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任光明神的隕落 — 第 20 章 摸手

摸手 “撒旦?”莫得勒鄙夷地切了一聲,像是在說我還會信這個? 一旁的埃克斯寇被激怒了,“撒旦怎麽了?你這個殺人犯,只配和撒旦為伍,連上帝的衣角都摸不到。蒂斯…

摸手

“撒旦?”莫得勒鄙夷地切了一聲,像是在說我還會信這個?

一旁的埃克斯寇被激怒了,“撒旦怎麽了?你這個殺人犯,只配和撒旦為伍,連上帝的衣角都摸不到。蒂斯凱神父尊重你,稱呼你為‘您’,你可別真以為自己是個君子是個紳士了。好不要臉的家夥,一個打女人的混賬!臨死前讓你喝了那麽多酒,已經是給你享受了,還不趁着現在醉生夢死的時候,趕緊去地獄羅生門裏報道。”

他看着牆邊一動不動的莫得勒,簡直氣得想踹他一腳,但新來的小弟和教皇的神父都在這,只好克制住了那火爆的脾氣。

莫得勒對這些罵聲充耳不聞。

罵吧罵吧,耍嘴皮子誰不會?他自己罵得比埃克斯寇還髒。這些人有本事就真把他擡出去,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重量,三個人,不夠。

“蒂斯凱神父?您是來給我做祈禱的,那可不可以祈禱我今天不死呢?”

伊路米納森見莫得勒邊說邊跷起二郎腿,有一瞬間想動用神力。

要不先弄暈了這兩個劊子手?殺人的事,他不是不會做,只是怕弄髒了自己的手。

伊路米納森低頭看了一眼潔白的手套,正想開口時,外面走進來一位年輕的官差。

“蒂斯凱神父,我奉捷勒長官的命令,特來向您彙報一件事,請您跟我來,我們邊說邊走。”

年輕官差恭敬地伸出一只胳膊引路,伊路米納森瞥了一眼莫得勒道,“這個罪犯四時斬首,不用管他了嗎?”

莫得勒看着他漫不經心的眼神,明明淡淡的視線看不出什麽來,他卻無端生出一股害怕情緒。

好在年輕官差很快引開了這位神父的注意,拉着神父的袖子邊走邊說,“是的,不用管他了,蒂斯凱神父。這名罪犯就交給埃克斯寇長官吧,捷勒獄官在另一邊等您呢。”

因為一時着急,他沒注意到伊路米納森看着袖子時沉下去的目光。

伊路米納森不喜歡別人碰他,立馬收回了袖子,在官差看不到的地方施展了一個淨化術。

來到捷勒所在的牢房後,捷勒屏退了那名官差。

“蒂斯凱神父,一切真是天意,我們不用着急殺莫得勒了,剛剛監獄裏有位叫作‘派洛’的海盜,淩晨發熱病死了,他的身形幾乎可以說和阿锊司先生的一模一樣,連發型都是同一個,我打算把他的頭送去給攝政大人交差,一定比莫得勒的更可信。”

捷勒說完把一張草席掀開,伊路米納森向那兒看了一眼,果然很像。

“很好,捷勒獄官,那就按您的想法來吧。對了,我這裏其實還有一封光明神大人交給攝政普瑞斯特的信,您去上交首級的時候,正好能将這封信也帶過去。”

伊路米納森從袖子裏摸出和上一封差不多外表、但火漆保持完整的信件遞給捷勒。

捷勒一邊伸手接信一邊問,“蒂斯凱神父,請問這裏面的內容我可以知道嗎?您知道的,人有時候就是會特別好奇,探索的欲望沒被滿足就會一直抓心撓肝的。好神父,您是個慈悲為懷的善人,如果這件事不是一定要保密的要務,請您向我透露一點兒,讓我知道自己将要送過去的是什麽玩意吧。”

他看向伊路米納森的眼睛裏充滿探索欲,但把信放進胸口的動作卻很規矩,一點拆開的跡象都沒有。

伊路米納森點了點頭,“這沒什麽可隐瞞的,光明神大人和我說了,信裏寫的是讓攝政大人親自迎接光明神,在火羽石林的月溪聖泉旁。這個信必須等攝政看過了砍下的首級再交給他,現在正是好時機,快去吧。”

盡管對所謂的“好時機”仍然有些摸不着頭腦,捷勒還是去砍下了派洛的頭。

臨走時,他想起了阿锊司還在監牢,便對伊路米納森問,“阿锊司先生怎麽辦,可要把他藏起來?我怕攝政大人派人來檢查,如果發現阿锊司先生還沒死,後果就遭了。”

伊路米納森想了想,“差個人把他帶去普芮格娜小姐那裏。這件事也要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就算是阿锊司先生的妹妹南恩也不行。”

正要點頭的捷勒聽到最後一句,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沒想到這件事連南恩小姐也要瞞着,如果她知道了哥哥還活着一定會很高興吧?

可是不管了,南恩小姐或許整個人都被蒙在鼓裏,不告訴她正好省去了解釋的麻煩,等一切塵埃落定後由阿锊司先生向她解釋吧。

捷勒本來是這麽想的,可是下一秒,厄蘭德突然從外面來報,說南恩小姐請求探望阿锊司一面。

這……

捷勒不知道南恩參與了此事,一臉為難地看向伊路米納森。

伊路米納森隐藏在面紗下的唇線微微掀起,對捷勒點了點頭,“您先回攝政那邊吧,阿锊司先生從後門接出去,南恩由我來接待。”

“哦。”捷勒愣愣地說了聲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剛剛神父說話的聲音莫名柔和了起來。

南恩進來的時候捷勒已經走了,有些幽暗陰濕的監獄裏只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其他官差和囚犯似乎都隐藏起來了。

她慢慢向燭光下的身影走近,逐漸看清了那人身上的道袍。

“蒂斯凱神父,原來是您。”

“嗯。”伊路米納森點了點頭,招呼南恩坐到他對面。

南恩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微弱的燭光照在身上,陰冷的感覺瞬間被驅散了大半,她不禁感到有些意外,想不到這蠟燭看着小小的,發出來的光竟然這麽暖和。

伊路米納森當然察覺到南恩的放松,眸中劃過淡淡的笑意,面紗下的嘴角微微翹起,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人,“您是來看望阿锊司先生的吧?”

南恩轉頭将室內掃視了一圈,“嗯,捷勒長官呢?他去哪裏了?我剛剛路過我哥哥的那間牢房,裏面也是沒有人。”

她說着想要站起身,卻先一步被神父按住了肩膀。

伊路米納森傾身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接着他從袖子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公文,“南恩小姐,這是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您在看這份公文之前,請先做好心理準備,令兄他……”

南恩接過信,心裏頓時生出了不祥的預感,“難道攝政大人還沒有傳出赦令嗎?”

她有些不敢看手裏的公文了。

伊路米納森這時卻不顧她想不想,直接了當地說出殘酷事實,“沒有,我對不起您,本以為可以救下阿锊司先生,想不到普瑞斯特竟是這樣的卑鄙無恥。他不但沒有發布赦令,反而讓人将您哥哥提前斬首。您路過的時候沒有見到他,是因為他已經被拉去刑場砍頭了。這些全都寫在這張公文裏。”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假話,一點也看不出撒謊的樣子。

南恩果然信了,無力地垂下腦袋。

想起以前兄妹和睦相處的場景,南恩的眼眶不自覺變得溫熱了。

有些後悔,應該早點過來的。

一只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伸到眼睛下面,南恩擡起頭,發現是神父摘掉了手套。

伊路米納森輕輕擦去她的眼淚問,“怎麽哭了?”

南恩把頭往後一躲,強行眨了眨眼睛,裝出沒事的樣子,“抱歉,蒂斯凱神父,讓您見笑了。普瑞斯特是個出爾反爾的人,菲昂絲小姐明明和我們說計劃成功了,他卻不守信義,轉眼就讓人把我哥哥殺了,簡直比那些暗黑魔怪還要狡詐可惡。”

“嗯。”伊路米納森看着南恩不斷張合的嘴巴,輕輕撚了撚濕潤的指尖,心裏有些遐想。

真美,就算哭了也那麽好看,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負。

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對,他真想把她抱進懷裏,讓她無處可躲。

伊路米納森輕輕斂下眼眸,掩去裏面見不得人的神色,幹咳一聲後才道,“沒事的,南恩小姐,您想哭就哭吧,任誰遇到了這樣不公的遭遇都會難過無比。至于普瑞斯特……我聽說偉大的光明神大人明天就要回來了,他已經委托教皇給普瑞斯特和米瑟瑞送去了信件,要這兩人在火羽石林的大道上歸還政權,這将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報複普瑞斯特的機會,可以把普瑞斯特的虛僞面具當場扯下,讓他身敗名裂。”

聽到這個消息,南恩驚訝極了。光明神大人不僅走得突然,回來得也這麽突然麽。

她擡起頭看向神父,問,“我要怎麽做?”

伊路米納森重新坐回位子上,“事情不難,南恩小姐,只是要麻煩您跑一趟,把這封信交給教皇安保羅大人。”

他從袖子裏又拿出一封信,南恩不禁好奇他那飄逸的衣袖裏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除了送這封信還有別的麽?”

南恩接過信後低頭放進納物袋,同時把已經看完的公文還給神父。

冰冰涼涼的男性的手指搭在手背上,異樣的感覺讓南恩一瞬間把手縮回來,眼睛警惕地看向神父。

只見神父兩眼無辜,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神情,關心地問,“怎麽了?”

南恩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有些黏膩,像之前在血蹄墳場那感受過的那股氣息。

也許因為這裏是監獄的緣故。

“對了,神父,您還沒告訴我呢,除了送信還要做些什麽?”南恩繼續剛剛的問題。

伊路米納森慢悠悠地放好公文,在南恩看不見的地方淡定地收回神識。

太敏銳了,總是不好得逞。

沒關系,再忍耐一段時間,等這次計劃成功,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挾恩圖報了。

伊路米納森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面上恢複正經,“有的,南恩小姐,我還需要您幫我帶個話,請安保羅教皇今晚在避難禮拜堂與我會面。我把您和菲昂絲小姐的事詳細告訴他以後,他就可以帶你們去見光明神大人,屆時你們再一起指控普瑞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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