”
“…我喝多了。”
對方癟了癟嘴,“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然後醉倒在了路上,醒來才發現那是個水坑。本來想用魔法清理一下的,結果頭痛影響下根本沒法集中精力…”
“哦。”西爾納明悟了,順便幫他說明了一下:“因為你昨晚喝多了,所以今早宿醉了吧。所以才會頭痛。”
“——我本來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也許酒還沒有完全醒完,對方又幼稚地強調了一下:“我明明是準備好了給自己清除醉酒狀态的!如果不是——”
“不是什麽?”西爾納适當地表達了下對一個還在宿醉中的酒鬼的應付和迎合。
法師卡了下殼,然後又改了口開始哀嚎:“這個我沒法詳細解釋,總之先讓我進去吧——我頭好痛,我需要熱水…求您了,救世主閣下。行個方便吧。”
西爾納沒法,“……你等一下,我去開門,你給我從門進來。”
他披上衣服下床去開了門,門剛一打開對方就捂着頭晃了進來,跌跌撞撞地,幾次都差點撞到家具。找到桌邊坐下簡直跟打了場硬仗般艱難辛苦。
等到西爾納給他倒了點冷水——他可沒那麽多時間和資源給他燒熱水——喝下以後,才勉強緩解了點頭痛又清醒了些。
“…都怪…偏偏在那個時候抽取我的魔力,我腦子正不清醒着,一下就說錯了話…把…給得罪了…”
法師趴在桌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你等等,”西爾納無語地看着他,“我試試能不能幫你清除宿醉的負面狀态。”
清除醉酒、宿醉狀态的術法本質就是清除身體上的負面狀态,就好比治愈感冒、傷口一樣,是騎士的修行中也要學習的治愈術的一部分。
伊蘇特和肯特先生都有教過他最簡單的治愈術,雖然沒法像真正的專業人士——指神官——那樣可以把垂死的人都給治愈,但簡單的會影響戰鬥的小傷還是可以解決的。
清除宿醉狀态應該也沒問題。
他伸手,按住對方的腦袋,盡量恭敬地請求了一下允許後念出咒語。
很快地,一陣柔和的白光過後,趴在桌上的人眨了眨眼,肉眼可見的狀态變好了不少。
“嘶——謝謝您了,救世主閣下。”
伊蘇特揉着還有點些微難受的腦袋直起身來,“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解決了…”
他這個時候終于有了精力和注意力發現房間裏的另一個人了。
然後立刻瞳孔地震。
“——等等,為什麽他還在這裏?!”
西爾納:“………我也想這麽問你。”
【作者有話說】
與此同時,教會的聖堂內——
年輕的金發聖子激動地迎上了教皇:“聖下,我在昨晚聽到了吾主的聲音…!”
教皇:“那可真是太好了!自上次吾主傳達預言以後,我們終于又能傾聽到祂的福音了——天父說了什麽?”
聖子【一臉愧疚】:“…我沒能聽得太清晰…只依稀聽出…嘔吐…?還有滾回去…?只有這些……”
教皇:“???難道吾主是在斥罵那些可恨的惡魔?”
“………也、也許?”聖子不确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