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跡俠蹤 — 第 47 章 ☆、情深情苦情何絕1

再出發時裴冷蝶又換回了那一身黑色的衣服,臉色也是陰沉不語。他們一路十分順利,那紅蓮教不知得了什麽風聲,再沒有什麽動靜。可惜他們距離那石虎城還有半天路的時候,卻來…

再出發時裴冷蝶又換回了那一身黑色的衣服,臉色也是陰沉不語。他們一路十分順利,那紅蓮教不知得了什麽風聲,再沒有什麽動靜。可惜他們距離那石虎城還有半天路的時候,卻來了不速之客。

來的人大約有二三十個,擋在他們路前。為首的人大喝道:“秦鐵冥,你給我滾出來!”

展顏挑挑眉,冷笑道:“呦,秦兄,你可是被我嫂嫂傳染了倒黴氣,仇家來找你了。”

秦鐵冥并不理他,驅馬上前道:“來者何人?”

那為首的人五十開外的年紀,一張方方的棗紅色臉頰,一對圓瞪的豹眼,一身雄壯的肌肉,馬旁邊是兩個極大的刺錘。只聽得他冷笑道:“我乃‘雙星錘’安志山。秦鐵冥!你傷了我愛徒一條腿,叫他今後都不得行武,這筆賬怎麽算!”

“不知閣下的愛徒是……”

“我愛徒便是‘千行豹’烏歲寒!你裝什麽糊塗!不光他,我另外三個愛徒也被你重傷,你這個可惡的人,明知天石會在即,卻傷我手下死人,我怎能饒你!”

秦鐵冥聞言冷笑道:“原來是他。安志山,我只能說他罪有應得,我的懲罰已是手下留情了。”

“你無緣無故傷人,還敢說手下留情?!”

“正是,他調戲了我的妻子,難道我不該重重罰他?”

展顏“哦”了一聲,向裴禦泓低聲笑道:“已經成妻子啦,莫非他昨晚做了什麽好事?”

裴禦泓也笑道:“你別胡說,一會兒惹這家夥害臊,咱們先起內讧了。”

安志山怒道:“好好,秦鐵冥,你這個家夥,今日你是別想走進石虎城了!”他身後的人将秦鐵冥這邊團團圍住,各個虎視眈眈,怒目而視。

裴禦泓悠然道:“安志山,你還莫要如此的好,為了你留條命,最好不要捋他的虎須。”

安志山怒道:“扯你娘的屁!你若再多說話,我連你一并處理了!”

“仗着人多就可以了麽?”裴冷蝶驅馬上前來,冷冷道,“好無恥,你若來找他報仇,怎麽不一個人上,這些兄弟團團圍住,不是你心虛又是什麽!”

“你這臭娘們,我們說話,你算個鳥!”

“安志山,你最好嘴巴幹淨點!”秦鐵冥一雙利目掃向他,“我懲罰過你的徒弟,不要叫我再把你的腿也廢了。”

“你還敢胡說!”安志山攥起那兩柄刺錘來,正要襲來,裴冷蝶卻突然輕身而起,一腳踏在他的錘上,另一只腳已經狠狠踢在安志山的下巴上。安志山沒能提防,被她一腳踢下馬去。裴冷蝶立于馬上,身形極穩,嬌叱道:“廢物一條,還要秦兄和你交手!你配麽?”

安志山怒吼一聲,身體爆旋而起,那雙錘掄得風聲呼呼,直沖裴冷蝶而來。裴冷蝶架起雙劍來招架,可是那安志山并非徒有虛名,那力道之大,豈是她可以抵擋的?她“呀”了一聲,飛身下馬,安志山又立刻掄錘上前。可是還未落下,就被秦鐵冥的玄鐵棍一下挑開。秦鐵冥冷然道:“安志山,你莫要忘了你是來找我的!”說着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棍如閃電,打得安志山連連後退,只有招架的份。

裴禦泓點頭道:“能架住秦兄幾招,有兩下子。”

安志山抵擋得吃力,大喝道:“你們這群飯桶,還愣着做什麽,還不給我上!”他身邊那群人這才紛紛上前來,喊打喊殺。只見得秦鐵冥棍影淡如煙霧,快到令人看不清楚的地步,他的‘鬥轉星移’更是叫人連他在那裏都看不清,更遑論出手了。他的‘偷天換日’更是已練到一半,借力打力,反而叫那些人自己傷了自己。這時,安志山飛身一腳蹬來,秦鐵冥并不用棍抵擋,反而以拳擊其腳底。那力道仿佛驟然變得肉眼可見一般,安志山的褲腿自腳踝一直碎裂到大腿根,他大吼一聲倒地,已是痛苦得滿頭冷汗。

此時展顏劍未出鞘,收拾了幾個不懷好意接近馬車的人,見安志山倒地苦哼不止,笑道:“你莫要恨他,他對你已是留情了。”

“秦鐵冥……!”安志山怒吼道,“你今日若不殺了我,我日後必定……”

“必定來尋仇。”秦鐵冥冷冷道,“可惜,安志山,我并不能給你這個機會。”他說着捏起安志山的手腕來,連着點了他胳膊上幾處大穴,又将他扭轉過來在他背上一拍。他動作太快,安志山還來不及出聲,就覺得自己渾身內力好似無法控制般全部自胳膊上的經脈瀉出。他慘叫一聲道:“秦鐵冥!你這個惡魔,你居然廢了我的武功!”

秦鐵冥點頭:“一個有武功,沒有德行的人,只會培養出更多同樣的徒弟來。”

安志山看看自己周圍倒地翻滾的手下,怒道:“好……好,秦鐵冥,這筆賬我會記在心裏……”他拖着一條殘腿站起身來,一臉陰毒地離開了。

裴禦泓搖頭道:“不知悔改。”

這對于他們一行人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小插曲,他們之後的路程暢通無阻,石虎城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此時天色已晚,各處客棧早就被那些江湖草莽定下了。裴禦泓苦笑道:“如今我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

秦鐵柔立刻道:“七哥,你怕是想這裏的姑娘了。”

裴禦泓連忙道:“你明知我不會那個意思,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秦鐵柔冷哼道:“我是沒有辦法,可是我寧肯睡馬廄。”

墨蓮瞪着一雙圓滾滾的眼睛道:“怎麽啦?是要我們去住妓家嗎?”

展顏點頭道:“也是個好選擇,那裏最是雜亂,反而有利于我們隐藏行蹤。”

秦鐵冥望了妹妹一眼,嘆道:“我沒什麽意見,只是小柔,将來若是銘兒問起來……”

“好了好了,”展顏攬住他肩膀道,“還沒怎麽樣就這麽懼內,我為你作證就是了。”

于是秦鐵冥點點頭,沒了意見。裴禦泓笑着望向秦鐵柔:“你是同我們一起,還是要去睡馬廄?”

秦鐵柔臉上微微有怒容,揮手道:“我同你們一起去。”裴禦泓滿意地笑笑:“你還是別生氣的好,此時那妓家有沒有房間還是兩說,我們今夜或許真的要睡馬廄。”

不過裴禦泓他們果然還算幸運,确實有妓家有空餘房間讓他們住下,只可惜只剩了一間房,三個大男人只好在屋內的簾外打地鋪。

行宮內,李宏正被鶴龜年的古怪性格折磨得苦不堪言,恨不能躲他遠遠的才好。李宏的身上,像他父皇李彙的地方更多一些,是故鶴龜年見到他就忍不住冷嘲熱諷,并深深以此為樂。李宏想要用太子的身份壓他,奈何畢竟是有求于人,只得忍氣吞聲。鶴龜年當然也知道這一點,越發變本加厲,直到李宏看到他就要躲的地步。

李宏恨恨地想:銘兒,我如今可是為你才這般龍游淺灘,看你将來如何補償我!

他來到南方,吃不住這裏水土,因而不到半月便身體不适,卧病在床。鶴龜年便尋他不着,看到他在床上閉目養神,怒道:“好啊,你這小子!在這裏睡覺!你是在故意躲着我麽!”

李宏睜眼苦笑道:“前輩,我胸悶得很,并不是有意……”

“什麽胸悶,這麽點小毛病也要在床上哼哼唧唧麽?”

“前輩,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胸悶頭暈,難受得緊。”他閉上眼睛,再多說兩句,他恐怕就會忍住一拳打在鶴龜年的老臉上。

“哼,有我鶴龜年在,這點小病也算的了病?”他說着執起李宏的手腕來,為他把脈,道,“不就是水土不服麽,裝得好似要病死的樣子。”他正說着,卻突然“诶”了一聲,臉色驟然嚴肅。李宏只道他又故意吓唬自己,慢慢道:“前輩怎麽啦?”

鶴龜年撸起他的袖子來,取出自己的銀針包,在他的胳膊上紮了幾根銀針,就見一條紅色的線一樣的東西飛快地順着李宏的血管游走到他手腕處,仿佛被困在了那裏一樣。鶴龜年一針釘住了那紅色的線頭,又灑了一些藥粉在那裏,不一會兒,李宏便叫起來:“哎呀,好痛!”

鶴龜年拔開銀針,只見一條紅色的線蟲正從李宏的手腕處破皮而出,鶴龜年一針将它挑在地上,踩了上去,地上立刻黑乎乎一大片血漬。鶴龜年似乎是慌了神的樣子,一把抓住李宏的胳膊,怒道:“你什麽時候也中了這毒?!”

李宏完全不明所以,結巴道:“我……我也不知……什麽毒……”

“你和你妹妹中了同樣的毒,你自己竟然不知道麽?”他咬牙,額上已經冒出冷汗來。

李宏呆到:“前輩,我不明白。”

“花無百日紅,乃是雌雄兩蟲,毒性非常。雌蟲駐心,雄蟲游走于血液之間。我為你挑死了雄蟲,之後百日若無解藥,或未服□□,雌蟲見不到雄蟲,便會啃噬你的心髒。你會心疼至死的!”

李宏已經完全不知所措:“那……那您一定能救我!”

鶴龜年望着他,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他沉聲道:“我正是要和你說,你知道那‘千年雪烏’,只有一顆,所以你和你妹妹,只能活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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