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實習生 — 第 85 章 侍者

當天到了大連,已經是下午了,就直接找地方住下了。采訪是第二天上午的事,上午三個、下午一個。總共是這四個。;搶劫是第一個。我們頭一天晚上,自費吃了一頓,喝了點小酒…

當天到了大連,已經是下午了,就直接找地方住下了。采訪是第二天上午的事,上午三個、下午一個。總共是這四個。;搶劫是第一個。我們頭一天晚上,自費吃了一頓,喝了點小酒。也是累了,一天時間,從沈陽到遼陽,在遼陽采完又直奔大連。大家都不勝酒力,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起床,吃早餐,收拾行李,退房。把行李放到車裏,把設備拎到車裏。好在他們拿的是便攜式的小攝像機,不占地方,不然加上我們的肩扛大攝像機,後備箱就放不下了。

先跟GJZ區交警大隊負責宣傳的一位大姐聯系,這是他們都市頻道的線,我們沒有聯系方式,也不會搶他們的這條線,這是規矩。他們都市頻道依然是主導,我們是跟班。

聯系上了宣傳大姐,我們被帶進了辦公室,是事故科的一個辦公室。生擒劫匪(哈哈)的呂飛已經在等着我們了。先是一陣寒暄,然後領導介紹了一下當天的情況,然後讓呂飛接受我們的采訪。

這種事,在辦公室裏采肯定沒有意思啊,一定要到事發現場去采。這樣在電視上的效果才好,才真實。我們說了自己的想法,領導也很配合,沒事兒,去吧。你們有車嗎?我們有!嗯,那咱們再安排一輛車就行了。呂飛,你再找個人去吧。

一身警服、英氣逼人的一米八五的八零後交警呂飛開車警車帶路。警車上副駕駛是一位老交警陪着,後面還坐着他們系統內部的一男一女兩個記者,都很年輕,女的是記者,男的是攝像,用的也是那種便攜式的小攝像機,只不過他們講究一點,帶了一個三腳架,真是不怕麻煩啊。)我們的車在後面跟着。

十來分鐘就到那天呂飛生擒劫匪(哈哈,劫匪、笨賊)的步行街交通崗。車停好,在路邊,開始上機器采訪,講了一下當天的情況,自己正在幹啥,看到了啥,有沒有猶豫,有沒有害怕,抓住之後的感覺,自己平時的愛好,問題不多,但因為他緊張,來來回回地沒少重錄。

采訪弄好之後,開始模拟畫面的拍攝。張哥是攝像,他不能參與。都市頻道的記者演劫匪,他平時愛踢足球,跑的快,我演珠寶店老板在後邊追,交警呂飛還是演他本人。

那次,我是被坑了,拍了三遍才滿意,我就跑了三個二百米的沖刺還加一個彎道,好在我們并沒有百分之百還原,讓我從店裏追出來。為什麽說我被坑了呢,因為,第二天上午起床後,我突然發現兩條大腿的根部都有些酸疼,當時就有點懵了,怎麽睡一覺就這樣了呢。莫名其妙酸疼!我就在屋裏沒出去,到了下午,我才想起來,我前一天在大連,跑了三個兩百米沖刺。大爺的。

之前,在內蒙上學的時候,也聽老師講過類似的事,也是我們傳媒學院的老師。有一條早上起床,這個老師就發現自己兩條胳膊酸疼,一動就酸疼酸疼的。他自己又想不起來晚上有什麽異常。然後他就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胳膊是不是要廢了,越想越害怕。

可是上午有課,就想先去上課,下午到醫院看看。他走到學校,去教室的時候,正好路過操場,看見了我們學院的院運動會的标語還在圍欄上挂着呢。這時候,他突然想了起來,如釋重負,自己還忍不住笑了笑。原來,前一天,我們學院舉辦運動會,他作為老師代表和我們學生代表玩了了一場拔河比賽。自己使勁使大了,當時沒感覺,早起的時候才開始發作。

其實我們拍這些畫面,就是情景再現一下,之前說過。拍攝手法是背景虛化,不是後期加柔化馬賽克。背景虛化之後,畫面裏的人就只能看個大概,看不清是誰,但是畫外音裏可以解釋。在畫面的右上角加一個“模拟拍攝”就行。好像有的電視臺用的是“情景再現”。這樣做會給片子增加一定的觀賞度。

又拍了一點,他指揮交通的畫面,還有扶老太太過馬路的畫面。我後來在四樓編片子的時候,覺得太低俗,就沒有用那段扶老太太過馬路的畫面,張哥也沒有說什麽。當然,老太太确實要過馬路,正好我們要拍畫面,就讓他上去扶了一把。老太太完全不知情,而且還有點懵。

我們在路邊采訪的時候,還遇到有人說風涼話,包括在遼陽的醫院裏大家在大廳商量怎麽上去采訪當事人的時候。大多會說,“電視上都是假的,都是演的。這些人又在這拍呢,怎麽不替老百姓說話呢”。在室外采訪被人圍觀很正常,有人那麽說兩句也正常。可能是我們在采訪交警他們才會這麽說,

如果是采訪路邊的市民,他就不會這麽說了。也算是一種對媒體,對警察的不信任吧。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些人平時就愛說能話,愛吹牛,愛裝逼。當着別人的面小聲說說平時只能在電視上見着的記者,很有成就感和存在感。真拿着話筒讓他說,他早就吓跑了。

好在我們并不經常走宣傳這條線,聽到的這樣的聲音并不多。

拍完畫面,我們就去了珠寶店,呂飛前邊走,我們在後邊拍,呂飛還介紹了我們。老板個不高,有些脫發,精瘦,不笑不說話,一看就是特別精明特別事故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人精了,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精,也沒擋住被一個服務員給搶了一下。

他很配合,一遍遍在鏡頭前表演對交警的感謝,當時是都市頻道的記者覺得應該有一個交警一進來,老板迎上去,面帶微笑,深深地握住手,不停地搖,嘴裏還說過,“太感謝了、太感謝了,要是沒有你的挺身而出,我這回損失就老大了”。

這段戲,可不是當模拟拍攝用的,是當真實場景用的。有同期聲的。也是演了好幾遍,因為畢竟不專業。不過,他們倆的問題正好相反,交警呂飛是太內斂了,臉都紅了,好像是不好意思一樣。放不開去演。老板是太過了,熱情的有點假了,官話一套一套的,“人民警察”都出來了。一看就是演的,不真誠。

好在是演完了,老板就回到櫃臺裏,接受我們的采訪。我們在櫃臺外邊,他就講怎麽怎麽回事,他話太多,而且說不到問題的關鍵,采訪耽誤了一些時間。

采完之後,又在店裏拍了一點老板平時工作的畫面,也專門拍了一下店內的擺設。又要了當天的監控視頻,拷到了U盤裏。監控視頻很整齊,拍的清楚。

那個服務員進店,看玉镯,戴玉镯,轉身往外跑,老板從櫃臺裏繞一圈跑出去,這些畫面全有,而且很很清晰,對我們電視記者來說,絕對是個福利。就算什麽采訪都沒有,只有這段視頻,也能做一個小片子。

采完我們就出來了,老板送到外邊,站在步行街口,又聊了一會,就是這個時候他說的飯店的事。我以為,我跟那個珠寶店的老板就那麽多交集。

沒想到,我離開電視臺之後,找了第一份工作,工作性質很複雜,也是在沈陽,有機會我可能會在這部小說或者新的小說裏寫一下,反正有點像那種西方的政治說客那樣,或者說是政治掮客吧。算着培訓的三天,

我在那個地方待了一個八天。一分錢沒拿着,我也沒找領導去要,我離開是因為我找到了現在的這個工作。沈陽的勞工保障做的很差勁,契約精神更是沒有。我覺得這些是推到整個東北皆準。也許是我沒去過大公司,沒再體制內吧。

我在我們內部的一本雜志上,竟然看到了一篇采訪那個珠寶店老板的文章。那個老板,可不是個普通的小老板。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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