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師的養老生活 — 第 74 章

淩墨落入山谷, 便注意這裏磁場與外面十分不同。蝴蝶飛舞,鳥語花香, 都不過是幻像。祖上說過,世間多有幻谷,讓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淩墨猜測這裏大約就是其中一處。 …

淩墨落入山谷, 便注意這裏磁場與外面十分不同。蝴蝶飛舞,鳥語花香, 都不過是幻像。祖上說過,世間多有幻谷,讓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淩墨猜測這裏大約就是其中一處。

不遠處的木屋門關着,可看起來有人。淩墨走了過去,屋子裏傳來輕巧的腳步聲。

咚咚咚,他在門上敲了三下。

吱呀一聲, 門被打開了。一陣藥香從屋子裏傳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夏绾。夏绾笑得很甜,露出兩個酒窩, 一雙眼睛含情看着淩墨。

“你可來了!”夏绾說着一雙手摟上了淩墨的脖子, 踮起腳尖,在淩墨臉頰上親了一下。

不自覺地,淩墨一手環過了夏绾的腰肢, “你是怎麽來的這裏?”

夏绾笑了笑, “你忘了,還有青央啊!”

“嗯!”不過片刻之間,淩墨已經忘了身處幻谷。夏绾的笑容, 讓他全部放棄了抵抗。雙手把夏绾抱進懷裏, 淩墨仔細嗅着她頭發上親切的香氣, “绾绾,我很想你。”

“我知道,我也是。”夏绾聲音柔軟, 幾乎把淩墨吸了進去。

落在淩墨手上的長發,騷動得他癢癢。淩墨張開手握緊了那一束長發,定睛在那束長發上,卻突然警覺了過來。夏绾的發絲,柔軟冰涼,淩墨以前一摸心裏便會靜下來。可此時一點感覺都沒有。淩墨推開抱着的人,看着那張完美的笑臉,對她搖了搖頭,“不是你!”

一瞬之間,夏绾在眼前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座木屋,和四周的鳥語花香。

黑暗一片,四周似乎有風聲,遠處一個光點。淩墨适應了光線,這才朝着光點走了過去。

**

木屋裏,夏绾趴在媽媽懷裏,久久不肯放手。

媽媽聲音溫暖,從夏绾頭上傳來,“绾绾,你餓不餓,要不要媽媽做點東西給你吃?”

夏绾連連搖頭,像個孩子,“現在只想在媽媽懷裏多呆一會兒!”

媽媽伸手把夏绾攬緊了些,邊又順着夏绾的長發,“绾绾,你要是早些找到這裏,媽媽便能多陪你一些時間了!”

夏绾把頭埋進媽媽胸前,這些年來的思念,又湧上了眼眶。“媽媽…”

“別傷心了,現在能見到我,不就好了麽?”媽媽繼續說着,低頭看了看夏绾,“好孩子,媽媽知道你累了,那就睡一會兒吧!”

不知不覺中,夏绾有些犯困。記憶從遙遠的夢境之中飄來。五歲的夏绾正趴在媽媽懷裏,吃着冰糖葫蘆。媽媽衣服上,有淡淡的青草味道,是剛剛帶夏绾去草坪上玩耍的時候帶回來的。媽媽親吻在夏绾額頭上,溫暖的幸福的,睡夢之中,夏绾眼眶繼續濕潤着。

可是不對…為什麽夢境之中的媽媽,反而是更有溫度的?剛剛抱着自己的那個…是誰?

夏绾猛地從夢境之中驚醒,“媽媽?!”

額上突然一濕潤,女人的親吻在夏绾額上扣了下來,“怎麽了?”

夏绾忙搖着頭,容顏再像,也不是媽媽。“你不是她!”夏绾一把推開了女人。

女人臉上還挂着一成不變的笑容,輪廓卻漸漸模糊。剛剛的小木屋從夏绾身邊消失了,山谷也不再是山谷,而是漫無邊際的黑暗。

一只手從夏绾身後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左手。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夏绾竟然覺得一絲溫暖。看不見光,可尋着他身上的紫氣,夏绾認出了他來。“淩墨!”

“嗯!”淩墨微微點了點頭。

夏绾:“是你麽?”

“不是幻覺,是我。這裏是青烏子的幻谷。剛剛你是不是也有幻覺了?”

夏绾點頭:“我見到我媽媽,可惜不是真的!只是我自己的幻覺罷了。”

淩墨指了指遠處那個光點,“我們往那裏走!拉緊我的手。”

“好!”

**

趙木一在山谷四處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如何出去的路。加上他本身貪戀,并不想那麽快出去。既然尋不到出口,便去木屋再問問祖師爺。

門上敲了三下,青袍來開了門,見還是趙木一,“你本該走了不是麽?”

趙木一抱緊着壇子,“後輩無能,還未找到來時的路。不過後輩還想求祖師爺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青袍一揮袖子,“有話進來說吧。”說着讓出一條道來,給趙木一進來。自己則走去茶桌前坐了下來,擡手倒了兩杯涼茶,指了指其中一杯,給趙木一,“你喝。”

趙木一沒想到會這樣受到祖師爺的款待,“謝謝祖師爺!”

“你所求何事?”

趙木一笑容谄媚,“後輩想留下來,跟着祖師爺一起修行。”

“哦?”青袍不置可否,擡手一杯茶已落肚。

趙木一連忙從椅子上起來,跪在了青袍腳下,“後輩是真想能跟着祖師爺一起修為,和祖師爺一樣,做個真正的仙道人!”

青袍不緊不慢:“你既知道我以出行修道,便知道修道之人不可有塵世眷顧。可如今你來我這裏,本是為了救你女兒。那道黃符還在你女兒的壇子上?”青袍指了指被趙木一小心放在門角的壇子。

趙木一回頭看了看,“女兒是我的骨血,我卻是不能放之不理。可只要她能活過來,我的心結便了了。自此修行出家,跟随祖師爺修行,我心甘情願。”

“可若我只能答應你一件事呢?”青袍收了手回來,“你也知道,救你女兒是逆天而行。如今你還要在我這秘境裏,用我的靈氣,我還需對你傳道授業,我大可不必賣你兩個這麽大的人情。”

趙木一擡眼看着青袍。

青袍仙風道骨,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祖師爺是說,跟着祖師爺休息,就要放棄我女兒的性命?”

青袍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沒錯。”

趙木一沉默不語,低下頭去細細思考。片刻之後,才再次擡起頭來,“祖師爺,我想好了。我女兒塵緣早就盡了。我既然要和祖師爺修行,自然不能再有塵世挂念。她去了,也是好事!”

“真的想好了?”青袍詢問。

趙木一一咬牙,再看了一眼那壇子,趙孤已經死了,他也為了她做得夠多了。回過頭來,趙木一擡眼看着青袍,十分确定,“祖師爺我想好了!”

嗖的一聲,壇子上的黃符被青袍收了回來。“那你去把她葬了,而後再回來,我與你行拜師之禮。”

趙木一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門旁,彎腰下去抱那壇子的時候,手竟然開始有些抖。他在心裏念叨,“女兒,不能怪阿爹,阿爹找着機會和祖師爺修道,以後便與凡世無甚關系了。你無怪阿爹,走到今天,阿爹為了你,也已經心思疲憊了。”

趙木一顫抖着抱着壇子起來,走出了木屋,在山谷裏尋了一處靈氣好的穴位,挖了個坑。便把趙孤的壇子埋了下去。

回來木屋,青袍和他行了師徒之禮。他這可算是成了青烏子的關門弟子。

青烏子夜裏睡木屋,讓他睡在外面。過幾天自己尋個好地方,也自己蓋個木屋好住着。第二日一早,青烏子便教了他吐納之道。這些趙木一會,只想着重新拜師,自然要一步一步來,既然是往仙道上走,可急不得。他鐵了一門心思要修道成仙了,可偶爾也會回去趙孤的墳頭看看。他這女兒生前不得善終,死後也沒入輪回之道。在這秘境之中埋着,也算是福氣了。

山谷靈氣深重,草地樹葉上常有朝露,喝了延年益壽。青烏子讓趙木一每日一早,摘來給他喝。也提點他每日清晨喝兩口,修為能長進得快些。

日複一日,修習也有了些小成果。經過這段日子的吐納,和秘境之中靈氣滋養,竟然已經在體內觀到了明鏡。他和青烏子說了,青烏子只道,還需繼續苦練。趙木一自幼學這個,是為了讨生活,如此清靈地修行,還是第一回 。他挺是滿足的。

只是這一日,跟在青烏子身邊打坐的時候,他發現個奇怪的東西。他那鐵面的師傅,屁股後面竟然有個尾巴。他揉了揉眼睛,沒看錯。許是在秘境之中久了,眼睛只會比以往靈光,又怎會看錯呢?

尾巴是白色的,肉嘟嘟的,像條大蟲子。青烏子卻在修習,他沒打斷。

青烏子沒睜眼,卻提醒他,“修習之道,最忌心不靜。”

“師…師傅,你後面好像有什麽東西!”趙木一小心試探。

青烏子卻不以為意,“相由心生,是你心亂了。”

“是!”趙木一謹遵了青烏子的教誨,閉上眼來,靜心繼續吐納。

又過三日,趙木一給青烏子一早送朝露飲的時候,青烏子不見了。床板子上,只有一條大白蛇!趙木一手中的朝露撒了一地,碗也摔了個粉碎。大蛇被這聲音驚喜,一股腦竄出了屋子。

趙木一腦中先是一片空白。而後才在腦中回放起進來第一日的情形來。那青袍道人,從未說過他就是青烏子,只是趙木一一開口就叫了人家祖師爺爺。

正猶豫着,青袍從屋外回來,“為師一早去了山上吐納,今日的朝露呢?”

趙木一看着撒了一地的朝露,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青袍,盯着一個蛇頭,吐着信子正和自己說話。“你…你到底是誰?”

“我與你行過師徒之禮,我不是你師父能是誰?”

趙木一搖着頭往後退,“你不是人!你也不是青烏子!”

青袍搖着他那蛇頭:“我從未說過我是青烏子啊?可是你自己要拜師跟我學道的。徒兒你今日是怎麽了?”

“你別過來!”趙木一退到窗邊,卻突然想起他那可憐的女兒來!“趙孤啊!為父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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