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格調行為指南 — 第 63 章 番外篇古代生活六

摘花樓。 名字聽起來很文雅,卻是座。 金澤坐在摘花樓花魁的香閨之中,身邊美人環繞,在場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另一個男子。 男人上了些年紀,面相頗為陰柔,穿着…

摘花樓。

名字聽起來很文雅,卻是座。

金澤坐在摘花樓花魁的香閨之中,身邊美人環繞,在場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另一個男子。

男人上了些年紀,面相頗為陰柔,穿着打扮都很普通,與錦衣玉帶的金澤比起來,顯得太過樸素了。

“公子。”男人開口說話,語調和人一樣也有些過于細膩,不像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其實不僅僅是語調,他的舉止形态都透着一股習慣中自然而然的女氣,倒不是說他是女人,他的喉結不像作假,但言語之間實在太乏男子氣概。

金澤本正在飲茶,聽他開口便微微一笑,放下茶杯,只擡了擡手,不見他開口說什麽,身邊的美人們便十分有眼色地行禮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男子才再次開口說:“公子會再找奴才,實在讓奴才非常意外。”

金澤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說:“公公是最了解我的人,這個世上的人只知道我叫金澤,只曉得我是個低微的商人,一身的銅臭氣,終成不了什麽大事。唯獨公公不同。公公知曉我的來處,亦知道我的去處。我以前不願見公公,是因為我常常覺得,如今的日子這樣過下,便也足夠了。偶爾見識上那幾分該和我有關的東西,是圖個新鮮而已,可我近幾日忽然覺得,或許我不該如此……”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細看着那被稱作“公公”的男人,沉吟片刻才道,“便像公公之前說得那般,我不該如此胸無大志,知足于此。”

男人聽了金澤的話顯得十分激動,起身走到金澤身邊直接跪下說道:“公子,您若是真的有老奴猜到的那層意思,可真是我大周之幸啊!一直被那賤人蒙在鼓裏,我與将軍蟄伏已久,就等着公子您有朝一日想通,好奪回這本該屬于我劉家的天下!”

這一串話說下來,可真是蘊藏了驚天的秘密,若是有心人在一旁聽見,說是會天下大亂都不為過。

好在,這摘花樓正是金澤的産業,若不是因此,他也不會帶人在這地方談論如此危險的話題。不說這房間,怕是這一整層的摘花樓,此刻都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王公公是大內總管,是身邊的紅人,您一向是最小心的,怎麽今次這麽激動。”

金澤将王公公從地上扶了起來,看着老淚縱橫的公公,半晌才道:“其實……我從出生起就沒見過我的親娘。我的養父母也只說我是撿來的。若不是公公告訴我一切,讓我看見了那些留存的證據,我絕對不會相信那些。”

王公公聽了這話忙想說什麽,金澤直接按住他的肩膀說:“今天這樣危險的見面,今後我們不必再有了。我以前不覺得現在的日子有什麽不好,但我忽然想到,外人可能不那麽覺得。我想要保護我喜歡的人,讓她不受人欺負和瞧不起,甚至說……幫她複仇。所以我想,那個身份,我可能真的想要。”說到這,金澤莞爾一笑,當真是和記憶中那位已經逝去的先皇後一模一樣,單單看金澤的模樣便英俊非凡,仿佛畫中人,足可想到那逝去的先皇後該是何等絕色。

也對,如若不是那般絕色,又怎麽會如今還念念不忘呢?

如若不是那般絕色,又怎麽會引來殺身之禍呢?

當今天下百姓只知道如今這位皇後,完全不曉得在潛龍時的第一位太子妃,在皇上登基那天,本該被冊封為皇後的太子妃難産死于宮中,連生下的孩子都變成了死胎,皇上到如今仍然不能接受那一幕,悲痛罷朝數日,十幾年仍牽腸挂肚,只是他絕對不知道,他曾經見過的那個死胎,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子,而如今在朝上作威作福的太子劉慕,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兒子。

這一切秘密,都掌握在大內總管王福喜和定遠将軍陸烜的手中,只是,那位安逸多年的皇後完全不知道這些。

從摘花樓裏出來,金澤難得沒有乘坐轎子回府,反而屏退了身邊的侍衛,想要獨自走回府邸。

他很少如此,因為他一直覺得,身份地位擺在那,便是你故意不奢,也會有人說你奢,還不如奢個痛快。而且,富貴人總是容易有這樣那樣的災和難,未雨綢缪,半分錯處都沒有。

如今,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即便知道暗處肯定還是有侍衛在跟着,心裏面的感覺卻依然不一樣。

這條街是長安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街,他第一天來京城的時候,背着簡單的行囊,身上揣着養父母去世留下的幾百兩銀子,本也足夠他在遙遠的村落簡簡單單過完一生,可他知道,那樣的一生不是他要的一生。

所以後來,他有了這一整條街的産業。

若說長安街上的店鋪全都是金家的,倒是有些寬敞。但沒有十成,也有五成。

這樣顯赫,上面的人知道也不會放心,所以金澤早就做好了準備,所有店鋪均有着名義上的掌櫃,除了醉仙樓之外,其他對外都與他無關。

雙手附後,金澤微微仰頭走在平頭百姓之中,他看着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猜疑與豔羨的目光,還有姑娘們傾慕的視線,他始終反應平淡,嘴角微微揚着,卻不是在笑,仿若還有些傷感。

三日後。

丞相府。

今日是金澤前來作客的日子。

內宅裏,許澄夜有些慌亂。

丫鬟菡萏歸來,勸慰她說:“小姐,金公子早晚要走這一趟的,若是他真的可以說服相爺,那您便白白操心,若是金公子不能……那您便是錯付了心,他連說服相爺的本事都沒有,您也大可不必再在他身上浪費心思了。”

許澄夜皺着眉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懂得這些了?”

菡萏扁扁嘴道:“奴婢只是替您不值。”

許澄夜問道:“為何不值?”

菡萏轉開頭不開心道:“您本該是做太子妃的人,那般尊貴,可現如今,一介商人竟然也敢來肖想您了,當真是……”

許澄夜聞言,并沒反駁什麽,只是坐在那一言不發,然而有時候,沉默已經是一種回應。

見許澄夜不為所動,菡萏有些着急了,拉着她的胳膊說:“小姐,您怎麽能這麽自暴自棄呢?哪怕太子爺誤會了您,您怎麽也該去為自己辯解一下,至少努力恢複自己的名聲吧?您怎麽能就這麽不清不楚地準備下嫁給一個商人呢?就算他再有錢又如何?不過是一介商人罷了,一輩子不能出仕,怎麽能讓您在那些人面前擡起頭呢?”

這事情,許澄夜怎麽可能沒有想過,但有些事不是菡萏一個丫鬟能知道的,許澄夜只能有些不耐地說:“你不必再說了,我既已經決定,便不會更改心意。我不是自暴自棄,我想得很清楚,這就是我要走的路,那個男人,也是我要的男人。”

菡萏愣愣地看着堅決的小姐,仿佛不認識了一樣,好像認定了她此去便是不歸路,便是跳火坑,若不是身份不能進宮,她可能早就沖動地跑去東宮,哪怕是拼死也要見到太子一面,為自己家小姐向太子解釋清楚,将那葉萱的假面具揭穿。

是啊,你怎麽能勉強一個小丫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呢?饒是許澄夜之前都想不明白的事,要讓她想明白,的确是為難了。

許久許久,菡萏隐忍多時,終于好像憋不住了一般生氣道:“小姐,您若執意如此,那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您。”

許澄夜本已經要離開,想去探聽一下前宅金澤與父親的談話如何了,菡萏的話讓她拉回了神智。

“什麽事?”她回眸問道,步搖微微浮動,當真是美人天然去雕飾,不施粉黛亦比那些庸脂俗粉強上太多。

菡萏嘆了口氣,鼓起勇氣說:“奴婢……奴婢前幾日出門替您辦事,在路過摘花樓的時候,見到了金公子。”

“摘花樓?”

作為閨閣女子,許澄夜不知道摘花樓情有可原,菡萏卻知道,也沒少聽那地方的八卦。

她紅着臉半晌才道:“就是……!”

許澄夜一怔,許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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