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則感動的一塌糊塗,就差抱着衛予靖痛哭流涕,“好,你也要保護好你自己,我撤了……”
言罷,速度極快的向後退去。
衛予靖一陣無語,貪生怕死,表現得這麽明顯真的好嗎?
擋住向大白追去的蜘蛛,冰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巨物,衛予靖勾起一抹沒有感情的笑容,冷聲道,“醜東西,你的敵人是我,往哪看呢?”
蜘蛛已經開啓靈智,能夠聽懂衛予靖說的話,知道眼前的人類是在羞辱自己,當下,蛛腿一揚,就向衛予靖所在的位置砸去,同時一股墨綠色的毒液飛射而出,帶着陣陣腥臭,令人作嘔。
左邊是蛛腿,右邊是毒液,來勢之快,讓衛予靖根本沒有考慮的機會。
身形一晃,衛予靖揮舞着手中的長劍,直直的朝着大蜘蛛飛去,手中的銀劍快速翻轉,讓人眼花缭亂。
既然被左右夾擊,後面又有要保護的人,她就只能向前沖去。
衛予靖動用了周身的風元素,速度之快,只讓人看到一陣銀光在大蜘蛛周圍竄來竄去。
“铛铛铛……”衛予靖虎口一陣發麻,轉了轉手腕,雙手緊握長劍,狠狠地向大蜘蛛刺去。
真是沒想到,這蜘蛛的皮竟然會這麽硬,她怎麽砍都砍不動。
大蜘蛛起先還轉動着身子,尋找衛予靖所在,後來幹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任憑衛予靖動手。
羞辱之意溢于言表。
大白躲在一棵樹後,看着空地上的一人一蛛,對衛予靖的情況大概有了一個了解。
“你到底行不行啊?那蜘蛛可是赤裸裸的羞辱你啊……”大白不知從哪裏抓出來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
“你能不能不要說風涼話。”衛予靖動作慢了一拍。
真是氣死她了,要不是他,怎麽會有這麽個大蜘蛛跑出來擋路,早就知道大白不簡單,可是沒想到仇家竟然這麽厲害。
僅僅是這一拍的間隙,本閉目養神的大蜘蛛突然睜開猩紅的眸子,一只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衛予靖打去,同時用毒液絕了她的退路。
“fuck……”衛予靖低聲咒罵一句,直直的朝着蛛腿攻過去,毒液的腐蝕力太強了,倒不如上去拼一把,或許能夠砍傷那個家夥。
然而,衛予靖還是低估了大蜘蛛的能力,以不可思議的程度轉過身子,剩下的幾條蛛腿像木樁似的插在地上,把衛予靖死死的圍困在裏面。
使出吃奶的力氣,衛予靖都無法撼動其分毫,蜘蛛緩緩張開黑漆漆的嘴,鋒利的牙齒泛着光澤,口中毒液乍現,就要向着衛予靖噴去。
以衛予靖現在的修為,粘上一點,必死無疑。
手下的動作加快了幾分,可是蜘蛛的皮實在是太厚了,砍上去一點痕跡都沒有。
大白拍掉手中的瓜子皮,嘆息一聲,“唉……我這個保镖的實力看起來真是不怎麽樣啊……”
就在衛予靖以為自己即将升天的時候,一道金光突然照在蜘蛛的臉上,哀嚎聲尖銳刺耳,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兩條蛛腿拔地而起,還未碰到臉,大蜘蛛便被施了魔法那般一點點石化,最終化為一個巨大的蜘蛛雕塑。
前後變化不過一瞬,可對于緊緊盯着大蜘蛛的衛予靖來說,卻猶如一個世紀那麽長。
大白慢條斯理的收起手中的鏡子,沖着一旁的衛予靖喊道,“你幹嘛呢?還不快過來,在那傻站着。”
衛予靖這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從石像底下跑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指着蜘蛛石像問道,“這是你弄得?”
大白得意洋洋,把手裏的寶貝收起來,雙手環胸,“當然,要不然你現在的小命早就沒了,你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衛予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情,她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那你有這個寶貝,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非要等到最後?”
有寶貝不拿出來用,非等到她打不過就快被毒液吞噬的時候才慢悠悠的拿出來用,這突如其來的熱氣是怎麽回事?
衛予靖的臉紅的如同被蒸熟的螃蟹,就差冒出點煙霧。
大白雙手一攤,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我以為你能打得過,所以就讓你上咯,畢竟我的寶貝可是很珍貴的,用一次我還需要打蠟,保養,麻煩得很。”
“再說了,我也想看看我的保镖實力如何,本來覺得你能夠應付,至少不會被打的很狼狽,不過現在看來……啧啧啧……還是我高估了你啊……”大白一臉可惜的樣子,讓衛予靖忍不住想要動手。
大白其實說的是實話,他就是想看看衛予靖的實力,沒想到她竟然被這個大家夥壓制的死死的。
衛予靖火冒三丈,“你這個家夥,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雇主我早就把你暴打一頓了。”手指摁的咔咔作響,衛予靖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大白對衛予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已經暴揍過自己很多次了不是嗎?
小心的把寶貝收好,大白拍拍衛予靖的肩膀,一臉笑意,“走吧走吧,估計要到下一個城鎮還需要半天的時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衛予靖冷冷的看了大白一眼,面無表情的跟着他。
心中疑問的疑問越來越重,走了一會,眼看着就快要到下一個城鎮,衛予靖決定問出口,“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他們要派這樣的大蜘蛛來殺你?要知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那蜘蛛皮厚的刀槍不入,想來要培養一個那樣的也得費不少心思,就這麽搭進去了,那背後的人不得更恨你?”
大白摸了摸下巴,痛心疾首的哀嘆一聲,欲言又止。
衛予靖以為他想起了什麽難過的往事,正準備為自己的失禮道歉,大白終于開口,“唉……還不是因為自己太能幹了,能力太高了,解開了很多世人解不開的蠱毒,那些下蠱的傀儡師都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把我立刻除掉……”
衛予靖嘴角抽了抽,這人一會不自戀是能死嗎?
不過,她也從大白的話中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雙手掐腰,兇神惡煞的擋住大白的去路,“那你為什麽在我們宗門的貢獻值只有一百點?就剛剛那個蜘蛛,背後的傀儡師的修為定不會低,任務難度這麽高,貢獻值竟然才和我在宗門挑水一個月一樣多,這根本就不是簡單的任務。”
衛予靖覺得自己都快炸掉了,本以為自己接了個輕輕松松的任務,完成了就能去藏書閣美滋滋的看書修煉,結果這主兒得罪的人并不是尋常之輩。
她沒聽錯的話,這貨剛剛說的是得罪了很多,很多傀儡師,這一路上肯定不會太好走,如果現在可以回去,她寧願去接個難度系數比這個高點的,或許也沒有這個危險。
她只不過是想要看本秘籍,好好修煉,狠狠打臉而已,怎麽就這麽難呢?
衛予靖所有的細微表情變化,全數落入了大白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裏,欠扁的雙手一攤,“這年頭,錢可是最重要的,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會沒聽過吧?所以呢,必須要節省開支,怎麽能把錢全部浪費在買護衛上面呢?”
衛予靖咬牙切齒的一步步逼近大白,面露兇光,“那你花了多少錢給青雲宗,挂上了貢獻值只有一百點的任務?”
這大白說話真的能分分鐘把人氣到吐血,她能不能考慮現在就把大白給剁了,五馬分屍,然後回去再把他的府邸給搶了?
大白歪了歪頭,“一百金幣還是二百金幣來着?我忘記了,或者是一百五十金幣?”
絲毫沒有機會衛予靖可以殺人的目光,大白不怕死的說出了答案。
衛予靖買的一株冰心草,就花費了幾千金幣,他有這麽強大的敵人竟然只舍得花一二百金幣?她真想把他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構造。
大白的府邸金碧輝煌,其中随随便便一件擺設,一個器具最少值幾千金幣,現在舍不得花錢了,知道節省了,她怎麽那麽不信呢?
“快走快走……”衛予靖給大白讓開一條路,趕蒼蠅似的揮揮手,示意大白往前走。
再說下去她可能就要把這人扔在這裏不管了。
大白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氣呼呼的衛予靖,嘴角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小丫頭好玩。
空曠的地域大風吹過,帶起陣陣黃沙。
二人走的很快,一路相對無言。
衛予靖也看開了,既來之則安之,她選擇了這個任務,不管怎樣,她都要努力完成它。
這麽想着,衛予靖心裏舒服了很多,不知不覺哼起歌,“我能送你回家嗎?可能外面要下雨了……”
“這裏豔陽高照,根本沒下雨啊?”大白不合時宜的插進來一句。
“我能給你個擁抱像以前一樣可以嗎?”衛予靖自動屏蔽了大白的話。
大白興奮的跑到衛予靖身旁,“可以啊,來吧,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我的肩膀很寬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