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線索了,還在辨別真假。”說到藍讓民的遺物,冰離的聲音也多了幾分凝重。
“動作要快,其他人也在虎視眈眈,不要被搶先了。”戚澤殇叮囑了一句後,有些煩躁地挂了電話。
離開別墅就是為了明白自己的心意,為什麽會對藍慕顏有其他的別樣的感情,可是完芷晴卻不斷地幹擾他。
再加上藍讓民遺物的争奪……
戚澤殇煩躁地坐在沙發上,竟然十分罕見地點了煙。
煙霧自指尖缭繞升起,将戚澤殇籠罩。
藍慕顏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
當藍慕顏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後,戚澤殇已經不在這裏了,客廳的茶幾上當着外賣盒子,上面還有一張紙條。
“什麽東西……”藍慕顏暗自嘀咕一聲,慢吞吞地走過去。
只見紙條上寫着:
“女人,我有事先離開幾天,這幾天你就吃垃圾吧。”
“切……”藍慕顏翻了翻白眼,紙條上的字跡剛勁有力,語氣狷狂,一看就是戚澤殇那個冰山留下的。
而戚澤殇口中的垃圾,自然就是放在茶幾上的外賣了。
藍慕顏随手将紙條丢進垃圾桶,讓她意外的還是戚澤殇竟然會細心到給她買早飯。
“也許是他自己吃剩下的也說不定……哼……”藍慕顏一邊嘀咕着,一邊打開了盒子。
盒子內的快餐和她昨天買的一模一樣,不過藍慕顏并不會認為這是戚澤殇在向她示好,要知道,一個巴掌一塊糖也是很重要的。
“喂,阿澈?”還沒吃完,電話突然響了。
“恩是我,顏顏你還好吧?”吏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擔憂。
“啊,我很好啊,沒什麽事兒。”藍慕顏點點頭。
扪心自問,戚澤殇比起之前在別墅裏,對她已經是特別特別好了,只是語言上會奚落她而已。
“沒事兒就好,生病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黎淵出來回來後知道了,一定會弄死我的。”吏澈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是如釋重負,帶上了幾分往昔的笑意。
聽了吏澈的話,藍慕顏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這個和你又有什麽關系啊,明明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得了吧,黎淵走之前還和我交代了的,一定要照顧好你。”吏澈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雖然藍慕顏看不到,但是他還是想翻白眼。
“嗯嗯,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去片場呢!”藍慕顏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要去片場了,胡亂兩口塞了早飯,挂斷了電話。
對她來說,黎淵也好,吏澈也好,甚至戚澤殇也好,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關心,只要是多了那麽一分,都會讓她不安。
一路小跑着去了片場,藍慕顏擡眼便看見了程欣橙。
“欣橙?早啊!”藍慕顏沖着程欣橙甜甜地笑了笑。
在心底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是程欣橙找人想要毀了她。
程欣橙似乎沒有想到藍慕顏竟然面色如常地笑着和她打招呼,一時間有些慌亂:“慕,慕顏姐早啊……”
“怎麽了?你的臉色不太好啊,”藍慕顏在程欣橙身邊停下,一雙漂亮的眼眸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程欣橙,“昨天聽張導說你生病請假了,現在還是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我,我好多了,謝謝慕顏姐關心……”程欣橙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一張清秀的俏臉有些泛白,昨天她随便找了個借口請了假,卻是從完芷晴那裏得知,那些男人并沒有得手。
程欣橙一時間心亂如麻,藍慕顏這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讓她特別害怕,藍慕顏這是在打算怎麽算計她呢……
“不舒服就多注意休息呀,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呢,”藍慕顏倒沒有程欣橙想的那麽多,眼眸中閃爍着濃濃的關切,“欣橙不要擔心張導會罵你啦,張導還是特別人性的。”
程欣橙咬了咬唇,低着頭問:“慕顏姐……”
“恩?”藍慕顏破有耐心地等着程欣橙的下文。
“那天……你還好嗎……”程欣橙小聲地問,她還是沒辦法做到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她問心有愧!
藍慕顏挑了挑眉,心頭一動,臉上依舊是和煦的笑容:“哪天?你說昨天還是前天?”
“前天……”程欣橙的聲音越來越低,愧疚的情緒将她淹沒。
“不怎麽好,差點兒連清白都沒有了。”藍慕顏收斂起了笑意,平靜地開口道。
豈止是不好,從倉庫逃出來後,回家她就昏迷了過去,就連夢境裏,都是被那三個男人強暴的畫面。
“我……”程欣橙緊緊地咬住下唇,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是把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嗎?
可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不是她啊,完芷晴才是主謀!
而且如果所有事情都被她攬下來,黎淵知道後……黎淵……一定會讨厭她的吧……
“欣橙,”藍慕顏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握住了程欣橙冒着冷汗的手,“其實我一直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程欣橙擡眼看向藍慕顏,張了張口,卻是什麽也沒說。
“告訴我好嗎?到底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我知道欣橙一定不會做這樣惡毒的事情。”藍慕顏的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程欣橙咬咬唇,終于還是開口道。
“這……這一切都是……都是芷晴姐讓我做的……”程欣橙的聲音很小,甚至帶着幾分顫抖,“芷晴姐說這樣……這樣我就能得到黎先生了……”
“她讓你怎麽做?”藍慕顏繼續問,聲音很輕,讓人聽不出來她的情緒。
“芷晴姐說……讓我把慕顏姐帶到倉庫那邊,然後其他的事情有她來完成。”程欣橙的臉色有些蒼白,為了自己,她竟然就這麽把完芷晴給賣了!
藍慕顏點點頭,随後又問了程欣橙幾個問題,程欣橙雖然猶豫,還是都說了出來。
藍慕顏是離黎先生最近的人,如果讨好了藍慕顏,她是不是就可以離黎先生更近了呢……
程欣橙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藍慕顏的衣兜裏,一支錄音筆微微閃爍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