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男媽媽們
◎終于出場的某位神明:…◎
“…………”
西爾納看了看屋子裏的人,有些不确定地退後了幾步。把剛打開的門從外面關上後又再打開一遍。
“不用做這種無聊事了,這不是幻覺。”
屋子裏的人這麽說。
而在确定了屋裏的情況的确不會因自己開門的姿勢而改變後,西爾納嘆了口表示無奈的氣,還是走進屋子把門合上、又把手裏在路上購買的一些食材放在桌上。
“我以為您已經走了,”他說,“格林先生。”
衣服亂糟糟濕漉漉、還沾着不知道哪裏來的雜草的“格林先生”面無表情地呵呵了一聲,“我也是想問這是為什麽呢。”
他在被拽進那個傳送的陣法之後就仿佛被塞進了滾筒的洗衣機裏,在感覺自己幾乎快被甩得腦漿都要飛出來時還不免懷疑那個該死的法師是不是在故意整他。而在他剛剛立誓就算能夠回到以前的世界,也要一輩子都不玩大擺錘時他便被人粗魯地倒垃圾般又扔出了法陣。
和上次手賤戳了宮殿裏的傳送陣一樣,從高處墜落。
“撲騰”一聲紮進了一堆濕乎乎的草料中。
在足足用了十分鐘的時間自暴自棄懷疑人生并且給某個家夥又記上一筆後,他才掙紮着從草料堆裏爬出來,接着便又更加憤怒地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小鎮裏。
而且還特麽是掉進了某戶居民的馬廄裏!!
要不是剛好撞上了沒人,那他就要成為擁有“因掉進馬廄被人當賊捉住了”這一可恥污點的魔王了!
他怒氣沖沖地找到了西爾納的住處,又從窗戶翻進了家中,一心只想着該怎麽找某個家夥算賬。都忘了思考翻人家窗戶擅自闖入別人家裏其實也是件相當丢臉的事。
現在,面對着西爾納的詢問,他仍舊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靜。
“那個家夥呢?”
“伊蘇特嗎?”西爾納覺察到了空氣中隐藏着的點危機氣息,“他沒和我在一起。我以為你們兩人應該在一塊的…既然他沒和你一起,那也許就是又去酒館泡着了吧。”
法師先生作息十分規律。沒有興致去捉弄肯特先生時便會睡到臨近中午才爬起來,然後晃悠到鎮上的酒館跟那些已經和他熟悉起來了的常客們一邊聊天一邊灌下酸甜美味的果酒,直到西爾納睡覺前才從窗戶翻回家裏——酒館通常也會提供一些食物,他順便還能解決午飯和晚飯。
如果他今天沒有去送自己的這位朋友的話,便有很大可能是又去泡酒館了。
格林沉默了一會,然後起身捋袖子。“我去找他。”
“等一下吧,”西爾納勸告他,“格林先生還是洗個澡先換件衣服比較好,這樣很容易生病的。反正伊蘇特晚上肯定會翻回來的。”
正使用格林這個假名的魔王思考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他的這個身體脆弱得簡直就是個普通的人類,要是真遇上了感冒風寒那可真的夠嗆。
他點了點頭:“那,我該在哪裏打水?”
“我去打水吧。格林先生先去把火生起來如何?順便還能暖和一下`身子。”盡管在之前才說了伊蘇特的朋友不是客人這種話,但西爾納還是不至于在這個時候都要針對伊蘇特一下的。“衣服的話,如果格林先生不嫌棄可以先穿我的。”
魔王攏了下`身上濕乎乎的袍子,點了點頭:“嗯…謝謝您…西爾納——我可以這麽稱呼您嗎?”
“啊,當然沒問題。”
“那麽,您也請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加【先生】的。”
“啊…嗯。好的,格林。”
真好。
魔王坐在燃燒着的柴火竈邊時這樣想。
雖然某個法師能讓人氣得牙癢癢,但因此認識個這樣的朋友其實也不算太賴。就算這個朋友其實是注定要來打敗他的勇者也一樣。
他甚至都因此有些憐愛這樣一個溫柔好性格的小孩了,并且連帶着對利用這麽一個好孩子當工具人的某個家夥更有意見了。
‘自私到極點的可惡家夥,眼裏永遠只有他自己,為了利益能輕易選擇背叛。’他想,‘就算做不到原來的魔王想做的那些事,但我也總得給他一點教訓。’
向他提出請求使用傳送魔法的代價他還沒有收取,法師使用魔法時他其實的确是能夠感覺到自己還在永夜的那個身體是接受到了某個請求的。
原來的魔王還願意親自聽某人的請求估計就是為了對方一想要使用黑魔法就能立刻逮住那家夥吧。
被溫暖的熱浪熏得有些昏昏欲睡了的魔王迷迷糊糊地思考着:這次絕對不可能讓那家夥白嫖了,一定得收取代價——那家夥沒獻上祭品,所以他當然可以親自動手挑選代價了。
只是,該選什麽東西好呢?
眼睛?耳朵?聲音?好像對某人來說影響不大。
幸運?健康?金錢?似乎挺不錯,但是對他本人來說也沒什麽意義。
——那,魔力呢?
他突然想到。
我為什麽不可以從他那裏收取魔力作為代價,然後讓這具孱弱的身體擁有使用魔法的能力呢?
至少這樣他的這個身體還能有點自保的能力了。
很快清醒了過來的魔王做好了決定,于是便開始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從某人身上索取自己應得的代價。
而與此同時,正在酒館裏和人勾肩搭背吹牛聊天的法師剛給自己又灌下了一大杯的麥酒,在享受夠了那股飄飄然的醉意後便注意到了天色的變化。
“我得回去了。”他醉醺醺地數出足夠的酒錢,又和一起聊天的酒友們告了別,然後想着該給自己醒個酒了。
“…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喝太多…”他站在酒館門口對着不知道是誰的什麽存在嘟哝,“不然我還能做什麽呢?我活得太長了…好了,我要醒個酒,為了不讓我路上摔着,請您允許我使用醒酒的小魔法吧…”
一邊說着,他胡亂地在胸`前畫了個圓日。然後開始磕磕絆絆地念咒,幾次都差點咬到舌頭。
好不容易念完咒語,法師卻突然發現了什麽一般,猛然擡眼短暫地清醒了一下:“等等!我的魔力是怎麽回事?”
這種被抽取了部分魔力的腎虧感……
“是您抽的嗎?”本質上腦子壓根就一團漿糊沒清醒過來的人立刻發了瘋,還陰陽怪氣了起來,“不是吧不是吧,就一個醒酒的小魔法而已,您居然抽我的魔力!真是個小氣鬼呢。就這您還敢說還愛我呢?”
某個存在被他這通發瘋無語到了。
于是,發酒瘋中的法師很快發現了自己使用不了醒酒的魔法了。
【——給我一路摔回去,然後嘔吐到你自己身上并且宿醉頭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