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潇，今日的功課完成了？武藝練得如何了？”

葉潇然記得，每次南宮陵要發火的時候，都會直呼他的全名。

在外人面前，絲毫不給他留面子地教育他。

他繼續拉着梨花娘娘的衣角，沒有理他。

“母後，我不想離開你。”

就算是夢，就算是幻覺，他也想和母後好好在一起。

多一秒，一秒也好。

“好好好，母後不離開，母後給你做梨花膏，潇兒認真做功課好不好？”

梨花娘娘一如既往地溫柔，帶着冬日裏暖陽的味道。

他午夜夢回，想念如渴如饑的味道。

“慈母多敗兒！待會我來檢查，若是過不了，南宮潇，今晚別想吃飯睡覺！”

南宮陵留下狠話，一把扯開葉潇然。

葉潇然現在只是**歲的身子，又落水着涼，虛弱得緊，哪裏禁得住南宮陵這一扯。

梨花娘娘被南宮陵牽走了。

門悠悠關上。

葉潇然楞楞地看着自己的手，還有手裏屬于母後的梨花微雨味。

不，他不能離開母後。

他急忙掀開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沖動門口就要拉門。

身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陵，你怎麽老是對潇兒那麽兇？”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梨花娘娘。

“花兒，他出身就是天家人。若是不能自己變強，就只有死路一條。”

南宮陵的聲音，無奈、嘆息、甚至有葉潇然從來不知道的疼惜。

“可是，陵，潇兒他不做皇帝，有安身立命的能力便好，你不必如此苛刻。”

葉潇然從來不知道，他的母後在南宮陵面前如此大膽，直呼現任皇帝的名諱，還把未來皇帝主誰挂在口邊。

“花兒，潇兒他，是最優秀的，也是最合适的。”

南宮陵的語氣篤定、誠懇，那一句非他不可讓葉潇然都皺了眉。

這麽多年，莫不是他錯壞了南宮陵？他要拉開門的一只手緩緩放下。

“陵，你忘了？當初我執意給潇兒選這潇字，便是希望他潇潇灑灑，自由快樂地平安過完一生就好。”

葉潇然聽得出來，他的母後這般語氣便是有些氣惱了。

原來，這潇字，是母後為他所選。

潇潇灑灑？自由快樂？平安一生？

可惜，母後在世時，他沒有體驗過這般生活，母後走後，他也沒有體驗過這般生活。

“好了，花兒，這事還早，我們以後再議。別生氣了，我下次對他溫柔些就是了”

南宮陵和梨花娘娘的聲音逐漸飄遠。

“葉潇然。”

他聽到身後的人這樣喊他。

葉潇然知道，都是夢了。

“錦衣衛都督大人。原來你小時候演技就已經如此高超了。”

他轉過頭去，甩開離染的手，臉上的懵懂無知被慣常的似笑非笑代替。

“究竟這是什麽任務？”

離染難得跟他鬥嘴，直接切入主題。

“合作。”

葉潇然沒再理他，從門縫看到漸行漸遠的男女，眼神晦暗不明。

“我跟他相處這麽多年，雖然他對你陰晴不定，但是，我覺得，他對你的關心多于”

離染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知道他的心結，怕他不願意離開，開導他。

“跟他相處這麽多年，你就不知道他其實一直都有知道你的底細，只是把你當成狗利用？”

葉潇然不出聲則已，一出聲驚人。