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停在那個山洞前。
傳說中的山洞就如同一個神秘的失落之地,自古以來,因其難以到達而流傳着各種關于它的神話。
山洞,不知不覺成了神秘的代名詞。
洞口長滿了綠青苔、野篙和茅草,五尺多高的洞頂上,一大片枯黃敗壞了的粗藤直垂下來,無聲輕遮着洞門。
四周的綠色在漆黑夜雨之中失去了唯美,反而顯得可怖。
尤其是洞口矗立着的那個巨大的峻岩,在忽明忽暗的情況下猶如一個陰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
黑夜中的獨行者怕都沒有膽子往裏鑽。
這兩個少年也是實在累極了。
眼前這個山洞一看就是歷史悠久,飽經風霜。
其間風險,不得而知。
陶夭夭在聽說山洞時便在很期待地等待,倒是想看看那洞中仿佛是電影裏才能看到的場景。
其中一個清秀的少年壯着膽子拿劍掀開洞口的枯藤,一切如常,他又才戒備地往裏走。
雨聲霖霖,世界又仿佛寂靜。
可是莫名其妙就是可以聽到那少年的碎碎腳步聲。
是腳踩在落葉上那種比較清脆的聲音。
又有點不一樣,好像響聲更脆更響。
少年一腳一步,一步三謹慎。
細碎聲繼續。
他慢慢摸索進去,悠吞吞地打開了火折子。
黑暗裏突然閃起一絲光亮,溫暖的光亮。
“師傅——沒師傅——什麽沒問題什麽問題裏面寬約裏面十丈寬約只有十丈一塊只有石頭一塊石頭”
少年的聲音在黑夜雨裏回響。
斷斷續續,模模糊糊,讓人好聽不真切。
聽了半天,另一個少年也就聽懂了第一句話。
那裏面,應該是安全的。
“師傅,應該沒什麽問題。”他扯開了嗓子,對天荒老妖道拱手道。
“進。”
本來以為自己的“應該”兩字會得罪師傅,可是他的師傅大人天荒老人眼皮都沒有耷拉一下。
“馬車裏面的人”少年有點猶豫。
他們師傅可是吩咐過,不準靠近那兩人分毫,若是他們醒來問他們話,他們也不得回應半句。所以除了每次喂那個男人藥丸,他是絲毫不敢靠近他們的。
“讓他們留在外面。”
天荒老人沒有回頭地繼續往山洞裏走。
他雖然比常人更能挨餓受凍,但他也只是肉眼凡胎,需要水,需要五谷雜糧,需要正常休息。
更何況,生機丸這種小玩意兒,早就對他無用了。
他何嘗不是餓了四天,累了四天。
而眼下的他,對他的藥,信心滿滿。
馬車上的兩個人,不,他的兩個寶,是跑不掉的。
荒郊野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沒有人能救他們。
他稍微放松心情,大步走向山洞。
正在憋尿的陶夭夭聽到這句話,心裏瞬間有一種叫做竊喜因子的東西正在爆棚。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天荒老人腳步悠悠,一步一步地走近山洞,只要他進了山洞,他們才能勉強松一口氣。
近了,更近了
天荒老人也拿劍撩開枯藤,第一步踏入了山洞。
“等等。”
腳步細碎聲停止,天荒老人突然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