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重生之滄瀾天妃 — 第 4 章 :一日寒

那還是個早春,止傾依舊一襲白衣,卿非也是一身玄色,兩人便如此離開了止傾待了幾十年的地方,其實,後來想想,止傾也挺膽大的,竟然敢同一個認識不過五天的男人一起步入所…

那還是個早春,止傾依舊一襲白衣,卿非也是一身玄色,兩人便如此離開了止傾待了幾十年的地方,其實,後來想想,止傾也挺膽大的,竟然敢同一個認識不過五天的男人一起步入所謂的江湖。

這還是止傾第一次從滄蕪界內出來,至少,在她記憶中是第一次……滄州滿街的喜慶紅色挂滿了樹丫,大紅的燈籠,大紅的緞子,顯示着人們對新春的祝福,希冀,或許是氣氛感染,亦或許是她骨子裏的探究心,很多事,她都是滿滿的好奇……

聽來來往往的人說起,今日是元宵佳節,那些待字閨中的少女與那些平日裏不太出門的少男都會在這個傍晚時分,走出家門,逛燈會,猜燈謎,據說,好不熱鬧……

燈會也好,中元也罷,其實,這只不過是人們為了找一個心儀的意中人而想出來的高雅一點兒,文藝一點兒的方式罷了,其目的和逛風月場所沒本質差別,都是不過為了解決生理需求,還順帶着傳宗接代,想想,古往今來的節日,大多是這個理兒……

雖說目的不怎麽好看,但花燈還是挺好看的,這便是止傾的此時最真實的想法,花花綠綠的燈籠,形形色色的行人,這可比滄蕪熱鬧上百倍……

止傾臉上套着一個寬松好看的銀色面具,提着大紅的燈籠,樂此不疲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還不時的擡擡手,撩着額頭上的發,嘴角帶着明媚的笑……活脫脫一個鄰家女孩的樣子,哪裏還有一點滄蕪的清冷。

原來她還以為自己是一個性子極安靜冷淡的人,原來,不過是沒碰到能提起自己興趣的事罷了……

每個人心中,都住着個并不熟知的自己,只要遇上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對的人……

“姑娘……過來看看這燈謎,猜對最多者可以拿到明日天女廟的頭香哦……”有小販拿着花燈,聲音抑揚的向止傾招攬着……

看小販這得意洋洋的臉,倒是将止傾的探究心思一下子勾了出來,“天女廟?何謂……天女廟?”她蹙着眉,半仰着臉,問。

那小販賊兮兮的瞟了止傾一眼,“……要是姑娘将我這的花燈盡數買去,我就好好跟姑娘說說這天女的事跡……這天女呀!可是有好多事跡呢”

自古以來,心黑之人層出不窮,打着神的名義來诓騙人的,更是屢見不鮮,只是,若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便是一個神仙,還是一個上神時,不知會作何感想?

當然,也沒人會将眼前這個對什麽都一知半解的女子和無所不能的仙界上神聯系在一起的,神總是太過高高在上,太過無不食人間煙火……

雖說止傾對世事并不熟知,但卻明白一個道理:拿別人東西揮霍時,別如此的理所當然,畢竟所有的花銷不是自己的。當然,沒來人間之前,她也不知道還有銀子這回事。

止傾回過頭來,我又不一定非得問這些人,她對着玄衣男子,“卿非,你可知道天女的事跡?”話已經出口,止傾才猛然想起,這個人,是不能說話的……

她和他皆愣住了,空氣瞬間凝結了下來……

“哦……那個……不好意思哦!……”止傾低下頭顱,擡手習慣性的摸了摸绾起的發,套在臉上的面具有些許滑了下來……

那人搖搖頭,看着她,眉目一笑,伸手,将面具上的絲線在止傾腦後穩穩系好……

動作溫柔而寵溺……她趕緊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目光。

止傾突然記起,和這個人見的第一面記起,也不過三五日,可為什麽每次自己都總将氣氛弄得如此尴尬……而且,好像自己每次和他待在一起,都會莫名的不知所措,像個孩子,明明自己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想要那個……”止傾低下去的眼神到處亂飄,瞟到不遠處一盞精致的花燈,她高興的指着那一盞精致的花燈,請求的看向卿非……她明媚的眼恰好對上他寵溺的目光,一時之間她竟然有點恍惚,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湧上心頭……

眼前這個畫面莫名的在心裏和着什麽重疊在一起……

只是,待到再注意時,仿佛那些一閃而過的情愫都是在夢境之中,竟也記都記不明晰……

他走上前去,從他那玄色袖袍底下,拿出幾兩紋銀,換下那盞紅燈……

“呵呵……小姐,你丈夫可真疼你……”那個小販谄媚的看着兩人……

一時之間,止傾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只覺得臉似乎有點微微發燙……

她顧作鎮靜的從他手中接過花燈,笑吟吟的看着卿非……

止傾突然發現,有這個人跟着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她不用擔心,花錢的問題,關鍵是卿非武功極好,還順帶着把安保問題也給解決了……

月朗星稀,上神雖說可以不必進食,可終究還是要睡覺的,他們只得找一間客棧……

這個光榮的使命,當然也是由卿非來完成……最最主要的是,止傾對人間之事,一竅不通,自然是不會的,所以理所當然的賴着卿非,便也找到了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了……

那個玄衣男子從衣袖下取出一張字條,輕輕往櫃臺上一放,“上房兩間……”

這一幕,讓止傾有些許不忍,為何老天要讓如此完美的人有這麽一個瑕疵呢?

店小二擡起頭來,看了卿非一眼,繼續低着頭理着手裏的東西,回答,“不好意思……小店上房只有一間了……”

他回過頭來,望望止傾……然後伸手入袖,再取出一張字條來,“上房一間,普通房間一間……”

“客官,實在對不住,小店目前只有一間上房了,普通間頗緊俏了些,也沒有了……”那店小二打着看都不看卿非,直接推辭着……

“……”卿非再次看向止傾。

止傾捏了捏手指,正準備上前,這時,一個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朝止傾和卿非淡淡笑着,如一個相知多年的朋友,“小二,這兩位是在下的故人,你看……能不能看在鄙人的面上,開兩間上房……”說着,他将一錠金錠放到桌上……“據我所知,最近房間似乎沒那麽緊俏……”

那人一臉谄媚,“呵呵……林老爺開口,滄州哪有人敢不給林老爺面子的……這房間呀!只要林老爺想要,随時有……”然後擡頭,朝樓上吆喝,“上房兩間……公子,小姐樓上請……”尾音拖得長長的……

卿非從身下解下屠淩劍,“啪……”一聲,壓在櫃臺上,冷冷的掃過那人……

止傾更是氣憤,她上前一步,挽住卿非的手,溫柔似水的望着他的眼,一手輕輕拔出屠淩劍鞘,放在那店小二額前端望着,那人想閃開,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止傾望都不望那店小二一眼,聲音冷冷的傳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原來還有店大欺主這一着呢,我夫婦一生最看不慣欺壓良善之人,專管世上不平事,不想死,下次便給我放聰明點……”止傾說完,劍鋒擱在店小二肩上。

“俠女饒命……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看在林老爺的面上,今兒就不多作計較,若有下次……可就別怪我夫婦心狠手辣……”

“這個女子竟然是這個啞巴的妻子?”恐怕在場的人都很是吃驚,“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子,竟然嫁給一個啞巴?”

“啞巴怎麽了?至少我夫君不像有些人,狗眼看人低……”止傾眉眼一掃,那些議論紛紛的人皆沒了聲音,“還有,我夫婦要幾間房,用不着向各位禀報吧?……”她冷冷的再掃了一眼騷動的人群,她不知道,原來自己端起架子,耍起狠來,也是這般的順風順水……

其實,自從醒來之後,她便沒有如此拿着雞毛當令箭過,只是,眼前這人,明顯的狗眼看人低,欺負卿非不會說話,這當真讓止傾心裏極不舒服……

“呵呵……兩位樓上請……樓上請……”

“給我好生招待,若是再敢怠慢在下的朋友,你知道後果的……”那個替他們解圍的男子手中拿着折扇敲着櫃臺桌面……

那小二唯唯諾諾的點頭,“是是是……”

客房之內。

“謝林老爺……我二人初來乍到,不懂得這些人情世故……”止傾微微一笑,客氣的道着謝……

“無事,皆是出門在外,再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嘛!在下姓林,單名一個安字,家就住城東,若有何困難,盡可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多謝!”止傾和卿非抱着拳,俯了俯身。

看來運氣着實不錯,路遇貴人……

止傾趴在桌上,望着卿非那張英俊的臉,半晌不說話……

他擡起手,在她眼前晃晃……眼神裏的神色似乎在說,“喂!看呆了?”

她回過神來,慌忙的別過眼去“哦……”,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止傾只覺得氣氛異常尴尬,便想出了一個點子,“那個……卿非……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今兒天氣似乎還不錯!”說完,止傾透過窗戶望去,屋外陰風陣陣,天氣确實不錯。

卿非愣了一會兒,點點頭……

可是,走到客棧前,那人玄衣之人停住了腳步,他在等着身旁的人做決定……

止傾擡起手,在兩旁的路指了指,放下,再擡起,“……哦……這邊吧!”

卿非擡起眼,看着她舉棋不定的手,眼裏充滿疑惑……看這樣子,像是極想聽聽她選擇走這邊的高見……

她微微側了側臉,“嗯……這邊看起來……更富有正義感……”

旁邊那玄衣男子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

她就知道,這個荒謬的說法扔出去,必定會有這個效果,只是,直覺告訴她,該走這邊,直覺這東西,有時候是很玄妙的……

于是,她尴尬的笑了兩聲……徑直走到了前面。

“卿非,你說,若我們去天女廟,會不會找到一點我想要的東西……”

那人只是蹙着眉,沒做任何表示,這人生地不熟的,有個人陪着,總歸是好的,盡管他們也不太熟……

“卿非……以後找客棧這種小事,還是我來吧!不過,你得教我哦!很多事……我……不懂!”她轉過身來,身後,是茫茫夜色……

那玄衣男子溫和一笑,點點頭……

剎那之間,止傾有種錯覺,如果能這麽一直走下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在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人是最容易産生感情的,依賴也好,愛意也罷,只是,她卻清楚的知道,但凡神人相戀,從來就沒有好結果的……

只是,有些依賴,一旦破土,便會如雨後春筍般扶搖直上,一發不可收拾……

------題外話------

取名這事……太燒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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